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乙嘆了口氣,“師傅只是醒過來了而已,向你們一樣,最後誰贏誰輸還不知道呢。”
李涵月四處看了看,發現自己還在枯藤譚,美目瞬間睜大,“師傅,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了?”
“我被皇弒龍追殺,跳進了枯藤譚,我以爲我死定了。”李涵月一臉的不可置信。
“枯藤譚是聖地,它不可能讓你死在潭水裡的,一定是它把我們打在岸邊了。“
“那師傅我們快走!被皇弒龍發現了就完蛋了!”李涵月慌張的想要坐起來。
唐乙拉住她,“月兒,你別慌,你看看。”
李涵月順着唐乙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枯藤譚潭水極其遼闊,卻也是看清了潭水對面的樣子,一時間張大了嘴。
“是……沐崖來了?”李涵月遲疑的道。
“應該是,不然沒有人能把皇弒龍奈何成這個樣子。”唐乙點點頭。
李涵月的目光轉到了巨樹上,“師傅,你感受一下,那棵樹上有沒有人。”
唐乙微微有些不解的看着李涵月,閉着眼睛感受了一下,“感受不到,月兒,樹上是誰?法術比爲師高的爲師是感覺不到的。”
“修羅王。”
“那未必,他的法術應該在我之上,確定不了他在不在。修羅王在這裡?”唐乙搖搖頭,隨後有些不相信的道。
“之前在,現在不知道了。”
“那是他動的手?”
“應該是皇弒龍先動手的,不然他不會出手的。”李涵月道。
“皇弒龍可以數次返生,怎麼會還沒出現?”唐乙警惕的看着潭水的對面。
皇弒龍的手下還躺在血泊裡,倘若皇弒龍活了,他們必然跟隨皇弒龍返生,就不會還倒在那裡。
“皇弒龍的肉體被毀了?”思量半晌,唐乙遲疑的道。
“師傅我們先離開這裡。”李涵月站了起來。
唐乙點點頭,扶着李涵月沿着枯藤譚緩緩的移動着。
到了潭水對面,唐乙才確定,“是沐崖來了。”
地上有兩支箭。
除了她還真想不到誰能用箭傷的了皇弒龍。
“師傅,跟我去冷竹縣,阿淮明在那裡。”李涵月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道。
唐乙點點頭,她如今的確是無處可去,他們三個人在一起是最好的辦法。
兩個人互相攙扶着向前走去。
枯藤譚最近的城是墨箴的邊城,桐鄉。
墨箴的的城都距離的比較遠,地域也是比較大的。
顧言緩緩走進了桐鄉,沐崖穿梭在人流中間跟隨着他。
縱然天下都聽說過他們的名號,但是也未必認得出來。
街市上的人們都是避開了顧言,誰都是有眼見的熱 ,就是顧言的這把刀都能看出來不是什麼凡貨,自然不敢招惹顧言。
沐崖穿梭在人流中,沒人看得到她。
前面圍繞了許多人,高臺上的似乎在講些什麼。
沐崖看到顧言走了過去。
一個縱身,翻進了人羣前,沐崖沒有跟上去,她不能離他那麼近。
“這塊石頭叫夫妻石,平時兩小夫妻之間有什麼想知道對方的問題,不能問不出口,或者說不說實話,都可以來我這裡試試,夫妻石都會顯示出來。”
臺上穿着墨色深衣的男人繪聲繪色的描述着,而後對已經坐上去的一對小夫妻道,“來,告訴我你們想知道什麼?”
男人很是氣憤的指着女人,“讓她說實話,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臺下立刻鬨笑一片。
深衣男人忍住笑,將手裡的石頭遞給了那個氣紅了臉的婦人。
婦人憤憤的握住了石頭。
深衣男人看了一眼石頭,婦人開口,“不是你的。”
臺下一片譁然,然後就是鬨堂大笑。
男人紅着眼睛,指着婦人,“好啊!我就知道你揹着我在外面有男人!”
婦人好似纔回過神來,剛剛說了什麼,急的想解釋,男人已經氣得跑下了臺。
“好了,大家都看到夫妻石的厲害了,十兩銀子一個問題,只要十兩銀子,你們之間就不再有秘密!”深衣男人開始打廣告。
臺下一片起鬨聲,“這麼貴?便宜點吧?”
深衣男人意昧深長的一笑,“這位兄弟,你可知道你家孩子是不是你的?”
又是一片起鬨聲。
沐崖的眸子詫異的瞪大。
顧言竟然躍了上去,淡淡坐在了那裡。胸前的鮮血尤爲明顯。
深衣男人微微一愣,很是有眼見的開口,“這位大俠一看身手就是高手,我給你打個折,八兩銀子一次。”
顧言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深衣男人掃了一眼右邊空着的座位,試探着道,“大俠?這是夫妻石?敢問尊夫人呢?”
人羣又開始熙熙攘攘。這種不大的城市,一點小事就足夠他們說個十天半個月的,什麼事情都是願意起鬨的。
沐崖眸子一片黯然。
顧言早就知道她跟着,哪裡有什麼夫妻石啊?這分明就是騙錢的把戲,他爲什麼要上去?
想讓她親口說出當時的想法嗎?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何必挽留。解釋有多蒼白,什麼理由都像是說笑。
人羣開始竊竊私語,深衣男人爲難的看着顧言。
良久,沐崖轉身從攤子前拿了一個斗笠,躍了上去。
深衣男人微微一怔,細小的眸子眯了起來,他一眼就能看出這兩個人的法術不低,說不準輕輕鬆鬆就能砸了他這個臺子。
要演的像一點。
“好,現在請兩位說出最想知道的事情。”深衣男人左右看着。
沐崖的身上有皇弒龍的鮮血,顧言的胸口又還在滲血,空氣中頓時瀰漫着鮮血的味道,人羣也不敢起鬨了,他們可不敢得罪江湖人。
“後悔嗎?”顧言先開的口。聲音淡淡的。
深衣男人連忙將夫妻石伸到了沐崖的面前。
沐崖隔着斗笠都不敢去看顧言。
後悔嗎?
當初做了決定,就沒有後悔這一說,不論結果如何,都要承擔。
深衣男人沒有見到沐崖伸出來的手,也不敢說話。
顧言似乎知道她不會回答,像是自顧自的接 道,
“我要娶她了,她嫁給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