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響起。
咯吱——門開了。
一道身影從中走出。
這是一個樣貌平平,整張臉上可是說是沒有任何特點的雜役。
不過,此人擡手就是一道雄厚陰氣激出。
僅僅一揮手,所有人頓時忍不住向後退去。
“哈哈哈, 我終於突破,今天,便將這府上人都吃光!”此人狂笑不已。
“哼,狂妄!還請大師將他身形定住片刻,我來將其斬殺!”張府主說道。
“妖孽受死!”明覺大師緩緩點頭,直接一道佛印打出。
很快,明覺大師便與那邪祟戰在一起,
若不是明覺大師一身針對邪祟的寶貝護身,滿身佛力也是對邪祟有天然壓制力,否則,定要落敗。可儘管如此,竟也漸漸不支,很快就有落敗的感覺。
“勞請諸位,先將這邪祟拖延片刻!”戰鬥焦灼之時,明覺大師向侏儒等人狂呼。
“各位,之前多有怠慢之處,在下賠罪!還望出手相助!”張府主也發現這詭怪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當即對侏儒等人懇求道。
看他這麼說話,侏儒等人頓時心中舒服多了。
“府主言重了,我們來此,正是爲了降妖伏魔!”侏儒等人瞬間衝了上去,七八個人將邪祟不斷拉扯。
而明覺大師瞬間抽身而退。
嘴裡唸唸有詞,取出黑狗血,一杆毛筆,以黑狗血爲墨,在空中不斷畫着。
繁複花紋漸漸形成一道符籙,緩緩懸浮。
但這符籙及其複雜,明覺大師每一筆都小心翼翼,
片刻才畫好了符籙的十分之一 ,
“大師,你快點啊!我們快撐不住了!”侏儒等人一邊對戰一邊說道。
“我來助你們!”張斌此時拔刀,加入戰鬥。
有個五品高手加入,頓時,侏儒等人感覺壓力輕鬆了許多。
但即使如此,也是苦苦支撐。
……
王浩與大公子等人姍姍而來,
邪祟動靜不小,早就將原本熟睡的雜役們驚醒,大波下人們四處逃竄,場面慌亂無比。
王浩一過來,便一眼看到了躲在人羣中的張文濤與林音!
此時兩人都是一副受驚害怕的樣子。
尤其是林音,演技上線,柔弱逼真,若不是王浩提前知道她就是嗜血魔女,肯定也看不出來這竟然是個貨真價實的上古魔頭,雖然僅是靈性,但一身魔氣,可比陰氣強大太多了。
看到魔女正在目不轉睛盯着場中明覺大師他們的戰鬥。
王浩也不由順着視線望去。
魔女看着的,正是明覺大師正在畫的符籙,她隱隱皺眉,似乎覺得有些威脅。
不過在王浩眼中,這符籙破綻頗多,更是有許多不必要的冗餘部分。
當然,這些冗餘部分,對王浩來說是不必要,但對沒有靈氣與靈性之體的大師來講,則是必須要完成的部分。
王浩隨意瞟了一眼魔女,就如同隨意打量周圍事物一般一眼劃過,然後與周圍人一樣,將視線凝聚在場中明覺大師身上,
明覺大師握着毛筆,筆尖露出紫芒,明明沾的是黑色狗血,卻在空中勾勒出道道深紫色的繁複線條。
王浩眉頭一挑,發現明覺大師畫出的這張符籙,在十二神符術之中也有,叫做【叩靈符】。
雖然明覺大師筆畫方式與【叩靈符】不同,但是王浩開發靈性之體又有靈氣在身,在加上張屠記憶中五百年的修行經歷,他已經能透過現象輕易看穿符籙本質。
本質上來講,明覺大師這符籙,與叩靈符的效果幾乎沒什麼不同。
其最終效果,就是勾動靈氣產生束縛邪祟的牢獄術法。
王浩裝作認真觀看了一會,半響後,纔不着痕跡的靠近魔女,準備下手。
……
場中的明覺大師逐漸艱難的完成符籙。
蒼老的他神情有些萎靡,顯然這張符籙讓他消耗不少。
“還請各位退避開來!”明覺大師高聲提醒,然後一掌拍出,符籙頓時對着那邪祟激射而去,在空中之時,忽然化成一座紫色方形牢獄,對着那樣貌平平無奇的邪祟扣了下去。
侏儒等人正在與其激戰,聽到大師的提醒,立即閃身退開。
當——
紫色牢獄從天而降,頓時將那邪祟關在牢獄中間。
“哼,雕蟲小技!”邪祟對着牢獄一掌怕出。
紫色牢獄剎時晃了晃,幾乎差點散架。
看來,若是再拍幾次,邪祟就能將其破開。
“快,用祭器!”明覺大師連忙提醒。
張府主點點頭,一身真氣灌入手中長刀。
嗡。
刀身微微一顫。
之前張府主滴上的血液,在刀身符籙上如同活了一般,緩緩順着符文流淌。
“祖師助我!”張府主忽然對天大吼,雙臂吃力的將刀舉過頭頂。
“滅魔三式!”張府主口中狂喊!
王浩聽到這裡,微微一怔,不由仔細觀看,但隨即就有些失笑。
這張府主的滅魔三式,是依靠刀身上的符籙力量,才能發出,而且,效果還不如滅魔三式的百分之一。
可以說,刀是贗品,招式,也是贗品。
也不知是張家哪個人才,能想到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模仿張屠。
除了王浩和方儒師徒以外,所有人都滿臉震驚的看着張府主斬出的這三刀。
張府主斬出三刀後,彷彿蒼老了些許。
這三刀,他用了精血與全身真氣,更是以一點壽命爲代價,這才吃力的斬出三刀。
但這三式刀法,也是他的極限,沒有一年半載,恐怕是恢復不過來的。
“哈哈哈!邪祟受死吧!這三刀可是連傳說的先天高手都能斬落!”張斌狂笑,但下一秒,笑聲啞然而止。
只見這三刀落在邪祟身上,這位外表雜役的邪祟,不僅沒有事,反而直接大怒。
吼——
隨着怒吼發出,這位雜役直接轉換形態,渾身長出了綠色鬚毛,整個身型更是忽然拔高,周身陰氣猛漲一倍有餘。
“什麼!”明覺大師雙眼睜大,難以置信。
周圍所有人都看的頭皮發麻。
張府主與張斌面色驚恐,心生絕望。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天,要亡我張家!”
父子二人紛紛說道。
侏儒等人看到邪祟變身的同時,立即就要逃跑。
但是那邪祟身上陰氣暴漲,陰氣帶來的巨大壓力如同巨石壓身,讓衆人難動分毫。
“張府主,快想辦法啊!”侏儒等人立即驚恐不已的狂叫。
“我能有什麼辦法!”張府主心中崩潰,無奈大喊。
“阿彌陀佛……老衲就不應該來……”明覺大師絕望的後悔不已。
“哈哈哈,你們這些人,還真是上演了一出好戲,精彩精彩!”就在此時,張明勘拍着手,緩緩走出。
在強大到快令人窒息的陰氣下,張明勘竟然沒有一點影響。
“張明勘?你……”張府主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弟弟,非常錯愕。
“二叔,太好了,原來你纔是高手!”張斌頓時一喜。
“嘿嘿,高手?”在衆人矚目下,張明勘不屑的冷笑一聲,邁着標準街溜子般六親不認的步伐,逐漸靠近綠毛邪祟。
令人震驚的是,綠毛邪祟沒有攻擊他,甚至眼神之中變得有些懼怕。
當張明勘走到它面前的時候,綠毛邪祟,單膝跪地,叩首說道:
“主人!”
“什麼?!”衆人大驚。
“張明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府主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大聲質問。
“二叔,你……”張斌也有些懵。
“哈哈哈!難道還不明顯嗎?這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劃的!”張明勘冷笑着說道。
“你……!”張府主頓時便要呵斥!
“夠了!”張明勘怒吼。
“還是這幅長輩的樣子!我不就是比你晚出生幾分鐘,我就得一輩子都聽你的?!憑什麼?!”
“憑什麼,家主之位傳給你?”
“我才應該是張家之主!”
張明勘周身直接竄出更加龐大的陰氣。
綠毛邪祟在他面前就如同一個嬰兒般,弱小無比。
張明勘雙眼漆黑,臉上浮現出道道黑紋。
“是魔紋!他,入魔了!”明覺大師頓時驚悚的說道。
“二叔……你……你爲什麼要這樣?我知道了,你只是受害者,一定是有某些存在,在操控你對吧!”張斌驚恐的忍不住咆哮道。
“哈哈哈!不,入魔方法是我自己找的,魔紋是我自己畫的,這半月以來,我終於藉助邪祟,用張家人的血液完成了入魔儀式!”張明勘狂笑不已,渾身陰氣快要凝聚成爲實質,衣決呼呼作響,無風自動。
突然,張明勘伸出兩根手指,分別指着張府主以及張斌!
“平時看你們這兩父子囂張的樣子,我就如同塵埃一樣!”
張明勘冷笑着說道,指尖更是陰氣聚集。
“別……別殺我!二叔,我是你小侄子啊!”張斌頓時快嚇尿了。
“哈哈哈!張府主,快看看你兒子這幅逼樣子,他不是你的驕傲嗎?他不是天驕嗎?怎麼現在好像在求我了?”張明勘嬉笑說道。
“對,二叔,我求你……我求你別殺我啊!現在身子不能動,能動我絕對給你跪下!是我爹對你不好,是他奪走了你的府主之位,你殺他吧,千萬別殺我啊!”張斌頓時求饒道。
“噗~!”張府主頓時被氣的一口濃血噴出。
“我怎麼生了你這個畜生!你還不如你哥!虧我往日還對你如此看重,我簡直就是瞎了狗眼啊!”張府主頓時悔恨的肝腸寸斷。
“嘻嘻,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你們,我會讓你們也入魔,成爲我的手下!我要讓你們生不如死!將我曾經嚐到過的感受,千倍萬倍還給你們!”張明勘戾聲說着,兩道陰氣頓時擊出,瞬間進入父子二人體內。
“啊——”父子二人渾身一顫,頓時發出令侏儒他們膽顫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