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會突然改變主意?”藥黎沒有風沙聖芯草料想的那般興奮,反而是皺了皺眉頭問道。
知道藥黎心中的疑問,風沙聖芯草已經認出了藥黎,便也不再隱瞞,將之前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同時表示了對他的父親被陷害之事感到十分的憤怒,爲了報恩,它願意跟着藥黎。
得到事實真相,藥黎心中也釋然了,當年他記得父親與自己提起過,他在霧山有一個朋友,只不過那個時候,他還小,不懂事,如今這風沙聖芯草甚至能夠說得出當年父親的裝束,那是他所熟悉的,所以並沒有任何的懷疑了。
“當年父親尊稱你爲朋友,如此我們也這般相處吧。”藥黎是一個極爲重視親情的,所以當年父親都只是把風沙聖芯草當做朋友,並沒有想收爲己用的打算,那麼他也會尊重這種想法。
不過風沙聖芯草有它的堅持,它對藥黎的想法並不認同,道:“你既然是藥宗的人,也應該知道我的重要,如果你不成爲我的主人,那麼便會繼續有人打我的注意,而一旦其他人成爲了我的主人,我便不可能再跟在你身邊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這話的確沒錯,一旦有其他人發現了風沙聖芯草的存在,尤其是藥宗的人,自然不肯放過它。
猶豫半響之後,藥黎才說道:“我尊重你的選擇。”
風沙聖芯草是真的很珍貴,如果說藥黎不心動是不可能的,但是更多的他還是會尊重父親的意思。
不過風沙聖芯草比他利索多了,二話不說直接就咻的一下子,咬了藥黎一口,幾乎是瞬間一滴血被它吞了下去,也就是在那一剎那,在風沙聖芯草身上出現了一陣紅色的光暈,由內至外,不斷的閃爍着,同時藥黎感覺到一股濃濃的力量傳來,不是內力的提升,而是他對外界的感官變得更加敏銳了,他知道這是因爲風沙聖芯草的作用。
這個時候初二後退一步,將剩餘的時間讓給這一人一草,只是默默地給他們守着。
過了約莫兩個時辰,這一人一草終於是完成了心靈的融合,他們已然成爲了一體。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從遠處的頂部突然傳來了一陣吵雜的聲音,藥黎與初二對視一眼,急忙的躲了起來。
他們剛剛躲好,便看到了一大幫子人走了過來,他們的身上有着藥宗明顯標誌的衣服,所以藥黎一眼就認出來。
“你們兩人一組,務必在明日之前給我找到風沙聖芯草,否則的話你們就不用回去了。”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傳來,讓藥黎心裡的情緒忍不住有些激動。
當然,這種激動不是興奮,而是恨,因爲來人正是藥宗長老藥合之孫,藥擒,當年正是藥合設計陷害了父親,而他的兒子便成爲了下一任的宗主候選人,不過後來還是沒能如願成爲宗主,而是被大長老的遺孤藥弘味得到了宗主之位。
但是當年的殺父之仇不能不報,所以要不是初二按住藥黎,他估計都要按捺不住了。
“主人,我認識他們,他們來這裡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也是剛剛我爲什麼要你成爲我主人的原因。”風沙聖芯草的聲音在藥黎的心中響起。
如此看來,這個傢伙也是爲了盛藥典來的,畢竟每一屆能夠在盛藥典中獲得優異成績的人都有可能成爲下一屆的宗主候選人,在藥宗,並不是只有少宗長才有資格繼承宗主之位的,看來是藥合這個老東西,他自己沒能夠當上宗主,廢了那麼大勁自己兒子也失敗了,現在是想要在他孫子身上討回來了。
“阿黎,我們要不是要離開這裡?”初二試探性的問道。
以她的性格,在知道了藥擒的身份之後,便想要先幫藥黎討回一點兒利息,但是她也知道他們是悄悄地潛伏回來的,如果現在出去,無疑是自爆身份,畢竟這藥擒現在還不能殺,不然的話很有可能讓藥黎失去這唯一參與盛藥典的機會,所以她不得不詢問藥黎的意思。
果然,儘管藥黎的心裡也是恨不得現在就出去找藥擒算賬,但是一來這藥擒當年在父親被害的時候還小,雖然那個時候總是欺負他,但是終究沒有能力對父親做些什麼,所以他並不能真的將仇恨轉嫁到他的身上,最後藥黎還是決定暫時不要去惹這藥擒,等到盛藥典的時候再說吧。
然而事實總是和想象中不一樣,藥黎不想要鬧事,但是有人卻不願意,正當藥黎他們準備要離開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一陣唧唧的聲音,是獸類。
當藥黎和初二回頭的時候,便看到一隻形似老鼠一樣的小獸直接衝了過來,露出尖銳的牙齒,想要咬他們。
初二的反應最快,直接拔劍將小獸擋開,可是這如同老鼠一般的小獸卻不依不饒,對藥黎和初二緊追不捨,甚至還不斷的發出聲音,這一下子讓藥黎和初二想要避開藥擒悄無聲息的離開這裡是不可能的了。
不過一會兒功夫,這小鼠的叫聲便引來了藥擒的注意,藥黎和初二也聽到了藥擒的聲音。
“小黑,發現什麼了?”藥擒的聲音中隱隱的帶着驚喜,他特意帶了小黑過來幫他尋找風沙聖芯草。
這小黑是爺爺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撿回來了,一開始十分的不聽話,不過在經過爺爺多年的喂藥和調教之後,用藥物加以控制,這一次爺爺更是爲了幫助他參加盛藥典,直接將小黑的控制藥法交給了自己,希望能夠在盛藥典上奪魁。
只是在藥擒興沖沖的帶着幾個人趕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小黑並沒有發現什麼風沙聖芯草,而是對着一男一女不依不饒。
當下不由得沉了沉臉,喝道:“小黑,重要的事情不做,在這裡幹什麼?”
本來是嗅到了藥黎身上風沙聖芯草的味道的小黑,這個時候被藥擒訓斥,不由得有些冤屈,本來它被送給藥擒的時間並不長,所以對藥擒的服從度也不是很高,這會兒更是越想越不滿,雖然它不能說話,但是不代表他沒有思想,張開嘴,竟然對着藥擒露出了尖尖的牙齒,似乎是在示威。
看到這一幕,藥擒不由得滿腔的怒氣蹭的一下子就上來了,伸手拿出一點藥粉,輕輕地一揮,下一秒便看到剛剛還對藥擒張牙舞爪的小黑立刻就癱軟了下來,眼睛也變得無神起來,而且身體也開始有些抽搐了,似乎疼痛難忍。
如此,小黑便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去糾纏藥黎了,藥黎和初二得了空閒,便決定還是先行離去的哈,趁着這藥擒沒有認出自己之前。
只是這個時候心中有些怒火無處宣泄的藥擒怎麼肯這麼放過藥黎和初二呢?一直以來,他便是仗着自己的一點兒天賦,還有爺爺藥合的手段,在藥宗裡面都是橫着走,強行搶奪別人的成果的事情也是無可厚非的,所以在小黑萎靡不振,乖乖的回到自己的身邊之後,藥擒將視線便放在了藥黎的身上。
不知道爲什麼,他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感覺有些眼熟,但是又想不起來了。
畢竟十幾年過去了,雖然他們的身上多少還有一點兒少年的影子,但是要不是十分的熟悉和惦念,是絕對不可能一眼認出來的,對於藥擒的反應,藥黎也是在預料之中,所以他纔想要在藥擒看到他之前離開,因爲時間一長,藥擒一定會想起來的,畢竟愛一個人可以記住對方,恨一個人呢,也會深深地記住對方,甚至是辨認出化妝之後的容顏。
“你們是誰?爲什麼在這裡?”藥擒高傲的問道。
初二對藥擒沒有什麼好感,她沒有直接動手已經是給他面子了,所以更加不可能去回答他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問題,畢竟聰明的人是不會問這種問題的,因爲問了也得不到答案。
“我們是鎮上的普通族人,因爲好奇,便來了這霧山,誰知道在這裡迷路了。”藥黎淡淡的迴應道。
雖然他和初二一樣,不喜歡藥擒,或者說更不想與之有什麼交流,但是現在他不得不先周旋一下,要是能不這麼早暴露行蹤自然是最好的。
聽了藥黎的話,藥擒並沒有太過於懷疑,因爲他覺得藥黎說話的時候語氣很平淡,就像是在述說一個事實一樣,並沒有心虛,只是他忽略了藥黎身上的衣服,那材質絕對不是普通的藥宗之人可以擁有的。
“既然這樣的話,我也不爲難你們,剛剛你們讓我的獸寵受到了驚嚇,賠點東西給我吧。”藥擒想了想開口說道。
說着,藥擒的目光落在了初二的身上,這個女人雖然一直冷冷的,但是容貌卻也是上品,讓他有些心癢癢,現在找不到風沙聖芯草,他的心情很不好,如果能夠有一個女人好好的伺候一下自己,倒是很不錯。
看到藥擒眼中流露出來的猥瑣表情,藥黎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竟然將注意打到初二的身上來了,本來不想現在交手的,看來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