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威不以爲然道:“我看是你想太多了,這明擺着就是子陵乾的好事嘛,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們派特攻騎兵隊衝過去一看不就知道了?你們不去,我去!”
衆人連忙攔阻,魏湖勸道:“軍師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昨晚我們也看到了那飛石機的威力,確實相當驚人,就連軍團長也不敢掉以輕心。我們貿然衝過去萬一要是落入了對方的陷阱,那一定會損失慘重的。”
餘威道:“本來我們每天就要攻城的,要攻城就會有傷亡,這有什麼好怕的?現在對方把城門打開了,我們正是求之不得,怕他做什麼?什麼飛石機飛土機的,我餘威偏不信邪!”
大家想想也是,雖然對方城門大開實在不合情理,但對於久攻不下的鬆湖軍團來說,總歸也是個機會,若是坐視這樣的良機不理,也有些說不過去。柏青霜說道:“不如這樣,我們派少量騎兵先去探探情況,在接近城門時先不急於靠近,等看清楚了狀況再做決定。”
馬鈺點頭同意,隨即補充道:“去探路的騎兵一定要注意不要急於進入對方飛石機與箭矢的射程,以免遭受重創。”
“另外,萬一真的是子陵做的手腳,燕京城中只怕還會生出變數。嗯 ,我看我們索性就派特攻師過去好了,其他大隊人馬也隨時做好準備,但真正接近城門的只是少量騎兵。一旦確定沒有危險,則讓特攻師全速進入城中接應子陵。這樣安排雖然麻煩一些,卻是最爲妥當之策。”
衆人聽後都覺得這樣安排比較穩妥,餘威說道:“早這樣安排不就好了嘛,就你腦子總喜歡多轉幾個彎!依我看,一定什麼事都沒有,子陵一定已經把當朝的皇帝抓在手心裡了……”
鬆湖軍團當即傳令下去,讓特攻師率先上前查看對方城內的情況,不過沖在最前的只是餘威所率領的五百騎兵,其餘人馬都拖後很長一段的距離小心戒備,以免遭遇到對方的埋伏打擊。
另外,鬆湖軍團也早早通知了各路聯軍的首領,讓他們跟在鬆湖軍團後面見機行事。等一切安排妥當之後,餘威帶領着五百騎兵率先衝了上去。
此時的燕京城內,皇帝被石子陵劫持的消息已經傳開,大批守護皇宮的皇家衛隊早就集結起來,然而由於擔心皇帝遭到石子陵傷害,所有人馬雖然緊緊跟隨着皇帝的馬車,卻始終不敢上前攔阻。
潘世磯派出的快騎聽說了皇帝遭劫的消息後連忙趕回去向潘世磯回報,而另一路去往駱臨海王府的快騎卻並沒有聽到什麼消息,只知道石子陵昨晚曾經來過,但駱王爺一直在寢宮休息,到現在還沒有起來。
潘世磯率領大隊人馬集結在北門的城門口處焦急萬分,深怕對面的聯軍會乘機殺入,畢竟皇帝下的旨意是讓大家開城投降,現在城門是開了,投降卻還沒有做,若是敵軍開到後還不投降,那嚴格說起來就有抗旨之嫌了。
等到派出的快騎帶回了皇帝遭劫持的消息,潘世磯這才恍然大悟,然而即便如此,是否應該關上城門還是讓潘世磯大傷腦筋。
雖然已經猜到了皇帝的旨意是受石子陵脅迫,但聖旨畢竟是聖旨,受脅迫發出的聖旨也是聖旨,若是公然違抗聖旨,依然是罪無可赦。若是被劫持的只是駱臨海或駱吉山這樣的親王,潘世磯會毫不猶豫的關上城門嚴加防禦,然而現在是皇帝親自下的旨意,萬一事後追究起來,潘世磯自問可擔當不起。
無奈之下潘世磯只能與手下的將領展開緊急磋商,然而手下的將領也是一樣拿不定主意,誰也不敢公然承擔抗旨不尊的罪名。正在這時,鬆湖軍團已經派出了特攻師向燕京城靠近,餘威率領的五百騎兵更是已經逼近了城門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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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派去駱臨海王府的快騎回報說駱臨海居然還在呼呼大睡,並嚴令任何人不得打擾,讓潘世磯大感意外。潘世磯本想讓駱臨海來做這個艱難的決定,現在駱臨海根本不過來,潘世磯自己雖然很想關閉城門,又怕承擔不起抗旨不尊的罪名,一時間心急如焚。
駱強出主意道:“潘將軍,不如我們取個折中之法,城門開是開着,卻暫時不投降,也不讓敵軍進入。以我們現在的防禦能力,應該還是可以堅持一段時間的。等駱王爺來了之後再決定到底要不要抗旨好了。”
潘世磯覺得也只有如此了,當即傳令下去讓手下將士嚴陣以待,不讓鬆湖軍團的先頭部隊靠近,同時再次派出快騎去往駱臨海的王府,催促駱臨海無論如何也要儘快趕來。
餘威帶領五百騎兵迅速接近燕京城後,眼看對方城門大開,正要下令衝入城內,誰知城頭上忽然箭如雨下。
餘威嚇了一跳,連忙命人調轉馬頭往後疾退,還好他們剛好還在對方弓箭的射程之外,加上朝廷軍隊的這一波箭雨是以警告爲主,其意並不在傷人,所以餘威的這批騎兵並沒有什麼傷亡。
餘威退出一段距離後見城中並無追兵殺出,城樓上也不再有箭矢射下,一時有些摸不着頭腦。然而他也不敢再輕易往前,只好在原地等候,想等後面的特攻師大隊人馬上來後再做定奪。
正在此時,石子陵與載着皇帝的馬車也已經趕到了北門。潘世磯一聽石子陵押着皇帝已經來到,連忙命手下調轉城門口的飛石機對準了石子陵過來的方向,他自己則帶領大批弓箭手迎了上來。
石子陵遠遠看到北門的城門大開,連吊橋也放了下來,心中大喜,可是來到近前才發現城門口除了朝廷的守軍外空空蕩蕩,並沒有自己的聯軍進入城中的跡象。而潘世磯的大隊人馬早已經團團圍了上來,更有十餘架大型飛石機對準了石子陵這一行人。
潘世磯喝道:“石子陵,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公然劫持聖駕,先前頒下的聖旨一定也是皇上受你脅迫所寫的吧!”
石子陵在馬上冷冷一笑,運起天外魔音喝道:“聖旨就是聖旨,皇上命所有守城將士開城投降,結束明月大陸上的最後一場征戰,這是皇上體恤民意的寬宏之舉,無論是對朝廷守軍還是對外面的百萬聯軍來說都是好事。”
“從此以後百姓就可以過上安定平穩的日子,千千萬萬將士也不用再做無謂的拼殺,這樣的旨意你竟然陽奉陰違拒不遵守,現在還帶人圍攻皇上的馬車,你究竟是何居心?”
石子陵的真元充沛,天外魔音一出,城樓上下的所有朝廷將士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大家雖然明白皇帝的旨意十有八九是受石子陵脅迫所發,然而想到從此以後明月大陸就可以結束戰亂,百姓從此將能過上安定平穩的日子,也不由得有些心動。
潘世磯怒道:“胡說!這分明是你妄想顛覆朝廷的狡辯之詞,居然敢謊稱這是出自皇上的心意,你纔是居心叵測罪無可赦!現在有十架飛石機對着你,就算你實力高超,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我勸你還是快點釋放皇上,也許我們還能網開一面放你一條生路!”
石子陵喝道:“皇上在此,究竟皇上心意如何,就請他本人出來說個明白好了。”
說着石子陵掀開了馬車的車簾,對着裡面的駱向天與駱吉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駱向天一路做馬車而來,路上駱吉山已經將開城投降的後果向他解釋的明明白白,這位皇帝這才徹底明白到自己的旨意一下,駱氏王朝將再無翻身之日,不由得後悔不已。
然而事已至此,他們兩人現在都在石子陵的掌握之中,石子陵只要隨手一擊,就可以將兩人連馬車轟成一堆爛泥。駱向天與駱吉山都是貪生怕死之輩,雖然心中千萬個不願意,也是無計可施徒呼奈何。
此時聽到石子陵與潘世磯的對話,知道外面的百萬聯軍還沒有進入燕京城中,駱向天心中不禁又升起了一絲希望。然而石子陵近在眼前,若是自己公然反悔,勢必立即就會喪命,駱向天一時大感躊躇。雖然石子陵已經掀起了馬車的車簾,駱向天卻遲遲不願起身,竟賴在了馬車中不肯出來了。
石子陵見駱向天坐在車內低頭不語,心知皇帝一定已經後悔,暗罵這個皇帝的心意總是變來變去,從來也沒有個準,不給他一點厲害他是不會乖乖聽話的。石子陵當即探身進入馬車內,運起三陰真火虛空一按,說道:“皇上,現在北門守城的將士正等着聽你當面宣旨,請皇上早作定奪。”
駱向天本想繼續裝聾作啞,拖得一時是一時,誰知胸口突然一寒,一道森寒勁氣已經透體而入,他連忙想要運功相抗,然而透體而入的這股陰寒勁氣強勁無比,遠非他自身的真元所能抗衡,轉眼之間已經將他的真元完全壓制。
駱向天一驚,正要詢問石子陵是何用意,石子陵伸手一探,已經抓住他的胳膊將他從馬車中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