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完戲了?”當火雲烈一走進房間,就聽到了水輕嵐的諷刺。
不過他並不在意,在大家族中天天都帶着面具生活,不過演一場戲而已,對他來說已經再平常不過了。
“怎麼?看少主對那電姿好,你吃醋了?”火雲烈顧左右而言其他。
“對不起,我沒空!”水輕嵐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吃醋?吃你個大頭鬼!
水輕嵐發現她在火雲烈面前,自控力越發的弱了,看見他就想罵人,這也算是達到了一種境界。
“明人不說暗話,本少主需要你來演一場戲,條件你開。”火雲烈收起玩笑的心思,嚴肅的道。
在這個女人面前耍手段幾乎沒有任何用處,因爲她根本不安常理出牌,讓人琢磨不透。
水輕嵐慵懶的靠在牀榻之上,斜着眼睛看了火雲烈一眼,判斷着他話中的可信性。
“不用懷疑,本少主一向言而有信。”
看的出水輕嵐眼中的戒備,火雲烈並不意外,這個女人沒有安全感,所以很難相信人。
水輕嵐在猶豫,她的確不相信火雲烈,她到這個異世,不過就遇到兩個人,一個是烈焰,一個是火雲烈,她對烈焰一開始也不信任,不過是因爲有拿捏他的信心,所以才選擇合作,不過即便如此,她在替烈焰療傷的時候,也留了一手,雖然不至於傷害烈焰,但是卻爲她自己留下了一條後路,而眼前的這個男人,身份高貴,火族的少主,她不相信,打心底裡面不相信他。
“唉,你這個樣子我們真的很難合作,要是你真的不信,那本少主答應娶你做夫人,養你一輩子,這樣你總可以放心了吧?”火雲烈狀似無奈的妥協道。
“爲什麼是我?”水輕嵐終於開了尊口,與火雲烈合作也是未嘗不可的,只是她沒有想明白爲什麼會是她。
這個時候,火雲烈也沒必要再隱瞞什麼,大方的道:“因爲你的嫡長女身份,還因爲你的廢材名號。”
此話一出,水輕嵐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這個男人果然已經調查過她了,而且他的話裡似乎還透着威脅,既然他能查到她的身份,自然也能查到她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不過還好,她私自逃出水族還有天兒的事情,他應該查不到,她相信烈焰能夠暫時護天兒周全。
“你要我做什麼?”水輕嵐冷着臉問道。
見到水輕嵐有鬆口的趨勢,火雲烈不禁勾起了嘴角,接着道:“其實也不用做的太多,只需要在這次的選妻大會上奪得頭籌,做本少主的夫人即可。”
水輕嵐側目,不解的看着火雲烈,道:“你既然已經查到我的身份,自然也應該知道我已經不是清白之軀了,雖然這件事很隱秘,但是總沒有不漏風的牆,一旦傳出去,你頭上可是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還沒有哪一個女子會如此貶低自己,你真是個例外。”火雲烈笑了笑,似乎對她口中的綠帽子一點不在意。
水輕嵐沒好氣的瞪了不正經的火雲烈一眼,這個男人隱藏的太深,她看不透,他可以笑得很溫柔,像是情人一般哄你,卻又可以狠戾的讓人怯步,他的心計太過深沉,卻也讓人感覺到累,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才造就了這麼一個男人,水輕嵐很好奇。
“我不可能真的嫁給你做火族的少夫人。”無論如何,就算是爲了天兒,她也不可能嫁人。
“如果你真的不想嫁,也可以不嫁,只要你奪得頭籌,剩下的事情本少主自然會安排的。”火雲烈退了一步,並不勉強,他也知道以水輕嵐的性子,如果她不願意,是沒有人能硬逼着她做什麼。
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這個女人是老虎,咬起人來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
半響之後,水輕嵐終於開口道:“好,我答應!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火雲烈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我要你們火族的火靈芝!”水輕嵐簡明扼要說出目的,她相信不用她多說,火雲烈自然會琢磨其中的厲害關係。
不錯,火靈芝對火雲烈來說其實並不太在意,但是對火族的那羣老古董卻很重要,在他們眼中,火靈芝代表的就是火族下一代的希望。
“如果你成爲本少主的夫人,這株火靈芝自然是你的,長老們也不會有任何的意見。”火雲烈並不把話說的太死,但是意思很明顯,哪怕水輕嵐不願意跟他真的成親,要想得到火靈芝,也必須假裝成親,不然火靈芝就不可能拿到。
“我要考慮一下!”水輕嵐並沒有一口答應。
她不是個隨便的人,就算是假成親她也不能,因爲她現在有了天兒,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但是她不想以後天兒長大了會有流言蜚語攻擊他。
火雲烈也不再逼迫水輕嵐,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留給了水輕嵐思考的空間。
入夜,當火雲烈看到水輕嵐溜出火錦園的時候,不由得搖了搖頭,這個女人,唉!
其實火雲烈猜的不錯,水輕嵐一邊跟他談條件,一邊獨自潛伏出去,想要試着去偷火靈芝。
半個時辰之後,水輕嵐已經來到了火族的藏經閣,這裡有她需要的信息,火族她只是聽烈焰說起過一些,加上魔宮裡面的那些書籍的簡單介紹,但是具體情況並不瞭解,所以她必須要先拿到火族的內部地圖,而這內部地圖,想必除了族長的密室,就只有這藏經閣有了。
藏經閣外面有兩個火族侍衛守着,因爲這裡都是一些火族的家族資料,一般的火族之人都知道的,所以守衛也不是那麼嚴實,水輕嵐從地上撿了兩顆石子捏在手中,慢慢的往藏經閣附近潛去。
趁着兩個侍衛偷懶之際,咻的一聲,兩顆石子同時射出,直接打在了他們的睡穴之上,幾乎同時,他們的身子便癱軟了下來,水輕嵐毫不費力的進了藏經閣。
藏經閣不大,裡面堆滿了火族的家族史,水輕嵐沒什麼興趣,不過在尋找地圖的時候,她發現了一本族譜,上面有火族歷代家主和夫人的名字和來歷,想了想,她便順手牽羊帶了回去,好不容易纔找到了那滿是灰塵的火族的地圖,這份地圖還是火族最初建立的時候畫的,很簡潔,只有火族的大體分佈,不過對水輕嵐來說已經足夠了。
拿到地圖,水輕嵐大致看了一下,然後又出去探了探路,找找位置,然後便回了火錦園,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不急在一時,畢竟打草驚蛇的話,對她很不利。
火雲烈一直尾隨在水輕嵐的身後,不過爲了不讓水輕嵐發現,他並沒有進藏經閣,所以並不知道水輕嵐到底拿了什麼,等到水輕嵐睡了之後,他才悄悄地潛了進去。
當看到一份破舊的地圖和一份古老的族譜時,火雲烈的臉色變了,地圖他倒是不在意,是最寬泛的火族地圖,只要是個火族人,都知道,不過他卻毫不猶豫的拿起那本族譜,然後刷的一聲,撕掉了最後一頁,他的眼睛變得有些紅,撕下族譜最後一頁的手也攥的緊緊的,又看了水輕嵐一眼,不知道這個女人有沒有看過這本族譜,希望她還沒來的及看。
接着,火雲烈離開了火錦園,一個時辰之後,火族密地。
“將火靈芝直接作爲彩禮,作爲此次選妻大會的獎勵。”火雲烈的聲音很冷,像是從地獄裡傳來的一半。
勾月明顯的感覺到了主子身上的那份戾氣,他知道主子定是又被勾起了回憶,只是點了點頭,奉命離去。
火雲烈一個人走進密地,熟門熟路的打開了各種機關,直到最裡面的一道門,突然,原本昏暗的密地變得開闊起來,四周的牆壁上全是同一個女人的畫像,細看之下,和火雲烈有五分相像。
“娘,兒臣一定完成您的夙願!”火雲烈的手中緊緊的握住的是那張從水輕嵐那本族譜裡撕下來的紙,上面在火雲烈的祖父輩,還有父親背,原本存在的名字已經被劃掉。
其實有些事情已經慢慢地被人遺忘,比方說火族的上一任家主,是火族嫡長女召回來的夫婿,還有一些不爲外人所知的事情,可是卻不代表不存在。
火族的族譜並不是撕下一張紙就能改變的,這些紙張只是篆刻的版本,真正的火族族譜是在火族宗祠裡面,那裡有一塊紅石,上面會由家主篆刻歷代火族有身份地位的人,或者是對火族有大功勳之人。
火雲烈一宿沒有睡,他一直都在失神,他體內流淌的血液無時無刻不在督促着他,告訴他,他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而且必須成功。
第二天,天明之後,當水輕嵐伸了伸懶腰起牀的時候,正好看到火雲烈回火錦園,有些許憔悴。
“你這是做賊去了?”水輕嵐的話脫口而出。
好像昨天做賊的是她吧?火雲烈沒好氣的賞了水輕嵐一個白眼。
“兩天之後,各大家族陸續會有人來火族了,水族也不例外,如果不想和本少主合作,你還是早點想好應付他們的法子吧。”火雲烈冷哼一聲,不搭理水輕嵐,直接回了房間補覺去了,他相信過了今天,這個女人一定回來找他合作的。
昨天已經打探好地形的水輕嵐一點都不將火雲烈的話放在心上,如果今天晚上可以成功,她不用等兩天後就會離開火族,到時候他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她只想治好了天兒,然後母子兩個相依爲命過生活也不錯。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幹的,水輕嵐還沒有等到天黑,就已經聽到了一個讓她抓狂的消息,那就是火族已經打算將火靈芝作爲聘禮,在這次選妻大會上直接送給當選的火族準少夫人,現在火靈芝已經被採摘,送到了火族宗祠,待兩天的祭拜完成之後,便送往長老會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