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王對王

“咚!咚!咚!”

“嗚嗚嗚!!!”

戰鼓擂動,號角聲起,各部兵馬,正在快速地就位,兵戈之聲,包裹着強烈的肅殺之氣。

王駕行轅,駛入陣前,高起的坐檯上,攝政王一人獨坐。

兩側,站着王妃與北先生。

在下一級臺階上,站着阿銘和劍聖;

再下一級,則是旗手與傳信兵,行轅附近,更是有各部傳令司馬整裝待命,以確保攝政王的意志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傳遞到這處戰場的任何角落。

瞎子的手又癢了,又在開始剝着橘子,只不過現在剝得很慢。

主上會拒絕,四娘會拒絕,劍聖會拒絕,阿銘……也會拒絕;

剝得快了,只能給自己吃,這不美。

“主上,今時今日之氣象,確實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了。

不用匆匆忙忙,不用孤注一擲,舒服,愜意,巴適。”

鄭凡笑了笑;

此時,整個渭河沿岸正面戰場上,分爲四個部分。

李成輝部三萬鐵騎,已入三索郡,自然不是深入,而是就卡在渭河沿岸位置,作勢將要渡江;

金術可部在上游,也就是在鄭凡現在的東邊;

樑程率軍在下游,也就是鄭凡現在的西邊;

楚軍爲何這般乖巧的作勢要回收?

原因就在這裡。

而這一處戰場,則是由身爲攝政王的鄭凡,親自把控。

斜靠在帥座上的鄭凡手指輕輕向前一揮,

道;

“進軍。”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此處戰場距離荊城遺址不遠,當年這裡是楚軍的後勤保障地,但被鄭凡率軍坐船過來偷襲,一舉焚燬。

這些年來,燕楚雙方圍繞着渭河基本是小打小鬧,荊城這處戰略要地位置,也沒有重新修建。

不過,等到晉東兵馬打過河去,拉出一片大大的緩衝區,荊城,肯定要重新立起來的。

這一輪伐楚之戰的目的,鄭凡和樑程早就討論得很清楚了,重創楚國皇族禁軍,再拿下莫崖問丘上陽三郡,順勢再收入三索流沙二郡,在此基礎上,一直在手中卻無法得到開發的上谷郡,也將從戰略緩衝區變成腹地。

加起來,六個郡的地盤,比晉東都要大一些了,等同是在楚國北方,用勺子,狠狠地挖下去一勺,送自家大舅哥一個被動的“天子守國門”。

這一大塊地盤,靠晉東的力量,就算是打下來也佔不住的,但好在,這是國戰。

“進!!!!!”

薛三站在樊力的肩膀上,手裡拿着令旗,在其指揮下,投石車等戰爭器具開始前壓。

其實從前兩日開始,已經實施過對對岸楚軍水寨的打擊了,不過取得的實際殺傷並不算大,這玩意兒畢竟無法制導。

也不是誰都能有當年攝政王那種絕好的運氣……

然而,殺傷效果可以先擺一邊,這一長排投石機“轟轟轟”砸下去時,可以極爲明顯地打擊對面的士氣,同時極高地鼓舞本方的鬥志。

最重要的是,對岸岸邊所設的一些障礙工事等等,可以被最大程度地毀掉。

幾輪拋射之後,薛三下令停止。

這時,燕軍的舟船已經開赴了過來,大船不多,以中小船隻爲主。

接下來,就是先鋒軍的投送了。

坐在高處帥座上的鄭凡,清楚地看見岸邊站着的那位銀甲小將。

“瞎子。”

“主上?”

“你說當初田無鏡看着我,是不是就像如今我這樣看着天天?”

“屬下覺得,是不一樣的。”

“哦?”

“主上當年,是已經展露了頭角,無論是格局還是心智,都已經是良才之選,在這基礎上,這纔有了靖南王對主上您的看重。”

瞎子的意思是,你是先有本事,先表現出了能力,纔有資格入靖南王的法眼。

沒這個前提,根本就不會有後面的事。

“而主上現在看天天,就純粹是當父親的對兒子的一種望子成龍了。”

鄭凡不置可否,扭頭看了看站在自己下方的劍聖。

“要我去麼?”劍聖感知到了鄭凡的目光。

鄭凡搖搖頭,道:“他是雛鷹。”

劍聖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道:“到底是比他爹有出息。”

“我這就純當你是在讚美了。”

鄭凡目光向戰場兩翼位置看了看,對站在下面的劉大虎道:

“傳令下去,給我緊盯着上下部分。”

“喏!”

劉大虎馬上去傳令。

鄭凡要做的,是確保對岸的楚軍,要麼乾脆不打,乾脆撤走,要打,也只是淺嘗輒止的交一下手。 ωwш ▪tt kan ▪℃ O

“主上,當年靖南王可沒這般悉心地安排您。”

記得當初,靖南王吩咐下來的每一個差事,看似都是功勞最大的,但每次,都極爲兇險。

鄭凡不以爲意道:

“一個我喊他哥,一個他喊我爹;

能一樣麼?”

“主上言之有理。”

黃公公作爲監軍太監,是需要一些地方來顯露一下自己存在感的。

所以,

此時此刻,

黃公公站在岸邊,

手捧聖旨,

開始對着對岸唸誦大燕皇帝陛下的旨意;

旨意措辭很大氣,出自一位閣老之手,將大燕皇帝陛下氣吞寰宇一統諸夏的雄心壯志展露無疑;

只可惜,

剛剛經歷了投石機一通亂砸外加河面遼闊又起風了的對岸,雖然能看見有一些楚軍的身影,但大概是真聽不到黃公公的聲音。

就算聽到了,大概也會認爲是哪出野鴨窩被投石機砸中了現在在撲騰叫着。

但黃公公還是有頭有尾地念完了,然後感覺很爽。

更爽的是,他念完了後,站在他身側的世子殿下還主動問了他:

“公公,我現在能出戰了麼?”

黃公公只覺得這位世子殿下是那般的可人,自也是不敢倨傲,馬上躬身道:

“奴才祝殿下,凱旋!”

天天笑道:“這次父帥的意思可是把地盤佔住,可不是打完就回來哩。”

“奴才失言,奴才失言。”黃公公輕輕地抽了自己兩記嘴巴。

緊接着,

黃公公示意自己身後的一衆乾兒子幹孫子。

這羣公公馬上打開了捧着的盒子,自裡頭,取出一面軍旗,是靖南軍軍旗。

黃公公雖然已經“養老”了,但那叫享受生活,就憑他能早十日就抵達晉東的速度,足見其身子骨依舊無比硬朗。

當下,黃公公親自扛起這面靖南軍軍旗,對天天道;

“世子殿下,奴才爲殿下扛旗!”

天天看了看這面軍旗,倒是沒有露出什麼激動之色。

說句真心話,他對自己的親爹都沒什麼親近感,如果不是自己老爹自小到大喜歡不停地和自己講述親爹的事,他現在可能早就忘記自己還有一個親爹了。

這面靖南軍軍旗……

天天有些擔心地看向後頭的那尊王駕行轅;

“公公,有些不合適吧?”

雖然天天知道自己的封號是靖南王世子,但他不想在今日第一次出戰時,打着這面軍旗,尤其是自己的父親還坐在後頭看着他時;

爹,

會傷心的。

黃公公愣了一下,隨即馬上道:

“殿下放心,殿下放心,這面軍旗是王爺派人交託給奴才的。

殿下切莫多慮,奴才作爲老人,是清楚當年咱攝政王爺和靖南王到底是如何情同手足的,今日殿下首戰出征,王爺也是希望靖南王爺也能看見您吧。”

既然是自己老爹的安排,天天就直接同意了。

“有勞黃公公了。”

“哎哎,殿下客氣,客氣了。”

“嗡!”

天天抽出了自己的佩刀,面向身後一排排錦衣親衛;

“諸位兄長,諸位叔伯;

你們,

有些是看着我長大的,有些,是陪着我長大的。

今日父帥得賜,

讓諸位歸於我身側隨我出戰。

能帶領你們,是我之幸運,也是我之榮耀。

我晉東軍軍令,

一,可否軍令如山!”

所有錦衣親衛齊聲高呼:

“嚯!”

“二,可否奮勇當先!”

“嚯!”

“三,可否視死如歸!”

“嚯!嚯!嚯!”

天天目光掃過前方,

隨後,

緩緩地轉過身,面朝河面,橫舉刀,喊道:

“今日起誓,

我必衝陣於爾等身前!

諸位,

隨我登船!”

……

王駕行轅上,瞎子忽然低頭對鄭凡問了一句:

“主上,您將錦衣親衛給天天時,可否給了王令?”

鄭凡伸手,笑着輕拍額頭,道:

“喲,忘了。”

瞎子也笑了笑。

“下令,王駕前移,我要看着我兒子。”

“喏!”

……

錦衣親衛開始登船,這些親衛都身着錦衣,看起來肅穆威武,而在錦衣之下,則有內甲,防禦性毫無問題。

這支隊伍的規模,一直在三千上下浮動,這一次,鄭凡是給足了天天三千錦衣之數。

他們的選拔和訓練都最爲嚴格,畢竟,正常情況下,他們是保衛攝政王的最後一道防線。

船隊開始向對岸行進時,

岸上,晉東軍的投石車又完成了兩輪拋射,對岸的楚軍寥寥,純當是鼓勁了。

薛三這裡還有“開花彈”以及“燃燒彈”,可現在畢竟還沒真到用的時候,就沒打出來。

對面的楚軍很安靜,等到船隻靠岸時,岸上也沒出現任何成建制的楚軍。

天天領着士卒下船,船隻則返回,準備運送第二批其他士卒過來。

而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裡,首批運送過來的兵馬,將承擔住抵擋楚軍可能出現的反撲,將灘頭這塊區域撐住,給後方兵馬增援的時間與機會。

其實,和攻城差不多。

不同的是,楚人的命名裡,明明是江,它叫河,明明是河,它卻叫江,比如覓江是河,卻叫江,而渭河叫‘河’,但更像是一條江。

登岸後,天天馬上下令:

“列陣!”

“喏!”

近三千錦衣親衛開始列陣,盾牌手在前,刀斧手在後,弓箭手在中,另外還有一部分長矛手穿插其中。

爲了能多運一些人過來,自然就不可能運戰馬;

這灘頭第一戰,也必然是步戰。

……

“燕人登岸了,王爺。”

“本王,看見了。”

熊廷山將一顆酸果,送入自己口中。

“王爺,那……”

“不急,再看看。”

這時,傳信兵不斷策馬過來:

“報!燕人先鋒軍已登岸!”

“報!燕人先鋒軍旗號……是靖南軍旗!”

聽到這一則軍報,熊廷山的目光當即一凝。

身邊的副將忙道:“王爺,怕又是那姓鄭的在故弄玄虛。”

當年,鄭凡曾到過渭河邊,立下靖南王帥旗,嚇得對岸楚軍一陣哆嗦。

當然,這種調皮的事兒,大燕攝政王已經不會再做了,因爲他的王旗,已經有了和當年靖南王旗一樣的效果。

只不過,靖南王這個名諱,在楚人眼裡,是一根刺。

因爲那個男人,曾打破過郢都,那豪華奢靡的殿宇樓閣,被那個男人付之一炬。

“不可能是孤的那位妹夫,別人或許以爲他用兵喜歡劍走偏鋒,動輒孤注一擲,但皇兄說過,他其實很惜命。

再者,他現在一身所繫極爲重大,怎可能這大戰剛一拉開,就以身涉險先行登岸?”

熊廷山將核從口中吐出。

這時,謝玉安走到熊廷山身側,接話道:

“自然不可能是那位攝政王,但整個晉東,能有資格打靖南軍旗號堂而皇之出戰的,其實,只有那一個。

他比誰,都有這個資格。

那位攝政王也真是捨得,竟然會讓他來做先鋒。”

謝玉安一邊說着一邊輕輕順着自己兩鬢的長髮,楚人髮式喜歡在兩側留長,謝玉安如今,已然是正兒八經的翩翩俊傑了。

“報,登岸燕軍身着錦衣!”

聽到這一則軍報,

謝玉安笑道;

“那就確鑿無疑了,連錦衣親衛都捨得調派出來,還真就是那位靖南王世子殿下親征首戰了唄,王爺,這是在拿咱大楚不當活兒啊,竟然這般給小輩們開光。”

“我大楚如今不也一樣麼?”熊廷山看着謝玉安說道。

楚皇聖旨,封謝玉安爲監軍大夫,同時,還下了一道密旨,明確要求熊廷山聽從謝玉安的指派。

“王爺,再怎麼說,我也比那位大不少吧?”

謝玉安當然清楚這位王爺對自己掌握邊軍事宜有多不滿意,其實,他也不願意接這個差事,可偏偏皇帝的聖旨下得很乾脆,壓根就沒給他拒絕的餘地。

現如今,

自己在這邊統御大楚邊軍,而自己的親爹,率領着謝家軍在西邊提防應對着範城那裡,這父子倆,可謂承包了一整條對燕的國防。

想想都可笑,

要知道在原本的設想裡,父子倆是想過要造熊氏的反的。

但現在,卻沒那個念頭,也沒那個必要了。

燕人給的壓力,實在是太大,搶一把都沒辦法焐熱的椅子,又有個什麼意思?

“那我們撤吧。”熊廷山說道。

先前其實他建議在渭河邊,和燕人打幾場掰掰手腕的,但謝玉安卻否決了,意思是,要打就直接決戰,不決戰就直接認慫回收。

今兒個,其實也就是看看風向。

“別介,王爺,我改主意了。”謝玉安拍了拍手,“小輩們都上臺了,咱這當長輩的,總得去幫忙撐個場子嘛不是?”

“你去?”熊廷山問道。

“哈哈哈。”謝玉安笑了起來,“我是個病秧子,王爺莫不是在說笑?”

“那你打算讓誰去?”

說着,熊廷山的目光掃向身後一衆將領。

謝玉安伸手,在熊廷山的護心鏡上戳了一下:

“王爺,我想讓您去。”

“我?”

“對。”

“對面可是那姓鄭的養子!”

“嘁,養子怎麼了,王爺您覺得委屈了?和您不匹配了?傳出去怕丟了您一世英名?

哎喲,我的王爺喲,賬不是這般算的呀。”

謝玉安雙手抓住自己的兩鬢秀髮,將其狠狠地向後一甩,

轉過身,

看着熊廷山,

手指着北面:

“那位大燕攝政王,爲何敢讓一乳臭未乾的小兒領兵上陣?

是瞧不起咱呀,就是瞧不起咱呀?

爲啥瞧不起呀?

他和他哥,也就是那位靖南王,

殺了咱多少柱國的腦袋,滅了咱多少精兵,掘了咱多少祖墳?

老一輩,同輩,泰半都折在他們哥倆手下。

人家這是殺麻了,贏麻了,沒興致了,就丟個小輩上場,混一混資歷,見一見血腥。

您這會兒還要什麼面子,

咱們楚人,

哪裡還有個見鬼的面子可以找,

在哪兒呢?

在地上麼,

您指指,

我這就撅着屁股給您撿起來!”

這最後幾句話,謝玉安是嘶吼出來的。

隨即,

他又換了平和的語氣:

“能贏一把,就先贏一把吧,以大欺小的贏,好歹也是贏嘛不是,燕人在上下游,都開始渡河了。

我大軍主力,也早就後撤了。

王爺,

您只有身後的這支兵馬,您大概也就只有這一次衝陣的機會,衝完了,就得回來,否則擔心被燕人包了餃子。

挺公平的,他年小,您也就一次出刀的機會罷了。”

……

錦衣親衛,在岸邊列陣,嚴陣以待。

天天警惕地看着前方情況,

就在這時,

地面開始了輕微震顫,前方,沙塵開始瀰漫。

天天將佩刀收回,

走到身前一名錦衣親衛前,將其長矛拿了過來,又走到另一名盾牌手面前,將其盾牌拿過來。

天天左手持盾,右手持矛,來到軍陣最前列。

“咚!”

盾牌被敲擊在地面,

天天屈膝蹲下,長矛放在身側。

大喝一聲:

“錦衣親軍,變陣!”

“喏!”

陣形迅速發生變化,成了一個錐形,而天天,則位於最尖端。

親衛上下,沒人出聲讓天天去後頭,也沒人搶着上前表忠心,去到天天前頭。

一支軍隊,是由人建造的,但同時,也是需要由人去征服。

在錦衣親衛們看來,

王爺的長子,

就該在那個地方!

楚人的騎兵,已經看見了身形,他們即將衝掠過來。

天天這會兒在腦海中思索了一下,似乎這個孔隙間,他應該說一些話,再提振提振士氣。

現在,自己有些後悔,之前在過河前,把能說的都說完了,導致現在的自己無話可說。

既無話可說,

那就不說了吧。

天天將空出來的那隻手,伸入甲冑兜裡,取出一塊沙琪瑪,

送到嘴邊,一口一口地吃着。

待得最後一口沙琪瑪送入嘴裡,

楚人的騎兵,也進入到了衝鋒提速的階段。

天天抓起了放在身側的長矛,

用胳肢窩夾起,

喊道;

“起矛!”

“喏!”

陣形最外圍,起了兩排長矛,將整個陣形包裹得如同刺蝟。

前方,

馬蹄聲已經逼近,空氣裡,似乎也染上了一種灼熱。

這會兒的他,

一點都不緊張,

也沒去在腦海中浮現什麼一幅幅畫面,因爲壓根沒這個功夫。

唯有一句話,

在心裡迴盪着:

“爹,看好了哦。

您兒子,

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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