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剎皇傷了?”
扶蘇關,華雀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大聲道。
暗衛點了點頭。
“快走,快走,在哪?不對,你等我拿東西!”推着暗衛就要出門,華雀又匆匆的走了進去。
暗衛看着慌忙的華雀,想着顧言果然猜的準,只要提了羅剎皇就好用。
原本是想自己騎馬的,但是奈何華雀年紀大了,年輕的時候也不曾精通馬術,於是只能和暗衛同騎一匹馬。
寒風越刮越大,絲毫沒有停止的趨勢,顧言卻是冷着臉,不發一言,只顧趕路。
即便懷裡的人比這寒風還要愣,他還是脫下自己的外衣裹在了她的身上。
“公子,不可!”黑衣人焦急的說道,“公子乃是萬金之軀,受不了冷風吹,受寒吶!”
顧言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公子!”黑衣人還是堅持道。
顧言已經一夾馬腹,向前奔了去。
精瘦的背影在寒風裡顯得那麼單薄。
“公子!”黑衣人匆忙的追了上去。
暗衛平時都是隱匿在一旁,不見身影。實際上只有他和顧言兩個人在趕路。
“找個地方避避吧,風太大了。”
空無一人的樹林裡,小玉艱難的開口。
阿秋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前方,嘆了一口氣,“只能先歇着了,明白應該就到閣裡了。”
“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朗朗夏日,竟然颳起了這麼大的風。”小玉下了馬,摟了摟衣服。
“枯藤譚幾經異變,應該是要出事了。”阿秋靠在馬背上,道。
“倒是,那天枯藤譚竟然出現了兩次紫雷,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回想起那日看見枯藤譚天空的異象,多想飛到那裡去。
那麼漂亮的紫雷,就是異象,見上也好,這一輩子有幾次這個機會?
“也不知道卜卜在哪?”阿秋點點頭,隨後嘆了一口氣。找了那麼久了,都不見卜卜的影子,還損失了閣裡幾十名弟子。
“卜卜……”小玉的眸子瞬間黯淡下來,怪她太匆忙了,倘若當時先把卜卜安置好也好了啊,那麼通靈性的小傢伙一定在怪她。
兩個人在漆黑的夜裡靠在一起,兩匹馬圍在外邊遮擋着寒風。那麼大的寒風,豈能擋得住,就是馬兒也不斷的晃動着身子,以此來尋找着溫暖。
顧言的眼睛突然間有了亮光,他看着面前的光亮。
是沐崖的那把弓。
沐崖一直背在身上,他都忽略了。
那墨綠色的弓發起了幽綠的光芒,上面圖案好似活了一般,開始轉動。
顧言下了馬,那弓卻又突然間安靜了下來,就好像剛纔的一切都是幻覺。
“你看到了什麼?”顧言看着一旁黑衣人。
“屬下看到……有人頭在動。”黑衣人小聲的道。
“暗衛。”顧言擡頭望着漆黑的前方。
數道身影齊齊出現,跪在了地上。
似乎寒風在他們身上身上沒有任何作用。
“看到了什麼?”
“跟予戎一樣。”有一個暗衛先開口。
沒有人反駁,皆是同意了那個暗衛的說法。
顧言沉默着,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去調查一下這把弓的來歷。”良久,顧言的聲音才響起。
似乎是暗衛頭領的人,暗衛頭領吩咐兩個人去了。那把弓顧言知道,沐崖早就擁有了“是誰把她傷成這樣的?”剛纔一直緊張着沐崖,都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以沐崖的法術,還有何人能傷到她?
“聽聞是一個自稱不死之人的狂人,江湖上暫時沒有這個人的傳言。”暗衛這一次是跟在顧言身邊,對於這件事,沒有時間先了解。
“他死了嗎?”
“說是被羅剎皇洞穿了心臟。”暗衛頭領話說的滴水不漏,他的確知道這麼多了,並不能確定洞穿了心臟就會死,雖然這樣想有些無稽之談,但是上一次羅剎皇生生將進了鬼門關的修羅王救了回來。讓人如何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逆天之人?
他只說這麼多,萬一那個狂人真的是不死之身,他也沒錯。
顧言點點頭,抱緊了懷裡的沐崖。沐崖一直睜着那雙血目,渾身冰涼。這要是放在別人,早就嚇死了,顧言卻只是更緊的抱住了她。
用力一夾馬腹,馬兒奮力的向前跑去。
寒風一如既往的呼嘯,這一夜似乎漫長的沒有盡頭。
“掌櫃的,不好了,水缸凍裂了!”小馬打着哈欠想去廚房打水洗臉,突然間驚叫道。
掌櫃的被吵醒了,很生氣,一個鞋子砸到了房門外。
小馬被這麼一砸,也怪自己魯莽,說不準掌櫃的正和老闆娘醉生夢死呢,他居然敢來打擾。
“掌櫃的,水缸確實裂了!”又想到自己的水缸裂了,自己要陪工錢,又要白乾幾個月,小馬又裝着膽子喊到。
沒聽到掌櫃的怒喊聲,小馬將耳朵靠在了門上,豈料掌櫃的突然間將門拉開,他差點摔了個趔趄。
“掌櫃的。”小馬趕緊站好,眼睛又不安分的朝裡面看了一眼。
“看什麼呢!”掌櫃的重重的打了一下小馬的頭,而後攏了攏身上的外衣,轉身關好門,“我去跟你看看,要是沒有這回事罰你兩個月的工錢!”
“哎,是是是,掌櫃的,水缸真的被凍裂了!”小馬趕緊附和,又怪自己的眼睛不安分。
但是那老闆娘據說才二八年華,嫩的能出水了。他正值少年,怎麼能沒有火呢?
“怪了啊!”掌櫃的跟着小馬來到了外面的廚房。也就是個放菜的地方,平時裡面的廚房忙不過來了,也會在這裡生起火,掌櫃的扣,就是建了個棚子,自然是漏風的。
“哎,這怎麼也裂了!”又走到另外一個水缸那裡,發現也成了寒冬裡纔會凍裂的樣子。
正不解,街裡面開始有陸續的叫聲,“我的缸怎麼裂了!”
“我家牆怎麼凍裂了!”
“旺財,你怎麼凍僵了!”
掌櫃的這下蒙了,冬天都做好了措施,自然是凍不壞的。
“瞧瞧,做壞事遭報應了吧,大夏天的,怎麼能凍裂!”剛剛起牀準備打水洗臉的一個夥計聽着那些哀怨,冷哼道。
“你還不知道吧,昨晚我起來起夜,凍死了,那大風能把人吹走。我把那活一掏出來,差點沒讓風颳斷了,回去暖了半晌纔算好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不好用了。”旁邊的夥計說道
“得了吧,你留着也沒用,你又沒有媳婦。”那夥計笑道,“在茅房裡也能被刮斷?”那麼大的風茅房不早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