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小墨就拉着青青,狄燄娜與韓霜言一同赴往耀陽宮。狄燄娜與韓霜言一直以來都是那種平日沒事幹睡覺到自然醒,不過正午不起牀的妖。可今天一大清早就被小墨叫起來,搞得非不爽,一臉倦容。
一步入耀陽宮,紀日照已經抱着小福隆在座上等。在殿堂中間立着一位跟小墨年齡相彷的少年。一見到他的服飾,小墨就能認出他跟小墨與青青一樣都是來自本界。而他手上拿着的武器正是文殊菩薩的道器,遁龍柱。作爲文殊菩薩的第一內傳弟子,小墨怎可能不認識那道器?見到那道器,小墨的身體不自覺地發麻,沉重的身體記憶讓他回憶起曾經被揍過的地方無故隱隱作疼。這遁龍柱留給小墨的陰影面積可不少。
那少年一見到小墨,便立即上前抱拳迎道:「在下李金吒,首次與師兄見面,幸會。受師尊所託,金吒定必竭盡所能以協助師兄完成大業。」
不知爲何當一名天階者對自己這麼有禮,心裡總是怪怪的。而更可笑的是他從沒有過什麼成就大業的想法,那有東西要他協助?小墨以同樣的禮數向金吒抱拳,道:「叫我小墨就可以。大家師兄弟一場,用不着這麼講究禮節。」
「上行下效,尊師重道,此乃我李家之家訓,望師兄見諒。」
一次又一次重複地叫着師兄這兩字,彷佛一巴巴掌地摑在小墨的臉上。這一刻小墨真的很想找個洞鑽進去。要是被別人知道自己的師弟比自己還要早登上天階,顏臉何存?
紀日照乾咳了一聲,道:「李金吒,本宮很感激你能前來相助。大戰在即,可否勞煩金吒指點小墨的兩位眷屬?狄燄娜與韓霜言所修之道與你相近,能得到你的指導,對日後的大戰會有很大的幫助。」
金吒瞥了狄燄娜與韓霜言一眼,頓時會意過來,道:「在下定必竭盡所能,以助師兄一臂之力。」
「這就好了。那麼狄燄娜與韓霜言,你們就跟着金吒到天罡堂進行鍛練。」語畢,紀日照便抱着福隆站起來,道:「小墨,青青,你倆跟我來。」
小墨與青青相視了一眼,也不敢說多的話快步跟上。離開了耀陽宮,開始步入了禁地,然後慢慢地步上聖山。聖山下的景像小墨與青青一點都不陌生。下面那個巨大的坑,正正就是小墨初來報到的時候弄的。愈是往山上走,空氣愈是稀簿,雲霧濃厚,溫度驟降。當他們穿過雲霧抵達山頂之時,那裡有一座浩大的乾坤八卦臺。臺上天地靈氣溷雜,靈氣頂盛,不單沒有妖氣散失的現像,還可以從外界吸入靈氣化作妖氣,絕對是練功的一等一好地方。
走到八卦陣的正中間,紀日照突然放下小福隆,回頭微笑,道:「你們倆個一起上吧。」
突如其來的話讓小墨與青青都反應不過來。正當小墨準備開口之際,紀日照突然出現在小墨的眼前,並一掌打在他的身上,使他一僕後繼地滾到一邊去,吐出大量血水。
剛剛紀日照的一掌雖然連一成功力都沒有,可天階之力絕不容小覻,尤其紀日照可是天階七重,半步萬古。僅僅一掌,小墨的筋脈已經盡斷,骨頭碎裂,五臟六腑全數破碎,奄奄一息。
「立定心神冥想!」紀日照喝道。
小墨吃力地爬起來,可被打得全身殘廢的他要如何爬起來入定?就在小墨努力爬起來的瞬間,青青也同樣被紀日照一擊打至半死。
紀日照搖頭,道:「福隆,去幫幫他們吧。」
福隆一邊走向小墨,一邊嘆道:「早就猜到紀大人不會這麼好,無端送我好幾百壼上品香酒。好吧,小蜥蜴,今天本聖獸就大發慈悲,送你最新鮮熱騰騰特濃聖水吧。」
小墨滿額冷汗如臨大敵。可現在被打殘了的他如同躺在針板上的肉,只能放聲慘叫,任福隆魚肉。
在小聖獸爲二人灌口水的期間,紀日照召出了一椅,一桌,一盞茶坐着,道:「盡情地吸取靈氣運功治癒吧。把肉身打碎再利用這裡的靈氣來重塑肉身是提升肉身的最快方法。這裡靈力充沛,應該一兩個時辰就可以恢復機能再來。照這樣下去多揍十遍八遍應該可以捱得下雷劫,到時候就算面對天階都可以捱多一兩記。」紀日照喝下了一口茶,道:「別忘了嘗試調動這裡的天地法則。」
一個星期有七天,一天十二個辰。紀日照從沒有讓小墨與青青休息過,沒日沒夜地進行地獄式的修練⋯⋯不,是毒打纔對。小墨前後合共被打殘了一百七十一次,每次他都扭足全勁,妖丹,龍丹,願丹,血脈覺醒,甚至每一個會使用的法術他都用盡,卻仍然無法傷及紀日照分毫。青青的情況比小墨還要變態,足足被打殘了二百二十八次。
起初的時候他們真的需要花最小一個時辰才能恢復過來,但後來相對變得愈來愈快。而紀日照所使用的力度也隨着時間而慢慢增強。
不得不說青青的恢復能力比起小墨真的快上不少。儘管小墨已經很努力,卻完全無法像青青一樣。當然,他們也有試過偷懶。即使恢復過來了,卻依然裝作沒好,想多待一會免全皮肉之苦。可這完全瞞不了紀日照。時候一到,她就召出金光劍狠狠地再度打二人打殘。
曾經,小墨覺得紀日照是個溫柔良善的日輪女神,比他的母后還要溫柔。但歷經這個星期後,發現到根本不是這一回事。她根本是從地獄跑上來的一頭惡魔。在每一次打小墨打殘的時候,小墨都親眼見到她在竊笑!
儘管如此,這些天來小墨也有感覺到自己的力量開始上漲。而每一次吸收靈氣時,都開始對天地萬物間的連繫有更深的體會。感覺整個宇宙萬物其實跟天絕陣一樣,有着被複寫的可能性。或者該說,整個宇宙其實是一個更大的天絕陣!有好幾次小墨都開始有所嘗試調動天地的力量,但可惜對比起整個浩大的天地法則,他那微薄的力量還是無法牽動。他需要更多,更強大的力量。
到了第八天的時候,青青與小墨都分別收到了一封由宮廷傳來的紙鶴,誠意邀請他們參加太白榜戰。
紀日照收起她毫無移動過的椅桌,嘆道:「看來還是趕不及。你們趕快下山吧,別耽誤報到的時辰。」她一片落幕地道;「剩下的還是要靠你們自己。太白界天階下第一人,非你們莫屬了。」
臨離開之際,紀日照仍不忘賞他們一道金光劍把他們打殘,然後一步千里快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