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島上的海風很暖,打在人的身上,猶如是一個暖暖的懷抱。
喬蘭就站在沙灘邊,看着漸漸落入的夕陽,她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
曾幾何時,這樣的懷抱是那麼熟悉,而現在,這個懷抱也只有在自己的回憶裡才存在了。
她承認,她很懷念。
可是也是在同時,她想起了這個男人這幾年的不聞不問,也從來都沒有像言情小說裡的男主一樣,爲了女主會苦苦追尋——這一切,程俊堯什麼都沒有做。
所以,她這樣的對他念念不忘,又圖的是什麼呢?
想來,不過是折損了自己的尊嚴罷了。
緩緩睜開眼睛,對着還依然有些刺眼的夕陽,喬蘭笑了。
這個時候,懷裡的孩子動了動。
“媽媽,我要和諾亞姐姐一起。”瑤瑤在喬蘭的懷裡擺動着軟糯的身子,朝着諾亞的方向前傾。
喬蘭緩緩轉身,只見身後的諾亞已經在開始堆一個沙堡。
諾亞是個白人,她的小手白皙,眼睛湛藍湛藍的,她的樣子,和神話中的天使一模一樣。
瑤瑤崇拜極了這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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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蘭只好將瑤瑤放了下來。
這個時候,瑤瑤擺動着字的胖乎乎的小短腿,踉踉蹌蹌的朝着諾亞跑去。
瑤瑤雖然只有兩歲,但是當孩子蹲下,和諾亞一起堆沙堡的時候,她認真極了。她是一個極其細心的孩子,和某個人非常像。
喬蘭想着,其實學醫的人,本來及時細心的麼。
所以這樣的有點遺傳給孩子,也算是傳承了達爾文的物種進化。
達爾文?
沒沒想到這個人名的時候,她的腦海會再次浮現出一個人的影子。
這一次,原本留在喬蘭腦海久久的思念,此刻卻讓她格外懊惱。她不得不承認,有時候當某些記憶涌上心頭的時候,她並不是那麼歡迎了。
甚至,她想着,如果有一天,真的能夠將“程俊堯”這三個字從她的記憶裡消失,那該有多好……
就這樣,喬蘭站在岸邊發呆,而兩個孩子就在岸邊玩着沙子。
偶爾有遊客經過,會不自覺地爲這樣的美景拍照。不過每當這個時候,喬蘭都會主動用披肩微微遮擋自己的臉頰。
漸漸地,天空已經變得黑沉了。
“太太,我們要回去了。”身邊一個保鏢恭敬的說道。
喬蘭攏了攏身上的披肩,緩緩轉身。
“這麼着急?我還不想回去。”
保鏢又恭敬地微微俯身,“先生回來了,所以……我想我們還是先回去比較好。”
喬蘭頓了一下,隨即脣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我這樣就回去了,豈不是讓他覺得我很好被說服?”
“可是……”保鏢果然是犯難了。
這幾年來,先生和太太兩個人經常鬧口角,而所有的情況,都是以太太的勝利告終,可是這一次不一樣,先生爲了彰顯自己的家庭地位,直接負氣離家出走。
保鏢們想着,兩口子繼續鬧下去也不是好事,所以身爲保鏢隊長的查理,便擅自做了主張,決定自己好好勸勸喬蘭。
他甚至還想着,如果這次勸解成功,也許自己還會被漲工資。
多好。
查理正想着如何繼續說服喬蘭,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嘩嘩的聲音,所有人擡頭,只見一架直升機正在降落。
因爲應臨近夜晚,沙灘周圍也沒有燈光,所以在直升機着陸的一剎那,爲首的男人也好不避諱。
“先生?”查理以爲自己看錯了。那個……先生不是說,這次絕不屈服麼?
好麼,現在連着自己漲工資的機會都沒有了。
查理算是看明白了,他們的先生還果真有妻奴的本質。
“咔咔咔咔”,沙灘上響着齊齊的腳步聲。
“爸爸……”
“爸爸……”
諾亞和瑤瑤在看到陸少帆的那一刻,立刻朝着對方跑了過去。
陸少帆的臉原來是冷的,可是在這一瞬,看到這兩個孩子,他的心瞬間就化了。
他緩緩蹲下身子,像一個大力士一般一隻手抱着一個孩子,像是被注入了強大的勇氣一般,一步步朝着不遠處的女人走去。
“咳咳,我說……我們還是回去吧?”他原本想通過輕咳幾聲的方式,來增強點他的威嚴感,可是最後的幾個字,還是透着無盡的溫柔。
他承認,這個世上,對於某個女人,他確實毫無辦法。
喬蘭一動不動,依然背對着陸少帆,看着遠方。
“不回去。我不想在那個地方坐牢。”
“坐牢?”陸少帆聽到喬蘭這樣的話,有些慚愧,他嘆了口氣,道,“喬蘭,怎麼會是坐牢呢?我……我這也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不過話說回來,還好你來的是斐濟,要是你再往南一點,我都不敢想會有什麼後果。”
喬蘭冷冷一笑,“往南?去哪裡?”
“我……”陸少帆忽的欲言又止,頓了頓,他放下了一邊的諾亞,繼而拉住了喬蘭的手腕,“這裡不方便說話,要不……我回去給你好好解釋?”
喬蘭依然一動不動。
三年前,她被陸少帆所救,後來醫療船在經過了半年的醫療人道救助以後,船上所有的人員便遣散了。之後,陸少帆直接帶着喬蘭在澳洲定居。
可是,雖說是定居,陸少帆卻從來不允許喬蘭在公開場合露面。
也因爲這個原因,兩個人都不知道鬧過多少口角,可是每一次陸少帆想解釋,卻最終還是選擇了無言。
“你不會是怕程俊堯繼續來找我?”喬蘭問,她能想到的,便只有這個理由。
“是……也不算是。”
“那是什麼?”
男人動了動脣角,本要出口的話,最後還是嚥到了喉嚨裡。
氣氛,再次僵持了,一如很多次鬧口角一樣。
喬蘭確實不明白,陸少帆的心裡到底裝着一個什麼樣的理由,她承認這個男人是想保護她,可是現在,是不是保護過度了?
這個時候,懂事的諾亞伸出小手,拉了拉喬蘭的披肩。
“媽媽媽媽,我們還是回去吧。我餓了。”
話落,一邊的瑤瑤也重複着諾亞的話,“媽媽媽媽,我們還是回去吧。我餓了。”
這個時候,兩個孩子便成了陸少帆最好的說客。
女人的心是柔軟的,尤其是在孩子面前.
喬蘭不得不承認,在這兩個孩子出口後,她投降了。
她什麼也沒有說,俯身,抱起了瑤瑤,又拉住了諾亞的手,便朝着直升機倉走去。
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不用想都知道,陸少帆那個傢伙一定是屁顛屁顛的跟在她身後。
夜很黑,即便有直升機的燈光,但是沒有人能捕捉到喬蘭此刻的表情。
而此刻的喬蘭也不會告訴任何人,其實這三年,也許是她這輩子過得最幸福的三年——不再有虛無縹緲的戀愛,不再有求而不得的男人,也沒有所謂的彼此的誤會。
這三年裡,喬蘭被一個叫做陸少帆的男人捧在手心裡,如同是他最寶貴的公主一般——除了這個男人對於她的人身安全過分緊張之外。
可是,這不也是愛護麼?
不過,這些喬蘭都只是在心中想想,她可永遠都不會告訴陸少帆。
她更不會告訴這個男人,欺負他,成了她的習慣。
一行人上了直升機,機子緩緩升起,喬蘭看着窗外的星星點點的景色,不自覺地愣了神。
也不知道,這輩子什麼時候才能來這麼美麗的海島看看……
這時,肩頭感受到一股重量,她回頭,發現男人的西裝已經披在了自己的肩上。
昏暗的光線下,男人慚愧又無奈的眼神,可愛極了……
喬蘭強忍着自己的笑意。
她想着,這世上不會有人知道,那個所謂的D市第一花花大少陸少帆,在私底下,原來是這個樣子的……
……
因爲斐濟離澳洲還有很長的距離,所以這一晚,喬蘭和陸少帆還是在斐濟度過的。
一整個晚上,喬蘭一直等待着這個男人對自己的解釋,可是陸少帆就像是一個悶葫蘆一樣,守口如瓶。
就這樣,同一張大牀上,兩個人都選擇了無言。
第二天,所有人都回到了澳洲。
自從兩年多前,陸少帆便利用自己的資源在南澳的阿德萊德紮根,但是不會有人知道,在南澳迅速崛起的這家伯克醫藥公司,他的幕後老闆和主要研究者,就是陸少帆。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傭人將兩個孩子抱上了兒童房,而陸少帆便急匆匆的拉着喬蘭走進了臥室。
喬蘭已經注意到,今天的陸少帆和平日裡有些不一樣。
走到臥室,陸少帆拉上了窗簾,轉身想對喬蘭說些什麼,可還是不放心,索性,他還是直接將喬蘭拉到了浴室裡。
“吧嗒”一聲,浴室的門關上。
“這麼神神秘秘怎麼回事?”喬蘭只覺得自己像一個陀螺一樣,被陸少帆牽來牽去。
陸少帆上下又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什麼監聽設備,這才鬆了口氣。
他拉着喬蘭在乾燥的浴缸邊坐了下來。
“喬蘭,勞倫斯已經沒事了。”他的聲音很輕很輕,用喬蘭才能聽到的聲音說着。
喬蘭愣了一下。
她有些不敢置信。
“你的意思是說……勞倫斯已經康復了?”
勞倫斯是當年醫療船的隊長,但是後來不知爲何,忽然染上了一種奇怪的病症——三年前剛剛開始的時候,勞倫斯唯一的症狀就是嗜睡,但是就在這幾個月,勞倫斯像是瘋了一般,開始不斷地自殘。
剛開始的時候,喬蘭和陸少帆也以爲勞倫斯吸毒了,因爲他的這種在症狀也只有吸毒的人才會表現出來,可是在通過了一系列的檢查之後,陸少帆確定,勞倫斯染上的不是毒癮。
可是,他身上的這種毒,卻是比毒癮還有可怕。
這種毒爆發的時候,整個人因爲太過於痛苦,所以會本能地選擇自殘,這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狀況,直接將勞倫斯逼成了一個瘋子!
陸少帆後來直接將勞倫斯接到了自己身邊,但是要治好勞倫斯並不簡單。
而現在,陸少帆卻告訴喬蘭,勞倫斯已經治癒了。
此刻,陸少帆認真地凝視着喬蘭,點點頭。
喬蘭覺得好笑,“既然是喜事,爲什麼還要遮遮掩掩?”而且還是那麼小心。
陸少帆撫了撫喬蘭的頭髮,無奈道:“如果事情真的有那麼簡單就好了。可是我從勞倫斯中毒的那些成分中,找到了一些特殊的成分,而這種成分,想來只有一個毒梟纔有……”
之後的話陸少帆沒有繼續往下說,但是喬蘭基本已經明白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勞倫斯是被一個毒梟下的藥?”
“是。”
“所以你在懷疑這個毒梟下藥的目的?”
男人怔了一秒,“你怎麼知道?”
“猜的。”
他狂喜,原來身邊的女人真的是那麼聰明。
也是,當年在海德堡救了溺水的他,而且還是一個醫學精英,怎麼看你能夠會笨呢?
既然如此,陸少帆便將自己心中的疑慮全說了出來。
“我對勞倫斯的血液做了重新的檢查,我確定,那個毒梟給勞倫斯下的藥,目的是爲了控制一個人。因爲裡面的核心成分十分昂貴,如果不是爲了控制一個人而是單純去迫害一個人的話,他們不會下這麼大的血本。”
“所以他們本想利用這些藥物去控制他們所想控制的人,但是想不到,卻被你找到了破解的方法?是麼?”喬蘭順着陸少帆的思路問下去。
陸少峰無奈的嘆氣道,“是,我想毒梟手裡也有解藥,但是他們的解藥應該是起到暫緩的作用,而不是根治,否則他們就無法長期控制一個人。可是我的解藥不一樣,我的可以根治。”
不知爲何,喬蘭在聽到這樣解釋的時候,呼吸忽然停止了一秒。
很多東西,她已經猜到。
原本十分理智的她,在這一瞬不是爲何開始脊背發涼。
沉默了很久,她顫抖着聲音開口,“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一旦被這個毒梟知道,你根治了勞倫斯,那麼你就會成爲他們最大的威脅。甚至,他們會對你……”
喬蘭不敢繼續往下說。
她明白,如果剛纔陸少帆和她說的秘密被外界知道,那些毒梟一定會瘋狂阻止陸少帆,而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要了他的命!
此刻,陸少帆緊緊地握着她的手,“是,喬蘭,你能明白,真好。不過你放心,勞倫斯是我的老師,他這段時間所表現出來的,還是和往常一樣。我們周圍還是有很多人,畢竟這個世上不少人爲了錢,可以出賣自己的原則。”
喬蘭不住的點頭。
也便是在這個時候,她終於明白陸少帆對自己的良苦用心。
其實不僅僅是這個藥物,這些年來,陸少帆自己研製了很多特效藥,但是這些特效藥卻大大威脅了一些大財團的利益,所以也就導致了這些特效藥沒有量產。
陸少帆是個藥學天才,其實他爲了能夠量產,爲了能夠造福人類做出了很多努力,但是最後,還是不得不和這些利益集團妥協了。
喬蘭也終於明白,如果自己一旦被那些利益集團認出了自己的身份,那麼他們就會利用自己威脅陸少帆,甚至會將那些配方全部銷燬。
這也是爲什麼在這兩年裡,陸少帆的伯克醫藥公司一直沒有迅速擴張的原因。
她想了很多,終是明白自己真的太任性了。
也便是因爲這個男人太愛自己,所以纔會讓自己變得越來越不自知——而這樣的自己,和曾經在程俊堯面前小心翼翼的樣子,真的是判若兩人。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往外說。”頓了頓,她繼續道,“而你放心,我以後也不會往外走動。好麼?”
陸少帆聽言,十分欣慰。
他的大手摟住了她的雙肩,繼而雙手捧住她的臉頰,在她的額頭親吻,“抱歉,讓你受委屈了。”沒想到,他給她的回答竟然是抱歉。
他對她的寵愛,總是這樣毫無底線。
喬蘭笑笑,忽的推開了男人的手。
“那既然是抱歉,給我做好吃的好不好?”她忽然換成了一副俏皮的樣子。
喬蘭變了,變得和原來在程俊堯面前的喬蘭很不一樣。
她變得有自己的情緒,變得會在男人面前撒嬌。變得越來越像她自己。
陸少帆一點也不反感,反而對女人這樣的撒嬌很是喜歡。
“你想吃什麼?”
“冰淇淋,香草味的。然後諾亞喜歡芒果味,瑤瑤喜歡草莓味。所以給我們做三個口味。”
“遵命。”陸少帆立刻起身,想着,他自嘲的說道,“我這輩子在實驗室裡拼下來的手藝,說來說去都是爲了給我三個女兒做好吃的。”陸少帆的實驗功底強,這樣的男人,做飯的手藝也是一流。
喬蘭和兩個孩子不止一次的誇讚,爸爸做的東西是最好吃的。
“怎麼還不起來?”陸少帆問,“地上很涼。”
“腳麻了。”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俯身,將女人抱起。
他不會告訴任何人,他陸少帆的妻子,纔是他最嬌慣的女兒。
他將女人抱上了大牀,幫她掖好了被子。
“那我先去做冰淇淋,你先睡一會兒,等好了我會叫你。”他說完,在女人的額頭又落下了一個吻。
只是,在轉身的一剎那,喬蘭忽的拉住了陸少帆的手。
“我忽然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說……當年你爲什麼那麼花心?嗯?”
陸少帆咯噔一下,對於這個問題,他是拒絕的。
“我不是說過了麼?我爲了自保,所以才僞裝成花心的樣子。否則我這麼能幹,又那麼一本正經,我早就被我家裡的那羣豺狼吃的骨頭都被不剩了。”
“所以,這也就是爲什麼三年前你會忽然離開陸家,加入醫療隊的原因?”其實這個問題,喬蘭在心頭藏了很多年。不過因爲今天陸少帆已經對她打開心扉,所以她也順着男人的心思問了下去。
“是啊,否則我怎麼能在那個荒島上救了我的夢中女神,而現在還成了我的女人呢?”陸少帆說着,身子又轉了過來,其實這個時候,若不是自己的自控能力強,他現在會要了這個女人。
喬蘭有些臉紅,蹭的一下拉起被子蓋在自己的臉上。
“趕緊去做冰淇淋,否則小心諾亞和瑤瑤來打你。”
“是是是,您說的都是。”
“吧嗒”一聲,臥室的門關上了。對於喬蘭的要求,陸少帆從來都是來者不拒。
這時,原本蒙上被子的喬蘭,很快拉下了被子。
而原本在她臉上的笑意也早已蕩然無存。
剛纔在浴室裡,陸少帆對她說的話,還在耳邊迴盪。
不知爲何,喬蘭只覺得心空空的。緩緩睜眼,看着頭頂黑漆漆的一片,她只覺得有一把劍懸在空中——墜落,只是在未知的一剎那。
陸少帆救了勞倫斯,他的手裡已經有了解開毒梟投毒的解藥。
可也因爲此,也許就會成爲一個災難……
現在的她,只希望這輩子不會再有人知道,陸少帆的這個秘密……
……
D市。
D市再次回到了冬日。
冬日裡的雨還是很大,冷冷的,打在人的身上時常有種刺痛。
可是這一切對於沈之承來說,幾乎是毫無知覺。
沈宗巖在三年前被判處了死刑,他原本以爲這個魔鬼已經徹底消失了,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沈宗巖說過的那些話竟然應驗了……
就在一週前,原本只是嗜睡的安默就忽然開始發病。
原本他們還以爲只是普通的病症,可是隨着安默的表現越來越嚴重,甚至因爲過於痛苦而自殘,沈之承就明白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自殘、痛苦、解藥、控制。這四個詞就是一個鎖鏈,沈之承不會不知道。
他也確定,這幕後一定是有一個人想控制一大幫人,所以纔會對這些人下毒——因爲正如沈宗巖所說的,在D市以及周邊的不少富豪,已經都有了如同安默的症狀。
而這些富豪共同的特點,便是曾經都去過A市的人間天堂……
“老三,你說怎麼辦?”沈之承皺眉不展。
程俊堯是在三天前回到D市的,對於安默現在的樣子,他也十分揪心。
他找了各種信息,最後在手機上收到了一條信息。看着這條信息,他道,“我找遍了所有的途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澳洲找一個伯克製藥公司,那裡有一幫製藥天才,也許,他們能給出唯一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