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鶯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一旁的柳巖問道:“聽端木總管說,石公子有意去南海找我們的師父?”
石子陵點頭道:“不錯,這次我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三大神器之一的太虛鏡,知道憑太虛鏡可以讓公孫前輩幫我一個忙,所以想去一次南海面見公孫前輩。”
石子陵說到太虛鏡時並沒有提起元始天尊,因爲他知道此事可能牽扯到公孫大娘與玄空大師的紅塵往事,元始天尊未必願意讓公孫大娘知道消息是從他那裡流傳出去的,石子陵自然也不願讓這些前輩高人之間產生誤會,所以並沒有提到自己消息的來源。
黃鶯是公孫大娘的核心弟子,確實曾聽公孫大娘提起過關於太虛鏡之事,知道若是有人持太虛鏡前來,的確可以讓彩雲軒爲他盡力做任何事,只是沒想到得到太虛鏡的竟然會是石子陵,而且還被石子陵知道了彩雲軒的這個秘密。
黃鶯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是從哪來聽來的消息,你的太虛鏡又是從哪裡得來的?”
石子陵道:“太虛鏡是我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相關的消息麼……是從南方那邊得到的。怎麼,黃姑娘也知道這段典故嗎?”
黃鶯冷冷說道:“你倒真是神通廣大,連太虛鏡也被你弄到了手中,你想讓我師父幫你什麼忙?”
石子陵猶豫了一下,覺得若是直接告訴黃鶯的話,只怕她未必肯帶自己去見公孫大娘。雖然憑自己的能力遲早也能找到彩雲軒,但現在大戰在即,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耽誤,而且萬一公孫大娘閉門不見的話還是有些麻煩的。
石子陵說道:“這個暫時還不能說,等見到了公孫前輩自然就清楚了。我對南海地界一點也不熟悉,希望黃姑娘能幫忙帶路引見。若是黃姑娘不信的話,我可以讓你先看看我的太虛鏡。”
說完石子陵從懷中取出了太虛鏡,稍稍一運功,鏡中立刻透出了各種色彩斑斕的能量霞光。黃鶯與柳巖都是行家,一看就知道石子陵手中的必是三大神器之一的太虛鏡無疑。
黃鶯柳眉微蹙,想了想後說道:“你不肯透露想要師父幫什麼忙,若是你意圖不軌或有意羞辱我們彩雲軒,那我帶你過去豈不是對師父與師門不敬?你這個人古古怪怪的,到現在也沒人知道你的出身來歷,誰知道你究竟打得什麼主意。”
石子陵笑道:“黃姑娘,我們好歹也打過幾次交道,你真的覺得我石子陵是卑鄙小人嗎?其實我並不覺得我與你們彩雲軒之間有什麼仇怨,相信葉仙子與公孫大娘也是一樣的想法吧,大家不過是在比武切磋中有所勝負罷了,何必弄得跟仇人似的呢。”
黃鶯臉上頓時脹得通紅,生氣的說道:“照你說來是我心胸狹窄輸不起咯?哼,現在軒轅神劍被你搶走了,九元通關圖解也輸給了你,你倒還跑來說風涼話了!我憑什麼要幫你,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師父去,看她會不會見你!”
石子陵頗感無奈,想想黃鶯說的也有些道理,自己與彩雲軒雖然談不上深仇大恨,但自己拿了她們的軒轅神劍,還得到了公孫大娘的那份九元通關圖解,多少總是使彩雲軒的聲譽受損,身爲彩雲軒核心弟子的黃鶯討厭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眼看黃鶯氣得滿臉通紅,石子陵有心拿出那粒白玉骰子,可又怕會使黃鶯氣上加氣火上澆油,不禁有些猶豫起來。
黃鶯見石子陵沉默不語,以爲他自知理虧,繼續說道:“我總覺得你這個人怪怪的,武道實力的進步速度根本就不合常理,你是不是故意來爲難我們彩雲軒的?葉師妹的功力減退無法復原究竟是不是你暗中搞的鬼?”
石子陵瞠目結舌,想不到黃鶯對自己的成見如此之深,真有點把自己當成仇人了。他連忙辯解道:
“黃姑娘,我的出身來歷的確有些奇特,可這跟你們彩雲軒又有什麼關係?這只是我的際遇奇特罷了。再說我跟宇內的很多高手宗師都交過手,又不是隻針對你們彩雲軒一家,又怎麼會是故意來爲難你們的呢?”
“至於葉仙子的身體遲遲無法復原的確有些奇怪,以我與她兩次交手的情況來看,葉仙子的武道根基極爲紮實,走的又是玄門正宗的路數,上次受傷也只是真元損耗過大,只要好好休息調養理應可以恢復無恙的。按理絕不可能經過這麼長時間還不能復原的,難道是因爲她修煉御劍術練過了頭?”
黃鶯心中一動,問道:“怎麼修煉御劍術會造成功力減退的嗎?”
石子陵道:“從我與葉仙子以及公孫前輩的交手情形來看,她們兩人的真元心法與御劍術的路數完全不相符合,勉強使用對自身的真元損耗極大。以我看來,你們彩雲軒收藏的御劍術並不完整,勉強修習只怕是有害無益,但願葉仙子不會是因此而導致功力減退無法復原的,否則……”
“否則會怎樣?”黃鶯連忙追問道。
“否則只怕會走火入魔,就算不因此而喪命,至少也會功力盡失成爲廢人。”石子陵正色說道。
黃鶯大驚失色,這纔想起葉真真自從受罰閉關後可能真的還在繼續修煉御劍術。御劍術本就是彩雲軒弟子明令禁止修煉的,只有少數幾個核心弟子才見過御劍術的劍譜,的確是殘缺不全。公孫大娘也再三關照過沒有足夠的真元儲備修煉御劍術反而有益無害,想不到被石子陵一語道破。
石子陵現在已是當今宇內的第一高手了,他的武道見解,任何人都不可輕視,何況他對御劍術的描述判斷有根有據。一時間黃鶯心中大急,她與葉真真情同姐妹,當然不願看到葉真真走火入魔,連忙問道:“那可有什麼辦法補救嗎?”
石子陵問道:“如此說來,葉仙子真的是因爲修煉御劍術走火入魔了?”
黃鶯焦躁道:“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師妹受到師父責罵後很是傷心,決心儘快在武道上有所突破。她的確是修煉過御劍術,但現在還是不是一直在練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猜是很有可能的,就連師父也許也在……”
石子陵面色有些凝重起來,說道:“以我對御劍術的瞭解,這是一種幾乎已經接近於天人合一境界的超強武道,不僅需要極爲深厚的真元儲備,還需要與天地之間的無名威能建立起穩固巧妙的聯繫,要不然就會對自身的經脈形成傷害。”
“以我看來就是公孫前輩本人其實也並未真正掌握御劍術的精髓,若是她們過於注重御劍術的殺伐威力而忽略了自身真元與天地之間無名威能的聯繫,走火入魔的可能性確實頗大。”
“要說到補救的方法麼,我最近倒是一直在研究一種名爲‘能動術’的心法,在建立自身真元與外界能量的聯繫方面還算有所心得,也許對她們會有點用,不過也要看她們的具體情形如何才能知曉。”
柳巖問道:“若真是走火入魔的話會有怎樣的症狀呢?”
石子陵道:“以御劍術的特性來看,若是修煉者走火入魔,輕者會變得脾氣暴躁非常易怒,重者就可能傷及血脈氣血逆行了,若是到了真元流轉阻塞不暢的地步,那就非常危險了。”
柳巖將黃鶯拉到一邊,在她耳邊輕輕說道:“聽起來他所說的跟師傅師妹她們的症狀很像,你看……”
黃鶯臉色慘白,對石子陵說道:“你不會是……不會是故意唬我們的吧?”
石子陵已經聽到了柳巖在黃鶯耳邊的說話,也是頗感着急,連忙正色說道:“黃姑娘,我已經說過了,我與你們彩雲軒之間雖然有過幾次較量,卻從不認爲我們是敵非友,我怎麼會唬你呢。”
“你與葉仙子都是芷柔最好的閨中蜜友,葉仙子若是有事,我當然要盡力救助了。若葉仙子或尊師確實有走火入魔的跡象,那一定要儘早着手醫治調理,要不然後果可能不堪設想。”
聽石子陵提到蘇芷柔,黃鶯面色稍霽,想想也是,石子陵雖然與彩雲軒有過節,終究是蘇芷柔的丈夫,想來石子陵還不至於對付芷柔的閨蜜的。其實黃鶯內心深處也知道石子陵並無過錯,只是氣他屢次挫傷本門的銳氣,因此對他有些憤恨。
黃鶯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之人,此刻見石子陵滿臉真誠,對自己的責罵也從不反擊,絲毫沒有端出宇內第一高手的架勢,心中的怒氣早已消了,再聽石子陵提到“能動術”或許能補救修煉御劍術走火入魔的危險,不禁大爲心動,連忙說道:“師妹走火入魔的可能性確實比較大,你真的有把握救她?”
石子陵道:“若葉仙子真的是因爲練功不當而走火入魔,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在,我想以我的真元修爲一定可以助她打通經脈疏通氣血的。反正我正要去南海與公孫大娘有事相商,順便幫葉仙子看看傷勢也是舉手之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