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第二天,我和白美麗向大家宣佈了這個消息。事先安排好的段斌和謝勇帶着大家開始鼓掌,然後就有人開始起鬨了。吳安嘴上說祝賀,我敢說他心裡絕對不怎麼想。肖成棟的想法全寫在臉上了,連手都沒有和我握一下,轉身走了。白美麗是一個比較作的女人,所以這個形式上的婚禮,她也要把自己的面子做足,將段斌留下佈置山寨,告訴我她要回去準備。我道:“怎麼?你還真要讓我從這裡出發,騎上馬將你接回來?你是不是還要安排賬房收禮?”
美麗道:“是啊,老孫寫字挺好的,就定他了。”說着說着,就帶着人回武城了。
我在後山的菜地裡,找到了獨自一人的肖成芳。她一看見我的就要走,我上前一把抱住她。
成芳道:“黃盟主,請自重。你是將要結婚的人了。”
我死死盯着她那哭了一夜哭紅的眼睛道:“現在這個局面,我們不和她聯姻,早晚會被吳安佔了上風。我們一旦失去對聯盟的領導權,這裡,甚至是整個呂南就會再一次經歷血雨腥風。你看過丁浪留下的照片,人和人之間無休止的爭鬥,在現在這個形勢下合適嗎?於其說我和她結婚,不如說我們兩個都是在自保。有了中間的這一條紐帶,在今後面臨重大選擇的關頭,我說的話纔會有分量。我和你哥哥,如果能……”
啪,成芳打了我一個耳光。成芳道:“黃超,你三妻四妾已經傷了我的心,現在你還要讓我去當說服我哥哥的工具?你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知道嗎?我已經越來越不認識你了。你想娶那個女人,大大方方告訴我,我肖成芳既然能接受眼前的三個,還多她一個麼!想找女人你自己去找,何必假惺惺的把自己說的這麼高尚?理由編的這麼充分,放在幾個月前,一個結了婚的男人在外面另有一個女人後,還要讓家裡的老婆同意。這是一定能上各大主流媒體社會版頭條的事情!”
我怔怔的看着她,原來我已經將她傷害的如此之深,這次欺負女人確實欺負的狠了。手裡一鬆勁,成芳推開了我,我想再去抓她的胳膊。她用手一擋,手腕一翻將我胳膊一扭,我疼的立刻就向下爬。成芳擡起膝蓋就要往我臉上招呼,可終究還是不忍心。在我背上和胸口猛捶了幾拳,咬着下嘴脣又摟住我的脖子大哭起來。她哭的好大聲,比春花嚎起來都要厲害。一邊哭還一邊咬我的肩膀,我哪裡還敢再多說什麼,抱着懷裡的女人什麼也不敢想了。
婚禮的當天,我們這裡也確實寒酸了一點兒。仇大拍着胸脯去搞紅綢子布,結果空手回來的,還讓我處分他。好在找到了幾張紅紙,讓老孫和吳安寫了些條幅,標語貼在了牆上。春花個夯貨竟然從沈夢瑤媽媽的衣櫃裡翻出了一件純黑色的旗袍穿在身上,站在我面前招搖。我到她耳邊說了兩個字:“愚蠢!”沈夢瑤也把臉拉得有二尺長,一句話一個眼神都沒有和我交流。哎,換成誰也不高興啊,男朋友娶別的女人,今後還要在自己家生活,自己當小三還不是正式的。
萬惡的黃哥,殺千刀的黃哥啊!
我騎在馬上,安全起見防護服的外面套着一件從照相館裡翻出來的紅狀元袍。頭上戴着一頂禮帽,要多醜有多醜。哎,老子是娶老婆,不是入贅,爲什麼非要讓我頂着這個?走馬過了小橋,路邊停着一輛裡被柳依依幾個人擦的鋥光瓦亮的保時捷911。老子真是服了,這玩意你們是從哪裡淘換來的?前後是兩輛勇士軍車。亮子,謝勇,鄭磊,潘剛是四個帶槍的伴郎兼副駕駛。五輛車,17個人,16挺八一槓。咱這婚結的也算是裝備精良了。
開車進了武城的南門,我看見了一個同樣寒酸的孃家。紅紙都沒有幾張,就是有幾個人穿着紅衣服。我下車進了院子,來到白美麗的閨房。美麗哭着坐在門口的臺階上,一看見我就連哭帶罵的說:“老孃舉全城之力,嫁給你這個屌絲不如的洞主,已經是下下的下嫁了。沒想到出嫁當天穿不上婚紗就算了,這紅紅的新娘袍子倒也喜慶!可這紅皮鞋老陳和老林兩個老飯桶就給老孃找到一樣一隻,我如何穿着這三心兩意的鞋子嫁人啊!”
我道:“別嚎了!站起來我看!”說着我拉着自己的新娘子站了起來。我道:“袍子長看不見鞋。”我回頭看見了屋裡牀上的鳳冠霞帔,拿起來給她頂上。拉着她往外走,她又道:“這兩隻鞋鞋跟還不一樣高!”這時,非常有愛的一幕發生了。
一個裡面穿着防護服,外面套着狀元袍,鼓鼓囊囊的新郎官。手裡挽着一個一手扶着鳳冠,一跛一跛的新娘子走出了大門。老林慌忙去放炮,結果時間太長,半天點不着,老林急了用打火機兌上去。結果炮崩了半老頭子一臉血,手炸破了。雷人夫妻上保時捷的跑車,新娘子一看我掛的是倒檔。這貨竟然說她結婚不走回頭路,我勒個天爺的。半個武城的人跑到北門洞裡掏了一個多小時,才把裡面清理出一條路。我想着滿山遍野的還有那麼多人等着呢,保時捷開的飛快。後面開勇士的司機拼了老命的追我。
路上竟然還遇到了小股的喪屍,我看着我另一個半二貨老婆,撩起裙子,從白花花大腿內側的槍套裡抽一把手槍來。站起來朝四面八方射擊。這婚結的也太暴力了點兒吧!這還沒有算完,她手槍的子彈打完了,扭頭看見了後座上的突擊步槍。一拉槍栓就突突上了,這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我一邊開車,眼淚一面就往下流。也不知道是這敞篷車風大吹的,還是真心就是想哭。
車好歹是到了小橋邊,我抱着新娘子,新娘子將手裡端着的八一槓扔在了跑車裡。我把她抱上馬,二人同乘一馬跑上的山。進了沈家別院,不知道哪位大神竟然還找到了一截紅地毯,不知道是哪村哪戶娶媳婦用過的,這幾個月風吹日曬的,紅地毯變成了粉地毯。我扶着白美麗死活是走上了別墅二樓的觀景陽臺。我面對着樓下的臣民,發表了一段慷慨激昂的講話:
“今日大婚!路上有事情耽誤了一下。所有儀式全免,趁院子熬的燴菜還沒有涼。大家敞開吃吧!老子着急要入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