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玄都的法眼
“還沒有結束？”
看着屏幕上繼續刷出的信息，趙思先是一愣，記得上回主角被押上斬妖臺吃刀子時，可沒有這麼多續事，小小天仙，一刀就回檔重開了。
思來想去，趙思也只能把原因歸結在那張獎狀上，大概是妖師給他發的獎狀本就有保命之能，意在保護妖族後輩免遭意外，只是不曾想主角這麼快就發表了逆天言論……
這鯤鵬，似乎也不像印象裡那麼下作啊？
見了信息，趙思頗有一種愧對前輩信任的失落感，但隨即又被後續吸引了：
除去主角殘留的靈性被金卷攝走這一點讓人意外，而後所發生的一切倒都沒有超出趙思的預料，在以帝俊爲首的天庭刻意操縱下，妖與人的矛盾自然愈演愈烈。
當達到極點時，天庭自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成功利用妖族的正當情緒達成了目的，人族遭到屠戮的打擊，剩下的人只能懷着仇恨與不解躲在聖人提供的庇護所內……
每次都是這麼個結局，趙思都快看煩了，可這回在主角去世的支線之後，居然又多出了一條更小的支線：
【嬰兒在人族部落里長大成人，於十八歲那年偶然打破了胎中之謎，你回憶起了前世種種，一時感慨萬千……】
【你不屑去尋找已經和你切割的金蛟一族，也不敢暴露出從斬妖臺下逃得一命的秘密，直覺告訴伱，從斬妖臺下保人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爲了他人的好意，你重活一世的秘密還是藏在心裡的好。】
【你重修了仙法，從初始的真仙恢復到前世的天仙，僅用時幾年，剩下的時間，你開始在庇護所裡四處遊歷，遍觀此間積蓄力量的人族部落，以增長見聞。】
【這一遊歷，你驚訝地有了一個發現，而這似乎可以作爲解釋天庭對人族惡意的根源……】
懂了，這是增加新支線，開始對世界觀進行擴充和填補了！
看到這裡，趙思心頭也很好奇：
“按道理講，帝俊統御洪荒萬妖，他的格局不可能小到連區區一個人族都容不下，他變着法的引導妖族自發屠人，肯定不可能只是因爲人族太野蠻。”
那究竟是因爲什麼不得了的原因呢？
趙思專注地看了下去：
【人族原本野蠻，不知文字禮儀，不通道德教化，縱使天庭對其進行過一段目的不純的教育，也並沒有解決這個問題。】
【但在這三清聖人所提供的庇護所裡，你卻見到了奇異的一幕：三清聖人的弟子們好似個個樂於助人般，每當人族遇上難題時，他們總會恰到好處地出現，而後善解人意地施以援手。】
【上清一脈精於練器，於是上清弟子們總是在各地免費贈送給人族工具與法器。】
【玉清一脈精於道德，於是玉清弟子們總是泡在人族部落裡，天天不厭其煩地爲人們講述各種道德禮法的必要性，如君臣佐使之禮，如夫妻合睦之德。】
【太清弟子則只有玄都一人，他倒是既不送人法器，也不給人講道德三觀，但他同樣與普通的人族生活在一起，雖不會特意去幫忙，但碰上了也從不拒絕。】
【你困惑不已，爲什麼這些聖人弟子寧可不講身份地位，也要對人族如此……偏愛呢？在洪荒裡，你可從未見過此情此景，上位者竟然和下位者打成了和諧一片。】
【爲此，你以一名遊者的身份找到了隱於人羣中的玄都……】
玄都？！
這名字一出，趙思差點把舌頭咬了，畢竟這位大爹在之前的幾次模擬中足足幹掉了主角兩回，太極圖一展，金蛟全族綁一塊都要被磨滅！
關鍵他還是人族出身，年歲和主角相仿，按理說差距不至於太誇張，可事實就是玄都最後總能一招滅他全族老小……
該說不愧是聖人親傳嗎？
想着這位大爹的兇狠戰績，趙思不禁爲好不容易活出第二世的主角擔心：
“不會又要寄了吧？”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主角現在是人族身份，玄都並沒有態度惡劣，反而很是隨和地接受了採訪：
【你問起了玄都有關聖人弟子爲何自降身份來幫助人族的原因，但玄都卻搖搖頭，認爲以你的身份還不足以知道這其中奧妙，不是他看不起你，而是你最好不要太早接觸這些……】
【面對玄都的拒絕，你很不服氣，於是你選擇：（？）】
【A：認識到自己是個彩筆，灰溜溜地轉移話題。B：自爆前世身份，或有奇效。】
自己真的有選擇的權力嗎？
如有。
嘆了口氣，趙思看着兩個選項，其實心裡門清：
“根本沒什麼好選的，這劇情走勢，明顯是要我用這條額外的小命來儘量挖掘更多的有關信息，選A就等於白選，只有B能選。”
都把“或有奇效”標明瞭，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選B！”
【你選擇B項，自爆前世身份，或有奇效！】
【於是你當着玄都的面講述了自己因爲發表逆天言論而被押赴斬妖臺的事情，玄都聽了驚疑不定，在你掏出那張獎狀證明身份後，玄都態度頓時逆轉，連連稱你是“恩人”、“義士”！】
【原來，人族其實早就傳頌起了你的名字，對於你這個仗義直言爲人族謀公平，最後卻慘死斬妖臺下的龍族小英雄，人們都很感激。】
【這下，玄都終於不再隱瞞，他猶豫了一下，問了你一個問題：“如果聽了這個秘密，你就會死去，你還願意聽嗎？”】
【你嚴肅應下：“朝聞道，夕死可矣！”】
看得出來，主角確實不怎麼在乎生死了，畢竟斬妖臺都上過，沒必要怕死。
【玄都嘆了口氣，但又沒有說話，只是把手放在你的眼前，看似無意義地一抹，而後拉着你來到了一個摔斷腿的老人身邊，當着你的面，他治好了老人的傷腿，老人千恩萬謝。】
【正在你不明所以時，一道明亮而潤澤的金光突然自天際落下，不偏不倚，正落在玄都頭頂。】
【“這是什麼？”你驚異地問道。】
【“功德。”玄都嘆息着回答，並憐憫地看着你。】
【下一刻，你無端氣息混亂，一口靈氣沒喘上來，堂堂天仙，當場氣絕身亡……】
【你死了，錯誤的選擇招致了錯誤的結局……或許也不算錯誤，畢竟能活出第二世已經是大賺特賺了。】
【叮！檢測到洪荒重要人物的贈禮：“來自玄都的法眼”，是否綁定？】
啥玩意兒？聽了句話就死了？！
趙思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時，屏幕上卻又跳出了新的贈禮信息，想着不要白不要，趙思點擊了綁定。
【叮！已綁定“來自玄都的法眼”！】
【“來自玄都的法眼”：由太清聖人親傳弟子玄都法師，親手爲於人族有功的某龍族小英雄轉世身開啓，綁定此物品，可開啓“功德法眼”，洞察只有聖人弟子纔能有資格理解並觀測的“天道功德”，功德可助人悟道修行，心魔不生，念純如泉，乃至高至上的修行輔助資源。】
【注意事項：功德乃是天道專爲扶持天地主角種族而發放的專有產物，扶助主角成事，即可獲得。但非聖人弟子而觀測功德，是欲洞徹天道傾向，將爲天道所厭而橫死，慎之慎之！】
下一刻，兩道金光從手機屏幕飛出，正落在趙思左右眼中，法眼洞開，另一重視角隨之展開在趙思眼底……
“什麼玩意兒？嚇我一跳！”
趙思先是被“法眼注意事項”給唬住了，而後又被突然打進雙眼的金光嚇得一哆嗦，好懸以爲自己命不久矣，但隔了好一會兒，卻也沒什麼變化。
喵嗚？
臥在一旁早就睡着了的橘黃肥貓被鏟屎官的一驚一乍給吵醒了，不悅地喵了喵，似乎在埋怨這個不靠譜的新任鏟屎官。
“你繼續睡，沒你的事。”
無語的趙思伸手摸了摸肥貓的腦袋，撫摸的舒適感令它不由打起了滿意的呼嚕……
正這時，一道金光卻從天而降，正正落在趙思頭頂，金光降落的全過程都清楚地映在他眼底！
“金光？功德？”
天地主角種族？
心頭一突，趙思傻了眼，望着舒適的肥貓，又不由看向手機屏幕裡的“法眼注意事項”，一個不太妙的預感突然生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