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畫還真是在哪裡坐着釣魚,不過他身邊卻還站了好幾個人,李末人還沒到,就先喊道:“白畫前輩,晚輩有要事找你。”
白畫與那幾個人的事剛巧談完了,那幾個人正在與他告辭。他們離開的時候就剛好與李末擦肩而過。
李末有些疑惑的回頭望了其中一人,那不是曾經百草閣的掌門柳洺之,他怎麼會到天道山來?
白畫轉過頭,眼睛如同天上的星辰,五官也像是女媧按照黃金比例來精心捏造的,臉型棱角分明,如果普通人是女媧隨手批量打造的,那他家是屬於精品製造的那一小部分。比以前更多了幾分成熟,還有哀傷。
他盯着李末看了一會,微微皺起了眉頭便舒展開來說道:“是你呀,李墨?還是李末?”
李末點了點頭:“前輩真是好眼力,一眼就認出我來了,不像那個傻劍一,還說不認識我?前輩看着倒是比之前更帥了。”
先是把白畫給誇讚了一番,然後又說道:“晚輩這次來還是來找李奎的,前輩你知道他在哪嗎?”
“他~”白畫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難以啓齒。
李末禮貌的淡笑着問道:“他怎麼啦,是不是又不在門派呀?還請前輩告訴我他的去向。”
白畫深深的嘆息了一下,像是下了某種決心:“雖然我覺得你就是小師叔說的那個李末,但還是希望你能再證明一下自己的身份。”
這還有什麼好證明的?李末覺得這真是好笑的很,還有讓人叫你拿出證據證明自己就是自己。
不由得想起上一世聽一個朋友說到的自己的一個經歷。
那朋友家裡有兩本戶口本,爸爸媽媽是同一個戶口本,他呢,則是跟爺爺奶奶共一個戶口本。
後來應該是要辦什麼貸款之類的吧,擔保還要求得是直系親屬,這個朋友便讓他爸爸去做擔保人。
可是去了之後人家不承認,你說這是你爸爸,可是你怎麼證明呀,你得去開一個證明來證明:這是你爸爸。
當時聽到這個的時候,李末韓捂着肚子笑了半天,想不到今天自己也要面臨這種事。
想了一會兒,他掏出弟弟給自己的雷竹葉,拿在手裡亮給白畫看:“我也不知道怎麼證明,我就是李末,但這是李奎給我的。”
這雷竹葉一下子就讓白畫想到了李逵,小師叔手上的那根雷竹,並且這竹葉上的氣息,也跟小師叔功法的氣息是一樣的。
一刻鐘之後,等聽完白畫說的,李末徹底懵了。心口上像是有一把尖刀在使勁的攪動着,天空中的那一層烏雲像是變成了石頭,砸在了她的身上。
“前輩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李末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向白畫問道。
白畫鄭重的搖了搖頭。
然後把李末帶到了半山腰中的一個山洞裡,這山洞被厚厚的寒冰所覆蓋。在山洞的正中,裡面冰封着李奎的屍體。
他像是睡着了,從透明的冰層還能看到他黑色的睫毛,彷彿下一息,那睫毛就會跳動起來,而他也會睜開眼睛,重新站起來。
可事實卻是,他已經死了。躺在厚厚冰層裡的,是他的屍體。
李末眼前的視線突然變得模糊了,眼睛溼潤了,淚水像是珠子一樣,成串成串的掉在地上。
多少年沒有哭過了,好像自從走上這條修真路以後就再沒有哭過了吧。不管遇到多困難的事兒,多危險的境地,以及多麼窘迫的狀態,她也沒有放棄過希望,沒有哭過。
可是這次,她卻控制不了自己眼淚不聽話,就像那流的不是自己的淚。
白畫之前告訴她,弟弟李奎已經去世了,是在與魔族交戰的時候,被魔族給殺死的。
哭了一會兒,李末把眼淚擦乾,問道:“你跟我說,我弟弟是爲了救你才被殺死的,那他的仇,你給他報了嗎?”
白畫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是我無能,不過青陽子師叔已經爲小師叔報了仇。”
止住的眼淚去往心裡更加洶涌的流着,李末用袖子擦了擦鼻涕:“這冰凍有用嗎?能護住他多少年,青陽子那個老道就沒有說什麼呢,我弟弟真的救不活了嗎?”
這種時候,白畫也不會計較李末,對他們門派的太上長老不敬,他說道:“青陽子師叔已經外出雲遊了,他說過,這世上只有兩個辦法,能夠把李奎小師叔救活。”
李末淚溼的雙眼就亮起了一抹希望:“什麼辦法?”
“一是找到傳說中十大仙丹之首的洛天神丹,第二個辦法則是集齊三種神藥:鳳凰涅磐時的眉心血,上萬年樹齡的生命樹跟精華,以及黑龍的心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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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這冰洞,是雲道子師叔走的時候不下的說是能夠保李奎,小師叔的肉身五十年不腐。你放心,五十年之後,我會再想辦法的。”
李末已經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既然有辦法那就說明弟弟還是有希望的,還是能救得回來的。但是一想到弟弟的那個師傅她就控制不住罵了起來:“青陽子那老道是什麼意思,他不是修爲都達到化神之上的境界了嗎,怎麼不去想辦法救人,李奎不是他唯一的弟子嗎,他怎麼還有心情雲遊?”
白畫輕咳了一聲吼說道:“我估計,青陽子師叔就是去尋那能夠治療小師叔的仙藥去了。”
李末嘀咕着,算老道還有良心。其實認真論起來,青陽子對李奎也算是很不錯了,一日爲師,終身爲父,除了沒有血緣關係,青陽子做的也不比一個父親能做的差多少。
可是李末打心眼裡就是對老道有諸多不爽,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看李末的情緒不那麼悲傷欲絕了,落落也就開始活躍起來:“我說姓白的,你怎麼說也是個元嬰修士,怎麼還管李奎那娃娃叫小師叔,要按這麼論的話,你是不是得叫李末丫頭小師姑呀,也不對末丫頭不是那麼門派的,那就是要直接叫姑姑了。”
李末汗顏扶額,但心情卻是比之前又好了幾分。
落落還不停嘴,瞅着李末道:“末丫頭,還不快叫叫你這大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