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Tтkā n▪C 〇 “覺醒者,你叫什麼名字?”兇狼在問,擡起頭望着山坡上的我。|||小|說|網更新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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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彷彿停止了,他身後的部下,連帶山坡上的人類戰士都消失了,只剩下我們,那雙銅鈴般的赤紅色瞳孔中,似乎只有我。
“我叫曹陽。”低笑,夾雜着風聲,風中還隱含着雷,那是斬馬刀以開山之勢劈落,兇狼已盡力去避了,卻依舊被斬斷了半隻腳,他拼命想穩住身形反擊,卻……
山石裂開,連帶着半面山坡都裂出了一道狹長,那劇烈的震動讓兇狼連退數步,險些一屁股坐倒在地。
“我記住你了!”兇狼咬牙道。
他無法不記住,當他第七次被劈開身體,更當他被剛剛形成的戰錘轟然砸在肋下,那一刻的狂暴力量竟讓他打着轉的飛起,跌下山坡。
我突然發現,將終極武器固定形態是沒有意義的,在戰鬥中隨時變幻,隨時發出讓敵人意想不到的攻擊,這恐怕纔是這把武器真正的強大之處,再加上那變幻形態時製造的壓力,殺傷敵人竟絲毫不費力。
轟,兇狼落下了,空中的他硬是穩住身形四肢着地,站的還算穩,可那眼中的驚駭卻讓他……兇狼突然覺得今晚之後他該改個名字了,叫血狼。
那眼神再無凶煞,那渾身滿是鮮血,他倔強的擡起頭想要發出一聲咆哮再迎頭撲上,卻發現了匪夷所思的一幕,兇狼從飛起到摔下,僅僅幾秒,山坡上已多了數名異化者的屍體。
那穿梭在戰場中的身形彷彿是風,風往哪吹血就往哪灑,那幾乎每一次攻擊都能斃敵的恐怖,竟讓兇狼感覺那不是一名覺醒者,而是怪物,比異化者更可怕的怪物!
其實兇狼今晚不是來找我的,他只有一個目標,骨騎士陳輝,但卻硬是被我阻住的步伐,他突然覺得什麼骨騎士已不重要了,眼前就是最可怕的強敵,彷彿一座壓在他頭頂上的巨石,無法推開也無法撼動。
“曹陽,我記住你了!”又一聲低吼,沒有憤怒,只有那氣血翻涌的澎湃。
“我也記住你了,你很強!”山坡上傳來一聲輕笑,不是膈應而是讚美,兇狼真的很強!
我的攻擊幾乎從未被人躲開過,但今晚,我攻了他十次,他只中八次,他速度不快,卻硬是憑着一身煞氣,在最後關頭扭曲身體,甚至扭碎自己的骨骼來躲閃。
還有那八次擊中,每一次都是我渾身力量的無限釋放,但製造出的傷勢卻並不重,兇狼的皮毛是什麼做的?那毛髮竟宛如鋼針,那表皮更彷彿鐵板,我可以切斷,但次次被卡在那鋼針和鐵板的夾縫中,更有那肌肉的收縮中,讓我不得不收回攻勢。
更在攻擊後,兇狼竟還能暴起反擊,雖然我躲開了,但我身側的一塊巨石卻被他用拳頭轟得粉碎,那碎石彷彿炸開一般,石屑刺破了我身週數處,額頭上還有一道不淺的血痕。
如果沒有終極武器,今晚敗得就必然是我了,這傢伙不僅攻擊強防禦強,那八處創傷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着,那肋下幾乎被戰錘轟碎了,碎掉的血肉都消失了,他竟依舊能輕鬆再生,不足一分鐘就扭曲肌肉填補了缺口。
原本我的想法是,在戰場中找到異化者bo,將其幹掉以重創異化者軍團的信心,看是否能直接結束這一戰,此刻卻……絕無可能的,北地之王的名號這貨當之無愧!
但有人卻能快速解決,哪怕面對的是北地四天王,他的實力依舊處於壓倒性的,哪怕面前的異化者多如牛毛,他依舊能衝破一個缺口,骨矛如電般轟中目標。
“你……”血印在吐血,不可思議的瞪着陳輝。
血印的胸膛已被刺穿了,甚至被釘在了一棵樹上,那修長的手臂垂下,那三指手掌竟然全碎,連一根手指都沒有剩下。
血印真不該挑戰陳輝的,他選擇任何一名對手都不會敗得這麼慘,包括我。
這不是實力問題,而是他和陳輝相比,劣勢太明顯了,他有點像侏儒身形,年紀不小卻只有半大孩子的身高,陳輝呢?超過兩米,再加上那站在山坡上的氣勢,面對血印根本就是在俯視,姚明對曾志偉般的俯視。
血印還是挺強的,那三指菱切硬是轟在了陳輝的大腿上,轟得骨甲寸寸崩裂,可陳輝的骨甲再生太快了,何況大腿又不是要害……
血印根本攻不到陳輝的要害,他哪怕跳起來,纔剛剛到陳輝的腰部,伸長手臂都摸不到陳輝的心臟和脖子,所以今晚他是第一個敗的,慘敗!
胸口被洞穿了,血印甚至無法掙脫那骨矛的強大力量束縛,眼睜睜看着那骨矛在胸腔裡攪動,一寸寸的撕裂自己身體。
血印在咆哮,卻猛地停止,聲帶都絞碎了,下一刻就是心臟,他竟然發現自己心臟被絞的彷彿肉泥般流出了胸腔,他驚得拼命用斷手去堵,那肉泥卻從縫隙中擠出。
陳輝手腕還猛地一翻,那骨矛又憑空加入了一股撕扯力,小腹嗤的裂開,腸子都流出來了,血印嗬嗬的瞪視着天空,渾身抽搐。
那撕扯力又陡然往上,一寸寸的延伸到脖子,在脖子被完全撕碎以前,血印突然想到了一句話:“今晚你們要遇到陳輝,趕緊跑哦,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
這句話是自由之翼說的,說時滿是嘲諷和鄙夷,血印原本還不信,直到……
轟,骨矛抖動,血印彷彿一灘碎肉般被拋在了地上。
空中,自由之翼簡直瘋了,在雲層裡亂飛亂竄,怪叫連連,興奮的渾身都在發抖,他就知道陳輝一定能虐殺這些連他都比不上的蠢貨。
“你這傢伙怎會這麼強?啊啊啊!你這傢伙簡直讓我……”自由之翼抱着頭,那眼中已浮現出了某種癡迷。
可惜陳輝沒有看到他,扭頭就撲向了我的位置,臉上還滿是笑容,那就像個孩子想向小夥伴們邀功的表情,自由之翼氣結。
“你特麼就知道曹陽,殺個渣也要去彙報下功勞,蠢貨!”自由之翼暴怒道。
確實,陳輝做了件蠢事,倒不是自由之翼說的理由,而是他……
今晚,我和陳輝,加上趙凡和蘇欣妍,恰好堵住了山坡的四個方位,娃娃和小槑則防備那些企圖繞過山坡的傢伙,比如熊宏。
這四個方位是缺一不可的,必須有一名強者坐鎮!
哪怕只有一名強者就行,哪怕敵方異化者如海如潮,只要我們卡住咽喉位置,再依靠身後戰士們的槍林彈雨和炮火掩護,這就形成了所謂的一夫當關。
更有,以逸待勞!
異化者從岸邊撲來這裡,又從山下一步步爬上來,不累?異化者面對那槍林彈雨的掃射和炮火轟擊,不傷?哪怕只有一點點疲憊,哪怕只有很輕的損傷,也足以拉開戰鬥差距。
這時,只要有一名強者上去輕輕踹一腳,那些異化者就得像西瓜般滾落山下,這就是我今晚之所以敢死守山坡的緣故。
戰鬥,並不單純是雙方的戰鬥力對比,也不是雙方有多少名強者決定的,任何因素和環境位置都是關鍵,可陳輝恰恰捨棄了這個關鍵,他離開了所在咽喉。
只要有一個強者就能卡住,但如果一個強者都沒有,那些士兵一旦被異化者衝到身前,怎麼擋?那根本就是虎入羊羣!
“哈,曹陽,我搞定那傻缺四天王了。”陳輝笑眯眯的跑了過來。
“回去啊!”我驚得冷汗如雨,我忘了陳輝是糊里糊塗的,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戰術策略,甚至,他根本不懂和那些人類戰士配合,只懂得亂殺一起,更有……
陳輝是異化者,那些士兵也未必敢和他配合。
“啊?回去哪?”陳輝還在發愣,我卻已顧不上他了,扭頭環視戰場,突然大吼道:“楊羽宵,去填補位置!”
“啊?”楊羽宵也在發愣,這小傢伙今晚根本就沒參戰,傻乎乎的盯着我殺怪,還傻乎乎的發着抖,他抖個什麼勁?中風?
“楊羽宵!別忘記你今晚做什麼來的,你不是要和我比實力麼?好!看誰殺得多啊!”我大吼道。
楊羽宵這才如夢方醒,咬牙奔了過去,少年至此才恍然大悟,對啊,這是戰場,他的單挑實力就算不如我又怎樣?戰績壓制就可以啦!
楊羽宵的特性是看破,意味着他殺敵效率非常高,他每次攻擊都是找準敵人的最大弱點,哪怕輕輕一擊對方都受不了。
陳輝剛剛離開,異化者就撲上來了,數名戰士慘叫着倒在血泊中,楊羽宵卻如風般趕到,那長劍在手中直挽出了一朵花,大波斯菊花,硬是撒出了一面網狀劍光。
每一片花瓣,都恰恰刺向異化者的盲點,無從躲避,每一劍,哪怕力量不強,都準確釘在異化者幾乎無防禦部位,或是側腹,或是脊椎,或是後頸。
楊羽宵的戰鬥效率確實高,藉着身周的槍林彈雨配合,一分鐘,他就擊倒了六名異化者,硬是再次守住了山坡。
“哈!曹陽你看到了沒,我……”楊羽宵傲然扭頭,接着就愣了愣,呆立當場。
山坡上,我身周的血泊已快流成河了,擊倒的異化者是他幾倍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