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沒有天理了?!”
‘我們是一批嗅覺靈敏的土匪,人數很多,裝備精良,作戰優秀,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本來我們在靠近三區的一個河谷地區裡養精蓄銳,直到我們聽說了三區被覆滅,新政權不穩的消息,然後我們就動了。
但是他們太恐怖了,我們還沒看到三區的大門,在樹林裡就遇到了他們的襲擊,奇怪的是他們竟然不殺我們,只往我們軀幹上開槍!我們還不知道他們從哪開的槍!
這不就是在羞辱我們嗎?我們能忍嗎?
不能!
所以我們扛着子彈就衝出去了,準備衝進三區和他們魚死網破,而且我們還有殺傷力巨大的RPG和手榴彈!
但是我們剛出密林就看到了一個女人,跟傻子一樣站我們面前,我們讓她滾,她一動不動還歪了歪頭!氣抖冷,被埋伏的怒火全都撒在了她身上,一陣RPG轟炸後我們的心情也好多了。
然後,她完好無損的站在我們面前……
完好無損……
甚至連個劃傷都沒有……
再然後,我們的隊伍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混進來了一隊人,瘋狂的割我們腰子,我們瞬間就萎了。
他們把我們俘虜了,我們從來沒被這麼羞辱過,士可殺,不可辱!’
“一天三頓,幹活就給。”
‘士可殺,亦可辱!
爲了我的兄弟們能吃上飽飯,我忍了。’
“但是,這是什麼幾把活啊!”土匪頭子把一沓白紙摔在地上,悲憤欲絕道。
他剛抱怨了一句,就明顯感覺到身後有人拍他的肩膀,“小任,在偷懶啊?”
土匪頭子任光明渾身一顫,哭喪個臉回頭,擠出一個笑容說道:“沒有沒有,剛纔手滑了一下,白大哥,你忙你的,你忙你的。”
白起點點頭,笑道:“不要這麼緊張嘛,沒準以後咱們就是戰友了呢?”
任光明一臉灰暗,“不是說只幹活就給飯吃嗎?”
白起道:“對啊,幹活就給你飯,打仗當然也算幹活的一部分啊。”
“還有沒有天理了?!我們是土匪,土匪啊!打家劫舍,燒殺掠奪的土匪啊!”任光明悲憤道。
白起也沒生氣,而是指了指自己的身後,“那你現在就可以出去啊,除了城東這些研究員沒啥戰鬥力,你出去試試,你能打過誰啊?”
任光明雙眼一呆,對啊,他能打過誰啊,自己連埋伏的人都沒看到就被俘虜了……
“那你要我們幹什麼?四百多號人在這裡給他們七個搬東西?”任光明有氣無力的問道。
白起想了想,“還是得問問我們首領,帶上你的兄弟們和我走。”
江煜看着面前浩浩蕩蕩的一大羣人,眼角抽搐了兩下,雖然他也參與了作戰,但是他真沒想到謝迢這麼狠,把所有人全都俘虜了……
“城防系統缺人吧?”江煜看向急匆匆趕來的黃臭,問道。
黃臭喘了幾口大氣,揉着被凍得通紅的臉,說道:“對,缺人,缺一大批人!”
“那就他們了,過來把這些守則發下去,天黑之前每個人都要背會啊!不然晚上你們沒飯吃!”江煜看了一眼這羣人,從黃臭手裡接過厚厚的一沓紙,上面寫着十多條關於治安的條條框框。
任光明一臉憋屈的接過紙張,看着上面的字,愣道:“我們不識字……”
江煜瞪了他一眼,“死記硬背也要給我記下來!黃臭,給他們念一遍!”
黃臭應了一聲,大聲並且有感情的朗誦了一遍上面的文字。
“什麼?不給我們槍,還要讓我們保護他們?”
一遍唸完,有土匪小聲嘀咕着。
江煜呵呵一笑,“待會我會讓人做一個花名冊,你們在三區每完成一次治安,就可以來我這領一發子彈,滿100發可以領槍。”
“切,讓老子幹活?門都沒有!”
“到時候我就假裝治安,然後去領子彈,反正他也不知道……”
江煜聽着衆人的竊竊私語笑了笑,“如果有人僞造事情的真相,謊稱治安來我這裡領子彈,我就沒收他的全部子彈,然後把他脫光了吊在這裡,反正你們不嫌丟人是吧?”
“我會在你們身邊安插眼線,你們到底做沒做,我一清二楚。”
有人臉色一僵,面色一陣紅一陣綠。
任光明咬牙說道:“我們幹!”
江煜眯眼而笑,對着黃臭眨了眨眼,這不就解決城防的問題了?
當天夜裡,本來說好了集體摸魚的土匪們,不知道是誰先開始內卷,一陣陣騷動之後,一直站在城中的江煜很快就看到了來領子彈的土匪們。
土匪們粗暴的扛着犯事的人,他們大多顯着富態,明顯是城南人搬到城北不習慣,仗着自己曾經的權勢欺壓城北原住民們。
他們大多色厲內荏,對自己人一個個拳打腳踢的,面對那些實力明顯不如自己的外來人卻沒了狠勁,沒辦法,曾經聯合國統治的時候,這些富人就代表着絕對的力量。
但是這個情形似乎從今晚就開始改變了。
富人們正在對城北原住民們拳打腳踢,看着他們敢怒不敢言還要賠笑的樣子不禁冷笑兩聲,那個江煜再怎麼算也不會算到這種場景嗎?
“所以說,賤草永遠只是賤草,只配紮根在骯髒的泥裡……欸?!你們是誰?!放我下來!我可是三區城防部長的親舅舅!”
“去你嗎的,你就是一個會移動的子彈!”
富人:“?”
三區的治安僅僅過了一夜,便發生了肉眼可見的變化,雖然還有很多暴力隱藏在黑暗當中,但太陽光下已經沒有人敢光明正大的欺壓了。
“嘿你看,我三發子彈了!”
“呵,是那個鱉孫說不幹的?”
“你懂個屁啊,這叫策略,等咱們拿了槍,就反了丫的,你是沒看到那些城北的人啊,一個個卑微的,嘖嘖嘖,等造反了就先從他們下手!”
“說起來,怎麼還不開飯,好餓啊。”
“叔叔!給!”
一個雙眼異瞳的小女孩小跑着過來,把懷裡的兩個饅頭放到土匪們的手裡,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家門口,縮在媽媽的懷裡,睜大眼睛看着他們。
“這……”
任光明看了看手裡的饅頭,又看向了那個小女孩和她媽媽,他這纔想起來,好像是昨天晚上有個頭髮都白了的老不死想老牛吃嫩草,被他給揍了一頓之後抗去領子彈了……
“幹活!”
任光明一下子站了起來,把饅頭三下五除二的塞進了嘴裡,嗚咽不清道:“早點領到槍,以後看見那幫狗日的就一槍崩了丫的!”
“可是老大,你剛纔不是說拿到槍就先從他們身上下手嗎?”
“閉嘴!幹活!”
【隨機任務仁義之兵已完成】
【任務獎勵:自動售貨機x1】
……
西南高原之上。
毒神身上的紫色披風被呼嘯的寒風吹的飄動不已,他側目望去,看到了十數道熟悉的身影。
“那個娘炮!你和聯合國陰我叔叔這事我還沒和你算賬呢!”
風雪中,毒神大聲喊道。
沒過多久,風雪中就傳來了回信。
“玩毒的,你他娘纔是娘炮!等打完了咱倆幹一仗!輸了叫我媽!”
“還說自己不是娘炮。”毒神嘀咕了一句後大喊道:“好啊!怕就怕你哭鼻子找你的聯合國爸爸!”
“今年的攻勢比前幾年更猛!活下來再說吧!”
十幾位戰力處於世界金字塔尖端的一部分人,於一座猙獰的巨大城牆前靜靜矗立。
像一座座豐碑寫滿了故事的豐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