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時間裡,王祺的傷勢已經完全恢復,同時也完成了自己的承諾。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竟然在半年內讓克萊因成爲了五級法師,要不是他在教授過程中也升了一級,真是無臉見人了。不過之所以能有這麼快的速度,固然有克萊因本身資質的因素,主要卻是因爲王祺找到了一種快速培養法師的辦法。
這個方法說起來也簡單,就是精神引導和精神壓制。精神引導藉助自己強大的精神力,直接讓對方省去那三個月感知魔力波動的時間,還有消除開始學習基礎魔法時的困難。基礎魔法的學習難度都差不多,一般在最初幾個魔法時最爲艱難,但一旦學會,後面的基礎法術就簡單了。幾天的精神引導,就足以讓一個普通法師節省一年多的時間。而精神壓制就更簡單了,它說穿了就是一種極限鍛鍊法:在王祺釋放的精神力壓制下,就是已經學會的魔法釋放起來都非常艱難,不過也正因爲這種艱難,能讓法師在短期內大幅提升魔力的操控能力,而對魔力的控制程度,是限制普通魔法師等級提升的主要因素之一,等級提升快自然不足爲道。通過這種特殊方法培養出來的法師並不比正規途徑學習而來的差,在魔力控制上甚至還要勝過一籌。
不過這個方法本身卻有兩個重大缺點,一個是要使用這種方法必須達到王祺的精神力強度,另一個就是不能給自己提升。第一點他倒是無所謂,他對法師世界還沒有足夠的認同,並沒有其他法師的歸屬感,就是找到了推廣的辦法,得到再高的名譽,也不會讓他有一點欣喜。而第二點就讓他有點難受了,不能用來提升自己,這種方法對他是一點用處也沒有了,除非自己也建個組織,倒是可以在短時間內擁有一大批四五級的魔法師,根據蟻多咬死象定理,保證他的安全應該沒有問題。不過這種組織沒有後勁,就是三大組織無動於衷,也維持不了多少時間。當然,王祺不這麼做的主要原因,還是由於這種做法並不符合他的性情。
在克萊因回基地幾天後,王祺就告別了他,回到約克莊園,一頭鑽進魔法研究室,翻看起了約克留下的筆記。
經過半年前的那次戰鬥,王祺越來越覺得自身的弱點嚴重製約了他的實力發揮。
弱點有兩個。一是沒有經過法體融合,身體跟普通人沒有區別,二是攻擊力不足,不能快速的消滅對手。這兩個因素一加,戰鬥風險大增,可是偏偏卻沒有辦法解決。魔力融合的可能已經被完全否定,就要要研究新的辦法也至少要等到進入導師階之後。而攻擊力不足是八級以下精神魔法師的通病,暫時也沒有辦法解決。
這兩個弱點其實也是相互存在的。只要解決其中一個,另一個就不成問題。攻擊強大就能在精神攻擊製造空隙後立刻擊殺對方,自然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如果完成法體融合,那也不需要強大的攻擊力,在自己沒有危險的情況下,磨死對方也是一種可行的方案。可是偏偏都無法解決,這讓王祺鬱悶無比,難道真要等到八級之後再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王祺翻了半天書一無所獲,又打開了約克的筆記,無意中注意到一條簡單的記錄,仔細看完之後,臉上微微露出笑容。他走到房間邊角的架子旁,拿起了約克使用的那支魔法杖,這支法杖他在拿到手之後還未使用過,這倒不是因爲王祺自恃精神力強大不想借助外力,而是因爲想借也借不了。
精神魔法師與普通法師的不同在魔杖的製作上完全表現出來了,普通法師的魔杖一般用來加成魔法威力,穩定施法中的魔力調動,與魔力聯繫的非常緊密。可是精神魔法師使用的魔杖卻是完全作用於精神力的。對於精神魔法師來說,魔力雖然必不可少,但精神力纔是根本,發動精神魔法也是如此,所以普通的魔杖對他們來說用處極小,先前索爾斯送他的那支魔杖在王祺手裡只能用來加成那些基礎魔法,前段時間他索性轉送給了克萊因。
精神魔法師的魔杖在製作時需要融入使用者的精神力,一做好就已經確定了主人,使用者一旦死去,魔杖就與廢物無異。所以王祺明明知道約克的魔杖不簡單,就是無法使用。不過剛纔在約克的筆記裡,卻意外的找到了一種驅除固化在魔杖裡面的精神力的辦法,雖然約克只是草草記了幾筆,但以他的層次而言,並不可能無的放矢。
反正放着也是廢物,王祺決定對約克的魔杖下手,他花了十天時間,製作了一些魔力水晶粉末,以他現在的能力,魔力水晶勉強也可製作,可惜水晶體的凝結需要大量的時間,他根本沒有功夫去等。好在他將要繪製的魔法陣用水晶粉就足夠了。
又用去三天時間,他在地上畫了一個六芒星魔法陣,把約克的魔杖插在中間,約克的記錄非常簡單,只是提到在操作過程中要注意保持魔力波動的穩定,王祺畫的魔法陣就是起到這個作用。
咒語聲響起,魔法陣上無數的魔法字符發出瑩瑩之光,接着一股神秘力量把魔杖升到半空,王祺仰起頭,全神貫注的注視着魔杖,調動起了全部的精神力,精神流緩緩包圍了魔杖,接着開始慢慢向內部?B入,很快接觸到魔杖深處隱藏的約克的精神力,這種力量失去約克的控制已經很久了,但因爲魔杖本身有束縛精神力的作用,並不會隨着時間消散,而王祺就是要強行驅散並佔領這個地盤。
“你也挪挪窩吧。”王祺輕輕一笑道,發動精神力。約克留下的精神力很快就被擠壓成一團,慢慢向外流出,王祺的精神力逐漸佔據了大部分空間。可是就在約克的精神力完全離開的那一瞬間,魔杖內忽然發生變動,內部的一塊細小的黑色物質竟然崩裂開來,接着王祺再也感覺不到魔杖的半分束縛。魔法陣也停止了運作,魔杖掉到地上,顏色已經變作灰白,它已經完全毀掉。
王祺搖搖頭,收回了精神力。從剛纔的過程來看,主體精神力根本不可以離開魔杖,約克的猜測顯然並不正確。既然如此,魔杖損失了也沒什麼可惜的。他一把火把魔杖燒了,從中取出那幾個小塊的黑色物質。這就是精神魔法師的魔杖的核心,這種物質也曾在約克的精神融合儀式上出現,是一種比魔法水晶更高級的魔導材料,據說製作方法已經失傳,也不知約克是哪裡弄來的。
以王祺的能力,還無法制作像樣的魔導器,魔杖又出了差錯,他只好放棄藉助外力的辦法,重新把視線投到魔法上面。精神魔法要到八級至少也要三年,眼下是不可考慮的,所以他盯上的,就是普通法術。
一般精神魔法師是絕對不會去學其他法術的,因爲精神魔法的研究就足以讓他們耗盡全部精力,如果再去學其他的魔法,那本身的精神魔法就必然受到影響,是得不償失的做法。可是王祺卻不同,憑藉着強大的精神力,他的精神魔法進展非常快,就是抽出一定的時間學習其他法術也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精神魔法師精神力強大比較容易聚集魔力,好像應該是所有法師中魔力最強的,但事實上他們的魔力只是一般,甚至比普通法師還要弱,因爲精神魔法的特殊性決定了他們大多數時間都在淬鍊自己的精神力,而不是消耗在冥想上面來積攢魔力。他們不學其他法術的另一個原因就在於此,沒有強大的魔力,普通魔法的威力並不會很強,放棄自己的強項去學習不能完全發揮的法術自然不會有幾個傻子去幹。王祺雖然精神力遠比一般的精神魔法師強大,魔力相對高一些,但也高不了太多,所以他自然不會去學那些無用的攻擊性法術,而是專注在提升自身防禦之類的加持性法術。
普通魔法的書籍約克也留了幾本。克萊因能夠在半年內成爲五級法師,跟這幾本魔法書也是分不開的。王祺最初學習的時候對魔法沒有一點認識,纔會如看天書,可是現在瞭解了初步理論之後再去看,已經可以看懂了。約克是精神魔法師,能夠讓他收藏起來的普通魔法書自然沒有那麼簡單。王祺仔細回憶書中的內容,找了幾個提高速度和防禦力的魔法,細細琢磨起來。
半個月後,當王祺正在莊園的湖泊上練習快速飛行術時,忽然感到周圍的魔力出現了奇異的波動,他退到一邊,靜靜等待着魔力波動的變化。魔力波動越來越強烈,逐漸開始在前方匯聚,慢慢結成一個平行於地面的極薄的魔力層,無數晶光在上面閃現,彷彿一面鏡子,王祺終於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這是他在被太陽聖殿帶走時見過的傳訊魔法。可是這是怎麼回事,有誰會跟我通訊呢?王祺納罕不已。
果然鏡面上很快出現一個半透明的人影,這人王祺見過,就是之前來過莊園的兩個導師階魔法師的其中一人——索爾斯導師。
索爾斯微笑道:“年輕人,好久不見了。”
“索爾斯導師,是你?”王祺奇道,“你找我有事?”
“沒錯,我需要你的幫助,你能立刻來一下嗎?”索爾斯道。
“你需要我的幫助?出了什麼事?”王祺疑惑道。
“簡單的說,我需要藉助你的精神力,具體的事情,你來了就知道了,地點在……”
過了三天,王祺來到南歐的一個山區。沿着索爾斯告訴他的位置走了半天,纔來到一個小山谷,這裡的位置比約克莊園還偏僻的多,約克莊園不遠處還能開車,可是這裡只能靠兩條腿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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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山谷不久,就看到前方有一座王祺見過的最破敗的別墅。別墅外面到處都是綠苔和藤蔓,從破門外可以望見裡面的雜草,還有一棵大樹從牆上的裂縫中長出,一個年輕人站在門口,見王祺到來,就把他引進別墅,一路往裡面走去。別墅的後面與巖壁連通,以前的主人在這裡挖出了一個巖洞,他們進入巖洞,一直往裡面深入,很快來到一個寬敞的石室,石室呈六邊形,到處繪滿了魔法陣,光線黯淡,索爾斯正蹲在地上思考着什麼,接着他警覺到兩人的到來。
“你終於來了,快過來幫我看看這個魔法陣。”索爾斯說道。
我對魔法陣並沒有研究啊,王祺心中奇怪。他疾步走到凱恩身邊仔細一看,地上是一個極其繁複的魔法陣,比他在約克書中見過都要更加複雜,當然,比起銀紋書裡的圖樣還是遠遠不如。他向索爾斯看去,道:“這是什麼魔法陣?”
“我也不清楚。不過……”
“咦,那是什麼?”王祺忽然發現魔法陣中間放着一個金字塔形的黑色水晶體,通體透明,在陰暗的光線裡很難留意到。
“你還記得我們那天說過的卡羅爾嗎,那是卡羅爾生前使用的魔導器──靈魂椎體,這棟別墅就是他留下的。”索爾斯解釋道。
“卡羅爾到底是什麼人?”王祺問道。
“他是四百年前的一位精神系魔法大師,精神魔法就是他完善的。”索爾斯道。
“你說什麼?精神魔法不是古代留傳下來的嗎?”王祺訝然道。
“當然不是,”索爾斯說,“精神魔法是一千多年前纔出現的,當時不過是一些簡單的精神力控制技巧,與魔法沒有太大的關係。在一些狂人研究幾百年後,精神魔法纔算形成,一直到卡羅爾爲止,才基本完善。”
“爲什麼說他們是狂人?”王祺心中一動。
“因爲他們用活人做實驗,準確的說,他們的實驗對象是人的意識,而實驗失敗就意味着死亡。因爲研究過程太過殘忍,所以精神魔法一直被視爲禁術,直到第一次法師戰爭開始,法師界分離爲兩大團體纔沒有人追究。直到現在,高級的精神魔法師也很不受歡迎,這並不是因爲他們強大威脅到普通法師,而是因爲他們能夠感應他人的想法。”
王祺沉默片刻,輕輕一笑道:“看來我選擇了一條孤僻的道路。好了,回正題吧,你把我叫來有什麼用意?”
索爾斯道:“嗯,我給你解釋一下吧,這個魔法陣我雖然沒有徹底解析,不過我可以肯定它是一種禁錮精神力的陣法,核心就是那個靈魂椎體了,而我要你做的,就是幫我拿到那塊水晶。”
王祺微微用精神力一衝,竟然發現自己的精神力無法順利透入魔法陣,知道索爾斯的判斷並沒有錯。他道:“我怎麼幫你?”
“很簡單,用精神力強行突破魔法陣的防禦,這樣魔法陣就會徹底崩潰,我們就可以輕易拿到那塊水晶體。”
“你們爲什麼不找辛格爾,他來不是更有把握嗎?”王祺道。
“因爲這顆靈魂椎體是要送給辛格爾的,如果讓他親自來拿,我們理事會不是很沒面子。”索爾斯尷尬的說道。
“他不是理事會的人?你們想要拉攏他?”王祺望着陣中的靈魂椎體,心裡不覺有些鬱悶。這個靈魂椎體來歷如此不凡,必定是一件強大的精神魔導器,可惜卻不是自己發現的。
“沒錯。”索爾斯看看王祺的臉色道,“當然,我們也不會讓你白忙一場,上頭已經答應,只要你幫我們拿到水晶,你可以對理事會提一個要求。只要不是太離譜,我們一定不會拒絕。你覺得這個條件怎麼樣?”
“此話當真?”王祺輕聲問道,他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當然。”
王祺走近魔法陣,示意索爾斯退後,強大的精神力頓時釋放出來,向魔法陣轟擊而去,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不過連轟數次之後,魔法陣的防禦就開始動搖,王祺猛然加大精神力輸出,一下子增長兩倍向魔法陣轟去。魔法陣上光芒一閃而過,魔力波動完全消失,原本微微發黑,有些異樣的地面頓時恢復正常。索爾斯大喜,立刻撿起了地上的靈魂椎體,好像怕王祺起意搶奪的似的。他心中頗爲興奮,精神魔法師不受歡迎雖然不假,但對於一個組織來說,精神魔法師卻是必須的,何況是像辛格爾那種幾百年難遇的奇才。王祺雖說天賦也高,但眼下實力不夠,保持好關係就足夠了。
“你別光顧着高興,可別忘了對我的承諾。”王祺見索爾斯一臉喜色,提醒道。
“啊,嗯……當然。”索爾斯回過神來,對王祺道,“你有什麼要求?”
“聽說法師界有一本神秘的魔導書,裡面的文字非常獨特,你們手上有沒有?”王祺道。
“你是說銀紋書吧,理事會當然有,你提它幹什麼?”索爾斯道。
“我想借過來看看,不知道這個條件是不是很離譜?”
“你要那個做什麼?”索爾斯詫異的盯着他,“銀紋書在法師界已經研究數千年了,不知多少才智之士耗費畢生精力在上面,可是能取得成果的千中無一。你可有潛力衝擊大導師階,不要把天賦浪費在這上面。”
“放心,我在語言方面很有天分,說不定可以解讀呢。”
索爾斯沉吟半響,道:“我可以給你,但你必須答應日後還給組織,而且只能給你三頁。”
“不,我要十頁。”
“這不可能,我們的收藏也並不多。至多給你五張。”
“成交了,但我要求必須是文字。”
“這個沒有問題,”索爾斯忽然擡起頭來,問道:‘你不會是已經破譯了這種文字吧。‘他剛剛說完,也覺得有些荒誕,歷史上三大組織花了無數精力在上面,其中語言學家,魔法大師不下上萬,都破譯不了,一個剛剛接觸魔法的小子怎麼可能搞的出來,而且他也沒可能得到銀紋書。
索爾斯對一旁的年輕人吩咐一聲,他從身上拿出幾張紙來,遞給王祺。王祺一看,就知道是銀紋書頁。他不由好奇的看着凱恩道:“難道你未卜先知,知道我要什麼東西。”
索爾斯苦笑道:“怎麼可能,這是我的弟子剛剛找到的,還沒有通知組織,要不然我怎麼會這麼輕鬆答應你的要求。銀紋書的數量,在魔法世界就是一個勢力強弱的象徵,怎麼能輕易給人。要不是靈魂椎體太過重要,我根本就不會答應你的條件。”他小心的看着靈魂椎體,水晶隱隱透着異樣的光芒,彷彿要把人的靈魂吸進去一樣。
王祺接過銀紋書頁,看也不看便放入口袋,正要離開卻又站住了:“你先前的傳訊魔法是怎麼回事?你能夠隨時跟我聯繫嗎?”
索爾斯一愣,心中瞭然道:“你放心,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上次我用了特殊的魔導器,現在魔導器我已經不在我手上了。對了,我差點忘了……”
王祺接過索爾斯給他的一枚徽章,道:“這是?”
“理事會的徽章,其中一個功能就是定位,有了它我們可以隨時聯繫。”
“我當然知道這是理事會的徽章,我想問的是爲什麼給我這個?”
“因爲只要你沒有加入法師協會和太陽聖殿,那你就屬於自由法師,就是理事會的人。”索爾斯道。
王祺點點頭,告別了索爾斯,離開了這個山區,然後意念一動,把銀紋書轉移到精神空間,和原來的書頁放在一起。接着匆匆回了家,吩咐老僕人弗恩不要讓任何人打擾,自己進了地下研究室,意識沉入精神空間,虛空中伸手一抓,手上便出現了一疊紙。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在一起找到的緣故,其中四頁是連續的,但頁碼都比較靠前,這回的內容雖然也是理論,但其中卻舉了魔法實例,王祺略微一看就嚇了一跳,這些魔法簡直跟東方的法術差不多了,移山填海似乎都不是問題,可是他接着就鬱悶了:跟以前一樣,只能看不能學。這本書上指的意念能量雖然王祺已經確定是魔力,但能力的運用方式卻與魔法有很大的區別,其中一個特點就是不用咒語,這本來是古代法系的特徵,但從威力上來看,比自己還沒有見過卻有所瞭解的古代魔法又要大上不止一籌,所以到底是不是古代魔法還是個疑問。
好在最後一頁終於給了王祺一個驚喜。這張紙的頁碼很靠後,講述的卻是精神力實體化的辦法。精神空間也是一個實體,但只是意識內的實體,但這個方法卻能讓精神力在意識之外實現實體化。也就是說,理論上他可以用精神力創造任何東西。他仔細看下去,這種方法的理論很簡單:單純依靠精神力無法實現外界實體化,但藉助魔力的一種特殊結合,就能使精神力固化出來。
王祺細心研究數日,就掌握了其中的關節,可以幻化出不太複雜的實體。畢竟只有一張書頁,內容根本不完全。要不是因爲碰到沒有解釋的地方,王祺的意識深處都會莫名其妙的自動浮現答案,就是現在這種程度也是無法做到的。王祺在精神空間專心製造魔導器,準備在這裡保存一套現成的裝備,利用精神空間的特點,他可以隨時換上,非常方便。即時幻化雖然也可以,但實戰時哪有時間考慮周全,能用就不錯了,根本比不上精心設計而來的。
王祺參考了魔導器相關的書籍內容,做了一?@魔法袍,一雙手?@,一根魔杖,還有一把槍,完全由高度凝結的精神力構成。魔法袍和手套防禦能力很強,對速度有加成作用;魔杖只有手掌長度,用起來非常方便;手槍則是參考了威廉那把的槍型,不過它不是打的破法彈,而是換成了精神衝擊彈。這種子彈靠槍體自身生成,普通情況下威力雖然不如自己直接使用精神衝擊大,但點攻擊自有優勢,而且在需要加大威力時可以輔以自身的精神力,比直接使用精神衝擊威力還要大,當然自身發出的攻擊看不出朕兆,而用槍就容易讓對方發現。有利也有弊,也要看如何靈活使用。
即時幻化也不是毫無作用,實際戰鬥的時候,在身邊臨時幻化出的防禦盾,或者遠程攻擊武器,都是非常方便的,不過最多用來牽制敵人或者作爲秘密武器使用,講究的不是威力而是出其不意。
這些精神力裝備有一個特點,就是不能離開他太遠,一旦離開他的精神力控制範圍,它們就會失去支持而慢慢消失,這個也不知是缺點還是優點。
對於這些幻化的魔導器,其中利用的理論王祺並不是真的完全瞭解,所以這些裝備表面上與普通的精神魔導器似乎沒有什麼不同,但誰也不知道它內部是什麼原理,就好像面前走過一個人,他皮膚下面是血肉還是機械你並不清楚,只要他可以看起來像人,而且可以走路,至少在這兩個方面你就可以把他當作人了。王祺可不管這些裝備到底是怎麼運作的,他只知道這些裝備對於精神魔法增幅效果極好,有了這些東西,他的實力至少上升三成,安科斯之流已經不放在他眼裡了。
在製作完這些裝備後,還有一個意外的驚喜,他的精神力控制能力大爲上升,在外界的可控範圍至少上升了一倍,也因爲這個原因,他的精神魔法等級也隱隱有突破跡象,顯然是學會精神力實體化的效果。
半個月後,王祺在魔法研究室裡發出了一個七級魔法。
“真該好好謝謝索爾斯。”他哈哈一笑,心中頗爲歡喜,暗暗琢磨起了怎麼從索爾斯身上得到更多的銀紋書頁。一張無法完全理解的銀紋書頁就給他帶來如此多的好處,加上裡面驚天動地的法術,他相信只要自己拿到十分之一的書頁,哪怕是所有法師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對手。可是三大組織如此重視,要想拿到恐怕是難如登天。不過現在他實力大增,一時之間倒也不必着急。
歐洲某市,一個星月無光的夜晚。
一位中年法師坐在家中的靜室冥想,空間中瀰漫的魔力隨着他精神的放開慢慢向他涌去,隱沒在他的體內,轉變成他自己的力量。這名法師實際上已經有六十多歲了,剛剛進入十級,在法師世界雖然沒有名氣,但已經是相當強的存在了。法師感覺着自己力量的增長,心靜如水,他本來就沒有什麼名利之心,對於力量的追求也不那麼熱衷,可是卻對魔法的奧秘有着極爲深厚的興趣,他一生中大多數時間都在研究魔法,如果不出意外,在一百歲左右就可以踏入導師階。
可是意外偏偏發生了。
在他身後的白色牆壁忽然朦朧起來,變成一種淡淡的黑色,這不是牆壁自身的顏色,而是光線的扭曲,隨着黑色越來越深,一團陰影逐漸浮現,這團陰影大約有一米來高,形狀好像一個殘缺的人影,悄無聲息的飄向這名法師,速度非常的慢,靠近法師之後,忽然慢慢張開,變成直徑兩三米的一團煙霧,煙霧忽然往法師身上撲去,一把裹住他的全身。法師平靜的臉上忽然起了變化,好像在痛苦,又像在掙扎,過了大約半分鐘左右,他的神態再次放鬆,頭無力的垂下,那團陰影卻好像得到了滋養,變得凝練許多。陰影慢慢從法師身上移開,沿着地面慢慢向外遊動,出了這幢屋子,沿着街道快捷無比的往遠處飛去。
夜,越發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