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現的藍色魔功不是人人都能修煉的,那分明是玉心如水。
魔族第一大將蘇隴景綽的,絕技。
當然,他是十年後的魔族第一大將,率領魔兵在神魔邊界抵擋住了主角的進攻。
就算是楚明樓筆下開掛無敵的主角,也足足花了半年功夫將他擊敗,最後力竭而死。
而他效忠的對象,自然不是一個早死的廢物皇子,而是當代魔君。
對於一個他人生之辱的兒子,對於一個厭惡到不想再見到的兒子,居然派了心腹去保護?
這,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對於沙若蘭,他之所以懶得再忍的原因,自然也有想試探試探魔君陛下的底線的意思。
試探的結果,讓他很確信一點。
短時間內,他有靠山了,靠山自然不是小藍,而是小藍他老闆!
飛魚之巔,魔族十大隱秘之地,人跡罕至,相傳常有強大的魔獸出沒,常有一入飛魚,屍骨無存的說法。
但是在楚明樓看來,這絕對是十大隱秘之地中,最安全的一個地方。
至於原因,沒辦法,不負責任的作者君表示,當年他就是這麼設定的,劇情需要。
飛魚之巔裡,沒有魔獸,只有血魔草,這是一種威力強大無匹的植物,最喜歡吸食的,就是魔族的精血。
要抵抗它們很簡單,血魔草並不是天然生長的,它們是被人爲種植的,種植它們的人,便是千年之前,魔族第一世家,羅門家族的老祖宗,所以,血魔草天生就對羅門族人有一種畏懼感,只要有羅門嫡系血脈,方圓百里之內,不會見到任何的血魔草。
楚明樓當然不是羅門嫡系血脈,小藍也不是,但是有人是啊。
楚明樓在前方走着,身後跟着斷後的小藍君,還有小藍君懷裡抱着的,大號娃娃。
小少年一頭烏髮漆黑如墨,純粹紫眸優雅安然,如同一塊上好的未經打磨過的紫色水晶,鼻樑秀挺,脣瓣如櫻花般粉紅秀氣,一身墨綠色的團紋錦袍,就是一個粉雕玉琢的精緻娃娃。
被十七王府好吃好喝的養了這麼些天,加上又隨着小藍君開始踏入修煉的步伐,九川焰的氣色,也開始變好,再沒有之前一副飽受虐待營養不良的鬼樣子了。
他開始被關在王府裡面,還偷偷跑過了好幾次,被逮了回來,並且在小藍手上吃過幾次虧之後,他開始學乖了,每日就隨着小藍開始好好修煉,不知道是死了想要偷跑的心呢?還是準備好好積蓄實力,伺機再跑。
楚明樓在前方走着,感覺到後方有一道視線在盯着他瞧,視線強烈無比。
小藍從來不會這麼盯着他看的,所以,兇手只有一個!
九川焰住進來也好些天了,楚明樓把一個狠毒後爹該做的事都發揮到了極致,別說從來沒去看過他,就連想起他,也是因爲有用。
九川焰很多地方都很有用,比如說那天他拿出來誣陷沙家的玉符,沒錯,就是他的,他親爹的信物!
但是楚明樓想着,反正自己現在纔是他爹了,他娘又死了,那個爹也不準備認了,那那塊玉符也沒什麼用,也許留着將來還會壞事,不如廢物利用一把。
還有,就是,現在。
自從踏入這塊土地開始,那傳說之中的,神鬼都畏懼的血魔草連頭都沒有冒出來,九川焰這小子,體內羅門家的血脈足足的,誰讓這是他設置的呢!
看到了標誌性的那塊大石頭,楚明樓終於停下了腳步,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心裡知道,到地方了。
他舉起袖子擦了擦額間泌出的冷汗,這個身體的廢柴程度,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居然才走了這麼點路,就受不了了,虧得他還特地等到傷勢好全了纔出來的。
盯着面前的那塊草地看了一刻鐘,楚明樓扭過頭對着小藍道“把這些草全都燒了!”
小藍愣了一下,把手中的九川焰放了下來,手中藍光升騰,瞬間向面前的雜草地撲射而去,很快就燃起了幽藍的鬼火,將面前的區域燒出了一塊空地。
即使看了多次,還是覺得這魔功神乎其神的楚明樓隨口問道“小藍,你魔功修到第幾級了?”
小藍很老實的回答道“四級,但是對付一般五級高手沒問題。”
楚明樓想了想,魔界魔功分有七級,越往上越難修煉,六級在魔界,就已經是能夠稱霸一方的霸主了,至於七級,更只是傳說中的人物。小藍今年還不到二十歲,就能對付五級高手,這能力簡直逆天了!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確認了小藍的戰鬥力後,他掏出隨身帶來的工具,開始忙活開了,工具有刻星筆、尋櫻砂,以及點金水,全是繪製魔陣所必須的基本工具。
按照記憶和這些天找到的資料,楚明樓開始集中注意力,繪製一個魔陣。
魔陣的繪製,需要高度精純的精神力,幸虧九川桀這廝還不算廢得徹底,精神力高度凝練,這可便宜了他!
他這次要繪製的魔陣極爲複雜,就是他,也花了好幾天才背得下來,足足繪製了半個多時辰,他才揉了揉發酸的手,輕輕的呼了一口氣。
將手裡的刻星筆扔到一邊,楚明樓朝九川焰招招手,破天荒的露出燦爛如花的笑容“兒子!過來!”
原本很渴望父親的親近的九川焰全身微微一抖,不知爲何,竟覺得有些毛骨悚然,遲疑了一下,竟然沒有立刻走過去。
楚明樓的笑容沒有半分的凝澀,美豔華麗,卻帶着絲絲的危險,重複道“兒子,過來。”
常年生活在奴隸場的九川焰對危險最爲敏感,頭皮一炸,立刻乖乖的走了過去。
一把摟住小小的身體,楚明樓帶着灰太狼哄騙小羊羔的笑容,指着那塊他剛剛纔繪製出來的魔陣,輕聲道“兒子,乖!用這個把手指割破,用血沿着那邊的紋路塗一遍。”說着,將隨着的精緻小刀遞給了九川焰。
鼻尖傳來男人衣物上幽幽的冷香,九川焰不知道爲什麼有些愣怔,他、他還是第一次,和父親離得這麼近,父親,這是抱他了嗎?
第一次抱他。
可憐的小焰就爲了這個,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就這麼把自己賣了。
楚明樓滿意一笑,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去吧!”
九川焰這才反應過來,看着楚明樓手上閃亮的小刀,有些欲哭無淚,晶瑩的水花在眼眶裡打轉,愣是沒掉下來,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着小藍都覺得有些揪心。
可惜該有同情心的那個人一臉後爹相,十分期待的看着九川焰。
九川焰蒼白着一張小臉,咬咬牙,還是顫抖着小手,去接過楚明樓手上的小刀,割破手指。
那個魔陣實在是太大太複雜,即使傷口割得不大,等九川焰繪製完畢,小小的身子已經開始搖搖欲墜了,一張小臉白得透明,說不清楚是因爲父親的殘忍還是因爲失血過多,小藍沒有及時上前扶住他,因爲他已經被眼前的變化驚呆了。
隨着最後一抹血紋的塗抹完畢,那個複雜無比的紋路開始緩緩的閃動着金光,金光越來越亮,最後連成一片,在閃亮的金光之下,大地驀然一分爲二,緩緩露出了一個隱藏的洞口。
楚明樓高興壞了,一把抱住九川焰,狠狠的往他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九川焰瞬間就呆住了。
蒼白的小臉染上了絲絲的緋紅,當然,他幸福沒多久,楚明樓就一把推開他,對小藍吩咐道“在外面看着!”
事關重大,小藍再忠心,主人也不是他,如果不是這個身體一點能力都沒有,他還真不想帶他來。
小藍應道“是。”然後及時上前,扶住了九川焰小小的身體。
楚明樓順着階梯,一點一點的走了下去。
九川焰原本亮起來的紫眸,也逐漸黯淡下去了,因爲他很清楚,父親,並不是真心的喜歡他!他剛纔,不過是將他當成一個小玩意兒那樣哄而已。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微微抽痛起來,不過,這也難怪,畢竟,孃親是背叛了他的,不是嗎?
每次見到他,都會讓父親想起孃親,難怪父親,這麼不願意見到他。
小小的孩子擡起頭,一臉認真的問道“父親……很討厭我嗎?”
對於這個問題,一向誠實的小藍同學有些爲難,他只歪了歪頭“沒有……吧。”
最後一個“吧”字,他也不確定。
九川焰低下了頭,輕聲道“怎麼做,才能讓父親喜歡我呢?”
小藍君想了想“殿下好像,喜歡有用的人吧?”他皺了皺眉,語氣改爲確定,十分肯定的道“殿下喜歡有用的人!”
男孩輕輕的咬脣,紫眸掩下,一片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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