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許多事情,開始你可能覺得瘋狂,但一旦這種事情成爲一種常態,那麼就沒有人這麼認爲了。”冰兒沉思着,淡淡地道。
“嗯,就象上一次的世界大戰時,德國人把猶太人趕盡殺絕,甚至用毒氣爐、焚化爐對他們進行燃燒一樣。那些德官還以做此項工作爲榮。”林沖點點頭,對冰兒的想法深表同意。“任何一件行爲,一旦披上國家的華麗外衣,那麼就好象變得可以理解和接受。所以,不論是在什麼樣形態的國家和組織裡,一個執政者的執政理念是有多麼重要了。”
“好啦,咱們好象不是來發表什麼政治宣言的吧?”冰兒微微一笑道,“你看夠了沒有?要不要去吃點東西呢?”
“好啊,你請客?”林沖趕緊加了一句。
“還是你請吧,我帶你到處參觀這麼辛苦,你還要我請客?那我不是全倒貼了?”冰兒做出很委屈的模樣道。
“好吧,我請。真是惟小人與女人難養啊!”林沖無奈地摸摸腦袋,“你想吃什麼?去哪吃?既然我請客,歡迎你來斬。想到哪裡吃你帶路吧。”林沖這麼說,是爲了化解自已道路不熟的隱秘。萬一冰兒叫林沖隨便選一家,或者吃林沖喜歡的一家飯店的菜,林沖還真不知道能帶她到哪裡去呢。
“還是那家星巴克喝咖啡好嗎?”冰兒充滿期待地看着林沖。
雖然喝咖啡填不飽肚子,但是林沖看見冰兒楚楚可憐的眼神。還是點頭答應了。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林沖至少認得到星巴克的路。就算是冰兒要他帶路,他也不至於顯得很茫然的樣子。
林沖心裡暗暗打定了主意,
要在這裡呆足30個小時。至少要等到那些新克隆體發育成型,在裡面挑出型號最好的,讓呂洞賓得到一個最完美的軀體。另外,他還得想辦法救出武平和程菲,不救出他們,林沖也不會輕易離開這裡。
地下冰城的街道,人潮始終如林沖剛到這裡一般熙熙攘攘,不知道他們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每個人都很忙碌的樣子。有穿着三條槓的阿迪,有拿着巴寶莉包包的l。林沖不禁懷疑,這裡還有正常的公司。正常的辦公室嗎?
如果沒有,這些人爲什麼表現得那麼正常?
這樣的正常顯得十分地怪異。
走進熟悉的星巴克咖啡館裡,那個男的夥計已經換成一個漂亮的西方女子。雖然東西方的審美觀不太一樣,比如鳳姐在美國過去就被稱爲美女,而採訪劉跑跑的那個出名的女記者也被老外稱道爲華夏國的第一大美人。但這個美女夥計看到高大、頗有男人味的林沖,帶着一個長得這麼東方美的小女人一起進來喝咖啡,不是忍不住在心裡嘆息了一聲。
真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不過,在她心裡。林沖纔是那朵鮮花。
冰兒的外貌,看來的確驚世駭俗。
“你要吃什麼?儘管點。”林沖大方地說。反正他花的是那個永遠不會回來的陳競文的錢。在這個世界上,錢對於林沖本體來說。也只是一個能夠換取東西的符號而已。遙想末日危機未爆發前,全世界那些追求所謂榮華富貴的人,林沖不由得覺得他們傻透了。
其實,就算末日危機不到來,每個人都會有自已生命必需終止的末日危機。一旦死神公平地來到每個人面前,不知道他們生死所苦苦追求的金錢和名譽到底還有什麼意義。當一個人變成一堆青灰的時候,任何意義都不會存在。
“我想喝藍山咖啡,加英國甜甜圈。甜甜圈要十個。”冰兒調皮地一笑。
“那好吧,我也一樣。不過甜甜圈要20個。”林沖“兇殘”地說,絲毫不讓冰兒。
“沒想到你也是個吃貨。如果你不能賺錢,光吃就讓你吃窮了。”冰兒有點怕怕地說。
“呵呵,沒有甜甜圈哥就自已種田去。別傻了,吃這點東西還是吃不窮我的。快點吃。別涼了,涼了就不好吃了。”林沖對冰兒說,看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吹着那杯咖啡。
“你不怕胖嗎?”冰兒問林沖。
“胖?你看我現在胖嗎?我們當兵的人,只有拼命地吃,纔有力氣拼命地接活。始終是把腦袋系在腰帶上的。”林沖說的倒不盡是虛,這是他前世當僱傭兵的感受。
冰兒聽到林沖叫她趁熱吃時,心裡不由一暖。那麼長的日子以來,她都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哪裡會有人那麼憐惜地叮囑她要好好吃東西。但隨後又聽到林沖嘀咕他當兵的苦事,不由得心裡一陣心疼。
“你就不能不當兵嗎?找個正經的工作,就不用幹這提頭掉腦袋的事了。”冰兒擺出一幅苦瓜婆心的樣子。
“咦,你說的有道理,我怎麼沒想到呢?”林沖頓時好象接受了冰兒提議。
冰兒還打算爲了這個勸說工作做長久戰呢,沒想到林沖一下子就有所感觸。她的一堆說服的話一下子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嗯,你就留在城市裡吧,不要再到外面去了,這樣就安全了。”冰兒想,只要陳競文留在地下城裡,自已隨時就能找到他,這不是美事一樁嗎?
“呵呵,你幹嘛想我留在這裡?是想叫我天天請客嗎?”林沖嘿嘿一笑,帶着恍然大悟的表情。
“切,纔不是呢。不許這麼想我。你這個壞人。”冰兒嬌嗔地道,“下次我一定請你。並且還是這裡的特色餐館特色菜。”
“嗯,行。就等着你的特色菜了。對了,你這幾天有沒有空?要上班嗎?”說到上班二字,林沖心裡始終覺得怪怪的。這個世界還要上班嗎?雖然這是過去世界人們生活的格局,但是在這種時候說上班真地很怪異。
“有時間啊,我不上班的。”冰兒悠悠地說,用纖細滑嫩的小手端起了咖啡杯慢慢品嚐。
如果光看她的手而不看她的臉的話,還真是無可挑剔。
“那你能不能陪我繼續到那兩個研究所逛呢?”林沖厚着臉皮,把出入這樣具有生死危機的地方叫做“逛”。話說這臉皮真夠厚的,他覺得就算用魚叉叉自已也是戳不破自已的臉皮的。
“你還沒噁心夠呀?”冰兒意外地看着林沖。
她說的這句話倒是給林沖一個很好的藉口。
“就是因爲噁心纔要去呀。”林沖很白癡狀地道,“身爲一個僱傭兵,怎麼能因爲看到這樣的事情就覺得噁心呢?不行,我一定要再去,反覆地去,去看到自已不噁心爲止。看書(ns. )”
真是一個騙小孩的理由。
可是,誰說的,女人在戀愛的時候智商都是零的。
因此,林沖說的理由在冰兒耳朵裡,就象仙籟一樣。這意味着林沖只要想去這兩個研究所,就必須得帶着她,帶着她,她就能和林沖保持5米以內的距離。
冰兒不由得祈求林沖不要不噁心,不要不訓練自已的抗反胃能力。這樣,林沖就能夠始終需要她了。
“好吧,你有什麼需要,就直接上網絡叫我吧。”冰兒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實則內心狂喜。因爲她還擔心,喝完這杯咖啡,林沖就要走人了。而且,下一次見面,就算她主動,他還不知道想不想出來呢。沒想到,瞌睡碰上了枕頭,林沖居然肯主動提出要她和他在一起。
“莫非,他對我真地有那麼一絲絲好感?”冰兒心裡甜甜地想着,和林沖相處的一幕幕情形不由地涌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