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老北京的習俗小孩生下來三天就得辦“洗三”,據說,這樣可以洗去嬰兒從“前世”帶來的污垢,使之今生平安吉利。在蘇荔看來,也就有點爲嬰兒潔身防病的實際意義罷了。
其實從她快足月起,福晉已經開始在府內大興土木的準備迎客的大廳,雍王府這幾年還真是沒一件拿得出手的喜事,趕上蘇荔生孩子,她也不管是不是阿哥,反正生了就是喜,就能把堆在雍王府頭上的陰雲帶走。蘇荔戲稱這是做給大人看的戲,結果被福晉狠瞪了一眼。蘇荔本就不喜歡應酬,在現代時,她最怕和單位的人一起出去吃飯,因爲得跟領導敬酒,還得說些吉祥的話,很煩。就算是在家也是,她不過年過節,給母親做六十大壽也是,她簡直如臨大敵,其實忙的是姐姐、姐夫,她也只是在邊上搭把手的小角色而已卻仍舊覺得很煩。
“洗三”就更無聊了不過是把親朋好友們都招來男的在外頭大吃大喝,女的在裡頭給孩子的澡盆裡添點水加點錢,反正那天最開心的就是接生婆了,那天就得叫收生姥姥。收生姥姥的“外塊”可謂多矣。“添盆”的金銀錁子、首飾、銅子兒、圍盆布、當香灰用的小米兒、雞蛋、喜果兒、撒下來的供尖兒——桂花缸爐、油糕……一古腦兒都是她的了。
嫌煩歸嫌煩,禮數得守,第三天一早,福晉和其它人都跑了來,有人忙着佈置,在炕頭上請炕公炕母,反正蘇荔睡牀,也就由她們去折騰了,耿氏身子重了,就在裡間陪蘇荔說話逗孩子,蘇荔看她的樣子似乎是有話說,就輕輕的捅了她一下。
“耿姐姐有話說嗎?”
“沒事……就是……”她嗑巴了一下,蘇荔不禁笑了起來,也真是個老實人,不過也是,不老實也不會到今天跟自己一塊生孩子了。
“說吧!”
“福晉說,怎麼說洗三也是大事,得跟你孃家通報一下,如果遠也就罷了,大家都在北京城裡住着,他們不來實在讓人看笑話。”她心一橫麻利的說了,說完了自己也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看着蘇荔的臉色,生怕她生氣。
“是啊,還是福晉想得周全,我都把這個給忘了,幸虧姐姐提醒了。”蘇荔倒沒生氣,那個是古代蘇荔兒的父母家人,跟她沒多大的關係,只是頂了人家的身子,似乎就得老實的接受這一現實,把場面的事做完滿了。好在古代蘇荔和後母的關係很差,不然還真是麻煩了。
她想想叫來了明心,“你把那不顯眼的金銀錁子找些出來用荷包裝了,過會凌太太來了,你偷偷的交給她。”
“不用不用,福晉也想到了,昨兒就已經派人把要用的東本送過去了,怎麼說也是王府的面子,他們知道該怎麼做。”耿氏看她不生氣就大喜了,忙笑道,神態輕鬆起來。
蘇荔輕輕的嘆了口氣,唉,真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洗三是下午開始,中午大家就都在蘇荔的房裡吃午飯,胤禛也回來了,看上去還真是紅光滿面,去搖籃裡看看由康熙同志親自賜名的弘曆小朋友後,這才坐到了蘇荔的牀邊,喝了一大碗冰鎮的酸梅湯後,這纔回頭看向了勞苦功高的產婦蘇荔。
“不開心?”
“沒有啊,怎麼會不開心?”蘇荔瞪大眼睛裝得特無辜,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不怎麼開心。
“鬼靈精,爺別理她,真是慣得沒樣了。”福晉進來又啐了蘇荔一下,過去喜滋滋的抱起了弘曆,“真是一天一個樣,我們弘曆就是長得體面。”
蘇荔倒,看着剛剛略略的稱頭一點點的皺皮小老頭,也就福晉能說他體面了,又嘆了一口氣,“姐,你這話真虧心,雖說是我生的,我不能嫌棄,可說到體面,這傢伙哪有?”
胤禛聽了她的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嗽起來,雖然他也沒看出這孩子哪“體面”但他可不會真的說出來。
“又胡說八道!欽天監的師傅說了,我們弘曆的八字是‘此命富貴天然、貴不可言’怎麼就不體面了,你再胡說八道我真打你了。”
“知道了,姐,叫他寶寶好不,弘曆我聽着難受。”蘇荔一聽到弘曆就想到《還珠》裡那個擠眉弄眼的‘皇阿瑪’,惡寒啊!繼而會想到,媽的,連帶着自己就成了那個不通事理的皇太后,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這名是不怎麼好聽,算了,就叫寶寶吧!”福晉本想罵人的,想想點點頭,老爺子看來是老了,也許是孫子太多,字越來越難找了。不過再想,老爺子好像也沒清醒過,想想,老四叫胤禛,老十四時,他竟然還取了個同音的胤禎,真是不知道他怎麼想的,還是忘記了?
胤禛一臉黑線,又想到那天她說的寶寶貝貝,自己的兒子將來至少也是個貝勒,寶貝勒,貝貝勒,真是虧蘇荔想得出,說出去不是讓人笑話。
“將來寶寶長大了,封貝勒時,叫寶貝勒多好玩,寶寶一定氣得要死,哈哈……”蘇荔得意的大笑起來,胤禛瞪着蘇荔,原來她早就想到了,原來她本就是想來調侃自己的兒子的。天啊!而福晉呆了一呆,看看懷裡的寶寶,想想苦笑起來,唉!可憐的寶寶,怎麼有這麼個親孃?
那個我遲到了,昨天沒寫,所以對不住大家了,下午我上班,有空,爭取晚上再更一章,內容也想好了,寫會很快,那個大家一定一定要原諒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