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庭一騎小心翼翼地踏入教學樓,來到白井月身邊。
剛剛的景象真的是有點嚇到他了,這也就是白井月,之前如果是他站在白井月的位置,此刻不知道會是怎麼樣呢。
“白井前輩,我們現在怎麼辦?”
“不怎麼辦,按你說的,先救人吧。有這些學生在場,我也束手束腳的,一個不小心打死就不好了。”
這話當然是蒙櫻庭一騎的,以白井月對力量的控制,怎麼可能產生誤傷?只是白井月不想將這一點說出來,他想更多地瞭解一下這個鬼蜮,在鬼蜮不敢主動靠近的情況下,那些被困在這裡的學生,就成了現在唯一的信息來源。
在櫻庭一騎點頭同意白井月的提議後,白井月當即行動起來,對於所有幸存者位置都一清二楚的白井月徑直朝着最靠近他的那個人走去,讓白井月有些無奈的是,在一樓教室裡躺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倖存者已經昏過去了,根本無法回答他的問題。
“行吧,櫻庭,你先她抱出去。”
櫻庭一騎看着躺在那裡身上衣着有些散亂的少女,有些尷尬,雖然看着成熟,但他現在是貨真價實的十八歲青年,這麼去抱一個可能有主的少女,似乎有些不大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現在代表着超災對策室來救人,在乎這些細節幹什麼?”
白井月白了櫻庭一騎一眼,然後若有所思:“你不會是真的看上對方了吧?”
櫻庭一騎嘴角抽搐,他怎麼可能這麼沒譜,一眼就看上了一個?純粹是白井月之前刺激他刺激得太過了,讓他現在心有慼慼然罷了。
看了一眼白井月抱着水銀燈一直沒打算鬆開的手,櫻庭一騎就知道這活只能他來做,嘆了口氣後,櫻庭一騎上前,稍稍整理了一下少女的衣襟後,他將少女背起,朝着外面走去,就在他即將走出教室門,踏入都隱隱有黑色霧氣流動的走廊裡時,櫻庭一騎腳步驟然停住。
他突然意識到,他此刻能夠在這裡安然行走,是因爲他在白井月身邊,如果他獨自行動的話,估計會和之前他看到的那樣,被不知名的力量包裹,然後莫名其妙消失不見。
回頭看向白井月,見白井月一點沒有出來的意思、似乎要留在教室裡四處調查,櫻庭一騎不禁有些慌張地開口問道:“白井前輩,您···不和我們一起嗎?”
“和你們一起幹什麼?”
白井月不解地看着櫻庭一騎,看到櫻庭一騎那一副有些害怕的模樣,露出略顯鄙視的表情。
“你已經是個成熟的超災對策室成員了,要學會自己想辦法打破僵局,對方本體不出手的情況下,這也就是個b級別的鬼蜮而已,你連b級別都搞不定嗎?”
面對白井月的鄙視,櫻庭一騎欲哭無淚,他只是有點靈力的普通人啊,說實話,單論個人戰力,他還不一定比得過觀世徹呢,觀世徹都需要靈裝和隊友,他獨自一人在揹着人動用不了靈裝的情況下,對付c級別妖怪都可能涼啊。
“安心去吧,我看這傢伙似乎沒有殺人的意思,你中招了或許還好一點,這些學生也太不靠譜了,你中招的話,興許我們能借此弄清楚對方的身份,到時候我把你再救回來就是了。”
櫻庭一騎一聽,就知道白井月是打算把他當做探子,不過他也沒什麼想法,白井月雖然有些不靠譜,但實力和信譽都是有保障的,應該是不會害他,所以在猶豫了一下後,櫻庭一騎踏入黑色霧氣越來越濃郁的走廊。
來到走廊上的一瞬間,櫻庭一騎就微微有些後悔了,縱使是有靈力傍身,他依舊是感覺到了深入骨髓的陰冷,彷彿有什麼十分恐怖的存在於他背後的方向盯着他。
他回頭一看,走廊空曠無比,只有些許廢棄地紙張隨風飄蕩,月光透過窗戶傾灑進來,似乎將走廊照得澄亮,可是櫻庭一騎莫名其妙地感覺眼前得意一幕陰沉無比。
是因爲走廊兩側各種古舊的塗鴉?還是因爲走廊深處月光都無法照亮的黑暗?亦或是···這不知從何時開始,於自己心中蔓延的恐慌?
櫻庭一騎無法確定,聽聞着不知何處颳起的風,感覺眼前的一幕愈發滲人的他當即轉身朝離開教學樓的大門走去。
一路上,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好像那個製造鬼蜮的存在不準備對他們動手似的,櫻庭一騎在邁過大門的瞬間,真的是鬆了口氣,以爲有白井月坐鎮,那個傢伙不敢對他動手呢,結果在他邁過門的一瞬間,他後悔了。
眼前的場景並非是學校被推倒的另一半廢墟,而是一條和之前所見差不多的走廊,看着窗外,櫻庭一騎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麼回事竟是已經來到了五樓!旁邊教室門上刻着五零三的門牌,也證實他並沒有看錯。
沒有白井月在身邊,櫻庭一騎也不敢隨便亂晃了,他緩步後撤,打開五零三教室的門後,帶着背上的女生躲了進去,一眼掃了一遍教室確認沒有什麼異狀後,將教室門輕輕掩上,而後透過縫瞄着外面的走廊。
片刻後,一陣腳步聲傳入了櫻庭一騎的耳中。
這讓櫻庭一騎緊張了起來,他一隻手按在門縫上,另一隻手緊握着手提箱的把手,他不確定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是倖存者的還是居住於此的妖怪的,所以他做好了戰上一場的準備。
至於說白井月··他現在也只能相信白井月不會害他了。
感覺到櫻庭一騎即將和第二個倖存者匯合,白井月微微有些意外,他本以爲那個鬼蜮的控制者轉移櫻庭一騎是爲了將他們分開而後各個擊破,以謀求更多的畏,但現在對方卻開始放任倖存者匯合,這···稍微有點奇怪啊。
對方的目的和正統的妖怪相去甚遠,這片鬼蜮也和他印象中厲鬼製造的鬼蜮完全不同。
對方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