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終於見到您了,請問您現在的心情如何?”
“程先生,我們聽說是個男孩,請問這個男孩會是你鉅額財富的第一繼承人嗎?”記者們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問着。
程俊堯全程都很鎮定。
他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他的公共形象不能出問題,所以他並不能蠻橫的將這些記者趕出去。
這幾個月來,他和媒體的關係一直都很微妙。
因爲自己所投資的幾個公司都處在上市最要緊的時候,所以他一直採用忍讓的方式對待媒體。
而對於這些媒體來說,程俊堯的感情生活,似乎成了他們這幾個月來,最賣座的新聞。
程俊堯原本微微皺起的眉頭緩緩鬆開了,他的脣角浮現出一絲淺淺的弧線,“很開心。”
他手裡拎着嬰兒提籃,厚厚的白色紗布將籃子蓋住,擋住了刺眼的光線。
他回答了記者的第一個問題,卻迴避了第二個問題。
現在他的一舉一動時時刻刻都在聚光燈下,他不希望暖暖和小睿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而失落。
他說完,便擡步朝着門口的保姆車走去。
可是,記者們哪裡會那麼容易放過他。
有記者高聲道:“程先生,聽說您和喬蘭小姐還沒有登記,所以,我們什麼時候能看到你們的婚禮?”
他說完,其餘記者也開始問起了相同的問題。
場面有些混亂,而此刻處於焦點的程俊堯,再次推上了風口浪尖,記者們之所以問這個問題,自然和幾個月前鬧得風風雨雨的“性侵”案有關。
他頓住了腳步。
他嘴脣的弧線依然保持着,可是,卻已經變得僵硬。他看向身後的喬蘭,眸光裡閃着難以覺察的寒意。
記者剛纔的這個問題,觸及了他最敏感的地方。
停頓了幾秒以後,他淡淡道:“我想,這得問問喬蘭的意思。”
他說完,近乎用一種審視的眼光看着面前的女人。
空氣忽然安靜了下來。
那些記者們有些目瞪口呆,在他們看來,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徵求自己太太結婚時間,那麼一定是將自己的女人寵上了天。
於是乎,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期待着喬蘭的回答。
此刻,虛弱的喬蘭被阿姨扶着身子,她擡頭,撞上了程俊堯的眸子。
她不是傻瓜,她知道程俊堯從來都不愛她,所以她明白,這個男人之所以要這麼說,不過是想試探她罷了。
她知道,這個男人一定想着,她的野心到底有多貪婪。
可誰又知道,她真的愛這個那人,喜歡他和他的錢沒有任何關係。
她動了動嘴脣,強自露出一絲看似幸福的笑意,道:“再看吧。畢竟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照顧寶寶。”她說完,將目光投向了程俊堯拎在手裡的嬰兒提籃。
她在用這種方式迴避着。
“那麼您就不擔心程先生?畢竟……”一個膽大的記者發話,只是膽子再大,後面的那些話他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不過,他的意思所有人都聽懂了。
人們確實好奇,喬蘭既然爲程俊堯生了兒子,卻爲什麼不急着領結婚證?
還是說,真的印證了另一方的猜測——這個喬蘭其實從一開始就是被程俊堯性侵的,程俊堯根本沒有娶喬蘭的意思,而這幾個月來的恩愛,其實都只是假象?
只這一句話,其餘的記者們立刻味道了獵物的味道。
難道說,今天又可以挖出勁爆的新聞?
喬蘭的雙拳緊攥,她感覺周身冰冷的厲害,她不得不感嘆,這些媒體真的厲害,只是一個輕描淡寫的問題,實則是一個大大的陷阱。
她想向面前的男人求助,可是這個時候,她哪裡能說得出口。
忽的,腰部感受到一股力氣,下一秒,好聞又熟悉的薄荷味道再次入侵了她的嗅覺。
她的的目光直視前方,心跳不由加快。
腰部的力量在加重,她知道,她所愛的男人再次摟住了她。她以爲自己會開心可是爲什麼,她的心酸澀的厲害。
是不是說,這種虛無縹緲的秀恩愛,只會一次又一次地將她的理智擊潰。
此刻,耳邊傳來極富磁性的聲音。
“我知道你們一定是在揣摩我和我太太的關係,但是今天,我想告訴所有人,我很愛我的太太。”即便程俊堯說着違心的話,但他句句有力,絕對不會有人認爲,他是在演戲。
除了喬蘭。
下一瞬,喬蘭只覺得手背傳來一絲溫熱。
她回頭,這才發現身邊的男人親吻了她的手背。脣的溫度暖暖的,像是在她的身體裡,又注入了一股電流。
心跳再次加快,有那麼一瞬間,喬蘭幾乎喘不過氣來。
“抱歉了各位,我太太很虛弱,需要儘快回家休息,所以可否讓我帶着她回家?”男人的話語無限溫柔。
這個時候,媒體自然很識趣的讓開了一條道路。喬蘭是產婦,他們自然不能太多爲難。
“你們說,程俊堯是不是在演戲?”媒體記者看着駛遠的保姆車道。
“應該是吧,我看他動作挺自然的。”
“但願吧,但是我總感覺怪怪的。我說啊,咱們繼續盯着,說不定還可以挖出更多的猛料……”
……
路上。
車廂分外平靜。
小寶寶安靜的躺在程俊堯的身邊,安靜的出奇。
而坐在保姆車最後面的喬蘭,連呼吸都變得分外小心。她扭頭看着牀邊疾馳的風景,曼哈頓還是那麼繁華,只是的任何角落,都找不到她所歸屬的地方。
她變得更害怕程俊堯,因爲如果有一天這個男人知道,身邊的這個孩子根本不是他親生的,他又會如何對她?
“孩子叫什麼名字?”他問,他的聲音很大,還有些許溫柔。
喬蘭原本繃着的弦忽的鬆開了。她沒有想到,程俊堯會問她這個問題。
她緊抿的嘴脣動了動,扭頭目視着男人的後腦勺。原本沉入谷底的心,再次開始澎湃。
“還沒有想好,您覺得叫什麼好?”每次,她和程俊堯說話的時候,總是格外禮貌。
空氣裡傳來他的輕笑。
“我也沒想好。”他說着,輕輕撩開了蓋在嬰兒提籃上的紗布。
他的身子微微俯下,喬蘭能清楚的看到,這個男人在看到孩子的一剎那,脣角再次勾起了好看的弧線。
喬蘭忽然想着,要是她現在將他們的親生兒子被沈之承帶走的事實,告訴程俊堯,那麼他會不會立刻派人去尋找,繼而和沈之承談判?
他實力雄厚,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可是她又想起了沈之承的那句話:要是程俊堯知道了真相,那麼沈之承就會將那個孩子扔了,扔掉一個他們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的地方……
喬蘭痛苦的掙扎着,最後她還是退步了。
她無論如何都不敢冒險,不敢用她的親生骨肉做賭注。
半年,只要半年的時間,她只要說服暖暖和小睿離開,那麼她就可以奪回自己的兒子,到時候真相就會大白。而程俊堯那麼喜歡孩子,也一定不會遷怒他們的親生兒子的,對不對?
……
車子很快到了公寓樓下。
門外又圍了一波記者。這些八卦小報的記者哪裡能放過那麼好的新聞。
更何況,程俊堯的競爭對手時時緊盯,一旦發現他們並非相愛的事實,那麼就會在第一時間將程俊堯“性侵”的醜聞再次捅出來。
車子緩緩停下。
下車時,程俊堯一手提着嬰兒提籃,一手拉着喬蘭。
全程,都是兩個人的恩愛細節。
在保安的保護下,一行人走進了樓梯。
電梯門關上的一剎那,男人放開了她的手,而喬蘭對於這個動作早已習慣。
現在的她,腦海裡已經有了其他的考慮,她想着,應該如何說服暖暖,如何讓他們再次認可沈之承這個父親形象。
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對程俊堯是一種傷害,可是,她已經沒有退路……
……
今天是週末。
每當週末的時候,這個公寓裡是非常熱鬧的。暖暖時常會帶着自己的小夥伴來家裡做客,抑或拉着小睿,一起看書畫畫,或者聊天。小睿雖然恢復的不錯,但是畢竟是有先天自閉症,康復是一件長期的事情,所以暖暖自然承擔起了這個責任。
只是奇怪的是,今天的公寓分外安靜。
她走近客廳,發現整個客廳無比冷清。
“暖暖呢?”她問身邊的傭人。她以爲自己問話是關心,可是直到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才明白,自己不過是想先接觸暖暖,儘快的和她灌輸沈之承的好。
她很着急,無時無刻都想着儘快奪回自己的孩子。
身後傳來沉穩步伐的聲音。
“兩個孩子剛放下,茱麗阿姨帶着他們去度假了。”程俊堯淡淡說着。
平日裡,說起暖暖和小睿不在家裡,程俊堯多少會有些失落,畢竟他好不容易回來,能見到兩個孩子對他來說是疲憊中的一絲喜悅,可是今天,他似乎並不是太失落。
喬蘭明白,因爲這個男人變了。
他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父親……
孩子的嬰兒牀就放在喬蘭的房間裡,房間被裝飾一新,因爲知道是男孩,所以特意給孩子用上了淡藍色的牀褥。
喬蘭是母乳,所以即便程俊堯再不喜歡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讓她們母子分離。
她發現,他看孩子的時候,目光總是柔柔的,看着這樣的他,她發現自己又再一次陷入了難以自拔的沼澤……
……
接下來的一個月,喬蘭要坐月子。
即便是在紐約並沒有這個傳統,但是程俊堯還是很紳士的讓這個剛生產的女人好好休息。
她感激他。
可是在月子裡,喬蘭休息的並不好。
孩子很鬧騰,她的作息也全部紊亂了,人也瘦了一圈。
這天天矇矇亮,喬蘭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她睜開眼,小心地轉身。
不遠處的嬰兒牀邊,只見一個男人站在嬰兒牀邊。他穿着一件藏青色的羊毛衫,清晨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顯得分外柔和。
雖然沒有開燈,但是喬蘭依然能夠看清男人的動作。
他似乎在撫摸孩子,隱隱的,他似乎還在笑。
看着這樣的畫面,喬蘭愣了神。
她想着,如果這個孩子換成他們的親骨肉,那該有多好?
“你醒了?”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清晨顯得特別迷人。
她意外。
她是背對着他的,爲什麼他能看到她的動作。
她微微直起了身子,理了理頭髮,對男人道:“早上好,程先生。”
他只是“嗯”了一聲,也沒有問候她。
空氣再次恢復了平靜,平靜到,此刻的兩個人就像是老夫老妻一樣。
喬蘭看着程俊堯的背影發呆,她貪婪地呼吸着他的味道。
她想着,是不是這個男人已經原諒她了?是不是因爲兩個人相處的時間久了,讓他覺得其實她也並不是一個很壞的女人?
想到這裡,原本快速跳動的心臟,慢慢緩和了下來。
也許,生活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糟,也許,男人都會變的……
“您吃早餐了嗎?”她問他,想用這種不經意的寒暄,來試探這個男人對她的態度。
“沒有。”他回答的直接,回答的沒有情緒。
“那……”她還在找話題。
“喬蘭!”這個時候,男人沉沉吐了一口氣,站直了身子。
他轉身,一步步走到喬蘭的面前。
陽光映在他深褐色的眸子上,閃着不明的情緒。
他看着她,喉結動了動。
“再過幾個月,等那幾個公司成功上市以後,我們會立刻和你分開。這個……希望你能夠明白。”他語氣平穩的說着這些話。
他的雙手插在褲兜裡,眸光凝視了喬蘭幾秒,最後移開了。
“不過你不用擔心,離開後,我會給你一筆可觀的報酬。當然,每個月的固定時間,你也可以來看孩子,畢竟孩子也需要認識自己的母親。”他一字一句補充着。
而這些話,像是在他的心裡早已預演好了一樣。
喬蘭原本平靜的心,猛地揪成了一團。
她原本以爲男人已經漸漸靠近她,可是沒想到,這個男人從未想要靠近過。
嗓子像是嚐到了梅子酒,又酸又苦……
她的牙齒咬着下脣,鼻尖用力地呼吸着。她朦朧的視角目視前方,不敢看身邊的男人。
“我知道。”她無力地迴應着。
男人“嗯”了一聲。在這個時候,他的呼吸也變得沉沉。
“我愛的人一直是安默,即便你告訴我,你身上的子宮是安默捐給你的,但是抱歉,我無法愛你。對於沒有愛情的婚姻,我是無法接受的。”溫潤慣了的程俊堯再次向她解釋着。
他是個好男人。
即便他不喜歡這個女人,但是看到這個女人眼中閃着淚光的時候,他多少還是有些內疚。
更何況,他已經剛剛查明,這個女人在D市的時候,確實和沈之承之間沒有交易,有的只是沈之承下的圈套罷了。
她沒有錯。
即便有錯,似乎也不是錯的那麼違背原則。
他已經確定,這個喬蘭真的不是一個壞女人!
但是程俊堯是個長情的男人,他忘不了安默,所以覺得自己無法再愛上另一個女人。
即使,她已經給他生了孩子。
喬蘭的脣角顫得更加厲害。
男人的這些話她都懂,在她的心裡也已經預演了無數遍,可是當這些話真的從這個男人口中說出的時候,她發覺,自己還是從未做好準備。
她聽到,他說還愛着安默。她聽到,他說自己無法愛自己……
“我知道,您放心,我不會糾纏您。”她只能這樣回覆。
很無力。
“不過無論如何,我都要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有了一個親生骨肉。”他溫和的說道。
她搖搖頭,擡頭認真地看着這個好看到極點的男人。
“程先生,我也要謝謝您,讓我有了一個做母親的機會。”她頓了頓,繼續道,“等身體恢復以後,如果安默身體也允許的話,我會把子宮還回去。”
她明白,程俊堯在乎安默的所有。
他的眼角變得更加柔和。骨節分明的大手忽的觸及了喬蘭的肩膀。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謝謝你。”
只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感謝,可是這樣的言語對於喬蘭來說,卻異常殘忍。
一場愛情,一場在心中傾慕依舊的愛情,到頭來,只換來了幾個字:謝謝你。
此刻男人的手掌已經收回,可是喬蘭依然覺得,他的溫度還在。
忽然間,她閉上了眼睛。
呼吸沉沉,對着眼前的黑暗,她鼓起巨大的勇氣道:“程先生,您可以吻我一下嗎?”因爲太愛,所以只想用這樣的方式,在男人對她的態度還不是那麼差的時候,留下紀念。
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喬蘭的耳朵嗡嗡作響。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居然在一個不愛她的男人面前,請求着他的親吻。
她到底愛的有多麼卑微?
她在這個男人看來,到底有多麼無恥!
此刻,她的全身在顫抖,甚至在這一秒,她突然變得很後悔,後悔在上一秒,不應該說出這樣的直白的話語。
“算了,我剛纔是開玩笑的。”男人還是沒有動作,所以她只能用這種方式給自己圓場。
她想着,到底還是自己太貪心了。
男人向她靠近了幾步。
他看着她,最後捧住了她的臉頰。
他在她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就如同,他親吻暖暖的時候一樣。
喬蘭很意外。尤其是額尖感受到那股溫柔的時候,淚水像不受控制一般的涌了出來。她也覺得好笑,這是怎麼了?
“你沒被別人親過?”他問她,在他看來,這個親吻就如同是溫暖的親情一樣。他不愛喬蘭,但是有了這個孩子,他和她之間便有割捨不掉的親情。
所以這個親吻並不逾越。
“沒有。”她確實沒有被別人親吻過,因爲從小她就是一個怪物,即便是長輩也是如此。
他沒有說話,他微微擡起手,繼而用他的大掌揉了揉女孩的頭頂。
“會好的。”他安慰她。
“謝謝。”心腸澎湃,她明白那個叫做愛情的東西,已經離她越來越遠了……
……
春節很快到來。這一年的春節在2月,紐約很冷。
喬蘭還在坐月子,茱麗阿姨帶着暖暖和小睿還沒有回來,而程俊堯因爲家裡僱傭的除了茱麗阿姨,其他的都是華人,所以自然在春節的時候給全體放假。
送走了最後一個傭人,程俊堯步履沉沉的走進了喬蘭的房間。
“怎麼了?”喬蘭問。
許是之前兩個人都已經講明瞭關係,又或許,他對她的情感換做了一種很容易相處的親情,所以現在的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就如同朋友一樣。
穿着一身休閒衣服的程俊堯不禁苦笑,“往年茱麗阿姨都會和我們一起過春節,所有的菜都是她負責。這次我怎麼忘了,她帶着兩個孩子去度假了。”
茱麗阿姨已經如同程俊堯的親人,所以她帶着兩個孩子去度假也並不奇怪。
“所以……”她問。她似乎猜到了什麼,這個時候問他,她竟然有些幸災樂禍。
“所以沒有人做飯了。”他攤手無奈表示。
“要不我幫你?”喬蘭已經可以下牀,行動還算方便。
她剛準備起身,他卻回絕。
“你想吃什麼?”他問她。
“那你會做什麼?”她不想讓他難堪。
男人皺眉,想了想,最後道:“方便麪。”
“那就方便麪。”她忽然間發現,這個那人近乎也有像男孩子的時候。
他笑笑,走出了房間。
半個小時以後,男人神秘的說道:“要不要來嚐嚐?”
“好。”不知道他做的方便麪是什麼手藝。
她起身,穿好外套。
穿過寬大的客廳,她來到了餐廳。
只是讓她驚訝的是,餐桌上放的並不是方便麪,而是兩碗湯圓。
“我發現冰箱裡還有湯圓,覺得還是吃這個東西比較應景。”程俊堯道。時間久了,他們之間的關係越來越自然。
因爲他對她沒有愛情,所以反倒是沒有了負擔。
喬蘭點點頭,兩個人吃了起來。
除夕夜,紐約並不熱鬧。
公寓裡安靜,程俊堯打開電視,收看着十二個小時之前直播完成的春節聯歡晚會。
不過,他們並沒有看,只是將它作爲背景聲音,因爲在兩個人看來,至少這個樣子纔有年的味道。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敲響。
“這個時候會是誰?”程俊堯意外。
他起身,看着門口的監控,眉心很快舒展。
他開門,發現來人是席言。
“春節快樂。”席言對着兩人道,“不介意我破壞你們的二人世界?”
程俊堯無奈搖頭,席言是知道他們兩個人關係的,他知道這時一句玩笑。
“進來吧。”
席言進門。
“小寶寶呢?”
“在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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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言也不再理會兩個人,大搖大擺的走向了房間。這些年來,他在程俊堯面前自由慣了。
十幾分鍾以後,席言走了出來。
他在餐桌旁坐了下來。
他看了喬蘭一樣,脣角微動,眼底閃着不可捉摸的光芒。
“哥,我怎麼覺得,我侄子和我們一點也不像?”
喬蘭聽言,心裡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