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看出李康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這才伸掌虛空一按。
李康只覺胸口一暖,體內凍住血脈的那股陰寒之氣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身體瞬即恢復了原狀,不禁驚駭於面前此人的真元之強大。
那男子淡然說道:“我終於找到你了,李康。”
李康張口結舌的說道:“你……你是石小陵?”
石小陵微微一笑道:“不錯,你應該就是這座豪宅的主人袁亞非吧?”
李康這一驚比剛纔更甚,臉上頓時血色全無,怎麼也想不到石小陵不但偷偷潛入了自己家中,還一口叫破了自己的真正身份。
“你……你怎麼會知道的?”
李康極度驚駭之下幾乎有些站立不穩,連忙上前扶住了沙發的靠背。
石小陵淡然道:“我怎麼知道的不重要,我只想知道茅維方在哪裡?”
李康再次身軀一震,終於迅速從極度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心念急轉,目光閃爍的說道:“茅維方不在這裡,你也知道我其實是有頭有臉的**高官,我怎麼可能把黃衫軍的首領茅維方放在自己的家裡呢?”
石小陵冷冷一笑,他在利用“能動術”巧妙的破開了陽臺上的報警裝置後立即悄無聲息的拉開落地窗進入了房間,隨後就一直在觀察這位革新派的神秘領袖。石小陵一眼看出這位李康也是武道中人,只是真元修爲比起袁中天來要差了許多。
爲了使其不敢輕舉妄動,石小陵一上來就顯露了一手神功,隨後就直接追問起了茅維方的下落。看到李康目光閃爍,顯然是在想辦法脫身,石小陵冷然說道:
“李康,我不喜歡殺人,但不等於我不會殺人,請你不要逼我。如果你不肯立即帶我去找茅維方的話,我只好用攝魂大法對付你了。我看得出你也是武道中人,攝魂大法之名想必你應該聽過吧?”
李康雖然真元修爲不高,但由於是袁氏家族的遠親,有機會可以接觸到各類古代的武學典籍,當然知道攝魂大法是古代魔門最頂級的無上妙法。他偷偷瞄了一眼石小陵眼中的神光,立時覺得一陣心神恍惚,不禁心中駭然,明白石小陵這個武道超人確實有攝魂奪魄之能,無奈之下只好服軟道:“我說我說,不過我說了之後你是不是就不殺我了?”
石小陵淡然道:“我說過了,我並不喜歡殺人,只要你主動合作交出茅維方,我當然不會殺你。”
李康也是武道中人,明白自己在石小陵這樣的武道超人面前絕無逃脫的可能,而萬一石小陵將他的真實身份泄露了出去,就算今天逃過了一劫,只怕大元首父子也絕不會放過他這個革新派首領的。想明白了利害關係後李康立即決定乖乖跟石小陵合作,先度過眼前的難關再說。
李康當即一臉嚴肅的說道:“石小陵,其實我逼你去殺大元首也是爲了星辰大陸的百姓着想。你也知道目前老百姓的生活日趨艱難,光是生態環境的日益惡化就已經讓百姓怨聲載道了,如果繼續讓大元首爲所欲爲下去,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我是逼不得已纔出此下策的,其實……其實我並沒有想過要傷害茅維方的。”
石小陵冷然道:“我今天上午親眼見到你手下的行刑隊殺了一批茅維方的親信,你說你無意傷害茅維方,你認爲我會相信嗎?”
李康一愣,這才知道今天上午的行刑隊出事並不只是被安全局的人撞上那麼簡單,原來石小陵當時也在場。李康面不改色的說道:“茅維方畢竟是我們革新派的元老骨幹,和一般的黃衫軍嘍囉不一樣,我是不會對他下手的,我只是……我只是想把他趕出革新派罷了。”
石小陵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沒空聽你的詭辯,茅維方究竟在哪裡?現在怎麼樣了?”
李康不敢隱瞞,只好老老實實的回答道:“茅維方被關在樓下後花園的秘密地窖裡,他只是受了一點皮肉之苦,應該沒事的。”
石小陵點了點頭說道:“你帶我下去看看,不過別妄想搞鬼,我的武道實力你也看到了,要是惹出事來可是你自找的。”
說罷石小陵微微提運起了三陰真火,雖然完全沒有觸碰到李康的身體,但他強大的森寒氣場還是立即就讓李康感覺到了遍體的寒意。
李康明白今晚註定已是一敗塗地,能保住性命已經是上上大吉了,他連忙說道:“你不要急,我這就帶你去,這就帶你去……”
當李康與石小陵並肩走出房間後,這棟別墅內的安保人員立即覺出了不對,大家都不明白石小陵這個陌生男子是什麼時候進入的,很快就有李康的親信上前詢問。
李康雖然走在石小陵身前,卻能時時感受到自己全身都處在石小陵的強大氣場籠罩之下,稍有異動必然會遭到致命的重擊。他苦笑着對上前詢問的手下襬了擺手說道:“後面這位是我的老朋友了,他其實來了很久了,沒事的,你們去做你們的事好了。”
李康手下的親信警衛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石小陵並沒有直接出手挾持住李康,看起來李康是完全自由的,以至於這些警衛也看不出多少端倪。
在將石小陵帶到了後花園的隱秘地窖入口後,李康率先鑽了下去。這個地窖的入口雖然狹小,進入後下面的空間卻頗爲寬敞,而且下面同樣燈火通明,通風措施做得也很到位。
地窖的通道很長,李康帶着石小陵來到關押茅維方的牢房前,指了指裡面說道:“就是這裡了。”
牢房並不大,在靠牆的一張木板牀上正躺着一個人,此人身上戴着沉重的手銬腳鐐,衣服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上面還有很多的血跡,依稀便是茅維方了。
石小陵示意李康讓手下打開牢門,隨後說道:“我們一起進去。”
李康知道石小陵是絕不會讓自己離開他的視線的,無奈之下只好對手下說道:“你們先回避一下,我有話跟茅維方說……”
在讓手下退下去後,李康與石小陵並肩進入了這間小小的牢房。李康強笑道:“茅維方,你可以走了。”
雖然已經臨近午夜了,牢房內的茅維方卻並沒有入睡,他早早聽出了李康聲音,卻並不願轉過身來,直到聽到了石小陵的聲音,覺得頗爲耳熟,這才勉強轉過頭來。
牢房內雖然燈光暗淡,但石小陵的目光極爲銳利,一眼認出了木板牀上躺着的正是茅維方無疑。而此時茅維方也依稀認出了與李康並肩而立的健碩男子似乎便是石小陵,驚訝之下連忙掙扎着坐了起來。
石小陵趕緊上前幾步扶住了茅維方,嘆道:“茅兄,你受苦了!”
茅維方一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難以置信的問道:“你……你真是石小陵?”
石小陵見茅維方神色憔悴,全身上下到處都是血跡淤青,整個人比之前瘦了一大圈,明白他一定受了不少苦,當即運起了一道三陽真火注入了茅維方的背心大穴。
茅維方只覺一股暖流在身體中疾速奔涌了一圈,立時覺得精神大振,似乎身上的傷痛也不那麼疼痛了。他心中歡喜,終於知道眼前此人確是石小陵無疑,連忙問道:“你怎麼來了?難道你已經答應了李康的條件?”
石小陵探測出茅維方的身體受到拷打後雖然有些虛弱,卻並沒有什麼嚴重的內傷,便在茅維方的經脈內注入了一道真元,估計這道真元足以支撐他在兩個小時內保持充沛的精神體力。
石小陵說道:“茅兄,我是特意來救你出去的,並沒有答應李康什麼條件,相反,他現在的底細我已經一清二楚了,如果你有什麼條件的話他一定會答應的。”
茅維方驚喜道:“你是說你已經知道了李康的真正身份?所以你才能找到這裡來救我的?”
石小陵微笑道:“正是如此。李康的真名叫袁亞非,是大元首的遠房親戚,也是當今**中的財政部部長。”
“袁亞非?你是說財政部部長袁亞非?這怎麼可能呢?”
茅維方一聽之下顯出了極度的驚訝,瞪視着李康一臉疑惑的說道:“我雖然很少看財經新聞,卻也在媒體上見過袁亞非幾次,知道他是**內閣中負責經濟財政的最高長官。袁亞非怎麼可能是李康呢?他們長得一點也不像啊?”
石小陵笑道:“以前有個長生一號也是袁家的遠親,他製作了一張極度逼真的人皮面具用以假扮他人,我猜這位李康一定也是用了頂級的人皮面具的。他戴上了人皮面具就是李康,摘下面具就是袁亞非了,我說的對不對?”石小陵轉向李康問道。
李康垂頭喪氣的說道:“連這個你都知道了,難怪你能找得到我。唉,這次我真不該動你這個武道超人的腦筋的。”
石小陵笑道:“我只是猜的,不過我有些不太明白,今晚你明明待在自己家裡,爲什麼也要帶着你的面具呢?”
李康苦着臉說道:“今晚我一直在等你的迴音,我預料到可能要爲此再次提審茅維方來對你施加壓力,由於不想讓茅維方看到我的真面目,所以我就早早戴上了面具。這棟房子裡全是我的親信手下,連茅維方也關在這棟房子內,我在這裡無論是用哪張臉都沒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