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巖的手緩緩而下,他微微起身,越過寬大的辦公桌,最後用手托住了安默的下頜。
“我想要你。你覺得這個交易怎麼樣?嗯?”
他的聲音很輕,就如同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貪念很強一樣。
安默的身子迅速往後退了退。
她討厭這種動作,可是現在她有求於這個男人,她明白,現在並不能起衝突。
心跳加速了。
“怎麼,不想?”沈宗巖表情不悅。
現在主動權在他身上,他自然可以向安默隨意提要求。
安默頓了頓。
如果是兩年前的她,她會在此刻迅速逃離這個男人,可是現在她不會。
她說服自己保持鎮定。
“抱歉沈先生,我本來以爲,我們還沒有一下子進展到那種地步。”她笑着解釋,化解了剛纔的尷尬。
沈宗巖的眸光微閃。
“那麼,你同意了?”他解開了西服上的一粒釦子,一步步向着安默靠近。
安默依然坐在原地,沒有回答。
沈宗巖的腳步停下了,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微微抿了一口。
“其實,我挺喜歡你的。現在像你這樣又漂亮得出奇又有頭腦的女人不多了。以前你和我侄子糾纏不清,不過,現在也算是你識時務。”在他看來,安默是在攀上他。
安默深呼吸一口氣。
“那麼沈先生意思是,你確定能幫我從何雪薇的地方要到我兒子的信息?”
沈宗巖輕笑。
“那是自然。其實在這個D市,我們沈家有強大的信息網,找誰,還不是太容易的事情?”
“只要你陪我一晚,你自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信息”沈宗巖補充了一句。
他說着,手緩緩支起了原本俯下的身子。
安默下意識地瞥了一眼,便發現了其中的異樣。
“好,那祝我們合作愉快。”
沈宗巖愣住。
許是他也沒有想到,安默這個女人會答應的如此爽快。
“那麼,合作愉快。”
安默從沈氏集團大廈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她緩緩開着車子,路過車水馬龍的街道。
想着自己已經答應沈宗巖的要求,她有些覺得不真實。
但是,這似乎是自己唯一的出路了。
也許,沈宗巖的情況真的是如她發現的端倪那樣吧,如果她猜的沒錯,那麼這個男人的身體很不好,整個談話過程,這個男人的手一直在顫抖。
所以她確定,自己並不會失身,要的,只不過是如何談判罷了……
……
三天後的晚上,安默如約來到了沈宗巖指定的地點。
酒店總統套房。
沈宗巖脫掉了西裝外套,此刻他慵懶的坐在沙發上,一隻手裡端着一杯紅酒。
他抿了一口,朝着安默笑笑。
“怎麼?不喝?害怕裡面我給你下了藥?”他的語氣不善,卻又帶着巨大的渴望。
只是,他端着酒杯的手一直在顫抖。
安默將手中的杯子緩緩放在茶几上。
“抱歉沈先生,我這段時間在戒酒。”現在這個時候,不管沈宗巖到底有沒有下藥,她都不應該輕易嘗試。
“沈先生,我今天已經來了,你可以把我兒子的信息告訴我了嗎?”她問他。
沈宗巖又抿了一口酒,最後將酒杯放下,繼而點燃了一支香菸。
他吸菸的時候會緊皺眉頭,這點和沈之承很像。也對,他們都是沈家的人。
此刻,房間光線昏暗,微弱的光線打在沈宗巖的臉上,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他緩緩吐了一口青煙,最後開口道:
“你這麼謹慎的樣子,倒是和你的母親很不像。”他說着,脣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意。
安默沒有想到,沈宗巖會在這個時候提到自己的母親。
“沈先生和我母親很熟悉?”她不自覺地問。
沈宗巖這個時候找她過來,想來已經是得到了自己兒子的下落。反正在今晚她都會知道,所以她並不是太着急。
太多的追問,只會讓沈宗巖得到抓住把柄的快感。
“那是自然,我和你母親,和唐越清都很熟悉。”沈宗巖繼續抽着香菸,眼神開始漸漸遊離。
安默忽然想起童姨曾經和自己說的過往,她只知道自己的母親和沈之承的父母親之間有糾葛。她忽然很好奇,這些話從沈宗巖的嘴裡說出來,會是一副什麼樣子。
更重要的是,兩個人閒談久了,會更容易讓沈宗巖放下戒備。
“那麼沈先生可以和我講講,你和我母親還有我舅舅之間的故事嗎?我真的很好奇。”她說話的時候語氣變得柔和了,她知道,不那麼咄咄逼人的態度,纔會讓沈宗巖放下更多的戒備。
沈宗巖並沒有急着回答。
他看着安默的眼睛,凝視了很久,最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他嗤笑。
“舅舅,唐越清可不是你的舅舅,他可是你的爸爸。難道,你還不知道?那個慫貨還沒有告訴你?”沈宗巖嘲諷唐越清。
“慫貨”兩個字,足以說明沈宗巖對唐越清的態度。
安默忽的怔住了。
唐越清是她的舅舅麼,也就是母親的哥哥,他怎麼可能是自己的爸爸?
她下意識地捋了捋身上的衣服,搖頭笑笑,“沈先生您在說笑?我覺得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難道我是近親結婚生下來的幸運兒?”
沈宗巖忽然哈哈大笑。
“安小姐真是好口才,不過你可沒有打破遺傳學的規律,你並不是近親結婚的產兒,不過,唐越清他也不是你的親舅舅。他不過,是唐家當年的養子罷了。”
沈宗巖說着,好似陷入了自己長長的記憶。
“唐越清當年喜歡唐悅杉,也就是你的母親,但是礙於他是唐家的樣子,所以並沒有明說,他們也只是互相曖昧的關係。
直到有一天,唐越清發現,自己捧在手心的妹妹居然和我哥哥發生了關係,而且我哥哥對她還糾纏不清。
所以萬分惱怒的唐越清就在某天晚上,和你母親發生了關係,於是,就有了之後的你。”
沈宗巖說着每一個細節,只是說着說着,他的雙拳漸漸攥緊,顯然,這些記憶對他來說有些痛苦。
安默好奇,“爲什麼你對這些這麼瞭解?”
“你怎麼忘了,我的前妻是唐月桐,你的親姨母。他們發生的一切,我都清清楚楚。”沈宗巖說着,漸漸起身,他一步步走到安默的面前,緩緩靠近安默,“其實我之前喜歡的一直是唐悅杉,但是她卻不喜歡我,所以沒辦法,我只能去追求唐月桐。就這麼簡單。”
“真夠狗血的!”安默不自覺說出這個字,想不到,唐家人和沈家人曾經的關係是安默複雜。
而唐越清和自己的母親居然還有這層關係。
所以,自己在去唐家的時候,纔會看到舅舅帶着母親深夜離開唐宅?不知道,媽媽現在好嗎?唐越清現在對她的感情,還會是愛嗎?
面前,沈宗巖越靠越近。
“狗血嗎?我可不這麼覺得。
不過話說回來,你的身上有唐悅杉的影子,但是卻更加讓我喜歡。你說,要是你早點跟了我多好,說不定,你現在就是沈氏集團的女主人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太晚,對不對?”
他在向安默遞出橄欖枝。
安默依然鎮定。
她緩緩扭頭看向沈宗巖,道:“沈先生,我們是不是忘記今天的正事了。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關於我兒子的下落?”
沈宗巖頓了一下。
下一瞬,他顫抖的手將半支菸扔在了菸灰缸,很快,空氣裡響起“呲呲”的響聲。
“倒是提醒我了。那麼,我們開始?”他的手開始靠近安默。
安默卻起身躲過了他的手。
她一步步走向大牀,“也許,在這裡會更好。”牀的四周都有柱子,一旦沈宗巖都說出了孩子的下落,安默就可以順勢將沈宗巖綁起來。
反正,這種在牀上綁上色狼的事情,她也不是第一回做了。
沈宗巖有些驚訝,他許是沒有想到,安默會這麼直接。
他脫掉了自己的西裝馬甲,扯開了領帶。
“沒想到安小姐這麼識時務。”他已經走到了牀的邊上。離安默越來越近。
“那麼……開始吧。安默。”他的樣子很嫺熟,不過也是,想他這樣的男人,其實早就經歷過了各種的風月場所。
安默卻搖搖頭。
“好像,我們是在交易。沈先生不覺得這個樣子我很吃虧嗎?萬一,我失了身,可是卻沒有得到消息怎麼辦?”
沈宗巖搖了搖手指。
“安小姐不信我?呵,那這樣,你脫一件衣服,我說出一個信息,怎麼樣?”
看來,沈宗巖也不是傻瓜,他們在相互博弈。
安默愣了一下,沈宗巖的這個方式是她沒有想到的。不過他輕狂的樣子,說明他是在這個遊戲上的老手。
“自然。”
她說着,一隻手已經放上了自己的脖頸。只是她覺得很奇怪,沈宗巖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大正常。
難道,是他太着急了嗎?
“請安小姐先開始。”他指着安默的風衣。
安默也不回絕,脫掉了自己的風衣。
他笑笑,對於安默這樣乾脆的舉動,很是滿意。
“你兒子在西區。”他道。
“西局?”安默下意識地念道,可是西區那麼大,怎麼能從成千上萬的孩子中找到。
“西區哪裡?”她慌忙追問。
沈宗巖抿了抿脣,指了指安默身上的衣服。
“安小姐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他說着笑着,顯然已經沉醉在這場遊戲中。
安默嘆了口氣,解開了自己的薄西裝。
“在遠山路。”他也誠實地給出了她要的答案。
可是遠山路是西區最長的一條道路,要從這條街上找,也太難了。
“遠山路的哪裡?”她的心砰砰直跳,所以,她緊張也欣喜,她終於知道自己孩子的下落了。
“繼續,安小姐。”沈宗巖繼續指着安默的衣服。
安默的腦袋暈暈的,目光看到沈宗巖動作的一秒,便迅速脫掉了薄薄的襯衫。
此刻,她只穿了一件背心。
“果然是好身材。我喜歡。”沈宗巖讚歎的說着。
安默忽的抓住沈宗巖的手臂,着急的問:“他在哪裡,在遠山路的哪裡?”
“遠山孤兒院。”
遠山孤兒院?原來她的孩子在孤兒院。其實,她早就應該想到的對不對?
不自覺地,安默的腦海裡出現了遠山孤兒院的場景。
其實那個孤兒院她是去過的,小時候跟着唐月桐就一起去過。哪裡很便宜,而遠山孤兒院的後面,就是D市最大棚戶區。那裡治安很差,不知道她的孩子好不好?
心口酸酸的。這一秒,安默覺得整個身體都失去了知覺,似乎自己所有的念想道飄到了院上孤兒院那個地方。
“砰”的一聲,卻在這時,空氣裡響起一個巨大的響聲。
安默的身子猛地顫了一下。
她環顧四周,發現周圍一切安然無恙。到底發生了什麼?
卻在她正視前方的一剎那,她才明白髮生了什麼。
沈宗巖暈倒了!而且腦袋重重地撞擊在牀上。
安默慌了,她下意識地將手指放在沈宗巖的鼻孔,卻發現此刻的沈宗巖沒有了呼吸。
這一刻,直覺告訴她應該立刻離開。
可是卻在她起身的那一刻,理智告訴她,她應該留下來。
酒店裡都有他們的進出記錄,如果她現在就走,那麼不管真相調查與否,她很有可能被帶上謀殺罪的罪名。
更何況她的經驗告訴她,現在的沈宗巖應該是心臟病犯了……
這一瞬,所有的思緒在她的腦海裡一閃而過,安默立刻蹲下身子,用力地按動沈宗巖的心臟。同時她也撥打了120的急救電話。
她恨沈宗巖,但是不希望這個男人死在自己眼前,在沒有證人的情況下,很多時候話是說不清的。
“吧嗒”一聲,卻在這個時候門打開了。
安默嚇了一跳。
擡頭,只見一個穿着酒店制服的服務員站在她的面前,而他的身後則站着好幾個警察。
而在警察的身後,緩緩走出了一個人。
“真沒想到,你們在做這個。”男人的語氣很冷,幾乎要將安默所有的氣息都凍住一樣。
安默倒吸一口冷氣。
她沒有想到,沈之承會出現在這裡。
“怎麼是你?”她下意識地問,手還不停地幫着沈宗巖做心臟起搏,至少在醫務人員來之前,她不能放棄任何努力。
沈之承看了一眼地上的沈宗巖,又看了一眼安默的穿着,忽然冷笑。
“打擾了你們的雅興,所以他暈倒了?”
“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生。”安默也懶得解釋,下一瞬她擡頭問服務生,“請問可以幫忙把他送到醫院嗎?”她一個人是擡不動他的。
服務生許是慌了,他連連帶頭……
很快,沈宗巖被一羣人擡着離開了房間。人羣裡,還有幾個穿着制服的警察。
安默終於鬆了一口氣,她快速傳好了衣服,便打算朝門外走去。
許是知道了自己兒子的下落,面前的沈之承對她來說,就如同空氣一樣。
“不好意思小姐,你不能走。”就在她走到門口的一剎那,一個警察叫住了她。
“爲什麼?他的暈倒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她得趕緊去找她的兒子。
“但是有人舉報你涉嫌賣yin,所以麻煩你和我們一起去趟警局。”
“賣?誰舉報?”
“我。”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安默緩緩回頭,目光和沈之承相對,看到的,卻是男人眼底裡滿滿的仇恨。
……
半夜,警察局。
安默在警察的詳細盤問後,精疲力盡。可是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能累。
雖然天色已經很晚,但是她希望在此刻就找回那個孩子。
門口,安默打算打一輛車。
“站住。”她正要走近車門,身後一個冰冷的聲音叫住了她。
她回頭。
只見沈之承穿着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站在門口。
四目先對的一剎那,沈之承微微低頭,踏着臺階緩緩而下。
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的沈之承看上去非常意氣風發,好似換了一個容貌。
他走到了安默的面前,眯了眯眼,審視了安默幾秒。
“安小姐,我真是應該謝謝你。”他叫她安小姐,而不是安默。只是簡單的稱呼差別,卻在這個時候,說明了兩個人已經變得安默陌生。
安默的心不知怎的有些失落。
“沈先生找我?如果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我們改天再說吧。”她確實很着急,即便是夜半,她也希望把孩子找回來。
孤兒院裡的環境一定不好,也不知道,孩子那天被人擁鐵棍打傷的傷口怎麼樣了。
沈之承沉默。
她也懶得理會他,下一秒彎下身子準備坐進出租車。
忽的,身子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下一瞬,整個人便跌入了一個冰涼的懷中。
薄荷氣息醇厚,讓人墜入谷底。
“安小姐,我就是想對你說聲謝謝,謝謝你給我掃清障礙,讓沈宗巖重度昏迷,也讓我全票通過再次當選沈氏集團的董事會主席。”他的語氣是上揚的,可是話語裡卻是嘲諷的。
安默的呼吸變得緊張。
她想說些什麼,可是事到如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不用謝。”這許是她能找到的唯一的話語,也是她能想到的,和沈之承只見再次劃定界限的詞語。
他有他的尊嚴,她也有。
事到如今,她不再有求於他,所以也沒有必要唯唯諾諾。
其實從一開始,兩個人之間就是平等的。她不欠他了,甚至,他欠了她很多。
只是這個時候,她已經懶得解釋了。
“碰”的一聲,腦袋重重的撞在車頂,安默的頭疼得厲害,眼前暈暈的。
直到視線變得清晰,安默才發現,剛纔是沈之承的大力將她推進了車廂,帶着恨意。
又是“砰”的一聲,車門被男人巨大的力道緊閉。
透過餘光,安默能隔着車窗玻璃看到男人的表情。她甚至能猜到這個男人在想什麼,他一定想着,安默這個女人就是見風使舵,爲了自己的利益,連自己將近六十的叔叔都要想方設法纏上。
也許這樣的想法她以前在乎,她以前還會辯駁,可是現在不會了。
沈之承這個男人連自己的兒子都不在乎,所以,她又何必在乎這個男人呢?
想到這裡,安默不再看他。
“師傅,麻煩去遠山孤兒院。”
“好的。”師傅說完,便踩下油門。
出租車在D市的主幹道上疾馳而過,從繁華的東區來到了破敗的西區。
其實曾經的西區也很繁華,這裡風景優美,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人們因爲承受不住東區高昂的房價,便漸漸來到了西區。
自然風景優美的地方大多都少了城市規劃,所以,這裡開始變得雜亂,漸漸的,也成了“破敗”的代名詞。
遠山路,便是這個破敗中的代名詞。
車子不斷行駛着,到達遠山路的時候,連着兩邊的路燈都變得昏黃。
“咔”的一聲,車子在遠山孤兒院門口停下。
安默出了出租車,便求着門衛開門。
半夜,她敲開了院長的房門,含着淚求着院長讓她找找她的兒子。
院長本來是排斥的,可是看到安默這身打扮,還有她流淚乞求的樣子,覺得並不是壞人。
於是,院長就將安默帶到了孤兒院裡2-3歲孩子睡的房間。
電燈打開的一剎那,安默一眼就看到了蜷縮在角落裡的孩子。
她只看清了他的側臉,可是她確定,他就是她的兒子。
她一步步走到他的小牀面前,而孩子,也在聽到腳步聲的一剎那坐了起來。
四目相對,她的心顫動。
是他,真的是他。
“我要把他帶走。”她忽然抱住這個孩子,淚流滿面。
“抱歉小姐,你不能帶走他。”
“爲什麼,我是他的媽媽?”連親生母親都沒有這個權利嗎?
院長嘆了口氣,“安小姐,請問你有證據嗎?如果你沒有證據,你現在無法把孩子帶走。”
“證據?當然有。”她有DNA報告,她只要將孩子的頭髮做一個DNA對比就可以。
安默拿了孩子的一根頭髮,之後又叫來了唐家的李管家。
她告訴李管家,一定要好好看着孩子,她害怕何雪薇再來傷害他。
“遠遠,乖乖在這裡等媽媽,媽媽馬上就回來好嗎?”孩子叫遠遠,是院長告訴她的。
遠遠只有兩歲,但是聽話極了,他閃動這大大的眼睛,認真地點點頭。
半夜,安默通過關係,讓人做了DNA報告。孩子,真的是她的
清晨,安默拿着DNA報告飛奔孤兒院,她要把DNA報告交給院長,然後帶着孩子離開這裡,從此遠走高飛……
只是她沒有想到,遠山孤兒院居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