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昏迷在地上的哨兵,盧麗麗再次小聲提醒了一句:“航,下手輕點,你差點把他的脖子給弄斷了。”
陳航點了點頭,他揹着盧麗麗跳到了木樓的後面,然後拔腿向着遠處的山嶽跑去。
那隻抑制藥劑就在盧麗麗的懷裡,她果然在限定的時間內將其研製了出來,現在是離開的時候了。
這是鎮北側的一座山峰,陳航找了一個隱蔽的位置將盧麗麗放了下來,遠離了小鎮,大家終於安全了。
盧麗麗的雙腳甫一落地,她就馬上開始詢問薇瑞兒她們的情況,陳航顯得滿臉輕鬆:
“沒事,我想辦法給簡她們送去了武器,簡一定有辦法逃出來。看守她們的人有點古怪,我想簡需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
“什麼是合適的機會?”
“晚上我會去找班克斯,我看他的變異情況開始不受控制了,班克斯肯定有他的抑制方法,沒有意外,今天他就會行動。”
逃離了班克斯的控制,盧麗麗顯得輕鬆了許多,她開始思念航母上的生活:
“航,我就真的就從此放棄‘方舟號’嗎?”盧麗麗的臉上滿滿的全是留念。
陳航果斷地搖了搖頭:
“當然不會,但我們需要時間。航母上的那隻怪蟲太厲害了,我不是它的對手,我要想其他的辦法去殺死它。”
盧麗麗嘆了口氣道:
“航,我越來越不喜歡陸地了。這裡的人每天都在變化,大家都開始變得陌生、可怕。
同類在他們的眼裡根本就沒有被當成夥伴,那些人抓我們的時候,我感覺我們就是他們的獵物。”
陳航道:“這就是末世,艱難的生活會改變每一個人的生存方式,人類開始恢復野性了。”
“班克斯想套你的情況,我沒說。看他的意思,其實他並不反感自已被改造,班克斯對力量十分渴望,”
盧麗麗望着山下的小鎮,小鎮躺在夕陽的霞光之中,但不知道爲什麼,盧麗麗總覺得小鎮的上空籠罩着一股邪氣。
“蔣東成的第二代基因藥劑更成熟了,我能在班克斯的身上感覺到強大的力量。
只不過它仍然不能克服異種生物基因帶來的負作用,班克斯也很清楚這種情況,他正在變成一隻怪物。陳航,你要小心。”
陳航點了點頭,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看着遠處的太陽漸漸沒入了地平線之下,陳航說了一句:
“我下去了,你自已在這裡要小心。”
陳航的身影消失在了樹林之中,盧麗麗找了塊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夕陽西下,熱帶的森林變得更加的悶熱了。
夜幕下的小鎮還是如此的安靜,它靜得有些陰森,靜得有些可怕。鎮上的人再次縮回到了陰暗的角落裡面,他們抱在了一起,這些人在躲避着那隻不知名的怪物、躲避着那種無處不在的病毒。
突然間,“啊..”的一聲慘叫傳來,它瞬間撕裂了鎮上的寂靜,聲音顯得如此的絕望,鎮上的人變得更加的惶恐了。
幾乎就在一秒鐘之後,那道慘叫聲突然被掐滅,更加詭異的氣息在小鎮上面瀰漫了開來。
奔跑中的陳航停下了腳步,他的目光向着鎮中心的尖塔望了過去,陳航沒有預料到班克斯居然向自已的部下出手了。
敏銳的耳力讓陳航瞬間判斷出了慘叫聲的來源,它就來自於尖塔,被班克斯攻擊的只可能是他的手下。
尖塔之內,一名武裝人員正躺在地上抽搐,他的頸上露出了兩個大洞,洞口正汩汩地向着外面滲血,這名武裝人員的人色已經變得雪白了。
就在垂死的武裝人員旁邊,班克斯身着長袍站在了地上,他的雙手正在恢復原狀,兩顆尖長的利齒撐開他的嘴脣伸了出來,尖齒上面還掛着血珠,班克斯的臉上青筋遊動。
望着地上的軍人,班克斯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他的瞳孔只剩下了兩顆紅點,班克斯獰笑了一聲:
“不要絕望,這是你的運氣!我會讓你看到另外一個世界。”
班克斯從懷裡掏出了一條手絹,他很優雅地擦了擦牙齒,正當班克斯準備將手絹塞回到口袋裡的時候,他象是聽到了什麼,班克斯的頭扭向了窗外,他喃喃地說了一句:
“陳航,你終於來了。”
街道上,陳航停下了腳步,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遠處的塔尖,陳航開始揚聲吐氣:
“班克斯,你給我出來,你要的東西在我的手裡。”
這聲音如同一道驚雷,它馬上驚動了鎮上的哨兵,那些潛伏在周圍的士兵都鑽了出來,無數的槍支都瞄準在了陳航的身上。
突如其來的異動同樣驚動了鎮上的居民,這些人小心地從角落裡面鑽了出來,他們躲到了窗縫的後面,這些居民謹慎地望向了外面。
教堂裡沒有什麼反應,尖塔內仍是靜悄悄的,突然間一道嘶啞的聲音從尖塔裡面傳了出來,塔尖的圓形拱口裡面隱隱出現了一道陰影。
“嘎嘎,陳航,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爲你不打算理會你的夥伴了呢?”
“交出簡她們,來交換你的抑制藥,你要的東西在我的手裡。”
“喔,是嗎,那支只有一半效果的抑制藥劑?嘎嘎,你以爲你們玩的把戲我不清楚嗎?”
尖塔的陰影裡面有兩點紅光在緩緩移動,那是班克斯的眼睛,夜幕下黑暗似乎讓他更加興奮。
陳航微微一愣:“你早知道了?你在實驗室裡面安裝了監視裝置?!”
班克斯從陰影下伸出了半邊臉,他用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已的腦袋,班克斯得意地說道:
“用腦,陳航,我們一定要用腦。你以爲我真的需要你那隻藥劑嗎?陳航,你這輩子不會只懂得使用蠻力吧?”
陳航望着遠處的塔頂,他慢慢地舉起了一隻手,陳航的手裡拿着一隻攝像頭,他大聲問道:
“用腦?你指的是這個東西嗎?”
看到那隻攝像頭,班克斯馬上臉色劇變,他的聲音瞬間變得尖利了起來,那聲音就象是刀尖刮在了玻璃上一樣,在場所有人都覺得耳膜一痛。
“怎麼,你早就知道了?”