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章公寓的瞬間,奴良陸生的動作微微有些變形。
說實話,奴良陸生心中稍微有些忐忑,他也是一個半妖,作爲半妖,他平日裡也對半妖之裡和半妖之裡牽頭所誕生的妖館,也是有所關注的,只是條件所限,他一直沒有去過這兩個地方。
這是他第一次親自接觸自己曾經好奇甚至是有些憧憬的地方。
走進大廳,映入眼中的,是低調奢華有內涵的裝修,數張桌子放在大廳中央,幾個人影分別就坐,皆是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
人數比他之前感覺到的爆發畏的人數少一些,顯然有些人並沒有摻和這一次見面,不過沒有關係,只要有人出現就好,這意味着對方願意交流,從不遠處被綁着的岸涯小僧來看,對方應該是抱有善意的,再不濟也是中立。
“你們好,我是奴良組三代目候補,奴良陸生,現全面負責和四國妖怪的交戰事宜,能否請各位將這個來自四國的妖怪交予我處理?”
“什麼全面負責,不過是個候補。”
長着角的少女彆着頭,爲自己平靜的生活被打擾而不滿地抱怨着罪魁禍首之一的奴良陸生,說完之後,意識到這句話會對奴良陸生造成何等傷害的少女頓時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厭棄之中,將頭深埋在自己的雙膝之間,甚至妖化都解除了,變成了普普通通的少女。
知曉這位同伴那一嘴毒舌得罪死人不償命而後深深自我厭棄的性格的其他人見狀均是無奈嘆了口氣,其中一人站起身來,爲她辯解道:
“咳咳,不好意思,她並沒有什麼壞心,只是稍微有點”
“沒事,這件事情確實是我的不妥,將戰火波及到了無辜的妖館。”
奴良陸生很是乾脆地認錯,令低頭厭棄自己的少女和站起身來說話的男人皆是一愣,男人若有所思地擡起頭正視眼前銀髮少年,微微一笑,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反之冢連勝,祖上的血脈是一反木綿。”
奴良陸生有些發愣,一反木綿?這個妖怪他知道,本體是由棉花爲材料製作的長十一米的布,但這種妖怪會和人類之間有後代?
有些想象不能啊。
知曉一些成年人知識的奴良陸生感覺自己三觀遭受了挑戰,不過很快他就強迫自己忽略了這個問題。
這個世界奇葩的事情太多了,也不差這麼一件。
深呼一口氣調整好心態之後,奴良陸生看向其他人,相對於反之冢連勝這位一反木綿的後裔,其餘這幾個武力不低的半妖令他更爲在意,或許是因爲奴良陸生自我認錯的態度,這些人在奴良陸生的目光掃來之後,便一一做着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雪小路野薔薇,反之冢連勝的ss。”
這位是雪女,對於雪女,奴良陸生是不陌生的,他那位後來跟隨在白井月身邊的冰麗姐姐,就是一位雪女。
“你好~我是青鬼院蜻蛉!少年,你真的是十分優秀啊!並非s也並非m,兼具二者特性,隨着身份的轉變而具備不同的性格,可謂是”
青鬼院蜻蛉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其他人按了回去,奴良陸生可不是妖館裡的同伴,可以說些稍重的玩笑,不管怎麼說,這位也是奴良組的三代目候補,激怒對方並不是很好的選擇。
不過隨着身份轉變而具備不同的性格是怎麼回事?
奴良陸生並沒有在意青鬼院蜻蛉的話語,他自身的性格隨着妖化而有所改變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其他人雖是在意,但顯然這種事情不適合在這個場合詢問,於是,衆人繼續着自我介紹。
“髏髏宮歌留多。”
扎着雙馬尾的無口少女維持在人類形態,這令奴良陸生無從得知其本體身份,不過從裝束來看,這位是以ss身份站在這裡的,想來實力應該不弱。
“我是凜凜蝶大小姐的ss,御狐神雙熾。”
緊接着無口骷髏宮歌留多做自我介紹的,是有着九條尾巴的男人,這位也是奴良陸生最爲在意的人,九尾妖狐這種妖怪,人類整個歷史上也就記載了那麼幾個,沒想到眼前居然有這麼一個。
“我是白鬼院凜凜蝶。”
此時介紹的,正是之前語出惡言的女孩,從其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行爲來看,本性應該不錯,那些惡言某種程度上也是事實,所以奴良陸生便對白鬼院凜凜蝶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表示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
“我是夏目殘夏,沒想到奴良組的三代目,居然和我們是同類呢。”
戴着奇怪頭飾的男人所說的話語,令奴良陸生略微有些訝異,看來這位另一半的血脈和眼睛一類的妖怪有關係,竟是能夠看出他的身份,想到這裡,奴良陸生索性解除妖化,以人類形態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看着眼前這溫和了許多的奴良陸生,衆人頓時明白之前青鬼院蜻蛉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不過話說回來,半妖居然可以成爲奴良組的首領嗎?
之前想着如何自我介紹的渡狸裡一時間都愣住了,而後有點懷疑人生,同是半妖,爲何差距這麼大呢?
眼看着奴良陸生的視線掃來,渡狸裡哀嘆一聲,有氣無力地將自己的名字報上。
認識了在場的八位之後,奴良陸生隨即將視線看向了被綁在角落、嘴都被封上連敗犬的哀鳴都發不出的岸涯小僧。
“很高興認識各位,不過時間緊急,還是早些進入正題比較好,各位能否將岸涯小僧交給我呢?現在是四國八十八鬼夜行和奴良組之間戰爭的關鍵時刻,岸涯小僧作爲四國的幹部,還是比較重要的。”
“你把他要走是要做什麼?處死嗎?”
奴良陸生不解地看着渡狸裡,要如何處理岸涯小僧,理論上來說是奴良組的私事,外人是沒有資格去幹預的。
面對奴良陸生的疑問,渡狸裡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其實很不想摻和這件事情,但怎奈他父親當年對他還算不錯,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四國八十八鬼夜行的幹部就這麼被幹掉。
說實話,直到現在他仍然有些沒弄明白,那個鹹魚到了腦子裡除了生娃就只有生娃的傢伙,怎麼會突然發起對奴良組的戰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