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三百支突擊步槍打出去的子彈風暴,此刻對於對岸的屍羣來說只是杯水車薪。橋頭堡十米開完,只用了十五分鐘就堆起了一個半圓環狀的屍牆。屍牆後面的喪屍依然是源源不斷的從屍山爬上去滾下來,橋頭堡的大門外擠滿了喪屍。這道木門只有三十公分厚,門栓被喪屍羣撞得吱吱作響。
我看不下去了,對鄭磊道:“讓炮兵繼續開炮,先把那道屍牆炸平,這用不了多長時間,喪屍就可以走上橋頭堡了。”
鄭磊道:“黃哥別急,喪屍圍攻橋頭堡我們做過戰術推演。您等着看好戲吧。”說着,兩個戰士竟然給我端來了一把太師椅。我索性大馬金刀的坐在了高臺上,細細的看潘剛帶着三營表演。
很快潘剛的喊聲伴着黃河水的轟鳴,破空而出。“汽~油~彈!”三百多人同時甩出去幾百個看不清形狀的手**,很快半圓環狀屍牆就變成了半圓環狀的火牆。不多時,屍羣裡冒起了滾滾的濃煙,很快一股烤肉的味道順着河風就飄到了我的鼻子裡。
我問鄭磊道:“汽~油~彈?我怎麼不知道我們還有汽~油~彈?”
鄭磊讓一個戰士取來了一個,我一看就笑了。這哪裡是什麼汽~油~彈?這分明就是青島啤酒嘛!鄭磊解釋道:“這裡面灌上汽油,用棉布堵住瓶口,甩出去以後,一落地就會爆炸。”(別噴,我知道還需要加點兒別的尋常生活中非常容易找到的佐料,這玩意相當危險,還是不要廣爲流傳的好。乖孩子們不要做實驗哦!)
橋頭的大火在熊熊燃燒,潘剛喊道:“槍手退後,長矛準備!”
一百多個長矛手站滿了原本不大的橋頭堡上的每一個角落,城牆下面黑乎乎的,看不清喪屍的頭臉,只能隱隱呼呼看到有人頭在攢動。長矛手的每一槍刺下去,都有喪屍被洞穿大腦倒地。小小的橋頭堡下,很快就堆滿了喪屍的屍體。
這第一回合算是結束了,長矛手下去休息,槍手們又站好各自的位置,準備第二輪射擊。我擡起手腕看了看錶,也該天亮了。扭頭往東方看了看,天邊露出了魚肚白。我站起身,甩掉肩膀上披着的風衣,回頭喊道:“也該讓潘剛的三營休息休息了。劉俊!帶着搜索隊,跟着老子去過過癮!”
鄭磊想攔我,但是看了看我的眼色還是遞給了我一杆樣子奇怪的九五突擊步槍。我定睛一看,原來是九五班用機槍,摸着槍腹下的圓形彈鼓,這可夠老子過癮的了。說着鄭磊親自給我當彈藥手,我就把潘剛換了下來。
我等所有人員都站好位喊道:“都是一個腦袋兩個肩膀,看看人家三營打的,然後想想自己,搜索營也是兵,都給我機靈點兒!所有機槍,壓住喪屍前排,其他人點射,打!”
突突突,呯呯呯……話說黃哥我的指揮明顯就業餘了,橋頭堡上的五挺機槍果然不是蓋的。被機槍打中的喪屍,胳膊腿亂飛,戰場上到處是冒着血沫子的喪屍。喪屍如潮水般一浪一浪的倒下,又如潮水般涌了上來,我端着機槍一直在打,開始還在瞄準,後來就是左右掃射,一直把槍打過空倉掛機,鄭磊給我換上新彈鼓,我接着突突。後來我的手都震麻了,城牆下的喪屍還是一望無際,無邊無沿。
我回頭對鄭磊說:“我看算了吧,這純粹是浪費子彈,撤到橋東再說吧。”
鄭磊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新兵們也算是有了戰場經驗了。把喪屍放到橋上,我們可以藉助地形,層層部署火力,用子彈封鎖橋面。以面打點,比現在的以點打面要好的多。”
我大喊道:“全員停止射擊,跑步撤回橋東。”
往回走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橋東劉俊的搜索隊,潘剛的三營在岸邊已經部署完畢,除了炮連還在起初的位置上,其他的單位都有調整。陣地是對着橋面形成一個半圓環狀包圍這橋頭,東橋頭堡大門洞開,城門樓上,大門口都架好了機槍。輕重武器搭配着,層層疊疊的火力點,戰士們都趴在工事上等着喪屍撞破西橋頭堡的大門涌到橋面上。
鄭磊請示道:“黃哥,讓美麗姐的二團也拉上來試試。”
我道:“你不怕女兵添亂?”
鄭磊道:“男兵在陣地的南半段和橋的正面上,可以讓女兵在北半段從側翼攻擊橋面上的喪屍。”
我道:“那你給她打電話吧。”
不等美麗把女兵團帶下山,喪屍突破了橋頭堡,涌上了橋面。鄭磊拿着擴音器道:“穩住,各自瞄準目標。穩住,穩住。”
我已經不把注意力放在橋面上了,女兵團雖然還沒來,但這裡已經就七百條槍對着橋面了,喪屍還能翻出什麼大浪來?我坐在東橋頭堡我的太師椅上,對岸的喪屍似乎不再往黃河裡跳了,這是怎麼回事!喪屍學精了?我搶過一個望遠鏡,岸邊的喪屍真的是在刻意的躲着河岸在移動,除非有後排看不到前面的喪屍往前擠,否則岸邊的喪屍是不會因爲看到對岸有活人,就嘗試游泳過來的。
這他孃的不是扯麼?喪屍現在不跳河了,以後是不是還能學會團隊合作?我舉着望遠鏡看了半天,越看越生氣,越看越害怕,喪屍認識路了,不再是我印象中冒冒失失一往無前的了。對岸漸漸的站滿了等待過橋的喪屍,雖然是你擠我,我擠你還有被擠下黃河的,但是主動往河裡跳,想游過來的沒有幾個了。
美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我身邊,女兵們嬌嫩的番號聲,別有一番韻味。隨着女兵加入戰團,黃河大橋喪屍阻擊戰也接近尾聲了。雙向四車道外加自行車和人行步道的黃河大橋上,靠近東邊的這半段,塞滿了喪屍的屍體,後面的喪屍無論如何也過不來了。再後來,已經沒有了開槍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