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離從小沒爸沒媽,過的多可憐多悲慘,我可是有目共睹。你們要是敢離婚,我誰都不跟,要麼上山當和尚去,要麼我帶着流離妹妹一起離家出走討飯去。”莫承毅迷茫的看向遠方,不知父親的話語有幾分真假。真到了那一步,自己又該如何自處。
莫家華放慢腳步,跟兒子並排走着,伸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兒子的氣話敲着他麻木的心,安慰自己,這麼些年都過來,再忍忍,忍到承毅跟流離這兩個孩子成年就好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莫家小院這陣風雖然是烏梅掀起來的,可這次她失算了,吃了大虧,豈肯罷休。而自己的這位妹妹從小就是不吃虧的角色,從烏梅進家門那一刻起,她就特看不上這位嫂子,烏梅不作妖的時候,還能相安無事。現在倒好,兩人剛見面就打了起來,一邊是妹妹,一邊是媳婦,這場家庭紛爭爛攤子,丟給了莫家華,他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莫家小院雞犬不寧,屋內更是狼煙四起,針鋒相對。
“老頭子啊,你怎麼不把我帶走啊,讓我活在這個世上遭罪”老太太坐在地上,哭天喊地,一手使勁捶打着胸膛,一手使勁拍打着地面。
莫流離緊緊抱住外婆的身體,不停的哭。
“她外婆啊,你可不能激動,要保住身體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往後孩子可怎麼辦?”鄰居王嫂握住老太太的手安慰道。
“她嬸子,你說我這輩子造的什麼孽啊,命咋這麼苦呢,什麼災都讓我給碰上了,想過個安生的日子咋難成這。有啥活頭,還不如死了算了,閉眼了也就解脫了。”老太太說着說着老淚縱橫。
莫家院門外被圍的水泄不通,衆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有說莫家穎不該打人的,有罵烏梅活該的,有同情老太太可憐的,有感慨莫流離命苦的,更有惋惜莫家慧花容早逝的。看到莫家華出現,衆人紛紛讓出了一條通往莫家小院的道。
伸長脖子,翹首以盼,幸災樂禍的看這場鬧劇如何收場。
“鄉親們都散了吧”莫家華面無表情的朝衆人搖了搖手,隨即關上了大門。
“媽,你先起來。”莫家華走到老太太跟前,小心翼翼把她扶起,拍了拍灰塵,轉頭對身後的莫流離道“流離啊,先把你奶奶扶回屋去。”
莫承毅快步湊前“我幫你”,兩人一左一右把老太太攙扶着。
鄰居王嫂子見沒了自己什麼事,識趣的轉身離開。
莫家華搖了搖頭,唉聲嘆氣,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哥,你回來了,快來管管這不講理的潑婦”莫家穎不耐煩大吼,要不是母親發話不許她再動手,她早就一腳把烏梅踢到院子去了。
莫家華邁起大長腿,三步並兩步,在堂屋門口站定,看到烏梅兩個熊貓眼,顏色一深一淺,頂着一頭雞窩,衣服上滿是足印,樣子很是狼狽,她死死的抱住妹妹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往妹妹衣服上蹭,莫家穎嫌棄的把她一推一推,可她就是不放手,嘴裡罵罵咧咧。
莫家華心一橫,擺出撲克臉“夠了,你們鬧夠了沒,還不嫌丟人。以後出門我這張臉都沒地兒放了,都多大的人了,太不像話。”
“穎兒,你也真是的,出去幾年沒個音訊,這一回來就搞得雞犬不寧,咋不讓人省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