一處街道的偏僻小巷中,突兀的出現了兩個身影,一個身影一手扶着另一個人影,另一隻手則是拿着這個時代本不應該出現的兩柄槍。
肯尼斯睜開了Lancer的手,來到巷口,望着外面屬於冬木市的夜景。
三個令咒已經沒有了,他已經沒有任何能夠制約Lancer的手段了,作爲一名參與聖盃戰爭的Master,他的旅程竟然在第一天就這樣結束了,這對一直自詡天才的他來說真的是一種恥辱。
然而就在此時,他聽到了來自身後Lancer的聲音。
“我的主君,請不要灰心!”
聽到這裡,肯尼斯驚異的望着Lancer,此刻Lancer屈膝跪在地上,對着應該已經沒有Master資格的他低下了頭顱。
“我將盡我所能爲您捧上聖盃,我們還有機會。”
“真的嗎?”不是對他們會獲得聖盃感到質疑,肯尼斯質疑的是Lancer是否會依然效忠於他,在已經沒有令咒的現在。
“自然,這是我曾立下的誓言。”
Lancer如此回答他。
肯尼斯沉默了,作爲一個天才,他只是驕傲卻並不是笨蛋,之前他決定用令咒命令Lancer偷襲的時候也曾有對Lancer的不滿在內,爲何不對身爲Master的他說出自己真實的願望。
但是現在他明白是他錯了,懷疑,不滿,這些都是沒有必要的東西,因爲在沒有令咒的情況下Lancer完全可以帶着對他有好感的他的未婚妻索拉直接離開組成另一對主僕。
但是如今在他們之間既沒有令咒制約,也沒有魔力輸送的羈絆的情況下,Lancer依然毫不遲疑的對他誓言效忠。
如今他終於理解了,他是一個天才般的魔術師沒有錯,但是他只是魔術師,而不是英雄,而被召喚而來的被他有些看不起的英靈們無愧於他們英雄的身份。
Lancer從未對他說謊,Lancer確實是爲他奉上忠誠,或許在剛剛的戰鬥中Lancer所謂的騎士精神讓他很不滿,但是現今也是這樣的騎士精神讓Lancer依然聽從他的命令。
在自我反思了一下之後,肯尼斯也發現了自己的問題,之前可以看出,出場的五名Servant中有三名Master現身在戰場,而他們的實力無疑都是比他弱了很多,既然如此,爲何他們都有勇氣出現在那裡?是啊,是他自己懦弱了,無論出於什麼原因,他沒有利用自身不提供Servant魔力的優勢主動出擊而是躲在一旁是一個事實。
“Lancer。”
“我的主君,請吩咐。”
“帶我回賓館,準備下一場戰鬥。”
看到肯尼斯恢復了戰意,Lancer也不由得欣喜,雖說之前肯尼斯讓他偷襲其他的Master,但是無論如何肯尼斯都是他誓言效忠的主君,即使是違背了他的意願,但是主君的命令就是命令。
走在半途,肯尼斯停頓了一下。
“Lancer,回去之後用布條將你的淚痣遮掩起來。”
“是!”沒有思考肯尼斯這條命令的含義,Lancer只是遵從肯尼斯的命令,而肯尼斯則是想到了自己的未婚妻。
好不容易和Lancer的關係有了突破性的進展,有些事情還是掐死在搖籃裡比較好。
而在海邊倉庫的這裡,白井月看了一眼有了些許睏意的御阪美琴,就打算離開了。
“那麼今天就到此爲止了。”
然後,白井月轉頭看向了守護愛麗絲菲爾的Saber:“Saber,我知道你和Lancer有對戰之約,但是我是不可能對此放任的,襲擊我Master的仇我是不可能忘記的,如果我有機會的話,我絕對不會對Lancer留手。”
“明白,雖然是Lancer的Master使用令咒的原因,但是Lancer的攻擊已經是一個事實了。你和Lancer的戰鬥我不會干預,但是如果是我和Lancer先遇到,還請閣下讓我們公平決鬥。”
“沒有問題,那麼再見了,征服王還有騎士王。”
說完,白井月摟着御阪美琴的小腰,飛上了天空。
Saber看着這個戰場上的最後一個人Rider,用極爲複雜的目光。
“結果,你究竟是爲了什麼來到這裡的呢?征服王。”
“誰知道呢,餘也沒有仔細地考慮過這件事。”
面對Saber的提問,彪形大漢Servant好像事不關己的樣子。
“Saber,你先跟Lancer作一個了斷吧。之後餘再跟Lancer和你之中的勝者決鬥。”
“······”
Saber還想還嘴,但是感受着左手拇指上傷口的疼痛,最後一語不發。
“那麼騎士王,我們就暫別了。下次見面的時候,再好好讓餘熱血沸騰一番吧。”
然後,伊斯坎達爾轉過頭看向了自己的Master:“喂,小子,你有沒有什麼帥氣的臺詞要說?”
“我要回去!”受了太多打擊的韋伯此刻只想要回去。
“就不能更像樣一點嗎,這小子。”
Rider嘆着氣把Master放入自己的懷中,拉緊了兩頭神牛的繮繩。公牛嘶叫着,發出雷電,從蹄子處發射閃電向天空奔騰而去。
“再會!”
伴隨着雷電的轟鳴聲,Rider的戰車向南方的天空中駛去。
愛麗絲菲爾終於從緊張的情緒中解脫出來,舒了一口氣。再次環視四周,周邊一帶滿是瘡痍。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五個Servant會聚一堂,其中幾個人毫不吝惜自己的寶具,在戰場上肆意炸裂。
“首輪的戰爭就激烈到了如此的程度,這樣的聖盃戰爭在過去有過嗎?”
愛麗絲菲爾並不是懼怕戰場上被破壞的痕跡。聖堂教會的管理人要對聖盃戰爭的隱匿性負責。這裡宛如遭遇了大地震一樣,管理人一定會動員教會的人員,認真清掃戰場。
Saber還是沉默,凝視着Rider飛過的天空。她的側臉上沒有剛纔拼死搏鬥留下的興奮和憔悴之色,只是凜然而又沉靜地站在戰場上。
可是愛麗絲菲爾與Saber沉着的儀態相反,因爲她知道Saber負了很重的傷。
“Saber,左手怎麼樣了?”。
“是。嚴重的失態。就像Rider所說的那樣,如果不與Lancer對決解除傷口的詛咒,會妨礙到與其他Servant的戰鬥。”
騎士王淡淡地訴說的語氣,愛麗絲菲爾從中聽不出任何讓人不安的信息。Saber的剛毅反而安慰了愛麗絲菲爾。
“······謝謝你Saber。多虧了你,我才活了下來。”
愛麗絲菲爾低頭說着,Saber向她報以微笑。
“我之所以能專心於前方作戰,是因爲背後有你可以託付。愛麗絲菲爾。”
愛麗絲菲爾又再次感到了,Saber的堅強、勇敢和溫柔。
“戰鬥現在纔剛剛開始,愛麗絲菲爾。今夜的戰爭只不過是接下來一連戰鬥最初的一夜而已。”
“是啊。”
“雲集至此的都是強敵,從不同的時代被邀請來的英雄們沒有一個是泛泛之輩。這就是······聖盃戰爭。”
Saber的聲音中沒有焦躁和畏懼。在風暴來臨之前,戰士的心情是既平靜又興奮。戰士昂揚的鬥志和滾燙的鮮血,是無論任何時代任何世界都不會改變的。
而正如Saber所說,一切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