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們帶了琴嗎?”凰久兒真不忍心戳破這個事實。
墨君羽那傢伙肯定是沒有帶的,至於冷璃嘛,看他兩手空空,也不像是帶了的樣子。
果不其然,只見墨君羽雙手一攤,無辜的眼神一出,“沒有。”
凰久兒要噴了,沒有你還答應的這麼爽快。馬上就要開比了,你拿什麼來比啊喂。
再觀冷璃,他倒是老神在在,一點也不慌,倒好像早有準備。
凰久兒倒希望,他沒有準備,拿不出琴,那這比賽就泡湯作廢。
可是…只見他長袖一揚,一把通體黝黑的古琴,懸浮於空中。
這把古琴一看就非同凡響,琴體造形不僅優美,連琴絃都是幽黑的發亮,也不知是什麼材質,他們還從未見過這樣的琴。
那琴身上流動的光澤深沉,如有靈性一般能將人吸引住,叫人挪不開眼睛。
冷璃伸出手,那琴緩緩的落於他手中,好像拖着根羽毛般輕鬆。
彥辰望了那古琴一眼,又很快的收回視線,垂下長睫,掩住了眼裡的一絲冷意。
這琴別人看不出來歷,他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將此琴拿出來,這到底是挑釁,還是不知所謂?
莫空大師望着那琴神色莫變,只是心中卻拉開了一抹沉思。
凰久兒不禁暗暗爲墨君羽捏了一把汗,她雖然琴技不好,但也知道好的琴,聲色更加鬆透古雅,音色更加妙如連珠。
冷璃的琴看着就很不一般,而墨君羽又沒有帶琴……如果實在不行,她可以將她的流行琴借給他,流雲琴可是爹爹留給她的,跟冷璃這把應該不相上下。
墨夫人則揣摩着現在命人回去拿琴還來不來得及,兒子那琴雖不及冷璃這把,但也是不差的。就算琴差點也沒關係,可以在兒子琴技這方面找補回來。
凰久兒動了動脣,準備拿出自己的流雲琴,墨夫人招了招手,準備吩咐人回去取琴。
但都不及墨君羽動作來的快。
只見他眉眼稍擡,脣角微挑,“琴不錯,我認輸。”
始料不及的幾個字,震的在座的人都驚掉了下巴。
臥 槽!什麼情況,主子居然認輸?
快看看是不是耳屎又滿了,快掏掏。
蘇子陌正吃瓜,一個不慎,吃的太滿,打了個飽嗝。“嗝!”
墨夫人恨鐵不成鋼,氣的捶胸頓足。這個沒骨氣的不是她兒子,她不認。
莫空大師剛從沉思中回過神,就聽到他徒弟這句話,險些氣的兩眼一翻,暈過去。
雖然他這個師傅當的不稱職,但自己好歹是他師傅,徒弟這樣認輸,他這個師傅的老臉往哪裡擱啊。
太掉面兒了,當初還不如收蘇子陌爲徒,雖然長的寒磣,但人聽話又老實,不給他找事,還會做飯洗衣服。
哎呀媽呀,這樣一想,倒發現蘇子陌是個不錯的人選。
凰久兒雙眼睜的大大,靈動的眸子裡寫滿了“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呀,爲什麼就這麼認輸了,這不符合他的人設好伐。
再瞧冷璃有一瞬間的愣神,但過後感覺自己被侮辱了般不服氣的濃眉倒豎,“爲什麼?比都還沒比,你就認輸,是不是看不起我?”
啊呸,說出這句話冷璃就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個腦門蹦,差點就將自己給繞進去了。
要是他回答“是,我就是看不起你”,這不是自己主動伸出臉讓他打嘛。
所以,他拖着長長尾音硬生生的將這話給圓了過去,“是不是看不起我……們的這場比賽,這比賽可是辰前輩蓋章的。”
瞧不起比賽,就是瞧不起辰前輩,看你如何回答。
冷璃心裡的得意全寫在臉上,明晃晃的招搖。
彥辰似乎很配合的擡眼望着墨君羽,等着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他身上,等着他的回答。
而墨君羽則是慢條斯理的擡眼將視線放到凰久兒身上,揚起好看的薄脣,吐字如珠,“因爲久兒說過只能你一個看呀。”
衆人驚了,呆若木雞。
這個回答看似在回答冷璃,實際卻是在回答凰久兒。
主子真是有個性,因爲久兒姑娘的一句話,可以不在乎輸贏,也要重守承諾,無形中又是一把狗 糧。今天不是來參加主子的訂婚宴,感情是來看現場撒狗 糧。
特喵的撐的慌。
冷璃又再次被忽視的徹底,心底真是鬱悶的可以。他連姿勢都擺好了,特麼的跟我說你認輸了,去他喵的認輸,他要比試,堂堂正正的比試啊。
“辰前輩,是不是可以宣佈結果了。”墨君羽轉頭看向彥辰,這樣子竟比冷璃還要迫不及待,好像贏的人是他一樣。
彥辰面無表情,“既然你認輸,那自然是冷公子獲勝。”
冷璃終於贏了,但是他卻高興不起來。
他真是鬱悶啊,鬱悶的差點吐血,這特喵的什麼比賽啊,世上最兒戲,還贏的最不費力,但是也是最不值得炫耀,他最不爽的一次比賽。
事已成定局,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再多說倒顯得他有些無理取鬧了。所以冷璃安分了,宴會也安安穩穩,陸陸續續退場。
彥辰自然是第一個就走的,他自從寄居在辰龍劍中之後,對人生百態早已看的十分淡了。
今日能參加宴會,並且還熬了這麼長時間,已是破例。所以,找了藉口叮囑凰久兒幾句就遁了。
眼看着彥辰大人都走了,莫空大師也坐不住了,趕緊先遁爲妙。
兩個大佬級別的人物都走了,宴會上的氣氛倒是活躍了不少。
墨夫人執着酒杯走到冷璃面前,“冷公子啊,今日你能來參加我兒子的訂婚宴,我非常高興,來我敬你一杯。”
表面上看是來給冷璃敬酒,實則是趁着敬酒給墨君羽打掩護。就在剛剛說話之際,早已一隻手放在背後,給墨君羽打手勢,讓他趕緊帶着久兒溜。
而且她站的位置也相當妙,不在冷璃前面,偏偏站在他跟墨君羽之間,剛剛好能擋住墨君羽的身影。
冷璃只當沒看出她的小動作,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墨夫人爽朗的一聲嚎,“冷公子,爽快。我再敬你一杯。”
一連敬了三杯,再加上之前喝的,墨夫人感覺自己都有些頭腦暈暈乎乎,腳步也有些不穩的,分不清東南西北的走了幾步,對着空氣,口齒含糊的說道,“冷公籽,內癡嚎嘿嚎,窩酒扒配內了。”
明明在她後面的冷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