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忌野靜流都有些迷迷糊糊的,她不明白倉橋京子爲什麼找她。
她已經和周圍的人打聽過了,倉橋京子是陰陽廳廳長倉橋源司的女兒,按理說,和想要奪權的咒禁道之間是絕對對立的,可是看倉橋京子那態度似乎是想要交好她?
是因爲不知道她的身份嗎?
只是因爲那個男人交給她的十字架就來交好她,倉橋京子和那個男人之間又是什麼關係?
抱有這種疑惑的忌野靜流在放學後跟着兼職監視她的諫山黃泉和土宮神樂一起朝着女生宿舍走去,然後她們一同看到了讓她們很不適應的一幕。
那個在咒禁道中,殺伐果斷,一言決他人生死的咒禁道次任當主,此刻竟是手持掃把,好似普通清潔工一般,清掃着宿舍地面。
“姐姐!?”
忌野靜流很是詫異,她印象裡忌野剎那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對此忌野剎那倒是很坦然。
“我們是戰敗者,能夠有一條活路已經很不容易了,不用擔心我,我沒關係的。你呢?學校感覺怎麼樣?”
實際上忌野剎那並沒有她說的那麼輕鬆,對於從來沒有做過家務的她來說,清理整個女生宿舍的任務真的是很辛苦的工作,但爲了忌野靜流,她決定將所有委屈和不甘全部承受下來。
忌野靜流不知道忌野剎那的良苦用心,只是對眼前的景象感到心痛。
“我過的還不錯。”
想了想,忌野靜流沒有將倉橋京子要找她的事情告知忌野剎那,她不想再給忌野剎那增加負擔了。
所以在大概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能說的都告知忌野剎那後,忌野靜流便獨自一人回到了房間裡。
她認爲這樣就可以糊弄過去了,但忌野靜流忽視了一個問題,她的姐姐,可是會讀心的。
雖然在諸多人員的監視下,她不能使用咒術也不能召喚靈獸,但讀心這種能力是被動的,完全不需要消耗靈力就可以使用,所以忌野剎那當即就知道了忌野靜流晚上要去找倉橋京子的事情。
和之前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超災對策室身上的忌野靜流不同,忌野剎那早早地就調查了陰陽廳的情況,並對倉橋京子有那麼一點了解。
倉橋京子所言的靈刀以及十字架,讓忌野剎那也很是好奇,照那個倉橋京子的說法,所有可以化爲寶石狀的靈刀都是那個叫白井月的男人給出來的,那麼那個男人圖什麼呢?
興趣使然忌野剎那是不信的,誰興趣使然會給出那麼多珍貴的東西?
圖人?
不管是諫山黃泉還是倉橋京子,亦或是忌野靜流,都是難得一見的美麗少女,可若白井月真的有這個心思,應該早就下手了纔對,別人就不說了,倉橋京子絕對屬於可食用範圍了。
可是據她觀察,那個名爲倉橋京子的少女,還是未經人事的女孩呢。
白井月這個人太過危險了,忌野剎那實在是不想讓忌野靜流和白井月再有什麼牽扯,可是忌野靜流身上的約束之鍵是白井月的所有物,雖然忌野靜流現在能夠對其進行控制,但顯然白井月是隨時可以將這份控制權收回的。
思量再三後,忌野剎那嘆了口氣,只好當做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
夜幕降臨,忌野靜流從牀榻上爬起,穿好衣服後悄悄地來到倉橋京子的門前,擡手輕輕敲門。
“進來吧,門沒有鎖。”
忌野靜流推門而入,還不等她和倉橋京子說些什麼,倉橋京子一把拉過她的手,進入了位於宿舍一角的圓形傳送門中。
濃烈的失重感讓忌野靜流下意識地將靈力注入到猶大的誓約中,準備召喚出猶大的誓約保護自己,但往日瞬間便可以溝通的猶大的誓約,此刻竟是如同死水一般,毫無波瀾。
“不要太緊張了,這裡很安全的。”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忌野靜流緩緩睜開眼睛,然後看到了將猶大的誓約交給她的白井月。
不知爲何,看到白井月的瞬間,忌野靜流就感覺內心平靜了許多,她環顧四周,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帶她過來的倉橋京子正站在門一樣的物體前,低頭檢查着什麼,之前在班級裡認識的少年奴良陸生一改之前的形象,渾身散發着妖氣跪坐在白井月不遠處。
之前見過面的水銀燈,正和另一個孩子在房間的角落中玩鬧,一身寒氣的雪女忙碌着做着飯。
“這裡是?”
“這裡是我的現在的臨時住所。”
白井月微微聳了聳肩,笑着對忌野靜流說道:“也是我每天晚上教導弟子的場所。”
“弟弟子?”
“嗯,京子和陸生都是我的弟子,他們跟隨我學習如何戰鬥。你的話拿了約束之鍵的你其實勉強也算是我的弟子,怎麼樣,要和他們一起跟我學習嗎?”
忌野靜流看了看倉橋京子,又看了看奴良陸生,很是猶豫,白井月看出了她猶豫的原因,補充說道:“不用擔心身份的問題,這裡沒有人會在乎這個,你只需要告訴我,要還是不要就可以了。”
忌野靜流的心臟急速地跳動着,她擡起頭看着白井月的雙眸,喊道:“我要!”
在經歷過之前的事件後,忌野靜流內心升起了對力量的渴求,如果她有足夠的力量的話,或許那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所以此刻,面對跟隨白井月學習的機會,她幾乎沒有做任何思考就答應了。
“那好,以後每天晚上你和京子一起過來就行了。唔,和他們兩不同,你的情況有些特殊,靈力的修煉可以暫時緩緩,主要還是對猶大的誓約的運用。”
看着忌野靜流脖頸上掛着的十字架,白井月嘴角微微上揚,問了一個可以讓忌野靜流思考很多年的問題:“你知道,猶大有幾種用法嗎?”
“啊咧?”
自此,忌野靜流開始跟隨白井月學習如何使用猶大的誓約。
時間緩緩流淌,衆人的生活重歸平靜,靜謐得彷彿什麼戰爭都沒有發生過似的,數月的時光就此消逝,眼看着上巳節又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