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話 —— 屬於自己的戰場

耀陽宮廣場的唯一出入口,就是他們耀陽宮正對着的樓梯,也就是他們後方。

小墨爆出血脈覺醒起勁就衝。衆人也隨之跟着,傾盡全身之力務求以最快速度離開這裡。每當餘勁來襲時,小墨就會跳起來以方天畫戟劃出一道冰牆爲衆人擋下。

『霜言』,是小墨爲他的方天畫戟所起的名字。自從大家的靈魂連結後,小墨對控冰的技術更爲上手。而且所製造出來的冰更爲堅硬,所透出來的寒氣更爲冰凍。

整個路程雖然不遠,可整個廣場上還有很多藍袍或傷者來不及撤離。而他們所祭出的結界因不力餘勁而被橫掃得肢離破碎,昏倒在地上。當餘勁再襲之際,他們就如同散在地上的紙張一樣被吹走。

藍袍是爲太白界的醫療隊伍,也是小墨的同門。於禮於義,他必需救!至於龐朝的士兵與其他世家的子弟,小墨也於心不忍,祭出妖力召出九條冰龍把那些躺在地上的人救回來。而在他們奔跑的途中,懸鈴亦不忘用弦把那些人拉回來丟給其他人揹着。皇甫緗彪是爲虎王血脈,力大無窮,一人背二三十人都不成大礙。

好不容易跑下長長的樓梯,衆人終於都安全,可以鬆下一口氣。小墨調整好呼吸後,轉身就跑回去。懸鈴立即用弦把他綑着,並拉小墨回來,道:「你去哪?」

小墨全身綑着,動彈不得,卻仍努力掙脫,道:「我要回去幫忙。」

懸鈴把弦勒得更緊,道:「你神經病?他們是天階者,你一個地階就算回去能幹什麼?」

「那我們能幹些什麼?!」

小墨的反問,讓衆人都答不出聲,別過臉去。耀陽宮和競技場上都是天階者打架,他們根本幫不上忙。那麼,剩下來的他們該做些什麼?

「回去各自的領地把結界內的鬼族消滅吧。」紀日照一手摟着還清醒的姜青青像沙包一樣扛回來,道:「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戰場。你們幾個有的是宗主,有的是朝廷兵衛,什麼地方來就什麼地方去。我們真虛宮的事由我們真虛宮處理就可。」

一言驚醒夢中人。樂正宮弦,皇甫緗彪,與兩位太子向衆人行禮告別後,各自奔往自己的領地。

可二皇子與龐太子突然回頭,向紀日照抱拳,道:「敢問宮主父皇現在的情況怎樣?」

紀日照把青青放下,向二人施禮,道:「這個⋯⋯龐昭宗,丞相,與禁衛軍統等人與魔族勾結,引發這一場禍害⋯⋯本宮⋯⋯本宮已經把他們困着⋯⋯但煩請兩位皇子千萬不要前往競技場附近爲妙。」

平日談吐優雅,說話振振有詞的紀日照突然支吾起來,讓兩位皇子都覺得奇怪。但他們還是謝過紀日照,然後急急趕回自己的領地。

紀日照說得對。位高權者,應該由他們這些人去保護自己底下的人。現在不是內鬥的時候,二皇子首先開口,道:「皇兄,待本王那邊安頓好後,本王會派人來支援。」

「嗯,假若本王快一步安頓後也會過來。」

兩位皇子離開後,懸鈴也準備回雅安鎮,可他突然回頭,才驚覺小墨還在原地。道:「小墨,你還不走?」

小墨看着樓梯上正在交戰的拜月式與耶白律,道:「我只屬於真虛宮⋯⋯」

這時,紀日照笑道:「小墨,其實本宮抓着青青來你是有一事相求。」

見到被抓來的青青一臉不爽,就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可小墨還是很尊敬紀日照,抱拳,道:「未知紀大人有何吩咐?」

紀日照猶豫了一會,道:「相信不久前你們也曾經到訪過蟲谷,見過花谷主以及裡頭的深淵。本宮亦知道現在結界外鬼族橫行,兇險非常,但本宮實在沒有合適的人選,只好請你們前往鬼谷,協助花谷主守護深淵。」

「那個⋯⋯」小墨不好意思地道:「花谷主因爲端本世家的事不幸過世了。」

「這點本宮知道。」紀日照道:「現任谷主應該是花該忍。本宮就是擔心她守不住,纔想派你們前往。」

這時,懸鈴突然插入,道:「敢問紀大人爲何蟲谷的深淵如此重要?它與我們司徒世家又有何淵緣?」

被這麼一問,紀日照大人如同被觸及**一樣,嚇得倒抽一口涼氣。可她還是努力穩住情緒,嘆道:「這可是花千韻千年來一直守住守的秘密。既然你是司徒世家的宗主,理應有權利知道。本宮就如實告訴你吧。花千韻其實是一名天階八重的萬古,亦是司徒世家盤弦術以及樂正世家律韻術的鼻祖⋯⋯」

「等等。」懸鈴截着紀日照,道:「既然她是萬古,現在去哪了?」

「她已經撒手人寰。」

「不對呀。」懸鈴道:「雖然我不瞭解天階者,但據說只要晉身萬古,理應壽比天齊,就算死了也能復活。正因爲萬古能不斷復活,所以才被稱爲萬古。我們真虛宮就是這樣教的。」

「你說得對。」紀日照道:「她的而且確是有可能復活,但也要條件齊集,因果重合才能重新活過來。而這可能就只有億萬分之一的機會,可能真的要等好幾萬年纔有一次機會。你們還是地階,就算把輪迴之道解釋得更詳盡也未必能搞得懂。」

聽着聽着,懸鈴這些天來東奔西跑所蒐集回來的資訊終於都能對上,開口道:「所以當初的蟲谷谷主是花千韻。她離開蟲谷後就與我們的師祖聯婚,也正因爲這樣我們司徒世家纔會有彩鳯蛾的血脈,而她的遺體最後被埋在我們世家的墳墓裡,至於她的道器無指長䄂手套也因此成爲我們世家的家傳寶⋯⋯問題來了,根據我們家族史,她是在樂正世家病逝。萬古也會生病?」

「該從那裡說起?」紀日照用手指託着下巴想了想,道:「那就該從六族大戰說起。相信聽完整段歷史後,也會明白爲什麼鬼族與魔族要入侵太白界,以及本宮爲何要你們協助花該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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