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逃竄的卷卷此刻已經累的不行,小短腿直打着哆嗦,它哀嚎一聲,“吱,公主快來救我。”
清風指着趴在樹枝上大口揣氣的卷卷說:“兄弟們,這兔子快不行了。咱們守住,別讓它逃了。”
南風摸着下巴尋思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能跑會跳,還會飛上樹的兔子,莫不是隻小靈獸?”
明風不屑的撇撇嘴:“即便是靈獸那又如何,除了會跑,一無用處。這兔子這麼肥,還不如燉了,讓兄弟們一飽口福。”
無風憨厚的點頭附議。
這四人是風鶴樓樓主的四大護法,他們帶着人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着卷卷。
卷卷被逼的退守在一棵繁茂的大樹上。它聽到這些人說要把它燉了吃,頓時心裡淚流滿面。
“公主,你再不來,就見不到可愛的卷卷啦。這些人類太可惡了,居然要吃了卷卷。”
它這叫聲雖小,卻傳的老遠。
凰久兒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從屋檐上摔了下去。她剛到這裡就又聽到卷卷的哀嚎。
淡淡的扶了扶額,探出腦袋一瞧,心中一涼。
尷尬的扭開面,不敢去瞧這難以讓人置信的一幕。
這隻蠢兔子,哪裡不好跳居然直接跳到風鶴樓樓主懷裡去了。
要是讓人知道她認識這隻蠢兔子,會不會拉低她的智商。
好想說不認識它,怎麼破?
好想一走了之,怎麼破啊?
風鶴樓樓主提着兔子耳朵,淡淡的瞥了一眼他旁邊的黑衣護衛。
這就是你口中說的狡猾的兔子?
黑衣護衛訕訕的乾笑一聲,這一定是打開的方式不對。
他明明瞧過這兔子健步如飛,靈活如風。當時還嘲笑清風他們連只兔子都抓不住。
他偷偷的瞄了幾眼旁邊矜貴雅緻的主子,又意味不明的盯着那被提着一動不動的兔子。
難道這兔子是個母的?還是個以貌取人的母兔子。
他越看越覺得幾乎就是這樣。
瞧,這隻兔子在他家主子手裡溫順的模樣,不就像平常那些女人見着主子的樣子嗎?
背後一個勁的作,當着面卻是慫的一批。
風鶴樓樓主淡淡的睨了一眼呆若木雞的衆人,“看來你們是太閒了。”
衆人聽聞,嚇得立刻跪下,躬着身子,屏住呼吸,後背已是浸出一身冷汗。
“自行領罰吧。”輕飄飄的丟下一句話,在衆人又是一陣驚訝的表情下,邁着大長腿,優雅的走了。
他們樓主居然抱着兔子走了,還是很溫和的那種。
黑衣護衛不解的問:“主子,你喜歡這隻兔子?”
樓主慢悠悠的嗯了聲,眼睛卻是看都沒看一眼兔子。
實在是瞧不出哪裡喜歡。
果然,隨後又慢條斯理的說:“主子我還沒嘗過兔子肉,等下你燒鍋熱水,將它殺了。這兔子毛挺柔的,別給我弄壞了。”
卷卷聽了微微一顫,小心翼翼的低低的吱了一聲。
“公主,可愛的卷卷要跟你永別了。”
凰久兒聽了不禁心中一稟,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哎呀媽啊,她要不要直接上去搶。
雖然她不敢使出太多靈力,這個樓主武功也挺高的,但是她還是有把握將蠢兔子搶過來的。
要不然還是先靜觀其變。
這樓主身份尊貴,一定不會自己親自動手去殺一隻小小的兔子,一定會將卷卷交給廚子。
廚房裡的廚子想必武功不會太高,到時她可以不費吹灰之力,靜悄悄的將卷卷偷走,神不知鬼不覺。
她藏在一棵樹上,這棵樹離那個樓主只有十幾米遠,她需得非常小心。
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彷彿跟樹融爲了一體。
可是眼前的一幕,讓她十分的不淡定了。
只見那人竟命人在院中燒起了火,架起了爐子。大有現在立刻就在現場殺了卷卷之勢。
而他自己則姿勢慵懶的坐在靠椅上,一手撐着頭,一手抱着卷卷。
大掌還不停的撓着卷卷毛絨絨的下巴,仿若就是主人在抱着自己心愛的寵物。
這輕鬆愜意的姿態,實在是看不出,他剛剛還下令要殺了他手中的兔子。
再反觀卷卷,也是一副享受的模樣,好像完全已經忘了自己就是他們手中那隻待宰的兔子。
凰久兒心中有一萬匹馬跑過。
卷卷啊,那個男人可是要殺你的人啊,你能不能稍微掙扎一下,不要沉醉在他的溫柔鄉里啊。
男子迷人的脣線微微上揚,眼角似是不經意的掃了一眼旁邊不遠處的那棵大樹。
臉上銀狐面具,神秘又妖魅。
身子微動,擺正坐姿。
一隻手看似漫不經心的撓着兔子下巴,實則牢牢封喉。
另一隻手附上它的頭輕輕拍了拍。
淡淡的聲音輕輕的飄出:“速度快點。”
手中兔子又是一顫。
呵!
這兔子倒挺有靈性。
凰久兒心中急得不行,再等下去,卷卷真的要被扒皮抽筋,一鍋燉了。
看來,是時候動手了。
她飛身一躍,從樹上飄飄落下。
看見男子手中的兔子,似是很激動的跑過去,大叫:“啊,卷卷,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我找了你好久。”
女子一襲粉色長裙,從樹上飛下來那一刻翩然若仙。臉上一縷面紗,只露出一雙無辜的大眼,清純,沒有一絲雜質。
最主要的是這聲音………
男子勾着的脣,弧度又深了深。
卻又裝作很意外的問:“你是何人,爲何會在這裡,想做什麼?”
凰久兒乾笑着,謹慎的說:“我剛剛帶着我這兔子,出來溜溜。沒想經過這裡時,它居然跑了進來。我當時一時心急,也跟着進來。沒想到驚動了你們,真是罪過。”
她一邊說一也觀察着他的臉色,好吧,臉上帶着面具根本瞧不出。
心下沒底的接着說:“我這就帶它走,抱歉打擾你們了,改日再登門拜訪。”
那人依然泰然自若的坐在那裡,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凰久兒試探的走過去,試探的伸出手。在手即將要挨着卷卷的時候……
男人長臂一揚,躲開了女子的手,兔子被他提着耳朵懸在空中。
凰久兒臉上的笑僵了一下,很有涵養的禮貌的問:“請問公子,您要怎樣才能將這隻兔子還給我?”
男人杵着下巴,似是認真思考着,“嗯…我現在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還給你如何?”
凰久兒臉上的笑又僵了幾分。
再晚一點,兔子都要進你肚子裡了,你還怎麼還我?
“不好吧,公子。”
男人風輕雲淡的一槌定音:“我覺得如此甚好,就這麼定了,你過幾日再來。”
好你個大頭鬼!
凰久兒臉上的笑徹底繃不住,瞬間垮了下來。
“不行,我今日定要帶它走。”
一旁的卷卷聽了,激動的騰空蹬着它四隻小短爪。
“吱,公主你對卷卷真的是太好了,嗚嗚!”
男人睨了一眼,輕笑出聲,“這兔子很有靈性,我倒挺喜歡的。”
凰久兒咬着銀牙提醒:“君子不奪人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