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輕而易舉的和平

“和平從沒有輕而易舉,任何獲得都有犧牲。”克洛斯皺了皺眉頭。而自己的祖國又付出了多少呢?克洛斯儘量讓自己不要考慮這些問題,作爲一名軍人,他只要執行來自國家元首的命令即可,而作爲一名虔誠的信徒,來自絕對神人間代行者的教皇的命令便相當於神諭。

即使這個命令是毀滅世界。克洛斯皺了皺眉頭,他並不是在猶豫,而是下意識的估計,斐亞拉是否擁有這樣的能力,從宗教孤兒院裡一步步成長到現在這個位置的克洛斯,從心底深處是相信着教皇任的時候所許諾的那句話的——讓神的威光重新照亮這個世界。

但是,斐亞拉很顯然並沒有那種實力,周邊的國家擁有極端豐富的戰略資源——鋼鐵,有色金屬,橡膠,石油,煤炭——還有奧術諧振水晶,比起石油,甚至鈾礦,這是更加貴重的戰略資源。但是這一切,斐亞拉都沒有,他們擁有的只是教廷的信譽,絕對忠誠的軍團,以及遍佈整個北大陸的人脈。

克洛斯收回了自己的思緒,事實,他和索恩完全是同一類人,他轉過身去問莉斯提:“東區倉庫的那件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有什麼好處理的。”莉斯提攤開雙手,露出了無聊的表情:“一羣傭兵,什麼人都可以僱用他們,而且其中有不少人來自北邊,我已經把這個消息通告給了宗教裁判廳,黑衣代行者馬就要開始調查這件事情了。”

“告訴他們幹嗎?這是我們軍隊的工作!”克洛斯火冒三丈,他沒想到自己的副官居然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斐亞拉的宗教秘密警察:“他們沒有權限——”

“這又有多大的關係啊,弗里曼,”莉斯提毫不在意的說道:“都是神的左右手,分得那麼清楚幹嘛,宗教裁判廳的傢伙幹起事情來不比保安廳和憲兵來的利索多了,你不想早點解決問題麼?”

“這和最終結果無關。”克洛斯冷冷的說道:“你聽着,克魯貝洛斯騎士長!國家的運行有着他自己的必然規律,僭越權力給祖國帶來的只能是毀滅和破壞!你這樣做,是在違背官命令,以及對我的權力的嚴重挑釁!”

“哎唷!得了,弗里曼?克洛斯!”莉斯提劍眉一挑,不悅的表情也爬臉龐:“別以爲你有多了不起,不久留過幾年學麼?別裝的像是個專家一樣,你以爲你是誰?有本事你怎麼不加入樞機主教團?真是可笑。”

“……我不和你爭辯,事實會證明一切。”克洛斯冷冷的瞪視了莉斯提一眼,便轉身走向機場的直升機起降區,當他走過第一個轉角的時候,正在買飲料的索恩和他打了個招呼,接着說道:“那位女士就是你的副官嗎?身材不錯啊。”

克洛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接着伸出手去:“這一段時間的合作就到此爲止了,祝你們一路順風。”

“我覺得這種話還是等會兒到了公開場合再說,”索恩輕輕的搖了搖頭,他剛剛碰巧看見了聖堂騎士團聖騎士特勤部隊兩位最高指揮官爭吵的場面:“另外,指揮層之間有矛盾,還算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情,你肯定能處理好,對?”

“肯定的,”克洛斯自己也掏出硬幣,在自動售貨機裡買了一罐咖啡:“畢竟我們都忠誠於一個目標。”

“哈哈,忠誠於一個目標。”這樣的軍隊將會是可怕的,索恩想到了ND兄弟會領袖凱恩的名言“一個信念,一個目標”,不由得笑了起來:“軍人們忠誠於兩個目標的話,是不可能在戰場活下來的,那麼,我們必須得走了。,我們如果不現在就走的話,就趕不免費的加油機了。”

免費的加油機……克洛斯輕聲的叨唸着這句話,不禁露出了微笑,如果雙方實力均等的話,斐亞拉和洛克法蘭的軍人,誰更有戰鬥力呢?看着走在前面的索恩,克洛斯非常想親身證明這一點。但是,克洛斯清楚的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十分鐘之後,滿載着彗星部隊所有裝備和人員的仙女龍VTL運輸機從斐亞拉國際機場的直升機機場起飛,航向東北,準備回家,臨走之前,魯斯蘭特意讓運輸機從斐亞拉古城空飛過,再次讓大家飽覽壯闊的古城風光。而一個混成裝甲旅將從彗星部隊身吸取經驗,以嶄新的姿態,代表北大陸站立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他們將爲這片土地帶來和平,一種輕而易舉被給予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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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愛之城計劃得到了洛克法蘭政界和學界的高度讚揚,雖然已經淪爲反對黨的共和黨依然想要從這個計劃之中找出哪怕一點點毛病,但是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這個計劃是成功的,帶來了南方大陸的和平,同時也爲洛克法蘭獲取了國際聲望,以及更加重要的,實實在在的利益——南方的數個國家被迫開放了他們的戰略資源開採市場,並且私下被迫許諾給洛克法蘭的企業以優惠。

而參與這個計劃的斯比基克和伊特拉爾也得到了自己的回報,資源市場的開放意味着每個國家都有相對平等的可能性獲取“豐饒的南方”的資源,而爲了抗衡洛克法蘭許諾給斐亞拉的軍售項目,斯比基克和伊特拉爾也都得到了價格不菲的軍售訂單,尤其是對斯比基克來說,這筆訂單無疑對他們的軍工企業是一次雪中送炭。

而霍爾特?福勒的政治聲望也在一瞬間達到了他人生的新高度,人們讚揚新任總統在危機公關異常敏銳的政治嗅覺,更有人稱他爲“一個致力於和平共榮而非競爭的善良的人”。對此他給予的迴應是:“這是人類最基本的良知。”

而對彗星部隊來說,這一次斐亞拉之行則是暴露出了他們在隊伍組成的不少缺陷,這也是作爲指引部隊發展方向的索恩完全沒有想到的問題——重火力問題。,也不會有人想到敵人會採取人體炸彈這種陰險的招式作爲戰術手段,情報的疏漏帶來了可怕的戰術漏洞,這是索恩不願意見到的。雖然這一次,靠着指揮員的臨機應變和聖堂騎士團度過了難關——但是你不能每次都依靠這些外部條件。

但索恩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所帶領的部隊是一支以城市作戰爲主要樣式的輕步兵部隊,如果配備反坦克武器只能讓部隊變得愈發臃腫,今天,例行訓練之後,他就正在和洛雷,櫻儀,以及伊瑟莉爾討論這個問題,忽然,他桌子的傳真機開始工作起來,眼疾手快的洛雷,第一個發現了這件事情,他拿起了傳真過來的文件:“嘿,這是什麼?唔……隊長,我想這是你應該看看的東西。”

說完,洛雷把那張傳真紙遞給了索恩,索恩看了幾行就明白過來,這封傳真來自哪裡,用意爲何:

“看來斐亞拉的聖騎士們行動速度也夠快的。”索恩晃了晃手中的文件,笑着說道:“他們似乎找到了關於倉庫戰鬥之中那些會自爆傢伙的情況了。他們把這東西通報給了特種作戰司令部,然後特種作戰司令部又把這東西轉給了我。”

“不是我們?”伊瑟莉爾驚訝的問道。

“不,不是我們,而是我。”索恩接着繼續讀了下去:“斐亞拉那邊傳來的消息是這樣的:從恐怖分子身提取的組織樣本分析,其中有三分之一是北方大陸特有的種族——高等精靈,獸人,等等,而從另一份證據,他們認定和我們發生交火的那些‘恐怖分子’其實是一支來自洛克法蘭的傭兵部隊。”

“傭兵?”櫻儀皺起了眉頭:“怪不得他們要把這東西交給特種作戰司令部,這是否有向我國施加壓力的意圖?綜合穆爾那裡的情報,斐亞拉之中還是有不少人不喜歡‘博愛之城’計劃的,他們會不會在幕後推動這件事情?”

“那不是我們需要擔心的,不是嗎?”索恩無奈的攤了攤手,說出了實情:“我們只要接受出擊命令,然後把恐怖分子揍得落花流水就好。,對方看起來也並不準備對洛克法蘭施加壓力。聽我往下說完:另外,斐亞拉宗教裁判廳的奧術技術偵查部門得出的結論是,這些傭兵,雖然不知道機理如何,但是很明顯的是受到了魔法的控制,很有可能是某種失傳的特殊古典魔法,或者是某些未知的法術,因爲在這些傭兵殘存的肌肉組織裡檢測到了異常劇烈的奧術輻射反應。”

“魔法人彈雷露出了輕蔑的笑容,他攤開手,表示實在難以置信:“這又不是遊戲,操縱人體自燃我還相信,操縱人爆炸,天吶,這到底是誰在開玩笑?”

“洛雷,別急躁,我確定這並不是開玩笑。”櫻儀從傳真機又拿出了一張接着傳真過來的附件說道:“我想,這面的東西會告訴我們一切的。”

索恩拿過櫻儀手的那張附件,面寫的是“已知的可能造成人體爆炸的方式”,其中包括在體內植入炸藥,急速增大肺葉氣壓,以及在人體內急速的生物化學反應導致急速升溫等等,但是很多過於不着邊際的想法都被打了橫槓,只有兩條“倖存”:

“‘南方多神教體系下的遠古巫術’,以及‘未被查明的其他原因’?”洛雷看了看沒有被劃掉的兩條,皺了皺眉頭:“最後一條根本就是廢話。”

“沒錯,爲了邏輯完整性而拼湊的廢話,這點我極度同意。”索恩聳了聳肩:“所以,斐亞拉方面其實是鐵了心的要把這件事情往他的周邊國家身賴,的確,與其從相隔一道寬闊的海峽的洛克法蘭身拔取九牛一毛,斐亞拉和周邊的國家玩零和遊戲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也更加合理一些。”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伊瑟莉爾皺了皺眉頭,表情有些悲觀:“斐亞拉這樣做,有些不夠剋制,在我們派出的維和部隊剛剛到達的時候,斐亞拉人的這個聲明很有一種依靠我們的軍隊作爲武力後盾伺機尋釁的味道,我想——”

“但是這完全正當,不是嗎?”櫻儀輕撫額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伊瑟莉爾,你我能做的只有告訴我們的政府,這件事情必須小心處理,否則的話,我們的國家領導人就很可能丟很大一次面子了。”

或許會是斐亞拉丟面子,也不是沒有可能?索恩把這句話埋在心底,站起身來說道:“好,伊瑟莉爾,我覺得櫻儀說的有道理,你可以建議建議你姐姐,還有大公,至於我們——天知道福勒怎麼想,那麼,今天就討論到這裡,時間不早了,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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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這就是你的寶貝囉。”帶着白色兜帽的神秘女人站在那枚被拆卸的七零八落的核彈旁邊,饒有興致的說道:“這東西看起來真亂,核彈是這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嗎?”

“天知道,這是我第一次接觸這種東西。”利茲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無能爲力:“但是我至少知道,在南方,誰有了這東西,誰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是嗎?別忘了這只是一枚用一次就完的武器。”站在炸彈的另一邊,邦克?拉塞爾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你或許能嚇到一個人,但是你不可能用這東西嚇一羣人。”

利茲哈哈大笑起來,他對邦克的話很顯然並不認同:“哈哈,我的兄弟,核武器只要存放着就有無比可怕的威力,我們只要用它每次嚇一個人就可以了!”

“不,我想,我們的新朋說的對。”神秘的女人這一次卻並沒有贊同她的最親信助手的話,而是站在了邦克一邊:“如果對方知道我們只有一枚核彈,我們的威脅就會疲軟無力,這枚核彈應該有另一種的使用方法……”

“怎麼使用?這東西是極其精密的機電產品。”利茲轉過身去,抓起了後面架子的工作袍:“拆開容易,但是想要裝回去的話,我已經破壞了很多東西,而且,我需要其他的一些必要的知識,該死的,爲什麼我當時沒有選一門核物理呢?”

“行了,我親愛的聖西蒙斯大學的高材生,如果你學了核物理,現在就沒辦法和我一起爲了我們共同的理想而奮戰了。”神秘的女人將利茲一把抱住,和他雙頰脣相接,熱吻起來,兩人的雙手在對方的身不斷的遊移,絲毫不顧身邊另一個人的感受。一個長長的熱吻結束之後,利茲提出了另一個建議:“或許我們可以利用這枚核彈的核心,另外製造一種別的什麼武器,例如‘髒彈’,或者——當然,我是說有可能的話——我們自己造一枚核彈。但是,這需要一個非常專業的人員,非常專業的核物理工程師。”

“或許這是一個好主意呢。”神秘女人長出了一口氣,彷彿還在回味剛剛的熱吻,接着,他轉向了邦克:“至於你,我的新朋——”

身材豐滿的神秘女人一把抱住了壯碩的邦克的腦袋,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嘴脣湊了去,邦克感覺自己的意識彷彿融化了一般,他再也無法正常思考——

“歡迎加入‘復仇天使’。”女人輕聲說道。

“噢,是的。”邦克傻傻的說道:“我的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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