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鵬面對許克功對他的輕慢,要是不能馬上反擊,而是就此跟隨進去的話,他徐鵬無疑是丟掉了天狼的臉面。
如今的天狼支隊,幾萬戰士一條心,所有人都把天狼睥睨天下的榮耀放在第一位,都願意豁出性命去保護天狼的榮耀。這是許多兄弟用生命和熱血換取來的榮耀。
如果他徐鵬因爲個人的情事而讓天狼的榮耀被螻蟻踐踏,就算他是林辰的鐵桿兄弟,他也是交待不過去的。
是的,在天狼人的眼裡,許家只是螻蟻。最多是比較大個的螻蟻。
而這大個螻蟻,居然敢踐踏天狼這個龐然大物的尊嚴!他們的依仗是什麼?他們的依仗無非就是他徐鵬想娶許家女兒許彤而已。
他要是在這裡讓天狼的榮耀蒙污,老大絕對會對他失望。而老大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他一旦對一個人失望......後果有孔逸凡三人的例子爲證。
難怪餘洋會對他說出那樣的警示話語。
餘洋掌握着所有情報,可能早就知道會發生這一幕。而同樣的,老大肯定也知道。
老大現在肯定在等着要知道他的表現。
但是如果他悍然反擊許克功的話,對方是許彤的親生父親啊。
怎麼辦?怎麼辦?徐鵬陷入了痛苦的抉擇之中。
徐鵬不像餘洋。餘洋一直是把老大的事情放在第一位。柳青青在餘洋心裡也比不過他與老大的兄弟之情。不是說餘洋不在乎柳青青,只是在兩者之間需要作出選擇時,餘洋會選擇兄弟之情。
而徐鵬卻是一個癡情種子。他原本是一個窮學生,末世前就暗戀許彤。末世後因緣際會終於與許彤走到了一起。他很珍惜許彤。
現實卻要他做出殘酷的選擇。
他非常確定,就算他今天讓天狼喪失榮耀,老大也基本上不會懲罰他。但對他失望,對他疏遠是必然會發生的事。
真是那種局面,他自己就會離開天狼。以他對老大的瞭解,那時候,老大多半會送給他一筆巨大的財富,然後雙方橋歸橋路歸路。
這樣的事情,老大不會直接說出來。然而事實多半會那樣上演。
可是,這不是他想要的啊。他想跟着老大,帶着兄弟們一起縱橫天下啊。
說來話長,其實諸多念頭在徐鵬心裡是閃電一般掠過。
許克功的話音剛落,徐鵬的臉色跟着就是一變。
他稍稍閉目,睜開眼睛,看向許彤。他的眼神很是糾結、難過。
許彤秀外慧中,自然明白徐鵬在糾結什麼,爲什麼難過。
看着眼前的無賴父親和無賴族人,許彤斷去了最後一絲得到家人祝福的奢望。
罷了,沒有祝福就沒有祝福吧。與這樣的族人保持了聯繫,讓他們經常去天狼城騷擾,還真不夠丟臉的。
許彤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決絕。她對徐鵬痛苦地點了點頭。
許家人怎麼都不會想到,就因爲一個不經意的動作,讓他們所有的後續計劃胎死腹中。
當然,這些計劃沒有來得及實施,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真激怒了天狼,林辰纔不會管他們是不是某人的族人。
林辰從來就是‘以我爲主’。從末日爆發以來,不能接受他這種態度的,統統自去便是。身居大勢力高位,哪裡能有那麼多的情感牽絆?
“許先生,且慢!”許家大門前,面對許克功伸手邀客的舉動,徐鵬冷聲說道。
看懂了許彤眼睛裡要表達的意思,徐鵬心裡有了數。雖然仍對許彤感到有些歉疚,但是世事難兩全,他要反擊許家的傲慢了。
這次,他再沒稱呼許克功爲‘伯父’,而是直呼‘許先生’。
你既然無理,我何必要對你尊敬?不是看許彤的面子,你算哪根蔥?
“反擊了!徐鵬反擊了。”
“好!看來許家要雞飛蛋打了。”
吃瓜羣衆們看到這一變故,熱烈地議論起來。
“小徐,怎麼啦?有什麼事咱們進去再說吧。”許克功看到徐鵬轉變了態度,心裡‘咯噔’一下,感到有些不妙。他連忙轉換了態度,從冷淡變爲親熱。
畢竟,從事實上來說,徐鵬現在的地位比他高出了好幾個等級。
然而,遲了。
許克功前倨後恭的態度沒有影響到徐鵬。
徐鵬開口說道:“許先生,先不忙進去。有些話我們就在這裡說清楚。”
許克功心裡不妙的感覺更甚。
“小徐,你這孩子,有什麼話咱們進去再說吧。咱們自家人說話,可不能讓外人聽了去。”鞏芳上前對徐鵬假裝親熱地說道。
鞏芳是一個精明的女人,她看出了某些苗頭。
“許夫人不必這樣說。我現在和你還算不上是自己人。實際上,我也不怕告訴你,在許彤的心中,你們偌大的許府裡面,她只把許先生一人看作是親人。你們其他人就不要自作多情了吧。”徐鵬冷冷地說道。
“許彤,你這個不孝女!你太過分了。”
“許彤,你還有沒有廉恥?”
許家人發出了憤怒的呼喊。
“哎呦喂,我不活了。我辛辛苦苦把許彤這妮子養大。如今她翅膀硬了,就不認我這個媽了。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鞏芳聽徐鵬說完,立即癱坐在地上呼天喊地地哭喊起來。
這一幕讓觀衆們看得更加興高采烈。
“鞏芳,住口!你不是我媽。我媽在我十歲的時候就已經死了。”許彤非常氣憤地喊道。
鞏芳的撒潑話語激起了許彤深藏在心裡的憤恨。
“小彤,你說什麼呢?快給你媽道歉。”許克功沉下臉,對許彤說道。
許彤氣得渾身打哆嗦,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
“許先生,你還想不想聽我說話?不想聽的話,我和彤彤就走了。”徐鵬對許克功說道。
“小徐,有什麼話咱爺倆進去再說好不好?”許克功還是堅持讓許彤進屋。
“進去再說?你以爲你們的打算我們不知道嗎?你們不就是想讓彤彤進屋後就把她控制起來嗎?”徐鵬譏誚地說道。
“什麼?你怎麼知道?”許家人當中有人驚呼出聲。
徐鵬臉色一沉。他說那些話只是一個試探。因爲老大那樣說過。不過看許家人的反應,他們竟然真有這個打算。
許彤臉色一白。
“哼,你們也不想想,憑你們這些歪瓜裂棗,能把彤彤控制住嗎?就是你們所有人一起上,彤彤也能進出自如。”徐鵬不等其他人開口,馬上追加了一句嘲諷。
“胡說!我們可以下藥......”一位驕傲的許家子弟氣憤不過,泄露了天機。雖然及時收口,但意思已經表達出來了。
‘哈哈哈......’。觀衆們爲許家人的愚蠢發出笑聲表示‘讚揚’。
許彤的臉色更是黯然。她心裡對許家越來越絕望。
“許山,住口!”許克功喝住了說話那位許家子弟。
“小徐,你不要聽他胡說。實際上......”許克功想要對徐鵬解釋。
“許先生,看來你是不想聽我說話了。那麼,再見。”
“彤彤,咱們還是迴天狼城吧。”轉過身來,徐鵬對許彤說道。
許彤點點頭。她看了許克功一眼,就要和徐鵬向自己的座駕走去。
這還了得?怎麼能讓肥羊跑了?
“許彤,你站住!”有許家子弟想衝上去拉住許彤。
小金立即上前,將鐵棍抵住那人的胸膛。
“啊,饒命!”那人立即呼喊起來。
其他上衝的人也趕緊停下腳步。鞏芳也停止了撒潑。
“族長,就聽聽這姓徐的想說什麼吧。”無奈之下,許家人對許克功說道。
“小徐,你且停下。你把你想說的說出來吧。”許克功見留不下許彤,只好同意讓徐鵬當衆講話。
無論如何,許家今天不能一無所得。
“也好,我就說出來了。許先生,不久前在我們天狼城,你的兒子許瑞說是你夫人將許彤養大成人的。許彤對此並不承認。她認爲一直都是你在付出代價撫養她長大。而許家的其他人帶給她的全是傷害。許彤對許家其他人都是仇恨。”徐鵬開始講述。
“小徐,小彤對家人有誤會......”許克功插嘴道。
“許先生,有道是‘家醜不可外揚’。我們不必在這裡爭論這些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許彤認爲在許家人裡面,她只欠你的養育之情。這個說法你是否同意?”
“好吧。我同意這個說法。”
“那麼我問許先生,父母養育兒女,是否需要兒女的回報?”
這個問題頓時把許克功難住了。華國的很多事情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父母養育子女,子女贍養父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而看徐鵬的樣子,好像要代表許彤和他算個清楚明白。
雖然許家把許彤騙回來本就是這個目的。可是要是算個清楚明白,那有多少賺頭?他們期望的可不是這麼一點。
“許先生,這個問題很難嗎?”徐鵬追問。
許克功吶吶不語。
“許先生,你不說話,我就理解成你不需要回報。好吧,彤彤,我們走吧。”徐鵬轉身,和許彤假意地要離開。
他目前的表演,都是臨行之前老大所教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