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來,姚廣召集了營地中諸國的將領到自己的中軍大帳內。然後,姚廣拿出了攣鞮羱的回信,當着大家的面,讓姚武誦讀了一遍。這之後,姚廣看着帳中的衆人,緩緩得說,“將軍們,你們看,這獸人已經同意我們借道蓋州,那我們今天就拔營起寨如何?”
帳中的衆人嘁嘁嚓嚓得商議了一陣兒,這些帳中的將領們顯然意見也不統一。他們有的認爲獸人既然願意借道,他們就應該抓緊通過蓋州;但是,有的也認爲獸人不可能借道給他們,這些獸人答應借道必定有詐。
最終,田崢率先從從人羣中站了出來,他向姚廣躬身施禮,然後說道,“王爺,這攣鞮羱願意借道給我們自然是好事。但是,我覺得爲了穩妥起見,我們還是應該先派人到黑虎山偵察一遍,再向前行軍纔好!”
“我覺得田大人的話很有道理。”孫越也贊同田崢的說法,“這獸人歷來狡詐,也無任何信義可言,若是我們不做偵察直接進入黑虎山,難保我們不會遭到獸人襲擊。”
“呵呵,兩位將軍也太小心了吧?”淮夷國的將領徐遜顯然有些不屑,“這獸人也不像你等說得這般厲害!我們淮夷國的軍隊來燕雲之地也近一年,但是我們從未受到獸人的攻擊,想必將軍們也多慮了吧?”
“徐將軍的話,也有些道理。”嬀羣知道他若是不開口,恐怕帳篷內的其他將領不太會支持徐遜的意見,所以,他只得自己開了口,“雖然這獸人剽悍無比,但是他們的頭腦卻相對簡單,想必他們不會有如此詭計吧?”
“我看嬀將軍說的是!嬀將軍是跟獸人打過仗的,他最清楚!”徐遜見嬀羣幫自己說話,他立即又說道,“這獸人被嬀將軍殺得節節敗退,我看他們根本就是些烏合之衆。在我駐紮之地,我從未受過獸人的襲擊。”說到這裡,徐遜搓了搓手,“我看這樣吧!”他說着向姚廣行了個禮,而後又說道,“王爺,您還是讓我帶兵走在最前面吧!若是我能碰到獸人的軍隊,我也好過過手癮!”看來,這徐遜是有點兒閒得難受了。
“徐將軍,我看田將軍和孫將軍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姚廣見有人跳出來當倒黴鬼,他的心情自然也安定了許多,“我看這樣吧!就讓田將軍帶商羊騎兵在前面偵察獸人的動靜,然後……”說到這裡,他把目光看向了徐遜。徐遜不等姚廣開口,他就搶着說,“王爺!我!我帶兵充當大軍的前鋒!”
“呵呵!既然徐將軍有此想法,好吧!”姚廣點了點頭,“但是路上一定要小心!這獸人還是很狡詐的。”
“在下知道!”徐遜說完,他轉身離開了大帳點兵去了。田崢見徐遜離開了大帳,他站在那裡搖了搖頭,然後,他也向姚廣告辭離開了大帳。
在徐遜和田崢二人走後,姚廣立即向張震天和嬀羣兩個下達了命令,“震天、羣兒,你們兩個帶領你部的兵馬緊隨徐將軍的軍隊出發。這徐將軍畢竟跟獸人交道打得少,你們跟在他的後面,免得路上遇到什麼不測。”
“是!”張震天和嬀羣兩個答應了一聲,然後轉身也離開了姚廣的大帳。這之後,營帳中的諸將又商討了一番,他們也就各自回營安排進軍的事務去了。
再說徐遜,他回了自己的營地,立刻就點齊了自己的兵丁,然後就向黑虎山進發了。在徐遜開拔出營的時候,田崢方纔集結起他手下的商羊騎兵。待田崢得了徐遜出營的消息,實際上徐遜手下的騎兵早已經不知道跑出多遠去了。
“出發!”田崢無奈得擺了擺手,而後,他的商羊騎兵也就飛了上天際。田崢的副將看了田崢的表情,他遲疑着問,“大人,我們要不要去追徐將軍?”
“追!”田崢點頭,“不過這裡距離黑虎山這麼近,咱們追恐怕也追不上了。”田崢如此說完,他又嘆了一口氣,“唉!儘量追吧!”雖然,東夷與淮夷兩國不睦,但是,在對待外敵的問題上,田崢還是暫且放棄了他們之間的小矛盾而求大義!
張震天與嬀羣兩個離開中軍大帳之後,他們也立即集結了軍馬。不過,他們卻沒有像田崢這般焦急。畢竟計策是他們兩個出的,他們知道今天一戰後,原人的大軍還會退歸營地,所以他們並沒有安排兵士收拾細軟,而是直接向前開拔了。所以如此一來,田崢的商羊騎兵出營的時候,張震天和嬀羣的軍隊也已經向營地外開進。與田崢相同,這誆騙原人各國進攻蓋州的計策雖然是張震天和嬀羣出的,但是他們也沒有必要爲了把戲演真,就白白葬送徐遜手下的淮夷軍隊。
徐遜帶了手下的騎兵衝在淮夷大軍的最前頭,他把他的步兵遠遠得拋在了身後,很快,他的騎兵就進入了黑虎山中。隨着淮夷軍隊深入山地,徐遜也發現了異樣。這黑虎山道路兩邊怪石林立,樹林茂密,若是藏兵可真是個好去處。這麼想着,徐遜就來到了一處山口,這裡兩山夾一溝,兩側的山勢陡峭異常。
“將軍,據說這裡就是黑風口了。”徐遜手下的副將安祥指着山口對徐遜說道。
“是麼?”徐遜聽了安詳的話,他勒住了戰馬,然後問道,“田崢的商羊騎兵在哪裡?”
“這……”安詳被徐遜這話問住了,他向四下望了望並沒有商羊騎兵的蹤影。他只得如實得對徐遜說,“將軍,估計他們被我們拉在後面了吧!”
“這幫沒用的東夷人。”徐遜說完,他向後揮了揮手,“你們幾個過到山口對面看下!”在徐遜身後,幾名徐遜的親兵騎了戰馬立即向山口那邊去了。而徐遜則紮下了軍隊,然後等待他的步兵和田崢到來。
過不多久,徐遜的親兵從山口那邊退了回來,“將軍!那邊山地的地勢還算平緩,只是四周都是峭壁。”
“哦!那好!我親自去看。”徐遜聽了親兵的話,他放心了一些。只要對面不是崎嶇的山路,他的軍隊受到襲擊後,就有可能全身退回山口,或是向前衝出山地。這麼想着,徐遜和安詳兩個帶了部分騎兵就通過了山口。山口這邊的情況的確如親兵所說的一般。這裡是一塊平坦的谷地,只是谷地的四周都是懸崖峭壁,看起來從谷地之中,他們並沒有任何可以攀爬的地方。
“命令後面的騎兵徐徐前進!”徐遜看着山谷的形勢,他對身旁的安詳下達了命令,“你帶人守在這裡,我帶一隊騎兵到前面去。”說完,徐遜帶了百餘名騎兵立刻向山谷的深處去了。
在山谷的崖壁上,攣鞮羱帶領獸人的軍隊埋伏在這裡。他們看着徐遜和淮夷的軍隊進入了山谷,然後,他又看着徐遜帶了少量的騎兵向山谷的深處去了。
“殿下,您看!他們分兵了。”公孫鄺指着徐遜和安詳說道,“我們要不要攻擊他們?”
“先不忙!”攣鞮羱擺了擺手,“只這麼千餘騎兵,不值得我們動手。”正說着,天空中傳來了商羊鳥的叫聲。
“殿下,他們的商羊騎兵來了。”公孫鄺低聲得對攣鞮羱說,“殿下,若是我們再不動手,他們恐怕就要突破我們的防線了。”
“不急。”攣鞮羱依舊擺手,“傳令下去,讓兵士們注意隱蔽!不要動。只要他們發現不了我們的蹤跡,我們就有機會滅掉他們的銳氣。”公孫鄺見攣鞮羱主意已決,他也就不再羅嗦什麼,他把攣鞮羱的命令原封不動得傳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