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衆多王公大臣當然也看出了皇上受到石子陵的脅迫,然而迫於石子陵宇內第一人的威名,並沒有人敢率先有所異動。
這其中武道實力最高的要數普寧與普濟二僧,兩僧曾與石子陵兩度交手,深知就算大家一擁而上也絕不是石子陵的對手,只會枉送了皇帝的性命。一時之間衆人全都僵在了當場,礙於皇帝就在石子陵身邊,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偌大的御書房前,一時忽然變得鴉雀無聲起來。
石子陵掃了一眼當前的形勢,看出駱向天心思有所轉變,而衆多侍衛高手投鼠忌器之下暫時還不敢動手。爲防止橫生枝節,石子陵伸手拉住駱向天的胳膊,淡然說道:“皇上這就要去北門巡視了,你們若是不想擋道的話就請退開吧。”
說着石子陵左手一揮,強大的三陰真火隨手涌出,在他身前數丈之內的王宮大臣與侍衛高手只覺一股強大無匹的暗流涌來,想要發力抵擋,卻是擋無可擋,全都身不由己的往後連連退去。原本跪拜在地的,也都四散跌了開去,就連普寧普濟兩位高僧也同樣擋不住這股強大的暗流涌動,連續向後退出了四五步之多。
衆人齊齊駭然變色,誰也沒想到石子陵隨手一揮之下竟然會有如此強勁的力道,衆人雖然都全力運功相抗,卻根本難以阻擋,若是這股勁力直接用在皇帝身上,那還了得?
駱向天本人也是皇家的武道高手,一看之下自然知道石子陵是故意以神功立威,可嘆皇宮中雖然武道高手如雲,卻並無一人能頂得住石子陵的隨手一揮,登時大感沮喪。
石子陵淡淡說道:“皇上,我進城的時候曾經領教過飛石機的厲害,皇上可想知道我是怎樣擋住飛石機的凌厲一擊的嗎?”
駱向天一怔,問道:“怎麼擋住的?”
石子陵從容說道:“不如就讓石子陵來爲皇上演示一下好了。”說着便向遠端一架飛石機後面的幾位軍士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趕快離開。
駱向天大感興趣,也跟着揮了揮手,那架飛石機後面的幾個軍兵見皇帝也揮手了,連忙躬身退了開去。
石子陵扶着皇帝上前幾步,喝道:“就請皇上看看石某是怎樣對付飛石機的吧。”說完左掌一擡,一記陰陽真火水晶環應手拍出,絢麗的能量水晶環瞬間脹大開來,激發了大量天地之間的無名威能,向着前方的那架飛石機擊去。
大量天地之間的無名威能被激發後迅速向着陰陽真火水晶環上積聚起來,並順着水晶環的攻擊方向飛速前行,化成了一道長長的能量炫彩,轟然擊在了前方的那架飛石機上。
在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響聲中,巨大笨重的飛石機被這強大無匹的一擊轟得支離破碎,各種石條碎片四處橫飛,一旁的衆人只覺一股巨大的能量氣場瞬間向着四周擴散開來,威勢之強大簡直難以形容,其間還夾雜着各種石頭碎片,嚇得衆人急忙就地趴在地上抱頭躲避。
等到巨大的能量衝擊波散去,衆人擡起頭來一看,原先那架飛石機擺放的地方只剩下了一堆零星的碎石,看得衆人都是心驚肉跳咋舌不已。
如果說之前還有人指望靠着飛石機的巨大威力震懾住石子陵,並趁機救出皇上的話,在見識了石子陵的這記驚天地泣鬼神的陰陽真火水晶環後,顯然再也沒有人會對此報此幻想了。
在衆人看來,飛石機的一擊之威再強,只怕也敵不過石子陵的這驚天一掌,所有人看向石子陵的目光都是一片敬畏,能隨手發出如此強大一擊的人簡直已經超越了人力的極限,宇內第一人果然是名不虛傳。
駱向天與駱吉山也是第一次親眼見識到石子陵的拿手絕技,這才知道之前石子陵對付老太監德慶時已是手下留情,若是石子陵早點動用這一招,簡直可以將德慶當場轟成一團血肉爛泥。
石子陵故意顯露這手絕技,爲的就是震懾當場,希望不要有人因爲急於搭救皇帝而妄動無名,以免節外生枝。此時見衆人都驚得目瞪口呆,料想他們應該不敢再輕舉妄動,便對駱向天說道:“皇上,現在我們可以啓程去北門了嗎?”
駱向天強笑道:“可以,當然可以了,朕很少出宮,也是該出來走走了。”
石子陵右手拉起駱向天,左手拉住駱吉山,大踏步向着前方準備好的馬車走去,原本擋在他們身前的衆多王公大臣與侍衛高手紛紛向兩旁閃開。
在見識了石子陵的驚天一掌後,衆人見到石子陵過來,都不自覺的連連後退,生怕捱上他隨手一揮就會有性命之憂,至於搭救皇帝,更是無人感想。石子陵的實力強橫如斯,連飛石機都無法相抗,一個個血肉之軀組成的人又怎麼可能擋得住他呢?
駱向天與駱吉山一起乖乖坐上了馬車,石子陵也上了馬在一旁緊緊跟隨,隨後便往北門方向駛去。衆多王公大臣與侍衛高手雖然不敢靠近,卻也不能置之不理,只好在馬車後面緊緊跟隨,一行人一起浩浩蕩蕩往北門方向而去。
而在他們動身之前,皇帝開城投降的聖旨已經先一步傳了下去,第一個到達的就是北門。
負責北門值守的正是黑虎軍團的軍團長潘世磯,在昨晚被石子陵輕鬆殺入城中後,潘世磯一直擔驚受怕,不知道石子陵會在城中做出什麼事來。誰知突然就有內廷太監傳來聖旨,命守城將士立即開城投降。
潘世磯接旨後大驚失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忙從傳旨的太監手中接過聖旨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果然是當今皇上的親筆手書,上面的印章也是千真萬確絕無虛假。一時間潘世磯有如被五雷轟頂一般,怎麼也想不通皇上爲何會頒下如此的聖旨。
然而皇命難違,潘世磯做爲朝廷的重臣之一,當然不敢有所違抗。不過潘世磯還是留了一個心眼,一邊讓人立即快馬趕赴皇城打探消息,一邊派人將消息通知給駱臨海知道。
在派出了兩路手下後,潘世磯命人將大量飛石機集中在城門口處以防萬一,又令手下在城樓上隨時做好應變的防禦準備,這才讓人悄悄的將城門打開,並悄無聲息的放下了吊橋。
雖然是悄悄的打開城門,但還是引起了聯軍前線將士的注意。自從石子陵進入燕京城後,馬鈺爲了隨時有所接應,當時就命人時刻在前線監視燕京城城樓上下的一舉一動。在得知燕京城的城門忽然打開後,立即有軍士將情況通報到了鬆湖軍團的中軍帳中。
鬆湖軍團的將領都大感意外,想不到燕京城中這麼快就有了動靜,連忙快速來到最前線查看究竟。一看之下果然發現燕京城的城門已經靜悄悄打開了,連吊橋都已放下,只不過城樓上下依然重兵把守戒備森嚴,城門入口處隱隱約約還有大型飛石機的影子。
鬆湖軍團的衆位將領一時之間都有些驚疑不定,不明白對方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魏鬆說道:“對方悄悄的打開城門實在不合乎情理,莫非是軍團長使了什麼手段逼他們這麼做的?”
柏青霜將信將疑道:“夫君說好要我們等上十天左右的,就算他手段高明一切順利,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就把裡面的十幾萬大軍全擺平的。難道是對方知道夫君不在我們軍中,想施計誘使我們進城?只是這麼做是不是太冒險了一點?”
魏湖說道:“我站在高處仔細觀察過,對方城門口布置有大量巨型的飛石機,這種飛石機的殺傷力估計會非常強大,若是我們的特攻騎兵貿然接近,一定會損失極爲慘重。”
餘威說道:“我們以前進攻彌景城或者燕趙關的時候,都是子陵單槍匹馬先把對方的主帥擒住,然後逼他們的手下打開城門的,這一次估計是子陵又故伎重演了吧?”
馬鈺沉吟道:“燕京城畢竟是京城,就算子陵擒住了當值的守軍主帥做爲人質,那裡的將士也未必敢擅自將城門打開的,就算是駱臨海這樣的親王只怕也沒有這個能力,除非子陵能制住當朝的皇帝。”
餘威大掌一拍道:“抓個皇帝又有什麼難的?以子陵的實力還不是手到擒來?說不定子陵就像對付李逍遙那樣,用那個什麼什麼攝魂大法把皇帝給收服了,然後命皇帝下旨打開了城門。一定是這樣的!我們快點帶領人馬上去接應吧!”
馬鈺皺眉道:“皇宮中守衛森嚴高手如雲,還有飛石機這樣的利器輔助防禦,子陵實力再強總歸只是一個人,只怕連皇帝在哪裡也很難找到吧?若真如你所說的那樣,那燕京城中應該早就翻了天了。但目前看來北門的城防上下絲毫未亂,僅僅只是打開了城門而已,確實有點讓人難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