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虹劍光破夜雨,驚雷炸響掩人嘶。
惡鬼山二當家手中淬毒的鋼刀一遞出,就知他那百試不爽的預感,依舊有着奇效。
點子,卻是要比預想之中,扎手了不知幾百上千倍。
帶着凜冽刀罡,極速劈向少女顱頂的長刀,毫無阻礙地劈開了少女的身影,卻未帶起一絲血花。
在破舊磚石地面受到重擊,騰起的煙塵之中,二當家的瞳孔極速收縮,感受到生死危機的他,已經來不及收刀自守了。
“吼!”一聲猶如猛虎嘯山林一般的爆喝,自他口中傳出,一身渾厚異常的武道真氣,也隨之被他強行調動了起來,真氣翻涌而出,在他周身炸開一道氣圈的同時,也在他背後凝聚出了一尊半實半虛的猛虎外相。
“嘻嘻,我想起來了,你們就是截殺我家車隊,攻擊我家莊園的那羣悍匪,很好,很好,不用我去找你們了!”被真氣圈驅散的煙塵中,名叫顏靈鵲的少女,邁着一種極爲飄忽,甚至有些不可思議的步伐,帶着數道殘影,以一種“包圍”之勢,向惡鬼山匪二當家攻了過來。
在那毫無“笑意”的話語聲中,四道猶如貫日白虹一般的劍光,勢不可擋地撕碎了二當家剛剛成型,還未來得及展現威力的猛虎外相,下一瞬就要在二當家周身要害上,扎出四個要命的窟窿。
“二哥,去幫大哥,這個小娘皮交給我來料理!”就在二當家在心中大嘆“吾命休矣”的時候,一道投影出錦繡山河的圓白光輪,自他側後方極速飛來,猶如活物一般在他周身旋繞了一圈,炸出了一陣叮叮噹噹的武器交擊聲。
卻是惡鬼山的三當家,看到自家二哥有殞命少女劍下的危險,及時出手相助了。
“你小心!”收刀回防,周身皮膚也在真氣的加持下,泛起了赤銅一般的色澤與光輝,二當家一邊謹慎後退,一邊忍不住出言叮囑道。
“曉得啦!”踏前一步,接替二當家位置,直面顏靈鵲的三當家自信一笑道,此時那投影出錦繡山河的光輪已然回到了他的手中,卻是一柄玄鐵爲骨的摺扇。
至於扇面是什麼材質,是不是繪有錦繡山河,卻是無從知曉了,只因那柄摺扇,一入三當家之手,便被他立刻折起,倒持於背後。
“大哥不是那怪人的對手,二哥你莫要戀戰,將大哥帶出戰圈後,呼喝一聲,我們就撤!”與表面上的自信滿滿不同,惡鬼山匪三當家的傳音卻是讓剛剛緩過一口氣的二當家,心頭一凜。
此時纔有閒暇精神他顧的二當家,一擡眼便看到了那手持竹杖,若提太阿的高大身影,在以自己大哥爲首的惡鬼山匪盜中大殺四方。
幾乎是每一息間,都有人重傷倒地,垂死而亡。
就是那已經將毒蛟外相凝聚成型,全力施展的大哥,嘴角邊也是溢出了血水。
“吼!”又是一聲爆喝,猛衝向另一處戰場的三當家,背後凝聚的卻不再是猛虎,而是一座金光璀璨,佛音繚繞的寶塔。
在寶塔光輝的籠罩下,三當家赤銅一般的肌膚,也鍍上了一層莊嚴肅穆的金輝。
整個人卻是由“銅人”進化成了“金人”,倒是值錢了不少。
然而,在被稱爲“猿師傅”的高大怪人的竹杖下,這般變化卻是毫無作用。
只是“輕飄飄”的隨手一擊,舉刀格擋,替大哥創造脫離機會的二當家,就在那還帶着青葉的竹杖上,感受到了猶如攻城錘一般的巨力。
百鍊鋼刀,霎時間就碎裂成了翻飛的蝴蝶,帶着淬毒的幽光,在二當家的身上磕出了叮叮噹噹的金屬交鳴聲。
顧不得擦去五官溢出的鮮血,二當家打滾飛退的同時,喝出了土匪的經典臺詞:“風緊扯呼!”
……
同一時刻,距離小山足有百里的一座驛站中,一顆不符合武道宇宙畫風的水晶球,正在半空中緩緩旋轉,投射出山神廟內諸般景象的同時,也將被特意“肅清”的大堂,照了個通明透亮。
“斷大師,惡鬼山三兇怕是不成了,我們是不是該把其他人派上去了?”一個做三品官員打扮的中年人,躬身向端坐桌邊,輕啜茶水的道裝老者請示道。
“別急啊,得等他們歇好了再投食,破運什麼的,可是很容易出岔子的,若是一不小心把那與我有師徒之緣的少女整沒了,你賠我呀?”回答三品官員的,卻非是那道裝老者,反而是那早早就蹲在牆角瑟瑟發抖的驛丞。
只見那留着兩撇鼠須,面黑若炭的驛丞,從牆角站起身來,無視那刀劍半出鞘的各路護衛,從容不迫地整了整身上的皁袍,待到大堂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才瞥了眼那漂浮在半空,宛若曠世奇珍的水晶球,語帶不屑地緩緩說道:“還以爲是什麼天縱奇才,在風水堪輿一道上有所創新呢,沒想到只是披着風水皮的奪運巫術,難怪手段如此粗糙。”
“真對不起你這一身道袍!”這句,卻是出自一位持棒護衛在道裝老者身旁的江湖大漢。
“也不知三清道尊會怎麼看你這不肖弟子。”緊接着,守在堂外的一位兵卒,推門而入,如是說道。
“哐啷啷——!”如此詭異的場景,讓所有持械之人,都做出了同樣的選擇,明晃晃的刀劍,平白讓室內的溫度都有了下降的趨勢。
“呵呵,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仙人神佛,又怎麼知道我的苦,我在苦苦尋道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裡?”對於這般詭異的場景,道裝老者卻是很輕易便接受了,但他接下來的反應卻非是頂禮膜拜,反倒是須發皆張,歇斯底里地怒吼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擺脫命運束縛的機會,你們爲什麼就不能像從前那般,對我視而不見?爲什麼?!”
“擺脫命運?呵呵,武道宇宙的池子果然還是太淺了!”除了道裝老者外,大堂內的其他人,同時漠然說道。
“唉,沒空管你這個可憐蟲了,我還得去抓那偷糧食的老鼠,既然你不願意將命運爲你編排的戲劇演下去,本座只好大慈大悲地親自下場,辛苦一下了。”話音好似從天外傳來,聲音剛一落下,驛站大堂又恢復了先前的樣子,除了消失的水晶球,與包括道裝老者在內,所有人眼底那微不可查的黑芒外,卻是無有什麼變化。
場面描寫,還是差了不少火候,努力鑽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