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連續幾天連綿的雨讓整個城市蕭索而清冷下來。
而t.s.關於總裁遲辰夫的新八卦再次如火如荼,這一次,女主角換成了那個每天被遲總帶着上班的神秘女人,各種風言風語流散,說這女人以前跟薛總有染,後來又勾搭上了遲總……
在這樣的傳聞裡,女人往往是負面的形象,韓念笙每次偶爾走過t.s.的走廊,都能聽見別人指着她竊竊私語。
遲辰夫已經連續幾天都帶着她上班了,明明她在這裡也很無聊,可是遲辰夫像是鐵了心,就是要對她寸步不離,終於她也忍無可忍,在這天下午遲辰夫從一個會議歸來之後,在辦公室跟他談。
“樑澤已經被抓住了,我覺得你沒必要這樣。”
“怎樣?”
他有些疲累,手裡還在翻一分文件,另一隻手按着太陽穴。
這些日子他一直休息不好,加上要把公司重新好好整頓起來的巨大工作量,整個人狀態都不太好。
“每天帶着我。”她坐在他對面,語氣淡然。
“我帶着你跟樑澤沒有關係。”
“可我不想這樣。”
他按按眉心,沉了口氣,視線轉移到她臉上。“來公司吧,我叫人事部給你安排個職位,想做什麼?”
她愣了一下。
“女孩子做文職就好,你來總裁辦做個秘書什麼的也不錯。”
“你已經有秘書了。”
“還可以再要一個。”
“……”她有些無語,“公司沒有人力資源編制計劃的嗎?你想要幾個秘書就要幾個?”
“我可以改編制。”
這男人還能不能再無理取鬧一點,她搖搖頭,“我不會做秘書,我不會打字不會做表不會整理文件不會做會議記錄……”
他笑起來,“你會什麼?”
“會吃會睡。”
“那就夠了。”
“……啊?”
“明天開始上班吧。”
她傻了眼,感覺像是一拳頭砸出去落在了棉花上輕飄飄的不給力,她說:“你明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小孩子,也不可能一直跟着你啊。”
“怎麼不可能?”他語氣沉下去,順手合了文件,“念笙,如果你是想討論之前的那個問題,不必再說了,我說過了我會等你接受我,你現在就算離開我也無處可去,你自己心裡很清楚。”
她咬了咬脣,有些沒底氣地低下頭。
他倒是說對了,雖然沒有了樑澤的威脅,可她如今的確無處可去。
更何況,被關押的樑澤至今閉口不言,陸仲顏還提醒過她要小心。
遲辰夫凝視着她,語氣帶上輕哄:“不要胡思亂想了,你要是覺得悶,就到公司來上班,還有什麼不滿意?”
她彆扭地想了想,“我想出去散散心。”
他怔住,表情似是有些無奈,半響才說:“好,給我兩天時間,我把公司的事情處理完了,帶你出去,你可以想想要去哪裡。”
她再次被他驚嚇到了,“你……要跟我一起?”
“嗯。”
她嘆了口氣,表情看起來有些痛苦,“你真沒必要這樣。”
“還沒有結婚你就開始嫌我煩了?”他擰眉,語氣有些抱怨,繼而像是命令一般道:“你最好從現在開始習慣。”
她鼓了鼓嘴,他被她的表情逗的一下子笑出來,表情溫柔寵溺,“想想要去哪裡吧,太遠的不可以,辦簽證花費週期太長,最好就在周邊,想好地點告訴我。我會安排訂機票和酒店。”
“還有……”他擡手鬆了鬆領帶,又補充,“今天我會提前下班,先送你到海森去一趟,讓steven給你做一次心理評估,大概會有一兩個小時,我離開一下,然後再去接你。”
她撅着嘴沒有說話,他忍不住探身過去伸手輕輕揪她的脣,她惱火地拍了一把他的手,他才笑着鬆開了。
把韓念笙送到海森之後,遲辰夫開車去了警局。路上給葉佳茗打了個電話,那邊彩鈴響了許久,居然給掛了。
似乎也在意料之中,遲辰夫臉色越來越沉。
他最近越來越有這種感覺,身邊的每一個人,好像都帶了面具,他不善懷疑,可是樑澤,葉佳茗……這些人,都在不斷地推翻他對過去的認識,他承認自己在人際交往方面的單純和愚鈍,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對別人過分的信任,會這樣致命。
跟樑澤的會面是之前就跟秦慕在電話裡面溝通好的,審訊室裡,樑澤看見他,居然還笑了笑。
“好久不見。”
他掃了眼樑澤手腕上的手銬,坐在了對面。
“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
“韓念笙是哪裡得罪了你,你非要這樣對她?”
“她害死了陳祖。”
“害死陳祖的是你,如果陳祖留在醫院,現在可能還活着。”
“那叫活着嗎?”樑澤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我眼睜睜看着我兄弟變成活死人!都是因爲那女人!”
“是你們動手在先,她是自保。”
“呵呵,自保,”樑澤冷笑兩聲,“我纔不管她有什麼理由,她害了陳祖,就該付出代價!”
“到底爲什麼針對她?跟葉佳茗有關係嗎?”遲辰夫往前傾身,語氣硬冷。
“……哦,你是來爲那女人質問我的,”樑澤眼珠子轉了轉,想起什麼,詭異地笑:“怎麼,你還真喜歡上那女人了?那是好事,那你早晚會後悔的,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現在看着那女人什麼感覺,那麼噁心的身體,你還想上她麼……”
“……你!”遲辰夫站起身一把拎起了樑澤衣領,隔着桌子,樑澤被拽的匍匐在桌上,緊接着臉上就結結實實捱了遲辰夫一拳。
這一拳力道極重,樑澤被打懵了,偏過了頭去,血腥味兒在嘴裡彌散,遲辰夫剛想再打,審訊室的門就被打開了,秦慕一下子衝上來攔住了他。
“遲總。你不能在這裡打人!”
“你放開我。”
說話間,遲辰夫對着樑澤的臉又是一拳,秦慕不得已,擋過去在樑澤前面,“遲總,你冷靜點……”
“哈哈哈……”樑澤笑出聲來,“遲辰夫,你也有今天!你以爲你的敵人是我嗎?我告訴你,喜歡上那女人,你早晚要完蛋!哈哈……”
樑澤喪心病狂的笑聽的秦慕頭皮發?,遲辰夫還要再衝過來,被秦慕生拉硬拽地帶了出去。
關上審訊室的門,遲辰夫重重地靠上了牆壁,胸口起伏不定,喘息有些粗重。
秦慕在旁邊,皺着眉頭。
“我還以爲你可以讓他說出什麼來才讓你見他的!可不是爲了你泄私憤!他現在什麼都還沒說,你就動手打人,你知不知道這樣會給我的工作帶來很大?煩!”
遲辰夫沒有回話,低頭,視線木然地落在地板的紋理上。
拳頭攥的很緊,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去,也感覺不到疼痛了。
“我一定要樑澤付出代價的。”良久,他出了聲,問秦慕,“什麼時候能結案?”
“陸警官住院了,這個我還不好說,警務廳那邊也催着結案,如果樑澤繼續這樣不說話,就只用那些監控來結案,檢擦院會以蓄意綁架,虐待,非法囚禁韓念笙,還有過失殺害陳祖的罪名來起訴樑澤。”
“陸警官那邊怎麼說?”
“陸警官說樑澤背後肯定是有人指使的,她在懷疑葉佳茗,可現在的確缺乏證據……”
“……我明白了。”
……
海森心理諮詢中心,steven辦公室內。
“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跟遲辰夫說了。”韓念笙一邊低頭填表,一邊對steven道。
steven想起方纔遲辰夫送韓念笙來的情景。
遲辰夫真當韓念笙是小孩子了,一路牽着她的手上來,一直送到了他辦公室裡面才離開,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的,看的他都不由得在心底唏噓。
steven笑了笑,“顯而易見,說了也沒用。”
韓念笙手中的筆在分型人格測試的答題卡上塗,發出沙沙的響聲,她沒擡頭,也沒吭聲。
“你在利用他。”steven說。
“這一點我跟他說了。”她終於擡頭看他,“我什麼都說了,選擇是他做的。如果你有意見,你該跟他談,而不是在我這裡浪費口舌。”
他別過臉看窗外,“我瞭解遲,他要是下了決心,我在他面前說什麼那更是浪費口舌。”
“那就是你的問題了。”她又低下頭去。
他回頭來,看着她那個側面,心底發寒。
遲辰夫喜歡上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
被性侵不止一次,被人虐待恐嚇過,pstd病史長達兩年多,可以跟死人躺在一張牀上,可以割下死人的手,而現在,可以安安靜靜地坐在這裡,恬淡而自然的姿態,漠視遲辰夫的感情,卻又心安理得地利用他!
這已經不是堅強不堅強的問題了,從心理上來說,steven覺得樑澤是個變態,而韓念笙並沒有比樑澤好多少。
韓念笙的心理評估結果非常糟糕,中度抑鬱,還有輕微的植物伸進紊亂,遲辰夫來了之後,steven拿了一些氟西汀給他,把他帶到外面的房間裡,交待完藥物的服用注意事項之後,似是無意地問了句:“你真的想娶她?”
遲辰夫把藥裝好,應了一聲,“當然。”
“她不嫁呢?”
“等。”
steven搖搖頭嘆口氣,“我說什麼都沒用了是不是?”
“你想說什麼?”
遲辰夫眉心微蹙,表情明顯不悅。
“你明明知道你父母不可能同意你娶她,她可不像葉佳茗,和葉佳茗結婚給t.s.帶來的利益是無法估量的,可是娶了韓念笙,你除了多一個拖油瓶之外還會得罪一大堆人。”
steven苦口婆心繼續道:“而在我看來,你現在明顯是在陷入一段你根本沒法掌控的感情中。你不知道韓念笙是什麼樣的人,我不認爲你和她在一起可以得到幸福。”
遲辰夫深深看了他一眼,語氣帶着破釜沉舟的意味:“那就不幸吧,我認了。”
“……”
遲辰夫看了看韓念笙的評估結果,臉色更加難看,卻是在一見到韓念笙的那一刻又變了臉,微笑着去拉她的手,steven在旁邊看的歎爲觀止。
兩個人一起下樓去停車場,上車後,遲辰夫轉身習慣性地要給她系安全帶,她自己搶先一步給繫上了。
“我不是小孩子。”她呢喃,語氣似乎有些抗議。
他笑了笑。有些悵然,突然說:“steven剛剛說我娶了你會多個拖油瓶。”
她一愣。
“念笙……”他湊過來摸了摸她的臉,“你可要記得拖我一輩子,千萬別半途而廢。”
她脣角彎起來,“有人樂意白白養着我,我求之不得。”
他怔住。
那個嘴巴不饒人的韓念笙,好像又回來了,他從她眼底看到一絲精靈古怪,心底的抑鬱在逐漸消散,他做那麼多是爲了什麼呢?可不就是爲了這個笑容?
他傾身過來,陰影打在她的臉上,她稍微擡頭就可見他深情看着她的眼眸。他低下頭來……
她閉上眼,許久,卻沒等到他的脣,她睜眼,表情有些疑惑。
“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他拍了拍她的臉,“韓念笙,你真是太狡猾了,你拿我當什麼?”
“……”她好像是在思索,良久道:“你想跟我要個名分?”
“你可以這樣理解。”
她吐了一下舌頭,扭頭想要看窗外,被他扳住了下巴動彈不得,“我知道你一下子沒辦法接受跟我結婚,所以我給你一個過渡期,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我不要——”她皺着眉掙扎起來,卻被他一下子堵住了嘴巴。
他終究還是吻上來了,而且舌頭闖進來侵城掠地的,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溫柔。
他被壓抑的太久了。
每一次,說話都小心翼翼,親吻她也要小心翼翼,他用了足夠的耐性對待她,卻是苦了自己,想抱她,想吻她,想要她……卻都因爲太過顧忌她的想法而停滯不前。
他能夠明顯感覺到,警方逮捕樑澤之後,她的神經顯然也是和他一樣慢慢地鬆懈下來了,她在慢慢地恢復,方纔又看到她笑了,看到她被動在那裡等待親吻的表情,就有些難以自控,至於那些別人的告誡,父母也好steven也好,他才懶得去聽!
她圓睜着眼,似是還沒反應過來,而他的氣息鋪天蓋地,她手抵在他胸口胡亂地推,被他一把抓住了,他離開她的脣,呼吸有些紊亂,“答錯了,重新來。”
她瞠目結舌,被吻的嫣紅溼潤的脣還微張,看的他心裡更加燥熱。
“答,答什麼啊……”
“做我女朋友。”
“不……唔……”
又一次,他吻住她不討喜的嘴巴。這是個帶着威懾意味的吻,她的舌根都被吮的發?了,他才放開她,“這是懲罰,想清楚,重新答,答錯了繼續罰。”
“……”
這不怎麼看都是坑嗎?!她在心裡吐槽,卻是認認真真地跟他對抗起來了,脣都縮了進去,瞪着他,表情倔強地搖了搖頭。
這真是個醜的要死的表情,他強忍着笑意。頭一側就咬上她耳垂,“罰你的方法多了去了。”
耳朵上溼溼熱熱的,那是舌頭的觸覺,她渾然抖了一下,他的手已經隔着衣服輕撫她,她扣住他的手,終於堅持不住地妥協,“好了我認輸我認輸……”
他動作停下來,有些不捨地後退一點,與她對視着,“我是你的什麼?”
她咬咬下脣,臉色竟然出現罕見的羞赧。眼簾低垂,聲音極小,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屈打成招了:“……男朋友……”
“聽不見,什麼?”
“啊……你好無賴。”她羞惱地瞪他,一擡頭卻又被他噙住了脣,又是一個深長的吻,她鬼使神差地開始迴應這個吻。
是的,鬼使神差,她只能想到這個,她越來越無法抵抗他主動靠過來的親熱,好像迎合他變成自己身體的一種本能,有時候她明明痛恨。可是身體卻在不由自主地承受他的熱情。
許久他才放過她,低沉而暗啞地喘,粗糲的指腹摸過她嫣紅的脣,看她泛起紅潮的雙頰,他輕輕道:“這是答對的獎勵。”
……
醫院病房內。
陸仲顏聽秦慕說完白天在警局遲辰夫的舉動,頗爲煩惱地皺眉,就聽秦慕又道:“還有……陸警官,警務廳的高級警督下命令了,說已經抓到犯人了就在這周之內結案。”
“這周?!”陸仲顏叫了一聲,“開什麼玩笑?樑澤這不是還沒有開口說話麼?”
“對,可是上面說目前證據確鑿,樑澤就是犯人。說讓咱們不要再拖了,像這種顯而易見的案子還要拖慢進度,影響結案率……”
秦慕弱弱地說着,小心地看陸仲顏的臉色。
“這個案子沒有這麼簡單的啊。”陸仲顏鬱悶地坐在病牀上,抓了抓頭髮,牽到傷口,痛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秦慕說:“我是想吧,你爲這個案子已經付出了這麼多了,已經夠了,我看韓念笙跟遲辰夫都想盡快結案,這樣壓着,咱兩頭都吃力不討好,不如趕緊結了算了……”
陸仲顏深深看他一眼,“如果就這樣結案,我們永遠都不會知道真相。”
“重要嗎?”秦慕苦口婆心地勸,“你想想,就連當事人韓念笙當時認定的都是樑澤,我們只要保證沒有人再害她就可以了,陸警官,我知道你對真相一向很苛求,可是現在上面只給了最後一週的時間,你人在醫院,在這種情況下再挖掘是不可能的!”
陸仲顏沒有說話,別過了臉。
秦慕看着。心裡有些難受。
“你讓我想想。”她訥訥地說了一句,然後就動作緩慢地躺倒牀上去了,“你走吧,我很累。”
秦慕嘆了口氣,終是什麼也沒有說,離開了。
……
薛舜在南月門口抽了三根菸,纔等到小親親。
小丫頭老遠見着他就興奮地揮手,她今天沒有化濃妝,整個人清新干淨,不施粉?的臉看起來清純又可人。
中間還隔着行人,他忍不住笑出來,在旁邊垃圾箱頂彈彈菸灰,扭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就一下子衝到他懷裡,手環住他的腰,在他胸口蹭了蹭,像是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孩子。
他心底瞬間就軟了,一隻手還夾着煙,另一隻手摸着她的短髮,“你這樣,我動不了了。”
“那就不動了唄。”她嬌笑着,仰頭看着他。
他心口像是被戳了一下,眉心突然蹙緊了,伸手推推她的肩。“我有話跟你說。”
她放開了他,有些困惑地看着。
“那個……”他摸摸頭,理了理思路,覺得很難開口。
回想過去兩個人認識的這一段時間,他覺得這丫頭簡直就是老天對他的饋贈,那麼純潔那麼好,他根本就配不上她,可他現在卻要對她說那些傷人的話……
“丫頭,你對未來……有計劃沒有?”
“以前沒有,最近有了。”
“什麼計劃?”
“跟着你啊。”她輕拍手掌,雙眼發亮。
她充滿憧憬的雙眸看的他心裡一緊。
“丫頭,”他艱難地開口:“有些事情。我必須跟你說清楚。”
“嗯,你說。”她覺察出他的嚴肅,也不再鬧,靜靜聽着。
“我讓你跟着我的時候,說過的,你要是找到可以依靠的人,可以離開,你記得吧?”
她點點頭。
“所以,我只是暫時的照顧你,我無法給你任何名分……你明白嗎?”
她一下子愣住。
他煩躁地又抽了一口煙,“這麼跟你說吧,我有個?煩的婚約。我可能……很快要跟別人結婚的。”
煩的婚約?她歪了腦袋,有些困惑地回想。
在之前她知道他的身份之後就詳細地打聽過他了,除了跟她之外,他還有其他什麼婚約?
“你要跟誰結婚?”她問。
他熄滅煙,按了按眉心,“是何氏的二小姐,說了你也不認識。”
她張了張嘴,聲音有些艱澀:“你覺得跟她的婚約對你來說是?煩?”
“處在我們這個位置上,結婚都是爲了很多其他的目的,我也不願意的,但是別無選擇,你明白嗎?”
他說的倒是很有道理,可她現在聽不進什麼道理,沒有想到那個讓她喜出望外的婚約,對他來說,卻是勉爲其難!
她的一腔熱情迅速地冷卻下去。
“你是爲了什麼目的要跟她結婚?”
“說了你也不知道。”他皺眉,“總之,事情就是這樣,我不想騙你,我們是從炮,友開始的,我不希望發展出除了炮,友之外的什麼關係,我這樣說,你能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