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子,看來你今天過得不錯……首.發”索恩坐在審訊室裡的鋼管椅子,用嘲笑的眼神看着面前被綁在椅子的威廉姆森?韋伯斯特,而身邊的洛雷則是陰沉着一張臉,站在燈光的陰影中:“我就是你們想襲擊的部隊的指揮官,我叫索恩?卡拉維爾,這位是洛雷,我們部隊的隊員之一。”
話說到這裡,索恩纔有機會仔細的觀察面前這個垂頭喪氣的男人,個頭高挑的威廉姆森?韋伯斯特有着一頭深褐色的短髮和高挺的鼻樑,而眼神則是冷靜的鋼灰色,看去就是一個冷靜,嚴肅,做事一絲不苟的人,很可惜,他現在是自己的敵人。索恩輕輕的聳了聳肩,繼續說道:“你很走運,威廉,你們一起行動的二十來個人,現在只有你們六個活了下來,其他的都死了,你那個神經兮兮,還被莫名其妙的瘋子附身的‘主君’也已經失去了勞動能力,總之,你們那個噁心的‘事業’完蛋了。哼,法西斯主義,那種老古董也敢讓檯面我這個穿越着看着都感到噁心。”
“跟不用說販賣毒品了。”洛雷冷着臉接口到:“從一個斯比基克人的手裡搞到可卡因,嗯?你這個納粹販毒分子。”
“我們沒有搞”威廉姆森一臉驚愕,慌張的想要解釋,但是很顯然這根本沒用。
“別胡扯了,威廉。”索恩靠在椅背哈哈大笑:“這都是你的主子親口告訴我的,蠢貨,他像個告密者一樣自首了,我們拿到了你們的賬號,還有那個給你們提供支持的傢伙的名字。我們全都知道了。奧利諾夫,嗯?真是讓人不快的名字啊。”
“……我不會說的。”威廉姆森滿頭冷汗的轉過頭去,天哪,他們全都知道了而且,海德堡大人他不,這不可能是真的。威廉姆森在心中安慰自己,但他連自己都騙不了如果自己的主公不說,那個名字怎麼會落在警察的手?
“你確定你不說麼?”洛雷走到了房頂吊着的那個一百瓦的大節能燈的燈光下面,劣質節能燈發出的慘白燈光把他的臉龐映照得猶如厲鬼:“小子,據我所知,我有有幾千種辦法可以讓你哭着喊着告訴我你想要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而我不在意現在用這些手段讓你告訴我因爲你知道你們挾持的那個斯比基克女人是誰麼?我可以告訴你,她是這個世界唯一一個和我血脈相連的女人,小子,我想你聽懂了。”
慘白的面容,配合讓洛雷天生帶着某種邪氣的聲線,讓此刻的洛雷化作厲鬼,他繼續說道:“順便告訴你,我和我們的隊長一樣,是穿越者,我可不像我們隊長是一個開放而且遵守法律的美國人,小子,我是一箇中國人,我們通常喜歡忍耐,但是,我的祖國有一句老話。”洛雷咧嘴一笑,繼續說:“‘是可忍,孰不可忍’,還有一句話,‘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中國人一般會在有限的幾種情況下用這種話,小子,你知道是什麼麼?”
被嚇得臉色慘白的威廉姆森拼命的搖頭,但是洛雷絲毫沒有任何憐憫之意:“小子,那你就給我聽好了,其中的一種情況是,我們的親人受到了生命的威脅的時候!你走運了,小子,你正好符合這個條件呢。嘿,頭兒,我有個主意,這傢伙看去不是那麼壞,可是說不定是從心裡開始壞的呢。給他好好修理一下說不定會好一點。”
“嘿,洛雷,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個好主意。”索恩表現出了猶豫,當然,是裝的:“我們是來套情報的,這傢伙死了的話就不會說話了。”
“隊長,你還不放心我的爆破技術麼?”洛雷特意加重了‘爆破’二字,嚇得威廉姆森猛地一抖,接着,他的黑眼睛緊緊地盯住了威廉姆森:“小子,這是不難,只是稍微花點時間,我可懶得在你這種人間渣子身浪費我寶貴的炸藥,這裡沒有闊劍地雷,也沒有凝固汽油彈,我手頭的炸藥本來就很緊張了,不過,給你小子做一個變性手術,那還足夠呢。”
洛雷轉過身去,從桌子下面擡出了一個黑色的金屬箱子,從裡面拿出了各式各樣的炸藥塊,還有切割這些可怕的爆炸物用的專用刀具,他抽出了一張紗布,把它鋪在桌子,他抓起一塊塑性4炸藥,仔細的用小刀切下了一小塊。
“小子,聽好了,我從前也幹過這種事情,在臺灣。”洛雷語調十分平靜,但是卻透出一種詭異的,令人恐懼的感覺:“有幾個右翼分子在花蓮港搞叛亂,我和我的戰們把他們抓住了,然後,我就給其中的一個裝了這個,看見了嗎?一個小小的炸藥環,然後用納米機器人組成起爆迴路,把他掛在你的**。我很少能看到被我炸死的混蛋的樣子,因爲他們都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不過,小子,我再說一次,你走運了,我會溫柔的把你的**炸斷的,你說不定還能把它的殘骸做成項鍊,留個紀念呢。”
在一邊看着的索恩命令道:“嘿……洛雷,別胡來,你這樣”
“幹你妹的!頭兒!”洛雷突然惡狠狠地回過頭來,同時不停把玩着自己手中的那塊炸藥:“這混蛋他媽的要欺負的是我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我要把這個混蛋好好修理修理,讓他從此再也不能傷害任何人的親人!”
接着,洛雷露出了壞掉的微笑,轉過身來盯着威廉姆森驚慌失措的黑色眼睛:“小子,等下炸彈起爆的時候,我要看着你的臉,不,我會把你的臉拍下來,放在我的手機桌面,或者丟到網,讓所有你們的同類都好好看看。”
“不,別這樣,我沒有,這不是我要做的,這,這,別,我沒有”已經被嚇得失去了最後一絲判斷力的威廉姆森發出了慘絕人寰的慘叫,完全失去了一名騎士的風範,索恩不禁皺了皺眉頭,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有點……會起到反效果?不過沒關係,如果自己起到了反效果,就是給蘭蒂爾製造了機會嘛。索恩想到這裡,便繼續津津有味的看着面前的鬧劇。
“哦你沒有下面的東西,對,你縮了,恩?”洛雷露出了更加可怕的微笑:“沒關係,那我就把炸藥塞進去,不過那樣會更痛的,你要好好選擇喲。”
“不,不是,我,我是說,我”
“你沒什麼可說的了,聽着,中國人通常不復仇,因爲中國人有一句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也就是說,我們會把十年裡承受的痛苦全都請寫在你的頭!”洛雷終於做好了那個炸藥環,他把炸藥環套在手:“小子,你不是個騎士麼?還是說你其實根本就是個懦夫?”
“喂,洛雷,別這樣,我說真的。”索恩把眼睛轉向別處,坦言道:“你會炸死他的,而且這間屋子也經不起你炸。”
“幹你大爺的。死了這傢伙活該。”洛雷伸出手去,解開了威廉姆森的褲帶子,把手伸了進去:“哈,這傢伙還騙我,不是很有料嗎,活像那些不良種馬小說裡面的男主角一樣。”
“嘿,洛雷,這樣說太過分了。”索恩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還有,威廉,我認爲我的這位同伴是做得出來這種事情的,我真的沒想騙你”
“行了!我草,頭兒,那個被納粹附身的貴族都全說了,這傢伙還能知道別的東西麼!?”洛雷罵罵咧咧的就抓起了炸彈環:“小子,我再破例告訴你一次,你們挾持的那個斯比基克女人名叫夏雪,從我沒穿越之前就是我最好的戰!而且,她是這個世界,我唯一的親人!爲你愚蠢的行爲付出代價!雜種!”
“洛雷!我們是文明人,不能”
“去你丫的文明,索恩!這混蛋想害死夏雪!”
“行了!”審訊室的門忽然被打開了,一個出乎意料的人走進了房間夏雪正穿着一件樸素的深藍色羽絨服關門,威廉姆森彷彿救命稻草似的看向了夏雪,渾身篩糠似的顫抖。
“雷,剛剛你說的話……怎麼說好呢,很有震撼力。”夏雪露出的溫和笑容稍微沖淡了一些房間裡的陰鬱氣氛,但是接下來她說的話卻完全讓威廉姆森的防線徹底崩潰:“不過,不就是套出情報嗎?這些東西也太過聲張了,炸藥什麼的。”
“這,這對,這是欺負你的傢伙應得的報應!”洛雷的臉一下子紅了,慌慌張張的轉過臉去,夏雪的臉浮現出淡淡的無奈笑容:“呵呵,那,我先謝謝你?不過,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好麼?不過是在這傢伙的腦子裡找情報而已。”
夏雪接下來說的話卻讓在場的所有人背後滲出了冷汗,比剛剛洛雷的威脅更加可怕:
“人的大腦不過是一個複雜的電路,而記憶什麼的,也只不過像是磁盤存儲的信息,用納米機器人稍微在這傢伙的腦子裡動動手腳,他就全都會說了。”夏雪像是在課堂講授解題方法一樣說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話語:“在腦子後面鑽個洞,插電極,然後注入納米機械,然後就可以像玩玩具一樣操縱這個傢伙了,雖然也有可能變成白癡或者渾身下的肌肉胡亂**,不過記憶讀取的話也不會有任何問題啦,恩,一點問題都沒有,需要的話我就去‘水夏’把器材找過來,反正這傢伙已經沒有任何未來了,被搞壞掉就壞掉唄。”
索恩和洛雷對視一眼,雙雙打了個冷戰。夏雪看見兩人的表情,做出了更加可怕的舉動她輕輕的捧起了威廉姆森的頭,緊緊的盯着他的眼睛:“威廉姆森是?不好意思,我過去也會順便幹一點這個工作,不過從來都沒這麼殘酷過,不過,你放心,理論基礎我是很好的,動手能力我也不錯,把你搞壞的機率大概是有七成多一半的樣子,這種例行公事,你肯定會理解我的,對?”
被捧住腦袋的威廉姆森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個,整個房間被黑色的沉默所包圍。連審訊者都覺得異常不快。
最終,索恩打破了這份沉默:“那麼,威廉,說,我身邊的這兩位斯比基克人都是說到做到的主。你們獲得過毒品,在哪裡?”
“……在別墅……在主君鄉下的別墅裡……”威廉姆森把別墅的位置和交通路線全部交代了出來,索恩一絲不落的把這些情報全都露在了自己袖子裡的袖珍錄音筆裡。
洛雷還有夏雪則是趁着威廉姆森不在意,悄悄退出了房間,來到了軍營的院子裡。
一路,兩人什麼話都沒說,彷彿路人一般直到他們走到一處噴泉旁邊的時候,夏雪忽然首先開口了:“洛……你,真的只是把我……當做親人?”
“親人……”洛雷彷彿有些失神,低聲的重複了一句,接着他擡起頭來,望向了天空中的一輪半月:“抱歉……我……”
洛雷的話並沒有說下去,因爲夏雪已經從他的身後抱住了他:“沒關係……沒關係……有這樣……就足夠了……沒錯,足夠了……就讓我這麼抱着你,好麼?”
“……好啊,雪兒。”洛雷沒有拒絕,只是輕輕的摟住了愛自己一個頭的夏雪,輕輕的坐在了噴泉的旁邊。忽然,他感到了肩頭一陣溼潤,轉頭一看,夏雪倚靠着他的肩膀,正在無聲的流淚。
那一霎那,愧疚,決絕,懷念,各種心情如同海嘯一般,撞擊在洛雷的心頭,他悄悄地摟緊了懷裡的女孩,輕聲的說道:“沒關係,哭出聲音來也無所謂……我把肩膀,還有胸膛都借給你,好不好?”
“不,我纔不要你借。”帶着哭腔的聲音從洛雷的懷中傳來:“我要……不,就算你不同意,我也要佔有它。”
“抱歉……”
剛剛還露出無比可怕神情的二人,如今卻比任何人都脆弱,兩名同病相憐的穿越者,就這樣在異世界的大地,相擁而泣。
第二天,新聞裡播出了斯利爾福爾恐怖事件的後續報道,警察果然在那間裝飾滿了納粹紋飾的別墅裡找到了那些毒品,他們還發現了一個可怕的地下武器工廠,各種高精密度機牀看的前去搜查的警員目瞪口呆,他們還發現了一個藏寶室,裡面精美的工藝品比比皆是,其中一幅米的大幅油畫經過鑑定,居然是地球十七世紀畫家倫勃朗的真跡,另一幅則被懷疑爲地球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德國納粹領導人,阿道夫?希特勒的作品,兩幅畫加在一起價值近千萬洛克法蘭元。
當然,警察也找到了那個銀行賬號,可是那裡面的錢卻事先被什麼人轉走了,由於這個賬號的保密程度相當之高,警察並沒有得到更多的信息。
“那麼,蘭蒂爾。”索恩關掉了電視,轉身看向了身後的軍官:“關於那個名字,你有什麼結果沒有?”
“什麼都沒有。”蘭蒂爾聳了聳肩:“我們的情報人員檔案裡面沒有任何一個符合‘奧利諾夫’這個名字的人存在,我還特意拜託皇家情報局查了查綠島戰爭時期的‘第零部隊’也就是在敵後組織恐怖活動的特工人員的人員名單,也沒有任何有關的情報。”
“連一個相似的化名都沒有?”傷愈歸隊的櫻儀皺着眉頭問道,蘭蒂爾攤開了雙手:“沒有,一點都沒有。”
這麼說,線索就這樣斷掉了?索恩依然感到不甘心,他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或許我們可以集思廣益……會不會這個傢伙不是間諜,而是一個在斯比基克受過恐怖主義訓練的恐怖分子?那麼我們或許可以問問我們的隊員們……”
“雖然是病急亂投醫……”櫻儀皺着眉頭:“但是值得一試。不過……他們,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呢。”
“沒錯……我們也應該走了。”索恩抓起了自己的貝雷帽,正了正面的帽徽,和櫻儀還有蘭蒂爾一起走出了辦公室。在奧術模擬訓練場,兩具蓋着國旗的棺木被柴火架起,其中沉睡着的,正是來自彗星部隊的兩位戰士,彗星部隊所有的士兵們都舉着儀仗用的半自動步槍,莊嚴肅穆的護衛在一旁,託庫婭換了繪有繁複花紋的牧師袍,正在誦唸着祈禱文。
“全知全能的至高神,今天又有兩個純潔的靈魂迴歸您的懷抱,他們手執鋼槍,英勇無畏的衝向恐怖分子的槍彈,爲捍衛您所播撒的正義與秩序而犧牲,願天的至高神永遠庇佑這兩個靈魂永不彷徨,也願您保佑我們,Eren‘rlNgin願光芒與我們同在,古代斐亞拉語。”
“敬禮!”肅立在託庫婭身邊的由香裡高聲喊道,所有的彗星戰士們全都面向棺木,擡起了右手。
呼啦,伊瑟莉爾召喚出了吃紅色的龍炎,將它投在柴火。棺木旁邊的兩行士兵舉槍肩,向着天空鳴槍七響,爲逝去的亡靈送行。沒有人哭泣,只有人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同伴的鮮血,絕不會白流,幕後的黑手,必定會得到天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