煬儀等五人武功高強,衆匪不敢輕易靠近,他們殺入敵人包圍圈與丐幫合兵一處。曲長老看到是煬儀等人,立即重燃求生的希望。雙方定下計策:煬儀等人負責向前突圍,曲長老組織人在後邊掩護。煬儀他們雖然突圍的比較快,但是後邊的追兵緊咬着丐幫弟子不放,況且還有傷員的拖累,不一會兒又倒下幾個丐幫弟子。
看來對方也是有意前鬆後緊,主要目標就是這些丐幫的弟子。之前上官擔心敵人會使出一石二鳥之計,現在果然應驗。還好他們快馬追趕的及時,只是沒想到敵人的數量如此之多,看來想要突出重圍並不是那麼簡單。
“冰璃、常樂跟我到後邊來。”上官大喊。
於是後邊掩護的任務落在了上官雲怡、冰璃和常樂三人身上。曲長老明顯已脫力,只能指揮弟子護主兩側。煬儀和張崒山也有意放慢速度,以免和後邊的隊伍脫節。就這樣大家奮力拼殺了一個時辰,卻只突圍出四里地。而且這裡地勢開闊,沒有掩護很難利用地形分散遁走。丐幫弟子的體力早就透支了,這樣下去連他們五個人都很難逃走了。
大家臉上全都濺滿了敵人的鮮血,如果不看衣着打扮,連人都認不出來了,只能看到瞪大的雙眼。鮮血順着臉頰流到嘴角,現在一切都顧不得了,敵人不斷倒下,可怎麼都殺不完,似乎還有增援。果然西向來了大約三十人,南向走來二十人,這些人聚在一起商議着什麼。此時的敵人似乎也累了,圍而不攻但卻不放跑一人。
煬儀等人聚到一起也趁機喘口氣,等待着不久後的殊死戰鬥。丐幫的人只剩下九人還站着,還要護着兩個重傷員;上官和常樂兵器太短有些吃虧,混戰中受了點皮外傷。回頭望去敵人的屍體橫七豎八的鋪了一路,大概也被他們幹掉一百多人呢。其餘的嘍囉或多或少都戰戰兢兢,都下意識地往後踮腳。不到一杯茶的功夫,上官下令繼續向前突圍,雖然大家身體上都不願意,但煬儀等人必聽她的命令,而丐幫弟子也必須跟隨着他們向前。
無疑上官雲怡的指揮是正確的,趁着他們的幾個頭目和剛來的這些人沒有商議完,他們的突圍比之剛纔更爲有效,衆嘍囉沒有接到命令都不願意主動出擊送死。不過一炷香後,在他們的頭目指揮下,突圍變的沒那麼順利了。
之前西向來了三十人穿着都是華山外門的弟子,他們在後邊攻擊上官雲怡等人。而南向來的二十人是華山上的內門弟子,他們迅速堵住了煬儀和張崒山突圍的路。更厲害的一招兒是,幾個嘍囉的頭目從中間,硬是把煬儀等人分成了兩波。煬儀和張崒山護着曲長老和三個丐幫弟子,已和這些華山內門弟子打在了一起;上官雲怡、冰璃和常樂他們以及剩餘的丐幫弟子在一起被華山外門弟子圍攻,衆嘍囉在外圍配合這些華山的人加固包圍圈,真可謂是密不透風。
一經交手便不一樣了,之前衆嘍囉不斷死在煬儀玄青巨劍之下,而這些華山弟子雖然武功不算高強,但是相互配合密切,攻守互補,想要輕易打開缺口不是那麼簡單。而上官那邊情況就更不好了,他們已被打散。冰璃一上手便利用速度殺死兩名華山弟子,但她也被重點針對,一個人在面對十個華山弟子;常樂被二十多人包圍,其中還有三個華山弟子;上官這邊已施展了地陷御陣護着幾個丐幫的弟子。
只此緊要關頭,煬儀清楚上官和常樂兩人撐不了多久,必須儘快擺脫糾纏,回去保護上官等人。他立即調運功力,玄青劍芒頻頻激出,華山弟子始料未及,被擊殺了三人。煬儀轉身向後面殺去,面前的嘍囉不斷地倒下。張崒山明白他的意思,奮力擋住後邊襲擊他的敵人。見到煬儀勇猛無敵,衆嘍囉有些要潰散的意思,但是煬儀面前突然出現了十二名華山弟子,他們竟然使出了劍陣擋住了煬儀的去路。
煬儀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劍陣,這十二個人配合十分精妙。打了一會兒,煬儀發現此陣法多變,而且變陣的時候靈活快速。但陣法威力有限,不過似乎他們的目的也不在速戰速決,是想牢牢拖住煬儀。煬儀心下着急,劍芒再次瘋狂發出,可是這二十人並沒有被擊潰,原來他們的內力相連,各自都能夠以護體罡氣擋下煬儀的劍氣攻擊。這到底是什麼陣法,竟然如此奇妙,雖然這些人單打獨鬥都抗不住煬儀五招兒,但是十二個人猶如一個整體一樣,在防禦方面堪稱完美,一時間煬儀盡然沒有辦法。
此時煬儀已單獨面對華山的陣法,另一邊張崒山奮力擊殺了兩名華山弟子,爲了提高斬殺的效率他已是鉤劍並用,而曲長老身邊只剩下兩名弟子了。再看冰璃,由於他熟悉華山劍法,而這些外門弟子武功也不如內門弟子高,她已擊殺了五個人,不過自己也受了點傷。常樂那邊反而好些,他出其不意殺死兩名華山門人,對其他人都頗有震懾,不敢與他拼死。上官雲怡一直支撐着地陷御陣,幾個丐幫弟子還是完好無損,但她已開始透支快要撐不住了。
煬儀獨自一時無法破開對方的劍陣,而且他還發現此陣法的“纏”字打法對自己的消耗也不輕,於是他重劍脫手而出想要先擊殺一人以便破陣。玄青巨劍擊出的確擊殺了一個華山弟子,可是陣法還在,看來自己想的有些簡單了。煬儀顧不得那麼多了,摩覺掌法狂怒而發,這掌法的威力果然更盛,對方的防禦有些慌亂,煬儀趁熱打鐵頭頂百會穴已飄然冒出白氣,乾坤易經功力已調用到了極致,摩覺掌法化真力而出,陣法中的人抵禦起來更加吃力,這十一個人也已用上了全力,潰散只剩最後一擊。
煬儀馬步站穩,雙掌緩緩托起手腕翻轉,雙手打出兩隻真力化形而成的超大手掌,十一名華山弟子,迅速聚攏在一起,前五後六內力集中形成防禦氣牆。頃刻間,摩覺掌力打在氣御牆上,發出轟鳴巨響,十一個華山弟子潰散倒地全部陣亡。雖然煬儀有些不忍,但爲了能儘快擊敗他們救上官雲怡,剛纔已然不能收力。可是自己奮力一擊,使得自己體力透支腳下發軟,這邊衆嘍囉們又圍了過來,更可惡的是南向又出現了華山內門的弟子,雖然只有七八人,但這裡距離華山不遠,統屬於華山派的勢力範圍內,怕就怕在後面還會出現增援。
由於煬儀現在是赤手空拳,身上也不知道被兵器傷了幾次處,顧不得身上的傷痛直撲上官這邊而來,途中正撿回了自己的玄青劍。煬儀這一次真的感覺累了,第一次感覺到玄青劍是如此沉重。不過有了玄青巨劍,敵人的刀槍棍棒、斧鉞鉤叉都不在話下。離得上官這邊越來越近了,只聽身後一聲慘叫,曲長老被一劍刺中腹部,張崒山腳下發軟被敵人棍棒重重一擊。煬儀一咬牙,劍氣橫飛破開周圍的敵人衝了回去。曲長老捂着傷口坐在地上,兩個丐幫弟子也是傷痕累累有氣無力,但仍然用身軀護着曲長老。煬儀一手攙扶着張崒山一手挺着劍,氣勢如虹頗具威懾,一時間衆嘍囉不敢上前。
煬儀側眼看着遠處的上官雲怡已無力支撐地陷御陣,常樂自顧不暇,冰璃還在與三個華山弟子糾纏,恨不得自己有三頭六臂飛過去幫忙。但是如果這裡沒有了他,張崒山和曲長老等人只能任人宰割。圍困他們的還有四五十人,而那邊也有五十多人,再加上新到的幾個華山弟子,看來這一次大家是凶多吉少了,能和大家一起戰死也不枉此生了。
煬儀正思緒着,從東北方向快速跑過來幾個人。其中一人手持一柄赤金長槍衝在最前面,後邊跟着兩人赤膊上陣,雙手各拿一柄雪亮的鋼刀;後邊還有一女的,身法婀娜靈快,而她的身後跟着的三個人也都身手了得。他們衝向上官雲怡那邊,只幾個瞬息的時間已打亂了敵人的陣腳,煬儀眼睛一亮,那人的槍法氣勢洶洶、勢如破竹,他不正是蕭仲英嗎?那個女的是小良,她第一時間護在了上官雲怡的身前,跟在她身後的幾個人看來是她的手下。那兩個赤膊而使雙刀的人便是秦氏兄弟,秦嫪和秦慕兩人正向自己這邊一路殺來。
衆嘍囉看到秦氏兄弟刀法嫺熟戰鬥勇猛,殺人如砍柴一般容易,都向兩側跑去。領頭的帶着嘍囉們跑回到華山弟子那邊協助圍攻上官等人。秦氏兄弟跑到煬儀面前說:“煬儀大哥你們先走,我們兩兄弟回去救上官隊長。”
“煬儀聽令,護送曲長老先走,大家在東村聚首。”上官用盡力氣大喊到。
煬儀看到秦氏兄弟已經殺到包圍圈去幫忙,冰璃和常樂也迴歸隊伍中,場面上的情況大有好轉。而這邊曲長老傷勢嚴重,再不救治恐怕來不及了。張崒山受到重擊後戰鬥力大減,遇到危險都得需要自己保護,於是煬儀迴應了上官一聲,帶着四人向東面奔去。逃了不到兩刻時,竟然遇到一輛空馬車,馬兒悠閒地在路邊吃着草。煬儀顧不上那麼多了,看了看四下無人,便讓大家上了馬車疾馳而去。
煬儀等人駕着馬車奔跑了一個時辰,馬兒已顯出疲態。煬儀又恐大道上再遇到華山派的人堵截,便放慢了速度轉進山道繼續向前。大約進入午時,馬兒終於走不動了。幾個人下了馬車,找了一處比較隱蔽的地方休息起來。當天晚上,由於曲長老年邁再加上身受重傷,他沒能熬過死亡的宿命,臨走的時候託付煬儀繼任了丐幫幫主。此次丐幫幾乎全體出動,幾乎全部戰死,煬儀只好答應了曲長老要重建丐幫,也是爲了自己的師父莊義大俠。
次日,煬儀和張崒山兩人繼續趕路。至於兩個丐幫弟子,煬儀命兩人休整後自行回到玥楊城。幸好煬儀擅長狩獵,否則兩個人恐怕連頓飽飯都沒有。五日的長途跋涉,只行進了四百多裡。不過張崒山的身體漸漸地恢復了,他們差不多逃出了華山派派的勢力範圍。第七日的時候,兩人轉大道前進,路上襲擊了五個華山派的人,奪了他們的馬匹。
接下來的日子倒是沒遇到什麼追兵和堵截的匪人。二月十九日巳時煬儀和張崒山兩人已到了五靈山腳下,按照上官雲怡所說他們應該當轉到煬儀生活過的東村集合,但他們一路上都是騎着馬趕路,兩個人預想肯定比上官雲怡等人快上幾日,又看到五靈山下有大隊人馬走過的痕跡,兩人心裡十分焦急,便往山上奔去。
剛轉過正面到達山門,便看到山上濃煙滾滾而起,看來山上已遭到攻擊。二人急忙加快腳步上山,到達玄卿殿的時候,這裡已橫七豎八地躺滿了敵人的屍體,爲了破除這裡的機關看來敵人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之後又來到了玄景殿,這裡敵我雙的屍體都很多,而且他們都死得慘不忍睹,似乎都中了劇毒,敵人爲達目的不擇手段,連自己的人一起都被毒死。
穿過玄景殿二人繼續疾奔,已能隱約聽到玄和宮有打鬥的聲音,看來他們趕來的及時,二人精神爲之一振,早已不堪疲憊的身體又重新充滿了力量。快到大門外跳出七八個殺手跟二人打在一起,這些人都是使華山劍法,應該還是華山派內門弟子。煬儀和張崒山不與他們糾纏,破開防禦直奔玄和宮,當兩人奔進練武場時,眼前的一幕讓兩人痛徹心扉。
玄和宮半邊已被大火燒燬,宮殿後邊的院落熊熊大火仍然燒個不停,整個院落和後邊林間屋舍都被濃密的黑煙所包圍。習武場中間,大師兄被綁在一個木樁上,頭髮凌亂遍體鱗傷。廣場的左邊堆積了很多五靈山弟子的屍體,屍體前面跪着七八個五靈山弟子,被一夥兒惡人用刀槍控制着,剛纔的打鬥聲變成一聲慘叫,一個五靈山弟子被砍掉一隻左手,只用單手對決敵方的一個高手,待到無力還擊後被殘忍殺害。
“換下一個。”那個高手指着跪在一邊的七八個五靈山弟子大叫到。
“我來啦!”張崒山大叫一聲衝了過去。與此同時,煬儀一招兒橫掃千軍逼退後邊的追兵,然後高高躍起奔向大師兄。對方人羣中忽然穿出兩男兩女,男的均使刀,女的都使劍。四個人武功都不低,刀法和劍法相互配合,陰陽走位互補漏缺,兩儀生四象,四象變八卦,來了個刀劍合璧。煬儀心想,若要勝得了這四人必要大費一番周折。
再看另一邊,張崒山劍指殺害同門的壯漢,哪知道這壯漢也不簡單,剛過三個回合張崒山料定此人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偷眼觀察,在場的敵人還真不少,那邊翹着腳悠閒地坐在椅子上的不正是上回來山上挑戰的幽月盟盟主司徒浩淵嗎?他身邊還有幾個高手,在場的嘍囉大約也有兩三百多,看來今日是羊入虎口,只得拼命死戰了。雙方打了一刻時不分勝負,若論武功煬儀和張崒山都高過對手,可是他倆疲憊不堪,而對方是以逸待勞。
“沒什麼意思,今日你們的死期到了,給我殺了他們。”司徒浩淵下令。
手下一百多人包圍了煬儀和張崒山發起了最後的進攻。拼殺了一陣兒已滿臉是血,兩個人背靠背站在一起,想不到和十幾日前一樣,要命喪羣賊手中。正當兩人絕望之際,忽然地動山搖,只聽見巨獸狂吼。所有人都呆住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彷彿大地震怒,要吞噬掉整個玄和宮殿一般。雙方已不再交戰,全部回頭望着玄和宮那邊發出狂吼的方向。
過了片刻,一頭兇獸張大了嘴巴、瞪大雙眼出現在衆人面前。它高約八尺體型精壯,獅身獅頭,額上長有三角,滿身長着濃密黝黑的鬃毛,背上竟然有一雙小巧的翅膀。兇獸又狂吼一聲,然後衝向人羣亂撞亂咬,片刻之間,已有十幾人被兇獸襲擊而死。一開始那司徒浩淵仗着人多,想要擒住兇獸,但是它太兇猛了,嘍囉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司徒浩淵便帶着手下狼狽地逃下了山。煬儀和張崒山解下大師兄,才發現大師兄已經死了,兩人想把大師兄的屍體收斂好,好把大師兄好好的下葬,而此時兇獸撲向了兩人。
煬儀冒着危險吸引了兇獸的注意力,展開輕功開始與它周旋,奈何自己太過疲累,這兇獸動作之快讓煬儀很是狼狽。此時大門外進來幾個人,原來是上官雲怡他們趕到了。
“乖乖,那是什麼?”常樂驚奇地問。
“難道這是五靈山的靈獸?混元靈獸?大家都不要靠近,蕭大哥你也退後,我們都不是它的對手。”上官極力提醒大家不要上前。
上官施展了疾風神行衝了上去,並給煬儀也使出了神行符咒以助之。
煬儀的速度得到了加持,它他用玄青巨劍開始向兇獸攻擊,剛纔聽到上官說到了混元靈獸,她曾經說過:五靈山的先輩們就在五靈山見到過混元靈獸,而它的混元玄丹能夠集天地之靈氣,讓體內的衝氣以爲和,使得陰陽平等,更能讓受損的丹內氣海互補玄生復功力。那封魔谷是去不了啦,今日遇到它,不管這傢伙是不是混元靈獸,今日一定要拿到它的內丹。
上官明白煬儀的用意,開始配合他降服這頭兇獸,地陷符咒使出然後趁機使用五雷厲法,那兇獸受到這麼厲害的攻擊狂吼不停,不過五雷厲法也沒能傷得了它,反而是激怒了它。它又朝着上官雲怡撲來,上官急忙躲閃避開,同時她用飄帶牢牢拴住它的犄角,站在兇獸的背部形成有效的控制,她嘗試着用短劍刺在兇獸的脊背上,可是它的背甲實在太過堅硬。煬儀奮力砍殺了幾劍一點作用沒起反被彈開。這時蕭仲英挺槍而出,赤輪迴風槍連斬二十四輪破開了兇獸的防禦甲,疼的兇獸狂吼不停,它奮力揮出一爪,蕭仲英橫槍抵擋,卻被重重擊出狠狠地撞在大門前的石壁屏風上,石壁屏風立即被撞的粉碎。
那兇獸又狂吼了一聲,不管不顧地朝着玄和宮後邊跑去,速度極快。衆人還都沒有反應過來,它已帶着上官疾馳而去,由於煬儀身上的神行符咒效用還沒消失,隨即也跟了上去。
大家穩了穩心神,才從剛纔的情形中舒緩過來。張崒山把大師兄的屍體放好,並交代四名剩餘的弟子照料,然後他帶着冰璃、常樂以及小良和蕭仲英向後山尋去。
順着腳印幾個人找到了上官雲怡,她獨自一人站在崖邊的岩石上望向遠方。
“隊長,我大哥呢?”常樂焦急地問到。
上官雲怡並沒有搭話,只是靜靜地望着遠方,踉蹌了一步差點摔倒。小良趕緊跑過去扶着她,這時她才慢慢轉過來,臉上的兩行淚澤清晰可見。
“哥哥他怎麼了?”冰璃也忍不住大聲問到。
其實此時大家已猜出個大概了,只是心裡還存有一絲僥倖,或者是不願意相信自己所猜想到的。常樂趴在懸崖邊不住地嚎啕着,淚如泉涌。
“此處是五靈山絕壁,雲霧繚繞深不可測,從未有人下去過。”張崒山自言自語地說。
“這,煬儀是從這裡摔下去的?”蕭仲英有些不相信地問到。
“是爲了救我......”上官一句話還沒說完,又哽咽起來。
這時冰璃也抽泣起來,張崒山也暗自落下了眼淚,其餘的人站在原地一動未動。上官一直望着白茫茫的谷底,許久許久彷彿看到了煬儀臉,他在望着遠方、他在向自己微笑,他的笑容如此燦爛,他是看到了什麼?難道他實現了自己的目標?“地獄不空,誓不成佛,衆生度盡,方證菩提”,他經常默唸着地藏菩薩的宏大誓願,這誓願深深烙印在煬儀的內心深處。看他的笑容彷彿他已經完成了這樣偉大的宏願。不!還沒有!惡人當道生靈塗炭,天下黎民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極北魔軍仍然磨拳擦掌、蠢蠢欲動,紀法大陸即將迎來毀滅性的災難。煬儀他是在提醒自己堅定信念,朝着大家共同的目標,朝着勝利的目標,一直走下去。
“他在那裡!你們快看,他在那裡!”上官突然興奮地喊着。
聽到她的話,大家先是一愣,然後都朝着谷底看去。可是看到的仍然是雲霧繚繞、深不見底,只有冰冷凜冽的、望而生畏的懸崖峭壁。
“你們看到了嗎?煬儀,他就在那裡!”上官高興地說着。
大家又向下望了望,然後看向上官雲怡。上官雲怡只是望着前方,她的眼神雖然迷離但卻充滿了希望,她的笑容真誠、燦爛,像盛開的花朵一樣。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煬儀,我會記住的,我們大家都記住了。”上官又說到。
聽到這句,常樂和冰璃都不哭了。他們想起來了,煬儀經常提及這樣一句偉大誓願。他們仔細回味着,每當在困難面前、大家無法抉擇的時候,煬儀便以此句自醒、自悟、自勉,這是他的信念,讓他充滿了力量,無論多麼疲累、多麼艱難、多麼兇險,都能讓他勇往直前。而此時此刻,所有人也感悟到了他的信念,也成爲了大家的信念,成爲了大家爲之而奮鬥的目標。大家一下子明白了上官雲怡剛纔的話,完全完全明白了。
許久許久,大家都呆呆地望着白茫茫的谷底,它再也不是深不見底,而是一目瞭然。
(上部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