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陵在往後院的途中經過花園,想起那天在花園中突然的心動之下與小蕙的相擁熱吻,不覺停下了腳步,一股柔情涌上了心頭。他忽然想到小蕙曾在一棵樹下許願,還將此樹稱爲“仙樹”,當時雖覺奇怪,但未及細問,此時經過一時想起,不覺動了好奇之心,便找起那株仙樹來了。
此時正值六月,吃過晚飯後的天色尚有餘光,石子陵憑着對那天的印象很快在花園中找到了那株仙樹。仔細看時,這株仙樹似乎只是一株大一點的銀杏樹而已,雖然枝繁葉茂,卻看不出有何奇妙之處。
石子陵走上前去,輕輕的拍打了一下樹幹。說也奇怪,當他的手掌觸碰到樹幹的時候,有一股微微的寒意傳入了掌心,石子陵體內的極陽真元立時生出感應,也分出了一絲暖流傳向手掌,與樹幹上傳來的寒意相融合,頓時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舒泰愉悅。
那種感覺,一如以前剛拿到那塊神奇的“死惡夜令牌”一般,只是令牌上傳來的寒意更濃烈一些罷了。
不過自從石子陵手握“死惡夜令牌”在得月樓連續昏睡了七天七夜後,令牌上的寒意已不再顯現,原本令牌中所蘊藏的魔力經過這七天七夜的連續交融,似乎已與石子陵本身的精神力以及真元完全融爲了一體。
也就是說,現在這塊“死惡夜令牌”裡面,不但保存着原有的神奇魔力,也保存了石子陵本身的一部分真元與精神力,三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不分彼此的收藏在了這塊小小的令牌中了。
現在每當石子陵再將這塊“死惡夜令牌”拿在手中時,會感覺令牌有如自己身體的延伸,好似自己本身的一部分一樣,當初令牌入手後那種陰寒的感覺卻是再也沒有了。
沒想到的是,現在在這個後花園裡的這株銀杏樹上,又讓石子陵找到了當初剛拿到“死惡夜令牌”時的那種奇異感覺了。
石子陵暗想,要是以後自己再有精神力透支的情況出現,也許抱住這株銀杏樹睡上一覺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也不一定。
他隨即又試了試一旁的其他樹木,都毫無感覺,正自贊嘆這株銀杏樹的神奇時,遠遠見到一個嬌俏的身影正向這邊走來,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小蕙。
石子陵心中一動,當即閉住了呼吸,悄悄的退到了樹後的陰影中。
小蕙慢慢的走到銀杏樹下,悠悠嘆了口氣,也不言語,只是輕輕的抱住了銀杏樹,將額頭貼在了樹幹上,默默閉上了眼睛。
石子陵雖然不明白小蕙在做什麼,但看着她嬌小俏麗的身影,想起當日兩人在樹下的柔情蜜意,忍不住從樹後走了出來。
小蕙聽到聲音,急忙掙開眼睛,見到多日來魂牽夢縈的人兒正站在自己眼前,慌忙又閉上了眼睛,口中說道:“仙樹,仙樹,我真的夢見公子了……”
“原來你喜歡抱着這株銀杏樹做夢的嗎?”
石子陵輕輕的從背後環抱住小蕙的***,在她耳邊柔聲問道。
小蕙嬌軀微顫,緩緩轉過身來,掙開眼睛望着眼前的石子陵,顫聲說道:“真的是公子嗎,我不是在做夢嗎?”
“是不是做夢,試一試就知道啦。”石子陵說着低下頭來,輕輕吻住了小蕙的柔軟櫻脣。
雙脣相接,小蕙嚶嚀一聲,嬌軀軟倒在了石子陵的懷抱中。兩人渾然忘我的熱情擁吻,完全忘卻了身在何處。
許久,脣分,石子陵輕撫着小蕙的俏麗臉龐,柔聲說道:“我正要到後院去探望你和玉蘭小姐,經過這後花園,忽然想起你上次提到的仙樹,就想過來看一看這仙樹究竟有何神奇,沒想到你就來了。”
小蕙擡起頭望着石子陵,嘟着小嘴道:“公子突然好幾天毫無音訊,大家都猜測公子舊病復發在哪裡昏睡不醒了呢!小姐和我都擔心的不得了,好不容易今天傳來了公子平安歸來的消息,卻一直也未見到公子來後院探望小姐,人家心中焦躁,所以就來仙樹這裡了。”
“從小到大,不管有什麼煩惱心事,我都會講給這株仙樹聽的。”一提到這株仙樹,小蕙的神情顯得很是認真。
石子陵很是好奇,當即詢問起了這株仙樹的由來。
小蕙想了想後回答道:“我很小的時候園子裡就有這株樹了,只是它以前並沒有現在這麼高,這麼大。聽說是一個遊方的道士送來的樹種,說是此樹有辟邪之效,其後就一直種在這花園中了。”
“至於此樹究竟能否辟邪,大家也不知道,反正這株樹也不需要人特別的打理,自然而然就越長越高大了。時間長了,大家也都不怎麼在意了。”
“那你怎麼叫它仙樹呢?”石子陵問道。
“嗯,我記得我八歲那年生了場怪病,全身都熱得發燙,整天迷迷糊糊的也不想吃飯,看了好幾個大夫,吃了很多藥也沒有用。記得那天半夜我覺得難受的要死,就一個人跑到這花園裡來,抱着這株仙樹大哭起來。”
“說來也怪,當我抱着這棵仙樹哭的時候,感覺身子就沒有那麼的燙了,等我哭完了,感覺整個人似乎好了一些,反而還有點餓了。”
“那時我已經好幾天吃不下東西了,正想着找點東西吃的時候,在樹下看到了幾顆白色的果子。我也沒有多想,抓起來就吃了下去。吃完了果子,我糊里糊塗的就靠着樹睡着了。”
“奇怪的是,等到第二天醒過來後我的病就好了。我把事情說給小姐與老爺聽,他們都有點不相信,因爲這株樹是從來不結果子的。這麼多年來,從來就沒人見過這棵樹結過果子。”
“他們都說我是燒糊塗了,不過我的病好了,大家也都很開心。雖然大家不相信是這株樹救了我,不過在我心裡,一直就知道這是一株仙樹。每次我有什麼煩惱心事,只要對着仙樹講出來,又或是抱着仙樹哭上一場,我就感覺好了很多了。公子你說,這不是仙樹是什麼?”
石子陵聽了心中一動,問道:“那天你吃的白色果子是否有如雞蛋大小,入口即化,並無果核在其中的?”
“咦,公子你怎麼知道?你也曾經吃過那種果子嗎?”小蕙驚訝的問道。
“你還記得這種果子的滋味麼?”石子陵若有所思的問道。
“嗯,記得記得,那個味道淡淡的,有一股說不出的香味。入口後一下子就化了,好像涼涼的,稍有點黏黏的。我現在每次回想起來,還直流口水呢。可惜自那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這種果子了。”
小蕙不好意思的笑道。
“一共有幾個白果?”
“五個,我全吃了。”小蕙回答道。
“說來也怪,這株仙樹確實從未結過果實,可如果不是從樹上掉下來的,那天我吃的果子又是從哪裡來的呢?有時我也會想,到底那天我是不是在做夢呢?公子你告訴我,你見過這種白果麼?”
小蕙也有些疑惑的樣子。
“嗯,我雖沒有見過,不過我在一本書上曾看到過一篇關於‘無情果’的記載,說是此果極爲罕有,對於練有某種特殊功法的人來說,是難得的聖物。”
“此物生長於‘無情樹’上,不開花,直接結果,只是從結果到熟落的時間極短,即使熟落了,若是半個時辰中不及時服下,也就沒有了效果。”
“對了,據說這種‘無情樹’外形酷似一般的銀杏樹,所以通常並不引人注意,而且多少年結一次果也完全沒有定律,很多樹可能直到枯死,也不結一果的。有的即使結了果,不及時吃,也沒有效果,即便及時吃了它,如果不是練有特殊的功法,只怕也是有害無益。”
石子陵所說的這些,都是他從加藤鷹的那本“攝魂大法”秘籍上看到的。那上面記載,要將“攝魂大法”練到極致,除了有過人的天賦與後天的勤修苦練外,還必須有雙寶相助,這雙寶分別就是“死惡夜令牌”和“無情果”。
“無情果”極爲難得,一方面是“無情樹”難尋,即使尋到了,真正能結出有益於練功的果實的,也是萬中無一。
加藤鷹多年搜尋“無情果”而無果,只得退而求其次,使用性能相近的天山雪蓮,最後不得不用兩份“九元通關”的圖解向通天教主李元換來了兩朵極品的天山雪蓮,這纔將“攝魂大法”勉強練至大成。
只是天山雪蓮的功效比起“無情果”來終歸是差了不止一籌,使得加藤鷹的“攝魂大法”中始終存在着致命缺陷無法完全彌補。偏巧加藤鷹在神女峰下的鱷魚潭邊遭遇了憑空出世的怪胎石子陵,在他妄用尚有缺陷的“攝魂大法”對付石子陵時慘遭反噬,當場死於非命。
這個“無情果”對於練有“攝魂大法”的人來說,可說是極品的寶物,對普通人來講卻不但無用,反而會有害。沒想到小蕙年幼時因爲一場熱病,因緣際會之下竟然吃到了五個之多,並因此而病體痊癒。
石子陵心中疑惑,按說普通人吃下這“無情果”,多數會有中毒症狀,爲何小蕙不但沒事,還治好了她的病呢?
小蕙見石子陵沉思不語,也不打攪他,只是緊緊依偎着把頭貼在他的胸口上。對她來講,能與心愛的人相依相偎,便再無所求了。
石子陵思來想去,小蕙巧食“無情果”之事,也許對自己將來在“攝魂大法”的修煉上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幫助也不一定,一時半會兒只怕與小蕙也講不清楚那麼多,現在還是先去探望餘玉蘭爲好。
石子陵扶起小蕙的俏臉輕輕一吻,說道:“關於無情果與這株仙樹的事情稍後再說,我還是先去探望餘小姐好了,不然只怕太晚了不太方便。”
小蕙恍然道:“啊呀,小姐聽說你回來了,一直就在等着你去看她呢,都怪我……”說着說着臉上又已是佈滿了紅暈。
“不怪你,怪我,怪我每次見到你都情不自禁的想把你親個夠。”石子陵說着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小蕙滿懷喜悅的羞紅着臉,望着石子陵輕聲說道:“我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便結伴往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