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Fear and Panic(5)

奈莫諾夫首相:

你應該知道得很清楚,現在我的心思主要放在格林登所發生的事件。我現在還沒有接收到邊境傳來的消息。謝謝你的查問。我剛剛已經下令我的手下去查問這件事情。

哦,福勒,福勒,爲什麼你要在這種時候對我說謊呢?在我明知道你會說謊的時候……納莫諾夫看着面前的熱線通信稿,無聲的嘆息道,他的國防部長手中也拿着相同的文稿,他緊咬牙關沉默不語,等着自己唯一的級開口。

“各位,我需要一點意見。”納莫諾夫苦澀的開口了:“有什麼想說的嗎?”

“這將不只是一個謊言,不只是一個謊言。”國防部長沉思了一會兒,輕輕的搖了搖頭,這樣說道,納莫諾夫用手輕輕的敲着面前的桌子:“這是什麼意思?”

“他再一次強調,他現在只重視在格林登的搶救行動,”國防部長稍微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但我們知道洛克法蘭已經把所有的戰略武力提高到最高戰備狀態。爲什麼他沒告訴我們這一點呢?”

“……因爲他害怕挑釁我們。”納莫諾夫自己說出這句話之後都感到這樣的理由實在太過牽強而沒有說服力。

“有可能,但是另一種可能是,我們對面的洛克法蘭總統已經失去了冷靜。”國防部長吸了一口氣,強調道:“他們不知道他們的密碼系統已經被我們破譯,不是嗎?他們以爲這些事情可以瞞住我們。我們必須做好福勒失去理智的準備。”

“不,我不同意這個看法。”格拉西莫夫搶先發言道:“我們沒有可以支持這樣論點的證據,他們必定也知道了我們戰略部隊提升警戒等級的事實。”

“但是這樣的解釋很合理……老天……”納莫諾夫輕輕地按住了自己的額頭,一屆政府——大國家黨政府被人挑唆,也只是差一點打起核戰爭,然而,現在,向神,還有自己的國民承諾要將和平和富強帶給斯比基克的我,卻要將骯髒的毀滅帶給信任着自己的……

“長官,下一封熱線通信。”通信軍官的一句話把納莫諾夫從令人不安的思索之中帶回現實,他無聲嘆息一聲,從通信軍官手中接過了電訊稿,低聲唸了出來:

“納莫諾夫首相……‘我們剛剛收到從邊境來的報告指出,一支斯比基克坦克旅在沒有事先警告的情形下,對我方部隊發動攻擊。我剛剛纔聽取我方指揮官的報告,他證實這一切是千真萬確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你們的部隊要攻擊我們的部隊呢?’——這是怎麼回事?不是他們先攻擊的我們嗎?”

“不清楚,大人,”國防部長無奈的回答道:“第30近衛裝甲旅的旅長似乎已經戰死,我們現在能夠獲取到的信息都來自於基層軍官,我已經派出了數支偵察部隊前往那裡,但是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得到有效的信息。”

“那就是說我們連那裡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納莫諾夫怒氣衝衝卻毫無辦法,他當然知道斯比基克的通訊電子設備無法和洛克法蘭人的設備抗衡。

“沒錯,大人,”國防部長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一些畏縮,但是他很快就用另一種堅定而且負責任的語調說道:“但是我敢保證,沒有一個斯比基克軍人會在既沒有長官命令,又沒有正當理由的情況下向敵人發動攻擊,沒有一個!”

“格拉西莫夫,你的看法?”見國防部長已經做出了結論,納莫諾夫希望可以得到一些不同的聲音,於是他轉向了皇家情報局局長。

格拉西莫夫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長官,皇家情報局還沒能獲得與此事相關的信息。你可以猜想洛克法蘭人的所有陸基戰略威懾武器都已經進入備戰狀態,就像他們的海軍和他們的航天器一樣。”格拉西莫夫特別加了航天器,親眼見證了白鳥的威力的他可不希望那樣可怕的降臨在自己的頭。

“那麼我們的呢?我們的戰略武器。”納莫諾夫急切的問道。

“我們的陸基戰略威懾武器全部準備就緒,但是彈道導彈潛艇只有一艘能夠出航。”格拉西莫夫緊接着解釋道:“洛克法蘭人在他們的潛艇都配備了兩組人員,但是我們只配備了一組,所以沒法立刻派出潛艇——”

“長官,塔布雷來的報告!”打斷了格拉西莫夫的解說的是一名情報軍官,他在格拉西莫夫面前站定立正,將一份文件交給了格拉西莫夫。納莫諾夫緊張的向前探出身子:“怎麼樣了?情況如何?”

“洛克法蘭人現在已經攻入了我們的領土,當然,並沒有越過條約規定的二十公里緩衝帶的界限。我們第一波的偵察車隊受到了洛克法蘭人的攻擊,損失了四輛騎兵戰車,他們也損失了三輛,目前還沒有近衛30旅的消息。”格拉西莫夫停頓了一下,有些猶豫,但是還是繼續說了下去:“另外,海軍兩艘派出搜索一批遇難飛行員的導彈快艇也失去了聯繫。”

“洛克法蘭人在搞什麼!”納莫諾夫遏制不住自己脾氣的大吼道。他用力搖了搖頭,叫過了身邊的通信軍官……

福勒總統:

我敢確定,沒有一名斯比基克指揮官會在沒有級的命令下,攻擊洛克法蘭部隊,而我們也確實沒有下達這種命令。我們已經派遣其他部隊前往塔布雷邊境調查,而他們卻被你們在塔布雷邊境線靠我國一側的緩衝帶的部隊攻擊,而且是在遠離你們營區的區域。你到底想做什麼呢?

“他到底在說些什麼?我想做什麼?是他想什麼!”福勒大聲罵道。這一切不都是你,亞伯拉罕?薩?納莫諾夫在搞鬼嗎?

更加令人的心情火澆油的消息緊接着納莫諾夫的熱線通訊而來,電話會議線路擠進了另一個聲音:“長官,我是熱線通訊中心的負責人羅塞裡中校,我們剛剛接到通知,我們的一艘彈道導彈核潛艇正在被斯比基克人的一艘攻擊潛艇追逐。”

“這又是什麼意思?”福勒不解的問道:“請說明白,中校。”

“長官,是這樣的,L十二月號是我軍最新式的彈道導彈核潛艇,他們正在執行他們第一次的戰略巡航任務。”喬希亞將軍解釋道:“他們現在屬於單一整合打擊計劃,而且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環,他們戰艦搭載的導彈是專門用來進行反制攻擊的——針對敵方的導彈發射井以及相關指揮設施,如果他們被擊沉,我們就必須花十幾個小時的時間來重新部署。”

“那麼我有什麼選擇?”福勒依然不明白喬希亞將軍的意思。

“長官,你可以選擇讓潛艇驅趕或者擊沉敵人,或者什麼事都不做。”喬希亞將軍無奈的說道,他知道羅塞裡中校是十二月號的現任艦長馬克?斯廷納最好的朋,曾經也是一位潛艇指揮官。

“沒有別的辦法嗎?比如派出反潛機之類的?”拉姆達怯生生的說道。

“沒有,拉姆達小姐,我們的反潛機的航程不能覆蓋到他們現在的位置,如果是戰爭時期的話,我們會給它配備專門的攻擊核潛艇作爲保護,但是現在我們來不及調集攻擊核潛艇去保護它。”喬希亞將軍在電話後面重重的搖了搖頭,兩個完全不懂的軍事的人正在指揮應對一場可能變成世界大戰的軍事衝突?老天……

“那就給他們許可。”福勒做出的決定並沒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這條命令也在十幾分鍾之後化做了電波傳到了十二月號的甚高頻無線電天線。

“長官——第三航空師發來的緊急通訊。”又一名通訊士官拿着電訊稿走進了總統的會議室:“我方八架前往調查斯比基克人動向的戰鬥機被敵人攻擊,五名機組成員可能已經罹難,另外,一顆E11衛星即將經過斯比基克人的導彈發射場,軍事情報局已經準備好和您的指揮機的視頻連接。”

“是嗎……”好,福勒緊緊的盯着面前的電訊稿,彷彿他的目光可以穿透這些白紙,看到遠在大陸另一端的斯比基克首相一樣。好,納莫諾夫,我不管現在我所面對的是你,還是另一羣瘋子……如果你們真的動手了的話……

“請記錄下一條熱線訊息,謝謝。”福勒吞了一口口水,一字一句的說道:“‘納莫諾夫首相:我們派遣一些飛機前往柏林調查那兒的狀況,卻在沒有收到任何事先警告的情況下,被導彈擊落。你們爲什麼要做這種事呢?’”

“他們很快就會回覆的……福勒,我好怕……那些斯比基克人已經殺了成千萬的人了……”拉姆達擔驚受怕的把頭埋入福勒的胸膛,從哪裡,她聽到了福勒的心臟也正在不安的跳動着——正是這不安,正在將世界一步一步的拖入毀滅的邊緣……

“沒錯,親愛的,沒錯……”福勒輕輕的摸了摸拉姆達金色的長髮,隨口說道,同時焦急的等待着斯比基克人的答覆——可是,斯比基克人這一次的答覆出奇的慢。福勒開始有些煩躁不安:“還沒有回覆嗎?”

“沒有,長官,還沒有回覆。”被叫進會議室的通訊士官茫然的搖了搖頭,接着便退出了房間,他走向了飛機的咖啡機,卻發現咖啡機裡面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通訊士官不由得搖了搖頭:“總感覺很不妙啊……”

十分鐘之後,帶着咖啡,通訊士官再次走進了總統的會議室:“長官,最新電訊。請過目。”

福勒總統:

對於你剛剛所提到的狀況,我們現在還沒有任何從塔布雷邊境傳回來的消息可以證實。我們和塔布雷邊境部隊間的通訊已經中斷。我已經發布命令給我方的部隊,因此如果他們收到這些命令,應該不會採取超過自衛行動的行爲。也許他們是覺得自己是在你們飛機的攻擊下;所以決定採取自衛的行爲。無論是什麼狀況,我們正試圖聯絡我們的部隊,不過我們第一次的嘗試卻被一些在離駐軍地點很遠的洛克法蘭部隊攻擊而停止下來。你指控我們首先開火攻擊,然而我也告訴過你,我方的部隊並沒有接到這類的命令,而且從我們唯一能收到的確定消息告訴我們,當你們的部隊受到攻擊的時候,你們的部隊已經深入邊境緩衝帶靠近我國的區域裡了。

總統先生,據我們手邊所知的事實及實際消息顯示的結果,我實在無法同意你的話。我並不是想作任何指控,但是我只能在這種事態未明的情況下,對你保證,我國部隊不會採取任何攻擊洛克法蘭部隊的行動。

你告訴我國,你們已經動員你們的部隊,不過只到自衛的程度?但我們發現你們的戰略部隊現在正處於相當高的警戒狀態。你說過,你沒有任何理由相信我們該爲這次不名譽的事件負責。然而貴國大部分的動員部隊都是針對我國。你認爲我會怎麼想呢?你要求我們做出善意的表示,但你們所有的行動都沒有這種表示。

這次的電訊很長,福勒費了很大功夫纔看完這封電訊,接着,他將打印稿交給了拉姆達,她卻只看了短短的十幾秒就用尖酸刻薄的語氣說道:“這是在裝腔作勢,不管誰在哪裡,他已經被激怒了。”

“那麼,我們應該怎麼辦?”福勒並沒有太理會拉姆達的話,他依然在徵詢自己現有幕僚的意見——但是通訊士官的再次進入打斷了福勒的想法

“長官。”通訊士官拿起遙控器,打開了桌子中央的全息投影奧術屏幕:“軍事情報局衛星地面站已經連線,‘貓眼石’已經對準了斯比基克人的導彈發射場,我想你會需要這些信息的,各位將軍,這些即時影像也將傳到你們的司令部。”

“好的,謝謝你。”福勒將精神集中在面前高空俯瞰的實況轉播,但十幾秒鐘之後他就徹底糊塗了:“好,喬希亞將軍,伯斯坦將軍,這些東西告訴了我們什麼?”

“這是斯比基克人的導彈發射場,是他們的陸基1戰略導彈的基地,這些圓形的東西是導彈發射井。”喬希亞將軍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解釋道:“這一個,這一個,還有這一個導彈發射場看起來沒有什麼動靜,但是這一個,位於克里斯提的導彈發射場的發射井周圍似乎有些東西——清楚了,長官,那些是斯比基克人用來維修導彈的卡車。”

“這是什麼意思?”福勒用小的不能再小的聲音問道。

“兩種可能,長官,”喬希亞將軍的額頭已經開始滲出汗珠,天啊……這到底是怎樣的情況……

“哪兩種?”

“第一種,這是他們在日常維護這些大傢伙,”伯斯坦將軍接過了喬希亞將軍的話茬,繼續爲總統解釋道:“這些1導彈使用的是**燃料,這些燃料有着很強的毒性和腐蝕性,所以這些導彈需要經常維護,不過這些1似乎應該在武器控制協議的裁撤名單……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

“是什麼?”

“斯比基克人正在整備他們最有威力的大型戰略核導彈。總統閣下,他們或許是……”

“老天!!”拉姆達驚呼起來。

本整理髮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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