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的黑夜,總是來的有些快,白井月四人還未走到村莊的時候,天色就完全黑了下來。??
當他們來到村口的時候,卻是現有不少人在巡邏,臉色嚴肅。
雖然以往他們借住的村莊也有巡夜的人,但是無論是數量還是專注程度,都比眼前的這些人差多了。
在幾人疑惑的時候,一個手中握着鋤頭的男人走了過來,看着渾身武裝的鬥牙王和一身華貴衣服的白井月與御阪美琴,緊張地問道:“你···你們是什麼人?”
白井月走上前去,一直以來和別人的交涉,都是白井月來進行的,雖然御阪美琴也能夠擔任這個職責,但是這個時代的大環境註定了御阪美琴出面交涉的效果沒有白井月好。
而鬥牙王···身爲妖怪的他更加信奉力量,雖然對人類的認知刷新了一遍,但是和實力不如他的人類說話的時候總是帶着一些傲氣。
那太過明顯的傲氣用來談判可以,正常的交涉,就有些不合適了。
“我是來自京都的法師,請問這裡生了什麼事情嗎?巡邏的人比其他村落多出很多。”
聞言,男人激動地走到近前。
“您,您真是法師嗎!?”
“哦?生什麼事了?”
“請,請您幫我們除去村中的妖怪!”
和鬥牙王對視了一眼後,白井月再度詢問:“究竟什麼情況?”
男子帶着白井月幾人來到村落的一角,似乎是防範什麼東西似的四處張望。
“是這樣的,法師大人!幾個月前,我們村莊裡來了一個看起來很有能力的陰陽師大人,說是追着什麼妖怪來到我們村莊。”
提到那所謂的陰陽師,男人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
“可是,這麼長時間了,那個人都沒有除去所謂的妖怪,反而我們村莊因爲那個人的到來開始出現怪事,每天晚上都能夠聽到奇怪的聲音,第二天早上總有一些人好像身體被掏空一樣,神情恍惚,虛弱無力。好幾個人在幹活的時候出現失誤,死了!”
聽到這裡,白井月也就大概猜出來是怎麼回事了:“所以說,你們懷疑那個人自己是妖怪?”
“是···是的!”
“既然如此,你們爲什麼不找其他陰陽師?或者乾脆逃跑呢?”
至於圍攻妖怪這個選項,白井月諒他們也不敢,如果那個人是以行人的身份進入,那麼未曾體會過妖怪戰鬥力的他們,可能會對其進行圍攻。
可是,那個人是以陰陽師的身份來的。
如果他們敢攻擊,不管那個人是不是真的妖怪,都可以直接殺死他們。
陰陽師在這個國度的地位,可比平民高多了,襲擊陰陽師,這個罪名沒有人敢承擔。
對白井月的疑問,男人苦笑。
“我們也找過其他陰陽師,可是那些陰陽師看到那個傢伙的一瞬間,就對我們說管不了,然後就離開了,漸漸的,也沒有陰陽師願意來我們這裡了。”
白井月皺眉。
他想過陰陽師敵不過妖怪,被全部殺死的劇本,這種見一面就表示打不過然後就跑的劇本,他還真沒猜到。
“至於逃跑,我們能往哪裡跑呢?”
如今剛剛渡過南北朝動亂,人類社會還沒有完全恢復,這個時候,流民的死亡率可是非常高的。
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進入叢林狩獵的,那些野獸,還有那些妖怪,讓叢林一直沒有被人類征服。
沒有耕種的土地,就意味着沒有食物來源,逃跑,就意味着餓死!
“有點意思,讓人見面就逃嗎?帶我去看看。”
“是···是的!不過···”
說着,男人的目光看向了手中拿着莫名盒子狀物體擺弄的女人,和一旁正在看感受秋風的佩劍男性。
這個年頭,普通的護衛也可以持劍,所以男人並不相信鬥牙王的實力,出於對兩人安全的擔憂,男人暗示着白井月。
對男人的暗示,白井月覺得有些好笑。
這裡三個人如果實力全開,別說一個數月連一個村莊都沒有搞定的妖怪,半個日本的戰鬥力在此都討不了好。
“我妻子的能力不下於我,至於這位,他是一名武士。”
聞言,男人對鬥牙王低下了頭。
“原來是武士大人!請原諒我的無禮!”
鬥牙王被突然起來的道歉嚇了一跳,他對於武士在這些人心中的地位還是沒有完全理解。
“好了,他不會介意這些的,快帶我們去那個傢伙那裡。”
“是!”
在男人的帶路下,幾人來到了村落中和之前幾人所在的地方同樣偏僻的區域,在衆多空出的房屋中央,窗口透出的燈火如此顯眼。
“就是那裡嗎?”
“是的大人,就是那間屋子!自從他進去之後,除了找我們交換食物,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了!”
聽到這個村民這句話,白井月有些無語。
如果真的是妖怪,還和你換食物?
直接搶奪或者開殺都比這個好吧?
估計這些村民是因爲對妖怪太過恐懼而失去了判斷能力,爲了不讓自己被恐懼吞噬,只能夠將恐懼化爲一個具體的形象,置於村中唯一的外來者身上。
不過既然已經到了這裡,也沒有不進去看看的道理,而且,能夠一見面就嚇走別的陰陽師,這樣的人,白井月也有些興趣。
“又有客人到了嗎?歡迎。”
白井月還未敲門,房中便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優雅,而又淡然。
推開房門,一個身着黑衣的身影出現在了白井月的視野中,在身影的手邊,一本書倒翻放在桌上,似乎前一刻房中的人還在閱覽,被懷疑爲妖怪的男子似乎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處境,用十分溫和的眼神看着走入房間內的三人。
看到男子的白井月,第一時間揚起眉毛。
“雖然早就知道可能是一場鬧劇,沒想到居然會是這種情況呢。”
雖然燈光有些昏暗,但是白井月依舊是清晰地看到了男子袖口用白色絲線所繡的標誌,那是,十分好認的,七芒星!
這個年代,膽敢用七芒星做家徽的,貌似只有一家!
“難怪那些陰陽師看到你就走了,不知道閣下名諱?”
男人聞言,對白井月微微頷。
“在下,泰長,御門院泰長。”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