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如此,她就原諒他剛剛的發呆。
凰久兒輕靠在他懷裡,咯咯笑了笑,“你怎麼會這麼快就來了。”
忽地,她似知道了什麼,一擡頭,美目微怒,質問着:“你是不是動用了靈力?”
“久兒,你冤枉我了,我並沒有。”墨君羽薄脣微嘟,泛着柔和漣漪的鳳目閃過一絲委屈,“我一直是用走的,走了幾個時辰纔出了那片樹林,後來遇上了翊琅,是他的兄弟帶我回的金城。”
“翊琅他兄弟?”
“是的,他其中一個兄弟的本體是隻天目金雕。”
“其實,你可以養好傷再來的。”凰久兒不贊同他這麼做。
當初交待他好好養傷,不可動用靈力,就是怕他亂來。
“一秒鐘見不到你,我都覺得很難受。”更可況,久兒一句話不說就走,這讓他如何還能坐的住。
他害怕失去她,害怕她以後都不理他,害怕她還在生氣,害怕她不肯原諒他。
經他這麼一說,凰久兒也意識到這事做的確實是欠妥。
不過她已經讓亦玉傳了話,也不算完全沒有一句話吧,只不過沒有當面跟他說而已。
一見她不說話,墨君羽的心緊了緊。
生離死別都熬過來了,久兒現在也已經完全屬於他,不知爲何,倒卻叫他覺得有些不真實了。
也致使他一直患得患失,彷徨害怕,這一切只是個夢。
“久兒,我今日在殿中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墨君羽下巴抵在她肩上,聞着她身上讓他心安的熟悉香味,接着說:“等我打敗焜火,我就來神族提親。”
魔族爲聘,不止是說着玩的。
雖在他心裡她早已是他的妻,在人族時,他們也已經成過親。
但他要的不止這些。
他要讓人神魔三族都清楚,她是他的人。
一聽他說到提親,凰久兒就想到他在殿上說的“以魔族爲聘”,身子不由得顫了顫。
靠,他這是要來真的啊。
墨君羽敏銳的感覺到他這一顫,心揪了起來。
他擡起頭,看着她,緊張問道:“久兒,你不願意?”
“其實你沒必要這麼認真,我們已經成親了,不是嗎。”凰久兒真心覺得沒必要再成一次親。
只要等神魔兩族的恩怨解了,再向衆人宣佈他們的關係就可。
“久兒,你覺得他們會這麼輕易就承認在人族的那場婚事?”
“可這是事實啊?”凰久兒有點不懂了。
“確實,事實他們不能否認,但這也不代表他們不會爲難。”看着懷裡的人,睜着一雙烏黑通透的大眼認真聽他說的樣子,心念一動在她粉脣上偷嘗一口,再接着說:“今日,我在殿上說出那番話,你覺得他們會放過這個機會。日後,這事必定會被他們翻出來。”
凰久兒美目一瞪,都是這廝,沒事大放什麼厥詞,這下好,要該如何收場。
“久兒,你放心,我說到做到。”他淺笑。
凰久兒白了他一眼,她是擔心他做不到嗎?“得了,我可不想身上再多一攤子事。”
“可久兒,話我已經說出去了。你不想爲夫被人說是言而無信的人吧?”
“那要不……”凰久兒眸珠一轉,似想到什麼,美目閃過一絲狡黠,笑道:“我就將神族當嫁妝,這樣也就扯平了。”
“哈哈。”墨君羽爽朗笑了。“傻瓜。”
凰久兒淡瞥他一眼,不以爲意。
她覺得自己這個決定聰明極了,哪裡就傻了。
這時,墨君羽又突然捏了捏她鼻尖,笑着調侃一句,“你啊,就是想偷懶。”
他的久兒並不是傻,就是不想管這些事。
“既然知道,那要不以後這些事就歸你管。”她倒坦然,雙手摟上他脖子,如水眸華水盈盈的閃着一絲別有深意的光芒,靠在他懷裡撒嬌,“行不行嘛?”
“哎,久兒。”墨君羽幽幽一長嘆,“這件事,爲夫無能爲力。”
“爲什麼?”凰久兒疑惑擡起頭望他,“我看是你不願意。”
原因其實她知道,墨君羽是魔族人,神族又怎會允許一個魔族人插手他們的政務,即便他們成了親,這種傳承下來的觀念,也是很難改變的。
“道理你不是都知道?”墨君羽又好笑又好氣。
她這個時候就像一個爲了偷懶而無理取鬧的小孩,樣子又可愛極了。
“其實……”這時,他又繼續說,深邃眸華卻閃過一絲計算,如閃電,一瞬就消失。“我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凰久兒眸光一亮,沒有發現他眼底消失的算計。
“我不便插手神族政事,但如果是我們的孩子的話,我想沒有人會反對。”
他這話,在凰久兒腦子裡炸開,暈了,也驚了。
孩子?他們哪裡來的孩子?
墨君羽一見她呆呆思考的樣子,知道她一時還沒轉過彎來。
他的久兒在這一方面真的是有點笨。
他薄脣一揚,繼續引誘,“久兒,如果我們早一點生一個孩子出來,你就可以早一點解脫,將神族的政務交給他。甚至,魔族的事也可以讓他來處理,這樣,我就可以帶着你四處遊歷,踏遍山川河流,賞盡三族美景。你喜不喜歡?”
這樣的日子真的是凰久兒嚮往的。
此時,她如墨點睛的美目中閃過一絲希冀,片刻又淡下去,緩緩轉頭盯着他,“你剛剛不是還說他們不會承認我們的婚事,要是我們突然有一個孩子,這是不是太不合常理了?”
墨君羽鳳目一滯,險些噴出一口老血。
暈了,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怎麼就把這茬給忘了。
該怎麼找個藉口給圓回來?
“久兒,我們已經是夫妻,這是不爭的事實對不對?”他眸光閃着無辜的光芒。
“嗯,你說的有理。”凰久兒正色點頭,隨後話鋒又一轉,“可是神族跟魔族的人不知道啊。你不也說了,要在神族再次提親,成親。”
噗!
墨君羽噴了。
“好了,我們暫時先不要討論這個,先用午膳。”凰久兒從他身上下來,吩咐人備膳。
轉身的瞬間,漂亮脣畔卻緩緩輕揚。
那一番提議,說實話真的很令她心動,有那麼一瞬差點就點頭答應了。
也是在關鍵時刻,她敏銳的嗅到了他身上的一絲不尋常。
那是一種極強的陰謀,以及如狼的危險。
突然,她反應過來了,也巧妙的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