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樓想了想,這貨應該不會就是九川焰他親妹吧?時間太過久遠其實他自己也記不清楚了,只記得這妹子最後成爲了魔君陛下的後宮,原版的魔君是九皇子,結果現在被他撬了,現在……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
也許是楚明樓盯着那副畫卷沉思得實在是太久了,丞相大人頓感不對,湊過去一瞧,誇獎道“陛下果然好眼光啊!”
楚明樓“你……。”
丞相大人一個激靈,立刻一把從楚明樓手中抽出畫卷,“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微臣這就去辦,今夜必定將她送到您的寢宮!”
然後拿着畫卷,一溜煙跑了。心說他們一直不近女色的陛下好不容易開了竅,自然要好好爲陛下準備準備,免得陛下到時候又開始反悔,不睡後宮了。
楚明樓“……。”
丞相大人跑的實在是太快了,他拒絕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但是……如果真的是那個妹子,自己怎麼可以隨便睡?睡兒子的妹妹?這不是亂倫嗎?兒子會抓狂吧?
楚明樓也不過就是微微感慨了一下,然後又低頭忙活自個的事去了,他現在一個人身兼兩職,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很快就將他的逗比丞相和那一大堆事情忘在了腦後。
夜幕降臨,半圓的月升上樹梢,楚明樓重新回到他作爲神界正使的住處,不出意外的看見了一道身影蹲在了牆角。
他看起來已經等得很久很久了,但是站在他旁邊的藍衣侍衛就這麼讓他在外面等着,半點也沒有放他進去的意思。
“明楚!”青木南看見他,眼前一亮,掙扎着想要湊上前,但也不知道是他蹲得太久還是情緒太過激動,一下子沒站穩,“啪”的一聲摔倒在地。
楚明樓那一刻真的很有一種想法要繞過他自己回房,但還是停下腳步,十分耐心的問道“你有何事?是早上的事嗎?”陛下很有良心的想了起來。
青木南眼睛紅紅,不知道是哭過還是用手揉過,囁嚅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話“要好好對她!一定要珍惜她啊!”
楚明樓“……。”這貨到底在說什麼?
但是青木南卻沒有向他繼續的打算,殘忍的現實讓他很是傷心,一扭頭,就跌跌撞撞的跑掉了。
楚明樓“……。”這貨突然跑過來,沒頭沒尾的就說了一句話,他是在逗自己玩嗎?他看着小藍問道“他到底怎麼回事?”
小藍輕輕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回答道“可能腦子有病。”
楚明樓“……哦!”怪不得呢!
楚明樓半夜似醒未醒,似乎感覺有人在撫摸他的額頭,想也不想,直接一腳踹了過去“好不容易睡醒居然又來親我?你什麼毛病?”
然後他聽到一聲慘叫。
楚明樓皺了皺眉頭,覺得似乎不像是九川焰,然後……他就徹底清醒了過來,看着眼前之人。
楚明樓“……。”
他一點都不覺得愧疚自己隨便動手的行爲,翻了個白眼“你回來爲什麼不說一聲,跑上來摸什麼摸?”
容軒捂着肚子,一臉痛苦之色“明明長大了,力氣也變大了!”怔了一下,他問道“剛纔你把我認成誰了?明明,有了心上人?是哪家的姑娘?”
楚老爹很是興奮,因爲他終於,終於要有……兒媳婦了。
楚明樓看着他爹,頭一次覺得有些難以啓齒,說那個傢伙是自己的兒子,是不是也太……奇怪了。
容軒見他面色不對勁,忍不住猜測“該不會……該不會是那個傢伙吧?”那隻死肥鳥,敢覬覦他兒子也就罷了,居然……還勾引上了!早知道先前他就該把他往死裡打。
楚明樓看他臉色,大概也就知道他想到哪邊去了,於是就順便引開話題“你追着他跑,結果如何?都過了一天一夜了!”他瞅了瞅他爹“你似乎空手而歸啊!”
容軒有些氣憤“要不是中途突然跑出來一個傢伙把他給帶走了!我早把他抓住了,也讓他知道知道,我的兒子不是他可以隨便碰的!”
“傢伙?也是神嗎?”楚明樓立刻就想起了那個所謂的魔神他弟,皺了皺眉,但是以他的觀察看來,他們兄弟的感情,似乎很不好啊!
容軒點點頭“除了神,哪個還有能力把他從我手上救走,我估計他應該是真神!”
楚明樓對“真神”這個詞有些微的陌生,真神乃是神族祭祀的神明,正好與魔神遙遙相對。以神魔兩界千年的仇恨與爭端看來,他們之間應該也是誓不兩立的,怎麼突然會跑出來救他?不過,那個傢伙不是“九川焰”讓他的心情微微有些奇妙。
楚明樓繼續看着他爹“沒抓到他,是你的事。現在,我親愛的父親大人,可以好好跟我解釋解釋,那個所謂的魔神和你之間的關係吧!實話告訴你,我認識他,早在和你在九元大陸重逢之前,就認識他了。可不像是後來你說的什麼成神之後與他的矛盾。”
容軒微微一愣,一屁股坐在了他兒子身邊“說起來這件事全都是累啊!當年你不是埋怨我把你丟在旁邊去炸飛機了嗎?結果我被我的僱主給坑了,炸彈不僅把飛機炸了,還把我給炸死了!當時我就在想,我可不能死,我要是死了,我兒子該怎麼辦啊?小小年紀又沒了媽又沒了爹,以後誰來照顧他啊!萬一走上歪路了可怎麼辦!我絕對不能死!但是,這個世上最不能被人所控制的,就是死亡。在我將死未死之際,我聽到一個聲音對我說,你想要復生嗎?只要你想要,我能滿足你的一切要求,只要你爲我辦一件事。”
楚明樓微微一愣“那個聲音,就是魔神?”
容軒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魔神,但那個時候,這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不管他是不是在騙我,我都相信了他。於是我搖身一變,變成了魔界已經跑了媳婦的魔君,那個聲音交給我的任務很簡單。讓我成爲魔君,征服神界,然後推翻神界祭祀真神的祭壇,讓神界子民,都信仰魔神。開始我爲了達成任務,真的很拼命,魔界也在我的治理之下,日益蒸蒸日上。這也是後來我胡搞瞎搞,那些魔界的族長們都不敢吱聲的緣故,因爲從前我給他們留下的陰影,實在是太深了。後來我大權在握,所能得到的東西也廣了不少,在我翻閱了上古典籍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我自己,根本就無法回到我們原來的世界,因爲我在那個世界的身體,早就消亡了。我現在不過是依靠異術活在這個世界裡的一抹孤魂罷了,那個傢伙所佈置的任務,不過是想要我爲他賣命。明明你也知道我脾氣不太好,一發現這個事實我當時真的很絕望,一絕望我就想要報復社會,最想要報復的,就是那個傢伙。當時我通過查閱典籍才知道,原來他就是魔神,所以我派人將魔界的所有魔神雕像,都鍍上了一層蠟油,讓他再也無法得到臣民的信仰之力。他做初一,我做十五嘛。”
楚明樓斜眼看他“所以那個傢伙被你的報復氣到不行,把我擄過來,是爲了報復你?”
容軒有些心虛的點點頭“我想差不多應該是這個原因吧!明明,你要相信爹地,爹地爲了重新回到你的身邊,真的很拼命啊!我當時唯一的念頭,就是一定要留在我的兒子身邊,不能讓他走歪路。”
楚明樓“……。”他有些嫌棄的拿開容軒搭在他肩膀上的豬手“你很拼命的後果就是,我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突然長了這麼大了,還因爲你的關係,被弄到這個鬼地方?”
容軒“……。”
楚明樓又繼續道“還有,你覺得沒有你在我身邊,我會走歪路。難道你在我身邊,我就能走正路嗎?你要帶着我去炸飛機嗎?”
容軒“……。”
他被楚明樓說得十分愧疚,眼眶之中帶水“明明……。”
楚明樓看着他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十分嫌棄。但想了想,還是伸手手,輕輕的拍了他兩下,安慰道“沒事沒事!其實我一直都忘記告訴你了,我覺得現在這個鬼地方挺好的,生活挺刺激的。沒有你在身邊,我一個人過得簡直是自由無比!沒關係啊!別哭了。”
容軒“……明明!抱!”
說着說着就要撲上去了,楚陛下的原則是不能讓人隨隨便便抱,然後果斷的一閃“滾開!”
楚陛下和他爹,兩人父子夜話,情深意濃。
這個時候,有一道身影,悄悄的溜進了魔宮。
楚明樓現在的寢宮,也是沿用前任魔君的寢宮,所以之前挖的地道,簡直是隨便他來來去去。
九川焰從地道的門出去,正好就到達了他父君的寢宮。
寢宮之中,燈火黯淡,但是他父君的牀榻之上,正躺着一個人。
九川焰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輕手輕腳的爬上那張巨大而且華麗的牀榻,準備趁着爹爹不注意,在他身邊賴一個晚上。
然後他一爬上牀,就摸到了一個光溜溜的身體。
九川焰有些疑惑的在想,原來爹爹還有裸睡的習慣嗎?不過,爹爹的皮膚真是好,滑溜溜的。
九川焰的脣角不由微微上揚。
然後他就是微微一愣,因爲他似乎察覺到,手下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他腦袋頓時發涼,愣愣的想,爹爹,怎麼了?難道又犯病了?
少年一陣緊張,連忙撲到那人身上,大聲道“爹爹!爹爹你沒事吧?”
然後他就對上了,一雙漂亮如蝶翼的長長睫毛,紫眸秀美無雙,看着他,呆住了。
九川焰“……。”
少女“……。”
九川焰像是沾到了什麼瘟疫一樣扔開,有些驚恐的問道“你、你你是誰?爲什麼會在這兒?”
少女看着眼前秀雅如蔚藍之海的少年,臉色微微羞紅“您,您是陛下嗎?小女天雪詩,是、是丞相大人命小女來侍奉陛下的。”
九川焰“……。”侍奉陛下?爹爹的後宮?少年心中的怒火蹭蹭蹭直往上蹭。
天雪詩看着“魔君陛下”半天沉着臉不說話,又大起膽子道“陛下您,生得真年輕。”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如何能相信已經年逾三十的陛下,居然容貌秀嫩如同少年。
九川焰“……很多人都這麼說。”死丞相,居然這麼多事!亂給他爹爹找女人,絕對不能放過你。
天雪詩甜甜一笑,看着似乎對她的美色無動於衷的“魔君陛下”,又大起膽子,將用被子包裹住的自己的肩膀,微微露出半隻來。
九川焰“……。”他彆扭的轉過了頭,悶聲道“把衣裳穿上。”
“陛下!”天雪詩花容失色,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讓陛下如此對她。
九川焰冷冷道“丞相誤會了本君的意思,本君看你乖巧賢淑,原本是準備賜給他的。”
天雪詩一愣,抱着被子滑下了牀榻“小女罪該萬死。”
九川焰直直的盯着少女姣好的脖子,聲音中帶着一絲不可察覺的妒意,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少女迅速穿好衣裳,披上斗篷跑了出去。
九川焰獨自一個人在沒有爹爹,空蕩蕩的房間裡翻來覆去睡不着,腦海裡回想着少女嬌美的容貌,突然冒出了一個主意。
楚明樓和他爹父子夜話夜得累了,躺在牀上休息去了。
半夜有人敲門。
楚明樓第一反應就是,不會又是青木南這二貨吧,但是瞬間想起來已經有小藍幫忙他把他給刷掉了。
於是道“是誰?”三更半夜鬼敲門嗎?
門外傳來了一個細細柔柔的聲音“是正使大人嗎?小女天雪詩,是丞相大人、大人派小女來侍候大人的。”
聲音無比嬌羞。
楚明樓“……。”在這一瞬間,他想起了很多事,白日裡韓斯臉上那個詭異的笑容,還有……那副畫像與九川焰的相似程度。
他嘴角微微抽了抽,誰來告訴告訴他,爲什麼韓斯那個死人平日裡叫他幹活戳兩下都不動一下,這回居然這麼快?就那麼期盼他早點睡後宮嗎?
可惜,好心辦了破事!現在這是什麼情況?自己兒子的親妹妹主動送上門來,要求自己睡她嗎?
楚明樓獨自沉默了很久很久,終於道“你進來吧!”
屋外之人似乎等着就是他的這一句話,門被輕輕的推開了,進來的人腳步輕輕。
藉着窗外略顯昏沉的月光,楚明樓只能隱約看見進來之人身上厚厚的斗篷。
雖然沒有要睡她的打算,但是鑑於她乃是自己兒子的親妹妹,楚明樓還是很有興趣和她進行交流的。完全忽視了自己原來是怎麼的不打算養吃白飯的白眼狼纔將她無情的拋棄,只把九川焰抓來養的事實。
楚明樓道“你叫做天雪詩?今年多大了?家裡有些什麼人啊?”他一直都記得,這妹子深愛着老九,現在也許因爲老九不做魔君了,他們沒有了碰面的機會,但是還是不得不防。
那個聲音細細道“小女,今年十六,家中唯有老父一人。”
十六?楚明樓微微愣了一下,他兒子再過兩個月就十七了,他妹妹比他小兩歲,今年應該十五了?怎麼會十六?是因爲換了身份,年紀也要僞裝嗎?還是他根本就搞錯人了,這妹子和九川焰生得相似,不過只是巧合而已。
他纔剛剛興起這麼一個念頭,就聽見面前的少女問道“正使大人,小女是丞相大人派來侍候您的,不知道您準備何時,接受小女的侍候?”言下之意,就是在問,你準備什麼時候睡我啊?不要一天到晚的談天說地磨磨唧唧,快點辦正事啊喂!
楚明樓“……。”這世界正常嗎?他居然被嫌棄太過磨蹭?現在魔族的姑娘們都是這麼直接的嗎?爲什麼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呢?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個披着斗篷的妹子就已經火急火燎的往他的牀上躺,“使者大人,有什麼話,我們就到牀上去說吧!”
楚明樓“……誰允許你上我牀的?”楚明樓,頓感不悅。
斗篷之下伸出一隻手,突然將楚明樓微微一拉。
楚明樓一時不慎,被拉到了那人身上,斗篷掉落,露出眯眯的一雙紫眸。
楚明樓“……。”
他頓了一下,問道“你是何人?”
這張臉,也未免和九川焰太過相似了吧!若說畫像之上的少女只是和九川焰有三分神似,那麼眼前之人,就是九成九的相似,不!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這是什麼畫師,畫技這麼鬼斧神工,將人畫成那個樣子,他以爲他是毛延壽嗎?
被當面問出這樣的問題,九川焰“……。”
他終於忍無可忍,叫道“爹爹!”這才幾天不見,就連他都認不得了嗎?
楚明樓“……是你啊!不早說,裝神弄鬼!”
他微微坐起身,對突然發瘋的兒子很是不解“你剛纔在幹什麼?”
九川焰悶聲道“丞相大人想要給爹爹你找女人,被我給趕走了。”
楚明樓“……趕走了啊!”
九川焰盯着他“爹爹你似乎很遺憾啊!剛纔一聽見有美人送上門來,居然立刻拉她進來,還問東問西的,她家裡有什麼人和你有什麼關係啊!”
楚明樓暗自磨牙,我不是因爲你,會拉她進來嗎?早知道是你假扮的,我就讓小藍把你給關在外面吹一夜的冷風了。但是話他可不這麼說,楚陛下一副傲嬌像“本君就是喜歡天下美人,你管得着嗎?”
九川焰聽了,將身上的斗篷徹底解開,露出身上淺藍色的單衣,解開衣帶,露出肩膀,看着楚陛下,眨着眼道“那爹爹,我算美人嗎?”
不甚明媚的月光之下,少年一頭烏髮鋪在牀榻之上,單衣半裸,鎖骨精緻得一塌糊塗,媚眼細細如絲。
楚明樓“……一般吧。”
少年繼續眨眼“那爹爹,喜歡我嗎?”
楚明樓“……一般吧。”
九川焰脣角露出一個燦爛如陽的笑容“那爹爹,今夜不睡後宮,睡我,行嗎?”
楚明樓“……也不是,不可以。”
九川焰還要繼續勾引,本來耐心就特別特別少的楚陛下終於忍不住了,怒斥道“少廢話!”
然後壓了上去。
先咬了咬少年喜好露在外面的肩膀,然後逐漸轉移到了其他位置。
少年喘息細細。
門外,聽壁角的小藍努了努嘴,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然後,對上某位小哥明顯疲憊不堪的容顏。
小藍愣了一下,有些關切道“這麼晚了還沒睡?”
“怎麼可能睡得着!”青木南一副苦瓜臉,“我回去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要對明楚說,做人不能這個樣子!他明明都已經有了魔界公主了!”雖然已經下定決心要默默祝福他們的,但是事到臨頭,他真的真的特別的不甘心,然後……他又華麗麗的反悔了。
小藍對着他做了一個手勢“噓!”他指了指屋內“你聽!”
然後青木南只聽見了牀板搖動的聲音,和女子細細弱弱的呻吟聲。
青木南“……。”
小藍還想要對他說什麼,青木南就捂着胸口後退了一步“夠了!我的心,已經夠疼的了!不要再傷害我了!”
小藍“……。”
“陛下陛下陛下!”韓斯死死的瞪着埋首案前的楚明樓,一直碎碎念道。
楚明樓皺了皺眉頭,“你已經從剛纔叫到了現在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韓斯氣得直翻白眼“陛下,普天之下,哪裡還能再找得出像我這麼忠心耿耿的臣子,不但爲您時刻憂心國事!還要爲您操心後宮之事!是您看上那個天雪家的姑娘,我不過是君子成人之美罷了!還大半夜的把姑娘給您準備好送到您的寢宮,結果呢!人家姑娘還是清白之身,半夜哭着被您趕出去了!”
楚明樓“全是你自作主張,本君何時說過看上了那個姑娘?”誰也想不到,你居然動作那麼快啊!喜歡往自己的上司牀上送美人,要放在現代,你就是一個汲汲專營之輩。
韓斯咬着牙“就算您沒這個意思,也不能胡說八道啊!居然說……說是準備把她賜給我的!”
楚明樓“……。”笨蛋兒子還幹了這種事啊!見韓斯還要繼續再說,他終於不耐煩了,將手中的卷宗一扔,冷冷道“你的意思是,在怪罪本君了?”
韓斯立刻一個哆嗦,特別有眼色的道“沒有沒有。陛下您看這兒卷宗這麼多,我幫您收拾收拾吧!”然後手上利索的忙活開了,狗腿得簡直不能再狗腿了。
楚明樓稍稍滿意,又低下頭去看他手上的卷宗。現在,神魔兩界的議和事宜基本已經結束,他一個異國的聖子,也不好意思再在這兒多呆,很快就要帶着公主啓程回去神界。這裡一堆事情,還是早些處理完畢纔好。
至於那個消失了半天的小魔,他皺了皺眉頭,現在已經基本上清楚小魔留在他的身邊,給他佈置那麼一大堆有的沒有的任務絕對是不安好心,說不定……自己身體的異常狀況,也是他的“功勞”,但是,同樣身爲神的死老爹查探了自己的身體很久很久,才一臉爲難的告訴自己,他什麼都查不出來。不知道這幅身體到底有什麼問題?也不知道他爲什麼總是感覺疲倦,甚至到了暈倒的地步。
楚明樓真的十分懷疑,這貨成爲神,是不是隻增長了力量,怎麼這都看不出來!那個魔神他弟……
楚明樓想了想,魔神他弟應該也是能夠看出來的吧,不然九川焰是如何救治他的,雖然救治方法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不過,既然小魔是個騙子,那他先前佈置的成爲神帝的任務,也不需要履行了。換句話說,他現在做的事,也可以擱置了。神界的事,完全都不再需要他去完成,但是楚明樓原定的計劃,卻絲毫沒有改變。
做神帝,可不是他的任務,而是他的樂趣。
一旁在麻利的收拾着卷宗的丞相大人韓斯偷偷從卷宗之中擡起頭,對着他們家陛下脖子上那塊鮮亮鮮亮的紅痕發呆,這是個什麼?
思想本來就十分奔放的丞相大人幾乎是一秒鐘就猜測出了紅痕的來源,心中不由咂舌,難怪陛下說看上了天雪家的姑娘又臨時反悔,還把人推給他,原來……是早就有了相好的了!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何方神聖,陛下居然藏着掖着怎麼深?害得他白白擔憂了一場,給陛下做媒是個苦命的活,做得好了沒有表揚,做得不好披頭就是一頓臭罵,下回再也不找這種麻煩事幹了!
魔界,十大不爲人知之地之一的龍焰洞之中,火焰奔騰,炙熱的溫度焦烤着土地,方圓之內,幾乎寸草不生,沒有任何植物、沒有任何動物能夠在其中生長存活。
但是,這兒卻有着一道身影。
紫色長髮的少年容貌清秀,長長的紫發幾乎能垂到地上,有着些嬰兒肥的臉蛋嘟着,看着十分痛苦。
一道長長的身影走了過來,小魔有些謹慎的一擡頭,然後身體瞬間放鬆,懶懶道“阿真,你來了!”
銀色長髮的男子看起來美貌無比,他微微的笑了笑“兄長大人,真是難得看見你這麼狼狽的樣子啊!雖然說跑來下界你的能力也會被限制,但是被容軒打得這麼慘,也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小魔冷冷道“你又比我好上多少,現在還用分身在我主人身邊晃悠。那個九川焰,是你吧?你千方百計的賴在我主人身邊,究竟想幹什麼?”
銀髮男子微笑道“幹你想要乾的事啊!你知不知道,我們……昨夜做了什麼?”
小魔勃然大怒“你敢!”
他一生氣,龍焰洞之內的火焰更加升騰,火苗竄起老高。
銀髮男子毫不在意,脣邊依然掛着不變的微笑“我親愛的兄長大人,你知不知道我爲什麼要從容軒手上救下你?當然不是因爲和你的什麼兄弟情分,而是……我就是想要讓你呆着,看着我是怎麼把你千方百計也得不到的東西得到手的!我就是喜歡……看你痛苦!”
小魔“……我要殺了你!”
在魔界耽擱了好些天,在焦急迴歸的神官們的不斷催促之下。
神族使者團,踏上了征程。
這次魔界一行,可謂是收穫頗豐。對於神界而言,他們不僅成功的達成了與魔界議和成功的任務,在議和的時候,他們那平日裡看起來很兇狠很可怕的聖子,居然大顯身手在與魔界的談判之中,佔盡了先機。還帶走了魔界最爲美麗的公主殿下回神界。
神族使者團們滿懷心事而來,高高興興的離去,他們已經可以想見,回去之後必定能夠得到神族百姓們的夾道歡迎,畢竟他們可都是立下了大功了的!他們如此辛苦來到魔界,還丟了多少兄弟的性命,爲的是什麼?爲的不就是這一天嗎?
神族使者團們臨出發前,神帝陛下撥給了他們八千精銳做護衛,在來的路上遭受了襲擊,只剩下了三千多人。但是他們從魔都離開時,鑑於來時受到過攻擊,魔君陛下又十分大方的撥給了他們一支護衛軍,護送他們回到神界。
雖然來到這兒沒有見到那位傳聞之中十分可怕的魔君一面,但是使者團們對這個結果,早已經是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
使者團們一路行進。
要說離開魔都,最不捨的其實是二年甲班的學生們,他們這次被楚明樓臨時拉入了使者團,路上除了應對突然而來的襲擊,也沒怎麼發光發熱。但是他們進入了魔都,魔都與神都完全不同的風貌可算是讓他們大開眼界,大大的見識了一番。加上楚明樓一來就直接帶着核心部隊們進入了魔宮居住,沒有了使喚他們幹活的楚明樓,他們行事,可是更加自由了不少。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他們魔界一行,倒是也增長了不少的見識,離開的時候,頗有些依依不捨。
唯有一個人……
自從離開了魔都,他可樂壞了,一個勁兒跑到楚明樓的馬車旁邊,伸頭探腦。
魔都花花世界雖然很好,但是再好也沒有楚楚啊!他都多少天沒有見到楚楚了。
馬車的車簾被拉開,邵初一發現自己被搭理了,別提有多開心了。連忙擺出自己最爲燦爛的笑臉,對着楚楚微笑。
結果……他對上的,是一張因爲睡眠不足而明顯頹廢的臉。
青木南木然道“你,有什麼事?”
邵初拼命往裡面看“楚老師不在嗎?”
雖然不清楚楚明樓的化名,但是青木南不夠用的腦子還是能夠大致清楚這個“楚老師”是誰,他明顯有些煩躁“又問他又問他,難道世界上只有他一個人嗎?”
邵初“……。”他被處於躁鬱症中的青木小哥,無差別攻擊了。
旁邊的小藍同志幽幽解釋道“有病,包涵。”
邵初點點頭,表示瞭解。
青木南“……。”
這個時候,楚明樓正從另外一輛馬車上下來,邵初連忙看了過去,那是一輛異常華麗的馬車,雖然青木南的這輛專門供給聖子乘坐的馬車也十分華麗,但這輛馬車,卻明顯是不同的風格,更準確的來說,他的風格比較偏向女性化。
青木南的眼睛也看了過去。
楚明樓下車之後,另外一道身影也跟着下了車,淡粉的長裙秀雅無雙,容貌豔麗,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邵初有些好奇的看了又看,他旁邊的青木南,眼睛瞬間直了,喃喃道“那那那是誰?”
這些日子他一直都沉浸在自己被拋棄的悲傷之中,沒有留神過,這輛馬車。
邵初對這個問題有些奇怪“還能是誰啊?當然是魔界公主啊!”
“啊!你你你……你怎麼了?”
“聖子大人,聖子大人!你不要死啊!”
在青木聖子突然昏厥了的時候,一道人馬也悄悄的包圍了使者團,黑衣飛馬,裝備和第一次襲擊他們的軍隊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