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到樣本殘留了嗎?”
“沒有,先生。我們已經確認過,所有血液全部揮發,沒有絲毫殘餘。”
“該死,給我最新的檢測報告。還有,另外派一組人去採集實驗體的血液標本。這次一定要小心,諾本,給我一份基地空氣的分析報告,但願不要出現污染事件。”
實驗中心亂成了一團,在發現艾倫的血液無故消失之後,包括約什在內,所有人員都忙碌起來,工作量彷彿驟增了十倍不止。約什直到這時纔有空坐下來,女助手知機地給他送來一杯咖啡。主管喝着咖啡,一邊看着平板智腦上關於艾倫血液最新的一次檢測報告。
突然有人喊道:“先生,你得親自來看一下。”
“又怎麼了!”約什幾乎想把咖啡摔出去,今天的麻煩真是夠多的。他最終將杯子放了下來,揣着平板走過去。可當看到工作人員指去的一個屏幕畫面時,約什手中的平板掉到了地上。他撲到屏幕邊,一滴冷汗從額頭滑落:“快,快通知芬迪將軍,實驗體出現異常!”
旁邊他的助手緊道:“芬迪將軍正前去鎮壓入侵者,恐怕不會回覆我們。”
“竟然在這種時候……”
“先生,源力干擾儀的讀數正在上升,很快就要抵達臨界點了!”一名人員緊張地說。
約什張大了嘴巴吼道:“他瘋了嗎?源力運動越是激烈,干擾儀釋放的電流就越強烈,那樣對他的大腦會造成無可避免的損傷,他會死的!”
“怎麼辦,先生?要關了干擾儀嗎?”
“蠢材!”約什吼道:“關了干擾儀,他就可以自由調動源力。我看過他的戰鬥評估,兩臺重壓機是禁錮不了實驗體的!”
“那現在怎麼辦?”
約什捉了一把頭髮,叫道:“快,先派一組守衛過去,讓他們使用一切手段停止實驗體的行動!”
命令很快發佈下去,可約什卻放不下心。他看向屏幕,屏幕裡艾倫正張嘴怒喝,他全身皮膚漲得通紅,不斷有熱煙從他身上散發飄起。艾倫腦袋上的干擾儀頭盔正火花四濺,從研發出來並沿用至今,這個干擾儀還是首次將功率提升到最大臨界值。
“這簡直瘋了。”約什看着畫面裡那張已經扭曲的臉孔輕聲道。
艾倫咆哮着。
極具穿透力的大吼聲在整個房間中迴盪不休,他全身血管賁起,血液正以平常數倍甚至更快的速度流動着。這使得他全身通紅,散發的熱量則不斷催發空氣中的水份,使之形成不斷向上升騰的熱煙。艾倫雙眼已經失去了焦點,甚至意志也先將潰散。干擾儀釋放的電流讓他痛苦不堪,可他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跡象。縱使眼和鼻孔中已經開始溢血,艾倫仍運動體內的源力,試圖衝破禁錮。
這時一隊守衛進來,看到這種情況,隊長打了個手勢。幾人摸出橡膠長棍,衝了過去對着艾倫一頓猛抽。可他們加諸艾倫身上的痛苦,遠遠比不上干擾儀的刺激,艾倫下意識地將
其忽略。抽了十幾棍後,士兵們大汗淋漓,他們互相對視,頗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干擾儀頭盔突然發出連串輕響,數根電極針給彈了出來。一股強烈的電流順着頭盔上的纜線不斷爬升蔓延,最終沒入後方的工作機件裡。這組工作機件立時火光四射,裡面的電路組當即短路停止工作。整個房間的照明不斷閃爍,那是受到強電流衝擊所導致的干擾現象。在燈光閃爍的同時,艾倫終於停了下來。他似乎用盡了所有力氣並陷入昏迷當中,雙眼一閉,腦袋既垂到了胸口。
守衛隊長看了看,對旁邊一名隊員道:“去檢查工作機組,看看干擾儀是否正常。沒有異常的話就重新啓動……你幹什麼?快去啊。”隊長見他愣愣地擡頭看着上方,便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頓時也呆住了。在艾倫頭頂上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團火焰,那硃紅色的火焰真實只有拳頭那麼大小,可它不斷膨脹,片刻後直徑已經超過一米。這時火球中有什麼東西探了出來,火焰飛舞,映花了守衛的眼睛。
他們下意識地退開少許,纔看清那是一條包裹着岩層的手臂。這條手臂探出火球,便打橫一掃。隊長和另外一名隊員反應迅速,及時彎下了腰,可其它人就沒那麼幸運了,他們給掃得朝四周飛去。撞在牆壁上,或砸在一些機器上,一時都爬不起來。
“退後退後!”隊長大叫,拉着剩下的守衛往後退。他擡頭看去,火球已經化成一道火柱,火柱裡有人影走出。那是個狼人,全身覆蓋着岩層。在那些岩石縫隙中閃爍着火光,不時噴出蓬蓬火星。狼人的胸前有顆詭異的獨眼,這顆碩大的眼珠像是獨立的個體,正快速轉動掃視着四周。
“這是什麼鬼玩意?”守衛失聲叫道。
隊長吼道:“管它是什麼,射擊!開火!”他扔掉橡膠長棍,改用魔能步槍平準射擊。
源力子彈破空而去,狼人僅是擡了擡手臂,便擋下這波攻擊。接着猛然衝前,大腿踢出,連隊長連同最後一名守衛踢飛,當他們撞上牆壁摔下來時,已經昏迷了過去。
“薩格拉斯……”這時艾倫重新擡起頭,眼睛裡有火焰熊熊燃燒:“把這兩個該死的機器拆了!”
狼人低吼一聲,轉身走後。雙手分別握住兩邊的重壓機,狼人全身的縫隙火光大作,被它雙手握住的地方,機器的表面立刻亮起紅光。金屬被高溫燒融,熱量迅速傳導,讓裡面的元件接二連三地停止工作。重壓機開始冒起青煙,片刻後內部響起幾聲輕微的爆炸,機器便停止了工作。
艾倫怒吼一聲,雙手挾帶着烈烈天火,從機器的構件裡抽了出來。在被囚禁的48小時後,他又恢復了自由。
從屏幕裡看到這番畫面,約什退後幾步,喃喃道:“我們該走了,該死的,一切都失控了。”
他隨既大吼:“快,帶走所有能夠帶走的東西,記得備份文件,我們必須撤離了!”
房間中,艾倫拿掉了頭盔,把它重重丟到地上。炎魔一腳踩下,
將干擾儀踩成了一地鐵汁。艾倫深吸了口氣,過去的兩天如同一場噩夢,艾倫不會忘記那個將噩夢加諸在他身上的男人,芬迪!
艾倫檢視着自己,身上的傷口多不勝數,這些都是芬迪留給他的紀念品。不過這些傷口已經多數癒合,剩下的也不足爲慮。倒是干擾儀帶給他的創傷更大一些,現在艾倫仍覺頭痛欲裂,但對比起之前的痛苦來說卻已經輕鬆許多。他眯了眯眼,稍一思索便有了決定。
儘管他恨不得現在就把芬迪撕成碎片,可他也知道一個聯邦上將不是隨便拿捏的軟柿子。至少,他赤手空拳的話做不了什麼。所以他需要武器,不管是赤王還是惡魔禮讚,他得重新拿回自己的裝備。艾倫開始感應,他將源力發散出去,以此地爲原點搜索着基地。沒過多久,他就感覺到惡魔禮讚的所在。這把源器和他已經相處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兩者間早建立起一種無形的聯繫。
釐定方位之後,艾倫脫下一名士兵的制服換上。在這個時候,炎魔已經輕鬆將大門打開。艾倫大步離開了房間,走廊另一頭幾名守衛衝了過來,槍聲便在走廊裡響起。
里歐坦不安地來回走動着。
他是基地倉庫的守衛,在這個地底監獄裡已經服役了五年。五年不算長,可也不短。但從來沒有這一刻般充滿危機,以前也有過罪犯試圖越獄,或者外面的人嘗試攻進來。可都被監獄守軍極其迅速的鎮壓,用時最長的那次也沒超過十分鐘。然而這一次,從地面守軍遭遇襲擊到現在,已經整整過去了二十分鐘,而戰鬥似乎仍在繼續,且越演越烈。
通過基地無處不在的排氣管道,里歐坦可以聽得到遠處傳來的槍聲。要命的是,那聲音越來越近,似乎正向這個方向推移。這讓里歐坦有些緊張,如果不是基地制度使然,他早就想抽一根菸了,這樣能夠幫助他舒緩緊張感。
“嘿,哥們。我說你別晃了行嗎,我眼睛都快給你晃暈了。”一個年輕的士兵比劃着自己的雙眼說,這批新兵僅來到監獄不到半年,他們對老兵可沒有足夠多的尊敬。在這半年裡,新兵和老兵之間的摩擦從末少過。
換做平時,里歐坦不介意教訓下這小子,讓他懂得什麼叫尊重。可現在他沒有這個心情,一種未知的危機感在心頭繚繞不去。就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似的,就在這個時候,那名新兵像是看到什麼,僵硬地擡起手指向通道盡頭。里歐坦看去,除了通道的燈光亮了一些外,他沒看到什麼異常。
他解開了領口的扣子,也不知道是空調壞了還是他心情太緊張,里歐坦感到一陣悶熱。接着他終於看到一些東西,就在通道拐角處的牆壁上,一道長長的影子投在上面。隨着影子不斷擴大,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朝這邊接近。里歐坦大吼道:“是誰?”
沒有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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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