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結果,有人歡喜有人憂。
寧宇就很不服氣,猛地掙脫開上來押着他的城主府侍衛,“放開本公子。”
“寧公子,你老實點,要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呵,墨君羽,我看你就是誠心想要整死我對不對?”
寧宇心中壓抑的情緒似乎在這一刻無所遁形,悉數爆發。
“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順眼……小時候,沒有你之前,我一直是澤豐城最驚豔的那個,可是直到你……你爲什麼會出現,你知道他們都怎麼討論你跟墨家的關係嗎?他們都說你是墨家的野種,是私生子,你孃親不能生育,你爹就在外面找了個妓女,生了你。你表面風光有什麼用,被地裡就是個野種。哈哈……可笑我竟然被這樣的一個人給比了下去,我不服氣,也不甘心,所以我處處針對你,可你……爲什麼不肯正眼瞧我?”
寧宇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說的話也越來越難聽,而他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懂的人自然懂。
至少,還曾未有人傳過墨君羽是什麼私生子的言論。
墨君羽雖不是墨家夫婦親生的,但有人如此詆譭他父母,他又且能忍?
他大步上前,一腳踹向寧宇,“這一腳是爲我父母,你污他們清譽。”
說着,又往他身上踹去一腳,“這一腳是爲久兒,你曾經派人慾殺她,罪無可赦。最後一腳,是爲那些冤死在你手上的亡魂。”
一連踹了寧宇三腳,都是爲了別人,卻獨獨沒有爲他自己。
而寧宇,一臉生無可戀,躺在地上,不反抗,也不抵擋。
任由墨君羽那毫不留情的三腳踹在身上,卻也是去了半條命,猛的吐出一口鮮血,浸在泥石地上格外的顯眼。
被嫉妒矇蔽雙眼,迷了心智,過着連自己都不恥的日子,真是生不如死。
如果有來世的話,他絕不會像這世這般過活。
寧宇被人拖了下去,就只剩下一個周哲。
墨君羽擺擺手示意人也將他帶下去。
親眼見了自己的父親施展魔族禁術的周哲,說不震驚是假的,腦袋一直到現在都是懵的,任由着人押着他將他帶入大牢。
他不想辯解什麼,親眼所見,事實也擺在眼前,一個是親妹妹,一個是父親,在多的解釋都成了掩飾。
說服不了別人,也說服不了自己。
但是,就在周彤即將被押下去的瞬間,一道渾厚有力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不,更準確的說是從天空的上方傳了下來。
“手下留情。”
來着是何人?
大家心中都有此疑問。
很快的,幾乎是眨眼間,說話之人就從天而降。
一襲青衣獵獵生風,長髮飄然的垂落在身後。一張中年大叔的臉,但是五官深刻,年輕時應該也是個美男子。
那人緩緩的飄落,一雙吊梢眼先是掃了一眼墨君羽,毫無表情,再緩緩地轉到凰久兒身上,明顯一頓,但也沒有說什麼的移開。
最後,轉到白司神君時,眼裡的表情一陣驚訝,驚訝過後就是止不住的大笑。
“哈哈,白司神君,你怎麼越活越年輕了啊,怎麼你現在是連掩飾都不掩飾一下了。莫非……”
突然跑過去,圍着白司神君打量一圈,但轉到一半時,遇見了個障礙物蘇子陌,隨意的將他扒拉開,繼續打量。
最後,站定在白司神君面前,稍稍湊近他耳邊,“莫非你有中意的人啦?”
話落,白司神君小臉一紅,心虛的否認,“你別胡說,我那是因爲在公主面前才卸了遮容術。”
凰久兒暗暗的翻了個白眼,什麼因爲她,明明就是因爲蘇子陌好吧。
感情她是塊磚,哪裡需要往哪裡搬。史上最沒有威嚴的公主無疑了。
蘇子陌聽到白司神君這話,心中一鬱,輕咬着嘴脣,真是哀怨的不行。
之前,他們說好了,低調低調,所以……一直裝不熟,但親耳聽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好憋屈。
而這個突降的不知名的中年大叔,聞言,面上一喜一驚,冷眸又開始掃射。
“公主!公主在哪?你找到公主啦?老傢伙,找到公主也不通知我們一聲。”嘴也是沒停的問了一大堆。
白司神君高深莫測的來了句,“就近在眼前啊。”
這麼明顯要是都認不出來,建議去看看眼睛。
近在眼前?這裡似乎只有一個女孩子,難道就是她?
難怪,難怪,他剛剛第一眼見她就覺得似曾相識,原來,他就是公主啊。
瞧瞧這眉眼,嘴巴,鼻子,還真是跟先神凰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中年大叔看久兒的眼神太過熾熱,讓墨君羽極其不喜,走過去橫在兩人中間,擋住了他的視線。
中年大叔正研究的起勁,忽的被人橫插過來擋住視線,冷眼一瞪給甩了過去,“小子,你給我讓開。”
墨君羽冷眸同樣的給甩了過去,“你是誰?爲何這般看着我的未婚妻。”
這個老頭子跟師傅認識,而且又稱久兒爲公主,那也應該是神族之人。
“什麼?未婚妻?”
中年大叔一驚,眼珠登時瞪的圓溜溜的。
愣了半晌,還是沒能消化掉這個消息,退回到白司神君身邊,歪頭,眼卻是不離墨君羽半分的問着,“這小子是誰?她真是公主的未婚夫?”
“他是我徒弟,也確實是公主的未婚夫,而且,下個月他們就要完婚了。”白司神君語氣平平的陳述着事實。
誰知,那中年大叔卻兩眼一翻,身子往後一倒,“這是太驚訝了,容我暈一暈,消化消化。”
倒之前很正經的說了一句,而且還很精準的倒在了白司神君肩上。
白司神君就很無奈,嘴角一抽,毫不客氣的,兼嫌棄的伸出一根手指,將靠在他身上的豬頭推開。
且說着,“這事彥辰大人已經答應了,你就接受現實吧。”
“什麼?彥辰大人答應了。”
中年大叔立馬原地復活,將頭彈射回原位,眼珠一轉,又轉到墨君羽身上。
下一秒,卻是揹着手,大搖大擺的漫步過去,仔細的打量起墨君羽來。
打量來,打量去,期間時而點點頭,時而又惋惜的搖頭。好像在鑑賞一件物品。
最後,似乎發現了什麼,咦了一聲後,陡然抓住墨君羽手腕,“小子,你身體似乎不行啊,讓我替你好好檢查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