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李大少殺來,一副想致自己等人於死地的決絕。刀疤臉心中絕望一片,臉色更是沒有絲毫的血色。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掛在這兒,心頭涌了一陣瘋狂的毀滅慾望來。
在這一刻,他不僅想把眼前的李大少幹掉,甚至連自己都想着一起毀滅。爺得不到什麼好處,你小子也別想討到好去,大不了咱們同歸於盡!
心中有了如此瘋狂的念頭,刀疤臉竟然在刀光臨體的絕境中鼓起最後的餘勇,在遠處一干旁觀者們驚訝甚至是不可思議的目光中,突然間爆發出一股凜然的氣勢,體內那幾乎油盡燈枯的內氣徹底燃燒,原本在他感覺中重若千均的重劍猛然拔地而起,狠狠的迎着刀光反向而去!
轟!
平地響起一聲炸雷,一串密集的火星突兀的出現在利器相交的那一剎那。刀疤臉承受不主巨大的反作用力,吐血倒飛而回,一連砸到了身後目瞪口呆的兩位小弟,變成一地的滾地葫蘆。
李玄機真沒想到刀疤臉困獸猶鬥一般的拼死反搏,竟然會有如廝威力。他只感覺一股不可阻擋的巨力從寶刀上傳來,飛在空中的身體更是直接被擊得倒卷而回,手臂痠麻無比,胸口更是火辣辣的悶得厲害。
“呀,刀疤哥,您怎麼拉,快醒醒,快醒醒。”
“小子,你休要太猖狂,老子跟你拼了。”
也許是刀疤臉的血性鼓起了粗壯大漢們心中的野獸,也或許是他們從剛剛失去伴生虛靈的慌亂中回過神來,原本已經喪失了鬥志的這些傢伙們,竟然紛紛吶喊着抄起傢伙就向被遠遠擊飛的李大少撲了過來。
哼,李玄機穩住痠痛不已的身子,強行壓制住幾欲噴口而出的鮮血。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毫不畏懼的迎着瘋狂衝殺過來的粗壯大漢們吐了口帶血的唾沫,在空中舞出朵朵刀花,義無返顧的反向衝殺了過去。
“殺!殺!殺!”
他連連暴喝出聲,手上卻是毫不留情,一刀狠狠的在一位大漢身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口子,鮮紅的熱血頓時噴灑而出。他不顧身上飛濺的鮮血,飛起一腳就將之遠遠踢飛開去,空中只留下一道道鮮豔的血跡和大漢那能讓聽者傷心聞者落淚的悽慘哀嚎。
反手一肘砸在身後大漢的臉上,大漢哀嚎着捂臉倒了下去,手指的縫隙間更是滲出絲絲血跡,看來這一肘子砸得不輕。
李玄機被徹底的激起了胸中的血性,以前所未有的狂猛姿態和刀疤臉所帶來的一干粗壯大漢們拼殺在一起,其展現出來悍不畏死的血勇之氣,甚至連身經百戰,遠遠圍觀的旁觀者們都不由得暗暗心驚不已,那就更不用提和他正絞殺在一起的粗壯大漢們拉!
“媽呀,擋不住拉,大家快逃吧!”粗壯大漢們胸中原本好不容易鼓起來的鬥志,在李大少那悍不畏死,甚至是以命搏命一般的不要命打法的威懾之下,終於徹底的崩潰,發一聲大喊轟然而散。
李玄機只感覺心中無比的暢快,因爲父親失蹤而一直壓抑在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還現在沒有爽夠捏,他哪能容挑釁者如此輕易的逃脫?眼中的血光大盛,體內的內氣就有如奔騰的浪潮,一浪高過一浪,心中的激情也跟着一波連着一波,直欲仰天長嘯:天下英雄何敵手?
“快住手!”
就當李玄機追殺得興起,一干粗壯大漢們架起失去抵抗能力的刀疤臉狼奔逐突叫苦不堪,眼看着再沒有其他變故他們可就危險了。遠處一聲暴喝卻突然打斷了李大少的興致,挽救了幾條受驚小兔的命運。
而在落夜通往帝都的官道上,一行人馬正急匆匆的趕路,橫衝直撞帶起一條長長的土龍,引來路人好一陣側目。
“孫六,情況查得怎麼樣了?”在最當中的馬車車廂裡,十張來正一臉陰沉的盯着孫六問道。他心中實在有些氣悶,也不知道是不是出門沒看黃曆,竟然事事不順,這叫他以後這張老臉還往哪兒擱?
“十長老,消息已經被證實了,我們派出去的人,全都在半路上動手之後全軍覆沒。”孫六有些惶恐的小心答道。
“哼,一羣沒用的廢物!”十長老的臉色越發陰沉。
車廂內頓時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氣氛當中,孫六的額頭微微見汗,身子也有些微顫抖,心中壓抑得好象揹負高山一般喘不過氣來。
良久,十長老竟發出一陣呵呵的冷笑聲來,乾硬得讓孫六心中直發毛,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十長老便突然問道:“孫六,你對那個叫做李玄機的小子怎麼看,聽說,他還救過你的命?”
說完,他眼神陰冷的盯着孫六,只要孫六的回答不如自己心意,想耍什麼滑頭的話,他也不會手軟半分!
感受到十長老心中的殺意,孫六更覺膽戰心驚,急忙把頭壓得低低的,而後滿臉恭敬的違心回答道:“十長老,在遺蹟那段時間裡的短暫相處中,我確實發現這小子有些不同尋常,應該值得我們認真關注。”
在心裡,他也只得說聲對不住了小兄弟。俗話說“死道友不死貧道”,眼看着十長老心情鬱悶,急需要找個由頭髮泄心中的火氣,孫六第一時間便感覺到了十長老對自己的惡念。於是,可憐的李大少就這樣被賣了。
“恩,這小子確實有古怪,他和身邊那小妞都只不過一階初中級的水準,竟然能夠輕鬆的幹掉三個同級別的殺手,不簡單吶!”十長老若有深意的瞟了拘謹的孫六一眼,既然這傢伙不肯上當,他也不怎麼放在心上,這樣不是更符合自己的心意嗎?
孫六心神一凜,越發的小心拘謹,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哎……”十長老長長的嘆了口氣,也沒心思再和孫六這樣的小角色羅嗦。緊閉雙眼,一張猶如干橘皮一般的老臉陰沉似水,鬱悶的想起自己的心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