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盤?我們拿什麼翻盤?”一區長官慘笑道,“你不會真的以爲,一個無關這場戰爭的人能夠改變我們的命運吧?”
三區長官咬牙說道:“那也不能像現在這樣坐以待斃,振作起來!”
“王濂!你放走的人是你的學生吧,他的隊友被我的僞神候補小隊擒住,如果不想兩敗俱傷,就收手吧!”
王濂氣笑道:“他人死活關我鳥事?”
三區長官臉色變幻,狠毒道:“我們的外援馬上到了,現在你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
他眼神看了一眼一區長官,後者立馬明白了他的用意,沉聲道:“我們已請了毒神做外援,你難道感受不到那股氣息嗎?此刻若你回心轉意,猶有餘地。”
“若那是你們的外援,還會和我廢話這麼多?怎麼,怕了?”王濂咧嘴一笑,身形再如鬼魅般殺去。
這一戰已經打出了王濂的名聲,不,或者說,這一戰讓所有人都回憶起了那個不能言說的禁忌。
“撤,撤!”
兩大長官同時下了死命令,他們見威脅毫無作用後果斷的選擇了逃跑。
這艘被毀壞的不算特別徹底的軍艦以全速撤離這片戰場,王濂看到後皺了皺眉頭,但也有些無可奈何,自己前面還有二十多個比較難纏的變異者。
“你們的主子都跑路了,你們還要死纏着我不放?”王濂有些無奈的看着前面這些狗皮膏藥似的變異者。
“一戰是死,回去仍是死,王濂,給我等一個痛快吧。”其中一人悲哀道。
王濂嘆了口氣,剛要說話,就聽一道聲音自海邊傳來。
“他們走不掉。”
來者何人?
南疆,蘇蜀!
蘇蜀站在蘇恬等人開來的軍艦上,目露兇光的看着正在全速離開這裡的軍艦,他踩着甲板,彎腰彈跳,只聽一陣如雷霆炸響般的聲音傳來,蘇蜀如離弦之箭般朝軍艦射去。
一聲巨響,蘇蜀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着不斷後退的二人,咧嘴笑道:“再讓當日的神過來啊,怎麼,沒和你們一塊來嗎?”
一區長官顫聲道:“蘇蜀,侵佔毒神領土的並非我們這支隊伍,我們只是奉命來斬殺王濂……”
“是嗎,但是如果我落在你們手中,你們會如何待我呢?”
王濂一句話將兩人給憋了回去。
“既如此,那便殺了我們二人,我們嚴重錯估了王濂的殺傷力,這次算我們栽了。”
嗡——
天空中傳來直升機的響聲,衆人紛紛擡頭望去。
直升機上,一人站在上面直視軍艦上的二人,眼神冷漠,不摻雜一絲人類的感情。
“斷罪?!”王濂驚道。
“敗軍之將,自裁謝罪。”
聽到這道聲音,一區和三區的長官慘然一笑,然後毫不猶豫的掏出隨身的手槍,對着自己的心臟來了一槍。
“斷罪,你爲何替十二區做事?!”王濂衝着直升機上的人影怒吼道。
蘇蜀根本無暇去看那兩具屍體,而是死死的盯着直升機上的身影,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傳說中十三區的三位僞神之一,斷罪?’
直升機上的人影見到兩人自斃後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坐回了座位上,似乎他的到來就是讓二人自斃,他本人並不參與到這場戰鬥中。
王濂勃然大怒,他周遭氣勢瘋狂上涌,一種既不屬於神級,也不屬於污染的氣息纏繞在青鏽之上。
他對着正要離開這裡的直升機一劍揮出,“見到我爲何不言不語,數十年戰友,一句解釋都沒有嗎?!”
翠綠色的劍氣對着直升機徑直飛去,那一劍之威竟讓所有皇級變異者都臉色煞白,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饒是蘇蜀都被這道劍氣給震撼住了,他幻想了一下,若是自己硬接的話……
不死,但是兩條胳膊肯定廢了。
就在劍氣即將擊中直升機之時。
裡面的人影平靜的看着劍氣,就當所有人都覺得他打算置之不理之時,他卻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動作。
他突然跳機,直面劍氣!
他的背後陡然展開一雙巨大的機械翅膀,將他整個人託在了空中!
機械翅膀扇動,他面容平靜,身體前傾,不知從何時掏出了一把狹長的唐刀,和劍氣正面對撞!
“常盛……”
硬生生接下了這一道劍氣的人影似乎也有些力有不逮,身影下墜了十幾米後,雙翅用力一扇,又飛到了直升機前,收了翅膀,走回了直升機中,全程他沒有看王濂哪怕一眼。
看着直升機飛離這片天空,王濂的目光有些失魂落魄,他喃喃自語道:“常盛刀都祭出來了,你不是斷罪又是何人,可你如果是斷罪,爲何不與我相認……”
長官自斃,身邊戰友十不存一,僅剩的皇級變異者們紛紛扔掉了武器,掏出了腰間只有一發的手槍,對着自己的心臟開了槍。
只有一發子彈的手槍,是留給任務失敗後的自己的。
江煜等人也從城市中走了出來,他們見到滿地的屍體和站在正中央的王濂時,震撼之情毫不掩飾。
儘管他們早已做了心理準備,但親眼見到這一幕時,他們的心還是狠狠的跳動了一下,這是何等的強者,才能在面對紛飛的現代炮火和數量衆多的皇級變異者時全身而退,甚至斬殺所有敵人?
而江煜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憤怒。
他們究竟經歷了多少折磨,才能練就這一身的本領?
而在這之前,他們又抓了多少人?做了多少實驗?
僞神,嘖,真是一個讓人一聽就惱怒的詞彙。
“師父,來遲了,順手殺了幾個三區的狗。”
王濂有些渾渾噩噩的點了點頭,把沾滿血跡的青鏽遞給江煜,自己則是一個人步履緩慢的走向小屋。
一片水域內的海水被染成黑紅色,硝煙和血腥味在這片空間內瀰漫,遍地的殘肢斷臂和飛舞在衆人眼前的火星都在詮釋着那位老人的恐怖。
“江煜!”
聽到熟悉的聲音,江煜轉頭看去,渾身血水的陳小年正眼含淚水的看着他。
“你這一身血是怎麼回事?”江煜匆忙的跑去問道。
陳小年搖搖頭,“沒事,我在淺水區隱藏了,這些血都是那些人的,我有些擔心你,就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上了船……你沒事吧?”
陳小年看着江煜滄桑又疲憊的面容,突然有些心疼他。
當時自己在島上撿到他的時候,他還是一臉傻……一臉純真的樣子,就像是籠子裡的鳥,沒經歷過風吹雨打。
“大陸很危險,等會隨他們回島,”江煜雖然看起來很疲憊,但語氣卻不容置疑。
陳小年問道:“你不回去嗎?”
“大陸很危險,”江煜重複了一遍剛纔說的話,又說道:“我要把他們一一掃平。”
“我才初入大陸沒多久,三區,一區,我已經得罪了個遍,不在師父身邊磨礪自己的話,我沒能力帶領島上的大家重返大陸。”
“怎麼打完了?!”
一道驚奇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蘇恬聽到熟悉的聲音後轉頭看去,驚喜道:“你們來了?!”
蘇蜀也走了過來,他扯了扯嘴角,“這不是胡塔嗎?來的真及時,你們是被派來給我們收屍的?”
來的衆人正是毒神所派遣出的隊伍。
爲首者是一名下巴上滿是胡茬,身上衣服凌亂無比的中年大叔,他聽到蘇蜀的陰陽怪氣後瞪大了眼睛,
“我們是走着來的!走着!”
江煜讓謝迢他們先找地方休息一下,自己則是拿着青鏽對那些屍體挨個補刀,師父的心情不好,他的心情同樣糟糕。
白起嘆了口氣,“十安那小子被抓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
“負責這場戰鬥的兩大區長官全自殺了,而且……來者似乎是十三區的僞神之一。”
胡塔一臉錯愕,“十三區?還有十三區?僞神?!這兒發生世界大戰了?多少人對多少人啊,死的夠多啊。”
“王濂前輩一個人殺的。”
胡塔點了點頭,“哦,一個人啊……”
“幾個?!!”
沒有理會兩個陣營極有意義的會面,江煜面無表情的挨個補刀,突然間,青鏽劍即將落下的時候,地上的“屍體”突然詐屍,急促道:
“大哥!別殺我!我是被抓來的!我叫劉公明,不是一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