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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奈子笑道:“笑話,他們在本土研究我們已經放棄的項目,我們會不知道?T-3雖然可怕,但它卻是改變世界格局,創建新秩序的鑰匙。當我們發現自己研究不出T-3的時候,我們就這個項目故意的賣給了米國人和熊國人,他們非常聽話的接手了。而我們在他們的秘密研究公司安插了許多的眼線,可以說這幾十年,我們對於T-3的演變,和他們是一樣清楚的。”
陳震道:“你到底是誰,你的層次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
美奈子道:“原先我是絲毫不知情的,可是現在這種大環境下,世界上的哪個國家還能把最高機密只保留在少數幾個人的腦子裡?我們的領導人是非常機智和聰明的,他把倖存者中有希望的年輕人都集中了起來,親自培養。因爲這個世界最終還是要依靠我們去征服和改變的。”
陳震道:“你們既然事先就掌握了他們研究的動向,爲什麼在病毒泄露時,沒有采取任何防範措施?”
美奈子道:“米國人的無知,讓全世界和他們一起陪葬。我們的高層們沒有想到科技發達如此的米國,竟然在十幾年前就犯了這麼嚴重的錯誤。”
陳震道:“你們這幾個國家知道這個項目,而且現在還倖存者的人,都應該感到羞愧。你們爲了一己私慾,爲了研製生化武器,給我們帶來的是什麼?把原本屬於我們的家園,變成了什麼樣子?甚至在知道可以研究出解藥的時候,你們想到確實如何擴張領土,可笑嗎?我真想現在就開槍打死你,可是我覺得噁心,噁心!聽得懂嗎!”
陳司令再也抑制不住他的憤怒,他恨奪走他妻兒生命的喪屍,更恨發現和研製出T-3的幾個國家的科學家。這不是某一個國家的錯,而是他們這一羣人的錯。很快,陳震就從盛怒中冷靜了下來,因爲下一步如何走纔是問題的關鍵。他清醒的認識到,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去追究這是誰的責任,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把保羅和格里芬送到新西蘭去。
陳震望着美奈子道:“你們不是做夢都想去底層的武器庫嗎?我現在成全你,讓你一輩子都住在下面反省。”
美奈子道:“無所謂了,我的心已經死了,隨便您怎麼樣吧。可是您就不怕我在下面引爆它們?”
陳震道:“放心吧,底下除了空箱子,還是空箱子,把你關在下面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美奈子道:“下面根本沒有核武器?”
陳震道:“這裡以前是有的,可以後沒有了。而且這個世界上以後都不再會有核武器了。”陳震似乎變得輕鬆了,“轉運核武的飛機平安抵擋我們在大西北的基地之後,我們的科學家開始對這批覈武實施拆除。整合其中所有戰鬥部的運載火箭,馬上就要起飛了。感興趣的話,你們可以看一看現場直播。”
說着,陳震轉身離開了。曹軒給他打開了已經和主屏幕連接的電視機,畫面裡是一個運載火箭的發射架,它已經緩緩的升上太空,漸漸的消失不見了。就在人們都認爲事情就要結束的時候,一團奪目的白光從電視機畫面的正中一閃,然後一切終於歸於平靜了。
可是這個世界上真的就沒有核武器了嗎?反正電視機前的這羣人都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不過這件事就算人們不想過去,也就這樣結束了。挖出了壁壘裡的釘子,而且證明了兩個強有力人員的加入。壁壘裡的士兵們都對這個躺了幾個月的王強,肅然起敬。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就徒手製服了一名外籍特種兵,強悍如斯,怎不讓人不心生景仰?
不過新的問題來了,這裡既然已經沒有了戰略核武,地庫的存在就變得尷尬了。陳司令帶着王強在壁壘裡轉了一大圈,陳震一路上介紹着這裡的山山水水,哪裡是戰車掩體,哪裡是暗門。防空陣地還有洲際**的發射井,王強沒有想到在霍山的深處,竟然隱藏着這樣一處秘密軍營。這裡靠近地下水源,自帶風電,光電和熱電發射系統。陳震介紹道:“如果不是一羣叛徒炸燬了霍山水電站,這裡還有水電供應。以前用電一直吃緊,是因爲要爲隨時有可能的發射任務保留足夠的電量,現在發射井已經沒用了。以後的生活用電還是非常充足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了。”
王強聽司令這麼說,不解道:“司令,我對您的領導沒有絲毫的疑問,這些基礎設施您不用向我交代的這麼明白。”
陳震道:“營房裡有養殖場還有菜園和災變以後我們自己開墾的耕地。以後可以種些糧食,自給自足,這裡佔地面積不小。我希望你能夠善加利用。”
王強道:“司令,我怎麼聽不明白了?”
陳震笑道:“這裡沒有了戰略武器,我和我士兵就沒有繼續駐守這裡的必要了。我們離開這裡是遲早的事情,我只等上峰的命令了,你可能不知道,我其實已經觀察你們很久了。等我們從這裡撤離,這個壁壘就留給你們了。”
王強道:“司令,我不明白。”
陳震道:“有什麼不明白的?”
王強道:“現在的世界已經徹底變了,您擁有強大的力量和一羣時刻爲你付出生命的戰士,爲什麼不自立?我王強這一身就服過兩個人,一個是黃超,另一個就是您,您一句話,只要黃哥還活着,我一定說服他聽從您的指揮。”
陳震道:“你說的沒錯,你有你的黃哥,我有我的將軍。這個世界總是要有人重樹的,如果所有人都唯我獨尊的話,人類是沒有希望的。再說了,現在說自立不是太早了嗎?喪屍海你也在衛星圖像上看到了,它們一日不除,人與人之間再大動干戈。用句古話,是取滅之道。別的不說了,好好珍惜我們相聚的時光吧。”
王強道:“陳司令,您的好意我心領了。現在我也基本上恢復了,雖然這裡的一切一直掌握在您的控制之下,但是我僥倖抓了木下,也算報答了您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我打算帶着仇二告辭了。”
陳震道:“你放着壁壘不要,要走?”
王強道:“此地雖好,但是您走之後,我和二仇兩個人在這裡,也是徒增煩惱。”
陳震道:“不會的,我會給你們留下充足的武器和物資,另外保羅的特勤隊我也帶不走。”
王強笑道:“保羅他們是要幹大事情去的,只要有可能,我希望您能幫助他們去到他們想要去的地方。新西蘭遠涉重洋,我大天朝再不濟,送他們一條船或者一架飛機,我想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陳震道:“這幾個月,我的人並沒有閒着。我已經爲他們清理出一條通往幷州機場的快速通道,並且準備了飛機和充足的航油。我們的西北軍部也派出空軍替他們在新西蘭首都惠靈頓附近清理了出了一條飛機跑道。現在西北軍的一個空降連就在幷州機場待命,隨時準備起飛。”
王強道:“這裡我已經了無牽掛,但願他們能夠成功研製出疫苗。我和仇二,真的要走了。”
陳震道:“你有什麼要求,我儘量滿足你。”
王強道:“兩支長槍,兩支短槍,摩托兩輛,軍刀一把。”
陳震道:“就這些?”
王強道:“天高海闊,有此傍身足矣。”
陳震道:“你真是歷史老師?”
王強道:“主課是音樂,副課代歷史。”
陳震一抱拳,王強也向陳震抱了抱拳。
夕陽下的王強端着一盆水在擦拭身體。圓圓的大光頭,臉上帶着一副太陽鏡。一側的眼眶上能看到明顯的傷疤,他面目上最後的一絲儒雅不見了,黝黑粗糙的皮膚上,滿是單片劃傷的痕跡。這個用特殊材料製作的筋肉人,躺了幾個月肌肉都沒有萎縮,現在看起來重傷對他沒有絲毫的影響。難道他是和T-2病毒完美融合了?呵呵,別開玩笑這根本不科學。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再見到王強的這幅尊容,鬼神都要退避三分。在這個巨漢身邊,同樣渾身肌肉的二仇同志,顯得既渺小又猥瑣。二人擦拭完身體,換上野戰軍的迷彩服,這一身衣服和滿地的裝備都是陳震給他倆準備的,也不知道陳司令在哪裡找到的這輛哈雷。王強坐上去試了試,笑道:“二仇,今天早點兒睡覺,明天一大早,我們去找黃哥!”
想要早睡,而今晚卻是一個不眠之夜。王強躺了幾個月,身子一沾牀鋪就不舒服。二仇滿腦子裡裝的都是對美奈子的愛與恨,看來這個女人在近幾周內都是他每夜的夢魘。但二人迷迷糊糊,剛剛有一絲睡意的時候,曹軒來敲了他倆的門。王強起身打開門,原來是曹軒帶着一羣僱傭兵和要好的戰士,他們偷偷帶着酒。千言萬語,此刻便都在這辛辣濃烈的酒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